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闲的蛋疼的皇子王爷
说完这话,郁叔急忙退了回去,准备关门。
眼看着大门就要合上,突然一只胳膊伸了进来,看看将门缝给卡住,“哎哟,你夹着我胳膊了,我胳膊疼!”
郁叔连忙将手一松,容耀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钻了进来。
郁叔一看他这样子,心中想着,这是遇到无赖了呀!
“这位公子,馥郁阁已经关门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们可报官了!”
“可是我刚才胳膊已经受伤了……”
门口传来的争执声将正准准备回屋的凤天澜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远远的能够看到郁叔在门口和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似乎是起了争执。
她狐疑的走了过去,“郁叔,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他……”
郁叔的话还没说完,容耀突然面带痛苦,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臂,哀嚎道,“刚才这位大叔用门夹了我的胳膊,现在我手臂疼得厉害,得让大夫来瞧瞧!”
郁叔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刚才分明就是你自己将手伸进来的。”
“我不管,反正我是在你们馥郁阁受的伤,你们得负责!”
哟,这是打算耍无赖呀!
站在一旁的凤天澜眯了眯眸子,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这位少年打量了一番。
锦衣华服,风度翩翩。
那张清俊的脸上,白里透红活蹦乱跳的样子,完全就没有一丁点受伤的迹象。
腰间佩着那通透的血玉,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手中的白玉骨扇,两侧是用顶级白玉铸成,中间则是用象牙搭就。
扇面的题字也是当朝最有名的书画家……
凤天澜垂下眸子,心中暗暗一番思量,随即有一抹诡异的笑容浮上嘴角,“郁叔,既然这位公子是在我们馥郁阁受伤的,让我们负责也情有可原。”
郁叔一愣,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冷不丁瞧见凤天澜朝着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睛,他瞬间回过神来,便不再出声。
容耀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这才像话嘛!”
“只不过风华公子问诊完毕之后已经离开,若这位公子不介意的话,本小姐倒是可以替你瞧瞧伤。”
凤天澜在开口的时候,脸上堆着温柔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容耀朝着郁叔的方向挑眉,“看见没有,这才是东家该有的态度和气量。”
“无妨,我听说凤三小姐也习得一手好医术,甚至还能替纪皇后治疗眼疾。想来,我这小小的伤痛应该不在话下。”
“那公子就请随我到药房里来。”
说完这话,凤天澜转身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容耀得意洋洋的跟了过去,转身之际,他用挑衅的目光朝着馥郁阁后院的墙头,递去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墙头浓密的榕树枝丫后面,有一道高挑欣长的身影隐在里面。
不是太子容澈又是谁?
他告诉自己: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为了避免容耀在馥郁阁惹是生非,耽误了第二日风华公子替孙家小姐瞧病,绝对不是其他的原因。
可没料到他才刚刚站在这没一会儿,就被容耀给发现了,甚至还朝他投来挑衅的目光。
凤天澜就这样将容耀领进了自己的实验室,甚至于在他们们进去之后,径直转身将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立在墙头的容澈幽深的眸子突然冷了下去。
南照虽民风开放,但是女子亦是十分珍视自己的名节。
不与男子同处一室。
即使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同处一室,也会大开门户,以免瓜田李下的人误会。
可这凤天澜呢?
彼时,容耀才刚刚踏进房间,就听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凤天澜竟然将房门关上了。
一时间,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六皇子竟变得有些拘束了起来:“你关门做什么?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凤天澜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反正我与太子殿下的婚约已经让我名声扫地。如今在我眼里,为了避免别人将我医术偷窥了去,实在是比那虚头假脑的名声要来得重要得多。”
“是吗?”
“公子不是要瞧胳膊上的伤吗?请随我来。”
凤天澜淡淡的扫了容耀一将他引致侧厅。
车停中间放着一把厚重的红木椅子,那椅子被固定在了地面之上,扶手处还缠着铁圈。
“坐吧!”凤天澜笑得一脸无害。
可容耀在看到那把诡异的椅子之后,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这是把什么椅子?怎么看上去好生奇怪?”
凤天澜脸上浮起了一抹轻蔑之色,“公子不是要瞧伤口吗?怎么才看见一把椅子就怕了?”
容耀年纪小,最是经不起别人用激将法。
如今一听凤他怕了,当时就不高兴了。
他一撩衣摆,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谁说我怕了?”
坐下之后,他的手才刚刚搭在扶手之上,扶手两旁的铁圈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合拢了起来。
“卡擦!”
只听到一声脆响,那铁圈直接扣住了容耀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容耀一下子大惊失色,可是不管他如何挣扎,根本无法撼动那铁锁分毫。
凤天澜这会儿正背对着容耀,不知在案台那边捣鼓着什么。
面对少年的质问,她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做着准备。
容耀只听到叮铃咣啷的一阵响动之后,就瞧见凤天澜转过身来。
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竟然放着锤子,铆钉,剪刀,小刀,还有针线等等一系列东西。
一看到那些东西,容耀瞬间就急眼了。
他突然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那张清俊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凤天澜,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给公子治伤啊!”凤天澜表情十分无辜。
说着她将托盘放在一侧,又点燃了手边的油灯。
紧接着拿起一把无比锋利的小刀,在油灯的火焰上面一遍一遍的烧过。
看到凤天澜的动作,容耀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再开口时声音都变了调,“你要替我治伤,用刀用锤子做什么?”
“哦,这个呀……”凤天澜漫不经心的扫了手边的托盘一眼,干脆一本正经的解释了起来,“公子的手不是被大门夹伤了吗?我刚才瞧见你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约莫是伤到骨头了。这些器具是用来给你治伤的。这刀子自然是要划开皮肉,不然又怎么看得到骨头伤在哪里?”
“至于这锤子和铆钉……若是你的骨头裂开了,就要用锤子将铆钉打进骨头里,这样才能将骨头固定。”
“对了,还有这针线,当然是在固定完骨头之后,要把你裂开的皮肉重新缝合呀!”
“整个过程虽然会有点痛苦,但是为了你的伤公子,你还需多多隐忍才是。你看到你现在坐着的那张椅子了吗?就是为了避免你在治疗的过程中,因为痛苦而挣扎,所以才特意将你绑住。”
说完这些之后,凤天澜将已经消好毒的小刀捏在手里,脸上露出了纯洁无比的笑容,“这位公子,请问你准备好了吗?治疗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面前的少女脸上的笑容明明十分无辜且纯真,可是落在容耀的眼里,却如同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
“公子,你看看,我这里也没有麻药,也没有止痛药。待会儿治疗的时候就只能生切了,你忍着点啊!”
说完这话,沐安然直接揣起剪刀,作势就要去剪容耀右手的袖子!
“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你别碰我!”
容耀这会儿也不过是十四五岁,与凤天澜一般大小的年纪。
刚刚被她这么一吓唬,立马就乱了分寸。
那张清俊的脸一片煞白,拼命的挣扎着。
凤天澜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公子,你不是受伤了吗?如果我不碰你又怎么帮你治伤?”
“我没有,我没病,我也没有受伤!”容耀脱口而出。
凤天澜就更不明白了,“这就奇了怪了,你没病也没受伤,那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砸场子?”
“我只是……”惊吓过度的容耀竟然突然回过神来,他连忙闭上嘴,一双眼睛惊惧的瞪着凤天澜。
“不说是吧,那我来替你说好了!”
凤天澜收敛了方才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将手里的剪刀放下之后,玉手一挥。
直接将容耀插在后腰的白玉骨上摸了过来。
“啪!”
扇面被她一把打开,凤天澜一目十行将上面题的字少了一遍,最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讥讽的冷笑:
“六皇子,这是想替你的太子哥哥出头,这才跑到馥郁阁来找茬?”
“你怎么知道是我?”
话音还未落下,容耀立刻闭上了嘴巴:
该死的,他怎么被凤天澜一诈,就把实话给炸出来了?
凤天澜将白玉骨扇收了起来,然后顺势朝着容耀的脑门上一拍,“这把白玉骨扇的扇面上有名家题词,上面写着亲赠六皇子容耀,你当我是瞎的吗?”
“……”
容耀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哦,原来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凤天澜,你是故意耍我的。”
凤天澜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满不在乎,“到底是我耍你,还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
凤天澜的嘴皮子溜的很,容耀压根儿就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三两句话竟然被她堵的是哑口无言。
看到容耀那一脸吃鳖的样子,凤天澜知道这个教训,约摸也是够了。
她转身走到了椅子后面,不知碰到了哪个按钮,原本将容耀的手紧紧锁着的铁环,竟然意外松开了。
容耀就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一弹而起,挑了一个离凤天澜最远的地方站着,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这会儿原本盛气凌人的凤天澜,却是片刻之间,变了一张脸。
她眉眼温柔,顺从的朝着容耀见了一个小姐礼,“瑾国公府凤天澜见过六皇子殿下。”
容耀一脸委屈的揉着自己的手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凤天澜变脸更快的人吗?
前一秒还盛气凌人,嚷嚷着要收拾自己,后一秒就低眉顺目,乖巧的像一只小白兔。
那惊魂未定的感觉过去之后,此时此刻,容耀却是对面前的凤天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就浮起一抹笑容来。
“凤三,你和外面的传闻果真不一样。”
凤天澜见完礼之后,便挺直了背脊。
她十分坦然的看向容耀,“对于市井上的那些流言蜚语,我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哈哈,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容耀摇晃着自己手里的白玉骨扇,压根儿就将刚才自己差点被吓到尿裤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凤三,像你这么有趣为什么太子哥哥偏偏不喜欢你呢?”
面对容耀的提问,凤天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好自己不是凤天澜本尊,要不然碰上这么一个专挑痛处戳、还不能发作的男人,非得憋出内伤来不可!
“这个问题六皇子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你的太子哥哥!”
容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也对,太子哥哥原本就沉闷无趣,自然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又补一刀!
难怪听相思和红豆说以前自己每次去见容澈的时候,都会被伤到体无完肤。
先前自己跟容澈打过两次交道,发现他虽然对凤天澜很是厌恶,却绝对不会浮于表面。
那个时候她还在纳闷呢。
凤天澜怎么会被伤心到如此地步?是不是相思红豆两个小丫头夸张了?
如今看来,她怕是找到答案了。
毕竟在容澈的身边,有一个专业捅刀20年的小傻比,凤天澜想不伤心都难。
凤天澜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还真是,多谢六皇子提醒,不然我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我这个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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