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银白色眼眸
“你是说是精灵救了她，但是现在她只剩下了一堆灵力集合体，还失去了记忆？”听完李落的解释，玄褚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明明就在自己的以前，为何突然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呢。
李落的神情也有些自责，“是我之前没有及时告诉你。我也是觉得现在的赤栗，已经不能算是和你青梅竹马的那个赤栗了吧，她现在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单独的个体而已。”
“不！”玄褚却摇了摇头。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赤栗。就算她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看着她安稳的活下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玄褚的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能够见到赤栗。
不过，对于如今自己的守护者的身份来说，和赤栗保持一些距离反而是更好的，只要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上，玄褚就已经满足了。
李落瞥了玄褚一眼，早知道他能够这么快想通，也许自己应该早些告诉他才是。
这个时候赤栗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她瞥了一眼玄褚，径直走到了李落身边，将自己手中的药膏递到了他的手中。
“每隔一个时辰，给病人换一次药。”说完她便准备离开，却被玄褚叫住了。
“等等！”
赤栗下意识地躲在了李落的身后，像是受惊的小鹿般谨慎地看着玄褚。
玄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起了自己和赤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过那个时候是赤栗先跟他打招呼，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无比臭屁的小孩。
而现在轮到他们身份对换了。
“我、我叫玄褚。”
面对玄褚的示好，赤栗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不然我先走了。”她说着就往后退。
玄褚无奈地看着赤栗如今防备的样子，只能目送着她离开，不要勉强她承认自己的存在，是如今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李落看着玄褚眼中的失落也只能无能为力。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他拍了拍玄褚的肩膀，现在玄褚更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次玄褚没有拒绝，他心中有太多情绪需要去消化了，他默默地走开留下了李落一个人。
“水……咳咳，我想喝水。”李落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了嘶哑的声音，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他突然惊醒过来，立刻打开门进入了屋内。
果然是秋不悔已经醒过来了。
“你等等啊。”李落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膏药放在桌子上，又倒了一碗水坐到了秋不悔的床沿边将她轻轻扶起。
秋不悔的眼睛上还蒙着纱布，整张脸完全没有血色，纱布上的黑色膏药散发出的腥臭味让李落忍不住皱了皱眉。
平日里秋不悔就是一个极其整洁的女子，现在这样的状态对她来说也是十分痛苦的吧。
秋不悔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直到一碗喝完，她干裂的嘴唇才好了一些。
“还要吗？”李落轻声问道。
秋不悔摇了摇头，沉默着靠在了床边。
“现在的我……很丑吧？”
李落没想到秋不悔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
“没有，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是眼睛蒙住了罢了。”
秋不悔听到这个回答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良久，她突然勾了勾嘴角。
“我好害怕会是玄褚进来，还好是你。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能来帮我换药吗？”她语气轻飘飘的，即便是在恳求李落，也不会让人觉得这个要求强人所难。
李落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秋不悔竟然会这样在意玄褚，可是之前小守施术的时候就是玄褚进来帮忙的，玄褚早就见过比现在更加可怖的场景了。
但是既然秋不悔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将这件事暂时隐瞒下来。
“你放心吧。”
秋不悔点了点头，她迟疑着伸手去触碰自己眼睛上的纱布，却在碰到的一瞬间立刻被刺痛地收回了手。
李落立刻压住了她的手，表情十分揪心。
“你别着急，慢慢来。小守的医术很好，一定会治好你的。”
“之前来给我换药的那个小姑娘，她也是龙族，玄褚是不是和她认识？”虽然刚刚秋不悔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还是隐约听到了小木屋外面的动静。
李落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秋不悔看不见，这才开口道，“她是玄褚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过在之前的大战中受了伤，是小守将她救了回来。但是她却记不得玄褚了。”
秋不悔听到这件事情，脸色更加惨白了。
对于龙族这种高高在上，重视血缘血统的种族来说，人族在他们眼中就是低等的血液，是绝对不会考虑的范畴，只有龙族才是门当户对。
她咬了咬嘴唇，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怀揣着期待，即便知道可能一切到最后都是徒劳而已，但是她却不曾后悔，只要玄褚的一个眼神，她便已经满足。
只是这样的感情实在是太过卑微，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却还是在李落面前脱落了自己的盔甲，仿佛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
“我来帮你换药吧。”李落察觉到秋不悔的情绪有些不对，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秋不悔顺从地点了点头。
李落小心地揭开秋不悔眼睛上的纱布，在膏药之下，那两个空洞已经被填满，甚至已经长出了新鲜的血肉。
正当他看着秋不悔的伤口走神的时候，秋不悔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一双银白色的眼眸直视着李落的眼睛，让他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这双眼睛为何会这样熟悉？
他伸出手在秋不悔眼前晃了晃，这双银色的眼珠着实有些诡异。
“你能看见东西吗？”李落没想到这么快秋不悔就能够睁开眼睛了，如果没有眼角的伤口的话，倒是像是正常的猛兽的眼珠。
“能，但是……这个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是黑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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