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回荡剑峰


“你说什么?”在场的诸位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咳咳,我说没门。”容年别过脸,解释一番后,倒是合理不少。

  容涵想了想,这人本打算攻击哥哥的,还好自己看见了,要不躺在这的就是容年了,便闭了嘴,安心的吃着粥。

  那女士面上尴尬,曲言安默不作声,当着自己的透明人。

  容年仔细回想,他妹夫确实叫曲言安,只是那时候他父亲已经升职,不再是公安局长,而且,看着没这么…颓唐,跟以后没半点相像的样子。

  记忆中的人无法跟眼前的曲言安重叠,倒是让容年有些摸不透了,难道他无意中改变了妹妹的人生轨迹??

  “那我们便不打搅了。”那女士尴尬的笑了笑,带着曲言安匆匆离去。

  “你好像认识他?”小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小混混一个,经常在学校晃悠。”

  “哦。”小叔不怎么在意容年跟那人的关系,但容年很在意,妹妹和妹夫两人很恩爱,可不能因为他就破了这桩婚,他得想想办法。

  “小叔,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容年收拾好保温壶,一把塞进了小叔手里,小叔看着手里的保温壶,瞪了他一眼,交代了几句,便提着保温壶走了。

  “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小叔啊?”待小叔走后,容涵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不爱回家。”容年瞎扯着,容涵便也不好多问。

  将容涵安抚好,她闭上眼准备休息,容年给她掖好被子,发着呆。

  他想着怎么才能让妹妹妹夫再续前缘…

  “容甜。”门外传来叫唤,容甜收拾好东西,背到背上,这才出去开门。

  门外人一头红发,靠在门柱上,双眼失神。

  “鲤鱼,走吧。”她上前拍了拍鲤鱼的肩膀,让他回神。

  他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她两手腕上有根金链直连身后,这会随着她动作摆动着,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饰品。

  但鲤鱼知道,这是容甜活着所付出的代价。

  两人来到一片竹林里,竹林中有个小山包,山包前放着一坛酒,两个杯子,还有一串糖葫芦,像是有人来过。

  “他已经来过了?真是晦气。”鲤鱼没好气的说道,刻意的绕到另一边,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爹,我来看你了。”容甜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取下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串糖葫芦,小心的放上。

  “爹…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吃了好多好吃的,有桂花糕…”

  鲤鱼看她闲话家常,并未插嘴,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在这竹林里待了有几个时辰,容甜这才坐起身来。

  “爹,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今天我得去天水宗看张爷爷了,你可别吃醋。”容甜将悉心挑选的点心,一一的摆放在那山包前。

  “走吧。”鲤鱼叹息道。

  容甜看了竹林深处几眼,转身跟鲤鱼离去。

  待他们走后,那竹林里又走出一个人影来,他发丝翻飞,映在阳光下竟泛着金光,仔细一看,才知他是白了头。

  他蹲坐在地上,将另一杯里的酒一饮殆尽。

  “你并不在无间里…你到底去哪了呢…”他囔囔道。

  “师尊,这酒一点都不好喝…”说着,他仰头,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里,向下延伸着。

  白发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他朝着那山包靠去,这山包里并未埋着尸骨,而是埋着一把剑…这是容年最后留下的东西。

  他躺在地上,泥土染上了他的脸,倒是像个喝醉了酒,发酒疯的醉鬼。

  “你若是来救我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他紧闭双眼,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从脸颊侧边划过。

  “阁下是?”那门前洒扫的弟子,看着眼前两人问道。

  “荡剑峰,容甜。”

  那弟子听完一愣,却还是让两人进去了。

  看眼前两人走远,他这才小声惊叹道,“那混种居然回来了?!”

  身旁不断有人在小声议论中,这议论声都传到了鲤鱼耳里,他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他们才稍微收敛一些。

  “师姐,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灭世混种?我看没什么威力嘛。”新入门的师妹师弟,自然不知道几十年的那件事,发出感叹。

  “你们不知道,当初这灭世混种暴动,绞杀无辜民众无数,血色漫天啊。”她煞有其事的说道,年轻的师弟师妹们半信半疑。

  “还是那荻花洲洲主出手才将其制服。”

  说起荻花洲洲主,师弟师妹的眼里满是钦佩和欣羡的神色,传闻中的荻花洲主,可是接近仙门的存在,中州谁人不知。

  “你看她手腕上的金链,那就是传说中的锁魂链。”

  “一链锁三魂七魄,永世不得超生。”

  “张爷爷,我来看你了。”她跪坐在坟前,那碑上写着‘张忠兴’三字,她伸手轻抚着,泪却止不住的流。

  锁魂链没日没夜的折磨,都没能让容甜掉一滴泪水,但今日,容甜却哭的上气不喘下气。

  鲤鱼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不愿再看,转身留给容甜独处的空间。

  容甜当年突然暴动,魔气缠身,她不受控制,杀红了眼…误杀了张长老…

  她清醒后,容年跟张长老的相继去世,让她难以承受,浑浑噩噩了很多年,前些日子才清醒过来,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赵无垠,虽然鲤鱼不愿意承认。

  “你终究还是来了。”

  容甜眼前多了一个身影,她抬头看去,是萧逸…她曾经的师叔。

  “你不该来。”他叹息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恨我。”容甜站起身来,默默的擦干眼泪。

  “我只是…放不下。”容甜说着。

  “总该放下,你的命并不是你自己的,希望你清楚。”萧逸说罢,转身离去,独留容甜在原地。

  “该走了。”鲤鱼回头唤道。

  容甜朝他笑了笑,说了声好,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两人早已走远,而那墓前有一样东西闪着金光,微风吹动,带着上面的铃铛轻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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