第六百十八章 生了生了!
三皇叔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撞门,只能隔着脆弱的房门焦急地问道:“晓晓,你感觉如何了?本皇就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我很想回复三皇叔,但是还没开口,小腹中就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痛楚,我开始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三皇叔一听我喊得这么痛苦,整个人都趴在门上,恨不得将自己缩小成一条缝,挤进门里头。
太子见状,连忙朝其他人吩咐道:“快去请莫老,药炉子都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二十九得令立即去做,没多久,莫老就被二十九拽进了长寿殿。
产婆站在窗户口将我的情况一一汇报给莫老,莫老黏着胡须认真听着,等产婆说完,他已经心中有数,便立即趴在桌上写了一张药方。
二十九本来要接过药方去煎药的,但却被三皇叔抢先了一步,三皇叔道:“本皇亲自来!”
三皇叔按照莫老的吩咐将药抓好后,百年急急地用扇子扇火,将火炉扇得格外旺盛,一双眼睛则时不时地盯着屋子里头。
此时我已经生了快一个时辰了,可是孩子还迟迟没有动静,产婆掀开被子,趴在我的脚后跟看。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产婆急急忙忙地跑到窗户边喊道:“莫老,凌皇妃的羊水已经少了不少,她也没有多少力气生孩子了,您要不要开一服催生的药方?老妇们怕再这么耽搁下去,凌皇妃会体力不济,到时候就麻烦了!”
莫老蹙眉,三皇叔扇风的手一顿,而后将扇子塞给二十九,重新趴在了窗户边喊道:“本皇说过,若是晓晓出一点意外,本皇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里头的产婆没想到会是三皇叔回答,顿时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请罪。
莫老挥了挥手,示意三皇叔先冷静下来想对策,三皇叔绷着一张脸,满脸都是紧张无比的神情。
莫老又问了几个问题,产婆都战战兢兢地回答了,莫老略略权衡后说道:“是药三分毒,催生的老夫有很多,但多少对女子的身体是不利的,若是可以,还是顺产比较好!你们再想想办法,若还是不奏效,先按几个穴位帮助生产吧!”
于是,莫老在窗户边相当有耐心地将几个穴位一一告诉了产婆,等产婆能够准确重复一遍后,才放她离开。
产婆走到我身边,按了我的脚踝,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从脚踝处涌了上来,我稍微多了点力气,便跟着产婆的嘱咐呼吸,用力。
“凌皇妃,用力啊!再使点劲,孩子就快要出来了!”两个趴在我脚后跟的产婆激动万分地说道。
我卯足了劲,几乎咬碎了一嘴的银牙,拼命地用力,雨儿一直牢牢地抓着我的手,在一旁给我加油打气。
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孩子还是没有顺利生下来,渐渐的,我的眼前有些发黑起来。
雨儿明显感觉到我捏着她的手没有太大的力气,吓得抓住我的肩膀拼命喊着:“小姐,小姐!您再用点力,小主子就要出来了!小姐!”
我想跟雨儿说自己没力气了,可是到嘴后,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就索性闭上了嘴,节省力气。
这下可就吓坏了雨儿,她看到我脸色苍白,下面的血流的更多,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坚持,坚持住啊!姑爷在外面守着您,您不要放弃,小姐……”
听到雨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里面情况的三皇叔更加焦急,他不停地在外面走来走去,却又无济于事。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产婆浑身是血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二十九想也没想,一巴掌挥在了对方的脸上,直接将对方抡在了地上:“皇妃正在里面生产,谁允许你说不好的!不要命了吗?”
产婆被打蒙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等三皇叔看向她的时候,她完全被三皇叔犀利的视线给震慑住,瞬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倒是莫老急急地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喊道:“不是说过产房不能开房门吗?你怎么如此冒失!”
被莫老的话点醒,产婆顿时想了起来,连忙攥着莫老的胳膊道:“凌皇妃的药好了吗?她一直在流血,而且血越来越多,看着有血崩之势啊!”
此话一出,三皇叔顿时感觉耳朵“嗡”的一声炸了,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是勃然大怒地吼道:“什么叫血崩之势?晓晓的身子虽然羸弱,但怀孕后一直在进补,已经好了不少,怎么可能突然血崩呢?”
产婆特别怕三皇叔,被三皇叔揪着问话,哪里还说得清?
莫老只好挡在三皇叔跟前道:“她只是说有血崩之势,并没有说现在就血崩,你冷静一点!”
莫老又转头对产婆说道:“凌皇妃可能是生产的时间太长,没了力气,你先将药端进去给她灌下去,再想办法刺激她!她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只要你刺激得好,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的!”
见产婆颤抖着嘴唇,满脸都是不知所措,莫老将她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凌皇的脾气,他一向冷血又弑杀,但对凌皇妃却是宠在心尖上的。凌皇妃要是难产,甚至……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你和我这么简单了……”
见产婆还有点发蒙,莫老便又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满门抄斩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你的儿子媳妇儿,还有你的小孙子都要遭殃!还是快些想办法让凌皇妃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吧,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你们接生过那么多回,应当比老夫更加有经验!”
产婆一听这话,立即端着药碗重新回到了房中,她吹了两口药汤,不顾雨儿反对,强行给我灌了进去。
我本来就觉得喉咙发干,异常难受,这会儿又被灌了如此难喝的药,真是想呕又呕不出来,痛苦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紧接着,我就感觉肚子上多了一双手,而后便是雨儿撕心裂肺的喊声:“你们要做什么?不要动我家小姐!”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去,就看到三个产婆围在一起,将雨儿架在外面,而另外一个精炼的年长产婆便开始捏起了我的肚子。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感觉小腹上有一股无名了力量,正在撕裂着我的孩子。
出于对孩子的保护,我立即尖叫了起来:“三皇叔,快救我们的孩子!”
三皇叔听到我惊恐的喊声,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入,却被莫老拦了下来:“凌皇,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您想想给她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吧!”
三皇叔想要一掌劈在莫老的脸上,可是想到此时此刻不能没了莫老,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你和产婆的对话本皇听得一清二楚,你究竟让产婆在里头做了什么?”
莫老神秘地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常用的法子罢了!只要激起凌皇妃的不服输的心理,便可母子平安!凌皇,老夫猜想,您肯定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凌皇妃受伤吧?”
三皇叔狠狠咬了咬牙,最后缓缓将手掌放下,听到我更加惊恐的喊叫声,一声比一声揪心,三皇叔的心就像放在油锅上一般,煎熬得厉害。
雨儿在房中,比三皇叔更加惊恐和害怕,她不住地高声呼喊,可是产婆们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没有一个人理睬她。
红影们想要制止产婆的行为,却被产婆们厉声喝住:“你们没有生过孩子,也没给孩子接生过,所以不懂!我们现在在做的便是帮助凌皇妃生产,你们要是再过来闹事,到时候凌皇妃命悬一线,凌皇怪罪下来,谁也别想兜着走!”
红影们见状,也不敢上前,只能围在一旁看着我鬼哭狼嚎地大喊。
不过也许就是这种无助和不停刺激的痛楚感激发了我的潜力,我突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整个人抓住床单,猛地用力。
很快就传来了产婆惊喜的尖叫声:“凌皇妃,用力啊!老妇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力一些,孩子就能出来了!”
听到这话,围在床榻边的红影等人都是心里一喜,产婆吩咐道:“快把热水端过来,快点!”
红影们四散着端热水,还有人取来小小的被褥,随时准备着给即将出生的孩子用。
可是过了那一份力道以后,我就好像脱力了一般,孩子的脑袋卡在那里,怎么都出不来,众人又是一阵焦急。
产婆们急得更是团团转,孩子已经在出生的濒临界限了,要是再不出来,恐怕就要窒息在里头了。
于是几人当机立断,跑到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们说的很轻,但每一个字就如落在我的心尖上一般。
我迅速地睁开了眼睛,就像重新复活的斗士一般,发出悠长的呐喊声,而后猛地用力,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
“头出来了!凌皇妃,再加把劲啊!孩子已经出来了一半了!”产婆们高声大喊道。
我依言继续用力,围观的红影们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众人都是满脸紧张而沉默地看着我,她们很焦急,比我更加心焦,可是她们却无能为力。
“啊!”
终于,在历经艰难万险后,孩子整个身子都出来了,产婆连忙用小被褥裹住孩子的小身子。
“生了生了!”抱着孩子的产婆高兴地都快哭了。
可是雨儿却惊恐地喊道:“孩子为什么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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