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九十二章 跑偏的小马哥（四千七百…
相比京都的裘伯君更注重天网的免费属性，此刻远在鹏城的小马哥却更加看重楚城幕刚推出来的天网社区。只是相比金山会议室里那烟雾弥漫的模样，鹏城企鹅总部的会议室里，空气倒是清新了许多，因为小马哥不抽烟。
自从年初那会儿被楚城幕坑了一次，搞了个买椟还珠以后，小马哥对于天网的任何举动都分外小心。这个在去年还仅仅只是一个以游戏为主体经营目标的公司，到了今年就像一只八爪鱼一般，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触手伸向了不同的领域。
游戏，杀毒，现在又扯上社交了么？和刚刚步入中年，身体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的裘伯君不同，小马哥时年才三十四岁，身体和精力都正值巅峰状态。不过饶是如此，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以后，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企鹅领头羊，此刻也有些疲惫的感觉。
第一次打开天网社区的时候，小马哥就敏感的意识到了天网社区的社交属性，因为天网社区和自己的QQ空间和QQ游戏大厅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相比之下，对方社区的可玩性，也就是用户粘黏度却远远超过了自己搞出来的空间和游戏大厅。那层出不穷的小游戏，别说普通的玩家，就连自己都忍不住玩了好一会儿，期间还充了不少钱。
小马哥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原本自己以为以杀毒软件的孤立性，天网在这上面哪怕是占据了大量的用户，也不太可能和自己形成竞争才对。只是没想到一直模仿别人，自己还有被别人模仿的一天。可非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不太对，毕竟自己的空间模仿的是博客，游戏大厅推出之前更是有了浩方。
发现得太晚了啊！小马哥半靠在椅子上，看了看另外四个与会的管理人员兼合作者，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知道楚城幕这个人的呢？好像是去年对方直接挖了程天桥一个游戏团队的时候。盛大，九城，网易这些先行出发的公司，一直霸占着国内的游戏市场，让自己想找个可以把庞大用户变现的游戏都找不到。
第一次听说程天桥在楚城幕手里吃了个瘪的时候，自己还开心得跟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似的。可当后来知道《征途》的营收以后，这种开心逐渐就转变成了嫉妒。
这小子命好啊！随便挖个游戏团队都能带来这么大的利润。可自己呢？折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把公司折腾上市了，到现在依然找不到合适的窗口来盈利。收购一个邮箱吧！还因为错信了手下的判断，把章晓龙给漏掉了。
可笑自己还一直等着楚城幕去和程天桥打擂，只有这个后起之秀把游戏市场撕开扣子以后，自己的公司才有机会入场。哪知道这两家公司没有掐起来不说，程天桥的身体还出了问题，盛大又去搞什么盒子了，哎！
本以为对方开始转战杀毒市场了，结果这家伙又悄无声息的跑了趟韩国，代理了一款叫做《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听说公测数据虽然比不上《征途》，可首日就能做到22万的同时在线，就已经足以证明这一款成功的游戏了。
怎么赚钱的游戏都跑这小子手下去了？横版格斗游戏，听都没听说过，可好玩也是真好玩，这如果是自己的就好了。只是这个神奇的小子又是怎么提前知道这款游戏会火的？Neople明明就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韩国那边明明也是和他们同步公测的。
游戏市场不消停，可杀毒市场对方也没放过！这个楚城幕，怎么每一步都出乎人的意料，这么庞大的杀毒市场，说免费就免费了？这和自己的企鹅何其相似？
原本自己还打算稳坐钓鱼台，看着天网和几家杀毒大厂杀个你死我活，结果北边传来的消息，雷君辞职，赵司章被抓。哪怕自己这个杀毒界的外行，也知道这两人对于金山和瑞星来说意味着什么。
还不等自己松口气，结果今天又搞了个天网社区出来。如果在没有亲自触摸这个天网社区前，自己还搞不懂楚城幕的免费策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话，今天亲自测试以后，对方的目的已经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一环扣着一环的，厉害啊！只是仅凭这个社区，就算把用户盘活了，天网面临的状况不也和自己相同么？除了那两头现金奶牛，其余的盈利就指着社区里的这些小游戏？不，这个楚城幕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可这下一步动作又会是什么呢？
“马总，马总？”一手捏着眉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小马哥不知不觉间也学着裘伯君走起了神，一个刚汇报完工作的高管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小马哥，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什么？志东，抱歉，我有些走神了。”小马哥回过神，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略带歉意的说道。
“马总，我们技术部门已经测试过了，这些游戏除了那个《糖果传奇》和网页游戏，大都没有什么门槛。像这个农场牧场之类的，想移植到我们自己的平台上的话，一晚上就能搞定！不过……”
被点名的高管叫做张志冬，有些矮胖，大鼻孔加大圆脸，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企鹅的首席技术官。
“不过什么？”小马哥继续问道。
“不过想要全部移植的话，我们现有的服务器怕是承担不起！而且就算是农场和牧场，按照我们的用户量来说，即使是移植到了空间里，也很容易引起空间的卡顿。”
“这两款游戏的趣味性就在于一个偷一个抢，如果因为延迟而造成客户的游戏体验不佳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是有些得不偿失！”张志冬看了看小马哥，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小马哥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侧头看向了坐在左手一侧最末尾，戴着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打着蓝色格子领带的年轻人。这人叫做陈一旦，和自己同龄，目前负责着企鹅的财务。
“一旦，公司账上的财务还经得起租服务器么？”小马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被叫到名字的陈一旦，低头翻了翻面前的资料，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回答道：“目前公司账上的现金只能维持住公司的日常运营，如果想要再租服务器的话，恐怕要动用咱们预留给游戏代理的费用才行。”
小马哥闻言，摘掉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掏出兜里的眼镜布，一边擦眼镜镜片，一边闭上眼睛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说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市面上既然没有合适的游戏让我们去代理，还不如我们先动用这笔资金。”
“最起码，这些游戏经过测试以后，吸金能力肉眼可见。最重要的是，这些小游戏没有技术门槛，我们抛开租住服务器的费用，其他的收入都是我们自己的，也省去了代理的费用，各位觉得呢？”
在小马哥开口以后，其余与会的四人都分别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同意！”“同意！”“同意！”“嗯，可以，如果这个项目运营得好，说不定还能冲击一波股价，正好弥补Foxmail造成的损失，我也同意！”
2005年的企鹅，财务状况远不如后世那边殷实，除了拥有一家上市公司的光鲜外表和庞大的用户量，财务实际上很是吃紧。
庞大用户量带来的最直观的问题，就是需要长期依赖服务器来维持住这些用户的日常运作。这一笔开销目前占了企鹅日常营收的很大一部分，而且是无法缩减的一部分。
当然，企鹅的五位创始人此刻也可以通过减持来套现，不过以目前企鹅的股价来说，谁也不愿意在此时把手里的股份低价位出手。
就在小马哥等人为了这些楚城幕并不是很看得上的收入而纠结的时候，楚城幕已经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了一下午。
“喏，给你，目前渝州经常会用到的家常菜我都写在上面了，你要是按着这上面的菜谱都还把饭菜做不好，那估计这辈子都别想进厨房了。”楚城幕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脖子，把手里厚厚一叠菜谱递给了身旁的仲卿卿。
原本以为这些东西不会占有自己太多的时间，可哪知真等开始写的时候，楚城幕才知道仲卿卿对于细节的把控是多么的严格，不知不觉中，就写了厚厚一叠。
仲卿卿闻言，伸手接过了楚城幕手里的A4纸，翻看了几眼，发现楚城幕不仅把油盐酱醋都精确到了克，甚至还在菜谱上画了图片，一双深邃的欧式眼不由笑得眯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今晚我就回家试试去！等我学好了，我请你吃饭啊？”大妞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菜谱折叠了一下，放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楚城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坐了一下午而有些僵直的腰，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要下班了，于是走回自己办公桌前，一边收拾桌子上的资料，一边冲仲卿卿说道：
“可以啊！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都知道我住哪里，我还不知道你住哪呢。不过要是再搞什么芥末鸡尾酒之类的，你就别叫我了。”
“安啦，那会儿咱俩不是不熟么？我是故意折腾你的。”仲卿卿闻言，回忆起了在旧金山时的往事，笑了笑道。
“我就猜你不怀好意，不过那时候看你一脸的理所当然，再加上祈青华说你是厨房杀手，我也就被你糊弄过去了。你还忙不？不忙的话，一起下班吧！”楚城幕看了看还坐在老板椅上的仲卿卿，问道。
“等我一下，我把设计图打印出来就好！”大妞眨眨眼，回答道。
和大妞在楼下分道扬镳，楚城幕接上已经逐渐适应了日常工作的姜妮妮，就一起回了鹭湖郡。
回到家，严书墨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配菜了，楚城幕上楼换了身衣服，就下楼来主厨。目前姜妮妮的做饭水平没有什么明显的提升，严书墨吃过几次以后，只要有楚城幕在的情况下，最多也就让姜妮妮打个下手，别的时候，这小妞想进一下厨房都不准。
吃过晚饭，在一楼闲聊了一会儿，见严书墨又玩起了游戏，姜妮妮也开始忙着背诵资料，章翎则换了一身紧身运动服，在休息室里撸起了铁，楚城幕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回楼上了。
上楼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楚城幕盘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先是浏览了一下当日的新闻，待到看完新闻，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由亚当·斯密编写的《国富论》，翻看了起来。
这本纯英文的大部头，楚城幕买到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以他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来说，到现在也不过看了一半而已。倒不是他的记忆力出了问题，主要还是平常太忙，以至于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能沉下心来好好给自己充充电了。
可还没等楚城幕看太久，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上写着“秦怡”俩字。想了想，楚城幕把手里的大部头放到茶几上，接通了电话。
“喂，楚城幕，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软糯的抱怨声，并伴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太忙了，最近公司的事情有点多。”楚城幕翻了一页书籍，淡淡的应道，然后端起手边呈现出奶白色的红茶喝了一口。
这是姜妮妮泡的，口感有些偏甜了，这小妞说是自己发现了新大陆，用旺仔牛奶和红茶进行一定比率的配比，就能得出外面卖的奶茶。楚城幕对此不置可否，只感觉有点糟蹋东西了，而曾经在奶茶店做过兼职的严书墨对此则是不屑一顾。
“忙得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要不是沂沂给我在QQ上说话，我都不知道你和她还有联系。”秦怡气喘吁吁的抱怨道。
楚城幕闻言，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九点过了，按照时差来说，德国那边应该才下午三点过。
“我当初答应过她，要是考好了，要送她一辆车的，不过当时没和她说明，我就把她赶出去了。现在她的成绩出来了，考得着实不错，再加上她家的经济状况有点问题，我就折现给她了。”
楚城幕听出了秦怡语气里淡淡的醋味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解释道。
“那也不用一次性给二十万啊！她一个小丫头，要是去了京都那种繁华的地方，再加上手里有钱，要是学坏了怎么办？”秦怡闻言，嘴里的醋意消散了不少，却还是有些不满的说道。
“二十万，学坏了又能坏到哪去？再说了，她的自制力可比大多数女孩子更强。当初我打算给她买辆小车，所以在心里折算过来，也就差不多这个价格。你现在在哪呢？怎么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楚城幕再次翻了一页书，问道。
“你啊，老是这么自作主张！我今天课程结束得早，就和德语系的同学一起去德国的农村参观了一下，他们这边好安静，农村都死气沉沉的。我现在马上就要到家了，我们一会儿开视频好不好？我都好久没看你了。”伴随着秦怡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吱呀开门的动静。
开视频么？楚城幕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国富论》，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了眼前，然后登录上了自己的QQ号码。
与此同时，在京都出租屋里昏睡了一下午的纪煵，也被一阵伴随着脏话的急促敲门声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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