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不在了
白逸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在黑暗中独自闪烁。
他的剑法,就像是他的灵魂,高洁、坚韧,绝不容侵犯。
此刻,这个灵魂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
柳千丝的话语,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插白逸的内心。
白逸深知,这场看似简单的交易,实则暗藏着层层阴谋与血腥。
但为了那个无辜受累的小蝶,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白逸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穿透了戏台之上喧闹的假象,定格在小蝶那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她的双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就像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娇弱花朵,急需一份拯救与庇护。
“好,我答应你。”
白逸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股坚定。
就像他的剑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自信。
柳千丝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已经成功地将这位孤傲的剑客引入了局中。
他因此而极为得意!
再度轻轻击掌,戏台上的侍卫们纷纷退去,小蝶也被带离了现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白逸公子,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柳千丝站起身来,走到白逸的身旁,低声地在他耳畔说道。
白逸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小蝶消失的方向。
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荆棘密布的道路。
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也许,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白逸独自一人行走在皇城的街道上。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那一袭如雪的白衣上,映照出一道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他的步伐轻盈而有力。
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决心。
赵让,这个名字近来在皇城中如雷贯耳,他不仅是赵家的嫡传弟子,更是宗师境高手。
这不仅是两人的对决,更是剑与刀的碰撞!
白逸不知道这场交易的最终结果会如何。
但他坚信只要手中的剑还在,他就拥有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回到客栈后的白逸静静地坐在窗边凝视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思索与期待——
关于剑法、人生以及他所处的这个复杂多变的江湖。
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虽然璀璨夺目却也孤独寂寥。
自己的剑法虽然高超绝伦,却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黑暗与不公。
自己所处的江湖虽然广阔无垠,却也充满了尔虞我诈与背叛欺骗。
然而即便如此白逸也从未有过丝毫的后悔与动摇。
他选择了用剑来扞卫自己的信仰与尊严,用生命来守护那些弱小而无辜的生命。
手中的剑不仅是他战斗的武器,更是他心灵的寄托与精神的支柱。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白逸的双眼却愈发炯炯有神。
明天将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天。
他将与赵让进行一场生死较量,这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小蝶的命运以及整个江湖的格局。
白逸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墙角,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把陪伴多年的长剑。
剑身寒光闪闪,仿佛能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战意。
他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模拟与赵让的对决。
赵让的刀法凌厉狠辣,每一刀都致命。
但白逸并不惧怕,因为他的剑法同样精妙绝伦,而且他有着一颗无畏的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白逸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他开始想象着与赵让的每一招、每一式。
不知过了多久,白逸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而果敢的神色。
他转过身来,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赵让。
此时的赵让也在自己的府邸中闭目养神,手中的乌钢刀陪伴他从西域又到河边,每一次战斗都让它更加锋利、更加嗜血。
天还未亮,夜色仍旧笼罩着整个皇城。
朦胧中,两个人影急匆匆地穿过了寂静的街道,径直来到了赵让的府邸前。
这两人正是青青与身形魁梧的西门大壮。
青青一脸焦急,西门大壮则面色凝重。
“赵让,大事不好了!”
青青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赵让眉头一皱,他早已习惯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但看到青青如此慌张,心中也不由得一紧。
“出啥事了?”
赵让沉声问道。
“天丝玉帛阁的柳千丝放出消息,说有一名剑法高超的白衣剑客要来杀你!”
青青急促地说道。
赵让闻言,双眼微眯,一股冷意从眼底闪过。
他自然知道柳千丝的名号,此人在江湖上声名一言难尽,却也是个极难缠的对手。
“柳千丝为何要放出这样的消息?”
赵让反问道。
“这不明摆着是借刀杀人之计吗?”
西门大壮哼了一声,显然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青青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道:
“如果那位白衣剑客真的来杀你,并且成功了,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柳千丝泄露的消息,他自然也难逃干系。但如果有人不想让你死,就可能会提前出手解决掉那名剑客,这样柳千丝就能置身事外,坐看风云变幻。”
赵让冷笑一声,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柳千丝这一招,可谓是毒辣至极。无论是自己被杀,还是那名剑客被杀,对他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结果。
“可知那名剑客的来历?”赵让问道,他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青青摇头说道:
“只知道好像是叫白逸。”
白逸是谁?
身为查缉司的青青不知道。
生意遍天下的西门家不知道。
赵让当然也不知道。
但这个名字,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赵让的心中。
他不怕挑战,更不怕死亡,但他却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白逸……”
赵让喃喃自语,他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不管这个白逸是谁,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已经向自己发起了挑战,那么自己就必须要应战。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荣誉,更是为了公道和正义。
如果自己不站出来,那么谁还会站出来呢?
赵让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然。
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提起了自己的乌钢刀。
赵让轻轻抚摸着刀身,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
七皇子元明空与皇城兵马司的蒋校尉匆匆赶至赵让的府邸。
这两位的到来,无疑给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又添了一把火。
元明空一步入府,便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肃杀之意,不禁微微皱眉。
蒋校尉则是一身戎装,腰杆挺直,目光如炬。
他身为皇城兵马司的一员,职责所在,自然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
“赵让,你可知晓,此事已经惊动了整个皇城。”
蒋校尉开门见山,声音洪亮而严肃。
“我兵马司决不允许有人在皇城内肆意杀人。无论是你还是那白逸,只要敢动手,我定会当场擒拿,按律当斩!”
赵让闻言,双眼微眯,一股不悦之情油然而生。
他本就是个傲骨铮铮的汉子,何时受过如此威胁?
“蒋校尉,你此言差矣。”
赵让冷冷地说道:
“我赵让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滥杀无辜。但那白逸若真的来找我麻烦,我岂能坐以待毙?你兵马司要维护皇城治安,我理解。但你也得讲个理字,不能一味偏袒那白逸。”
蒋校尉眉头一皱。
他自然明白赵让的意思,但职责所在,他不能退让。
“赵让,我并非偏袒任何人。”
蒋校尉沉声说道。
“我只是在执行我的职责。皇城内,无论谁是谁非,都不得随意动武。你若与他有恩怨,可以上报官府,由我们来处理。”
元明空在旁静静地听着。
他深知赵让的性子,也知道蒋校尉的难处。
这场争执,看似是两个人的矛盾,实则牵扯到了整个皇城的秩序与法度。
“蒋校尉,你的话虽有道理,但江湖事,江湖了。”
赵让丝毫不退让。
“那白逸既已向我发起挑战,我便不能回避。这是江湖规矩,也是武者的尊严。”
蒋校尉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放任赵让与白逸在皇城内决斗。
“赵让,你我虽各为其主,但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
蒋校尉缓缓说道,
“但皇城内,法度大于天!你若执意与白逸决斗,我便不得不将你拿下!”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赵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豪气与不羁。
“蒋校尉,你以为这皇城之内,只有你一人恪守法度吗?”赵让笑声骤止,目光直视蒋校尉,“我赵让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何为法,何为道。只是,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白逸既下了战书,我若避而不战,岂非让人耻笑?”
蒋校尉面色不变,双眼目光直视赵让,沉声说道:“赵让,我并非不懂江湖规矩,但这里是皇城,不是江湖。皇城的法度,不能因你一人而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激起了无形的火花。
一旁的元明空感受到这股紧张的气氛,心中暗自焦急。
如果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出面调解这场争端。
“两位且慢动手。”
元明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他走到两人中间,面带微笑地说道:
“赵兄、蒋校尉,二位都是我大威数一数二的豪杰,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争执而伤了和气呢?”
赵让和蒋校尉同时看向元明空,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疑惑和询问。
“七皇子殿下,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不要插手。”
赵让沉声说道。
“赵兄此言差矣。”元明空摇了摇头,“我身为皇室成员,自然有维护皇城安定的职责。你们之间的争执,已经影响到了皇城的秩序,我岂能坐视不理?”
蒋校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七皇子所言极是,末将也是为了维护皇城秩序而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商谈一番?”
元明空提议道。
“我相信,只要我们心平气和地交流,必定能找到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赵让和蒋校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和思索。
最终,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元明空的建议。
三人便在府中的书房内坐了下来。
元明空高坐书房之上,一身锦衣华服,气势凌人。
目光锐利如刀,透过面前站立的赵让与蒋校尉,仿佛能洞察他们内心的每一个波动。
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元明空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回响,似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战鼓。
他心中明白,这场争端的关键,并非眼前的赵让或蒋校尉,而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白逸。
此人身手矫健,行踪诡秘,却始终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
想到这里,元明空当即下令,传唤查缉司的张宗前来。
元明空深知张宗的能力,查缉司乃是大内情,无孔不入,无所不知。
但即使是在查缉司的地殿中,竟然也找不出关于白逸的详尽记录,这令元明空感到一丝不安……
张宗并非泛泛之辈,动用了一切可用的资源,终于揭开了白逸听从柳千丝差遣的真相。
这个女子名叫小蝶,是天丝玉帛阁中的一名绣娘。
柳千丝以小蝶的性命为要挟,逼迫白逸为他所用。
白逸为了救出小蝶,不得不答应柳千丝的要求,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张宗还查出,白逸曾当街袭击柳千丝的车架,显然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这不禁让元明空对柳千丝的阴谋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柳千丝,你好深的算计。”
元明空心中暗叹,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瞥了一眼赵让和蒋校尉,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这场江湖恩怨,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现在,事情都明白了!”
元明空轻声说道:
“柳千丝想要借你们之手除掉白逸,然后再借白逸之手除掉你们。他坐山观虎斗,最后渔翁得利。”
赵让闻言,对白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能让柳千丝如此大费周章的人,究竟有何等本事?
“七皇子,末将并非怕事之人。”
蒋校尉沉声说道。
“只是,这白逸……”
“你放心吧。”
元明空微微一笑。
“白逸并非柳千丝的人,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卷入这场争端。我相信,只要我们诚心相待,他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蒋校尉听得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这场看似简单的江湖恩怨,竟然牵扯出了如此多的阴谋和利益纠葛。
白逸这样的人,就像他手中的那把长剑,一旦认准了目标,便绝不会轻易改变。他的剑,就像是他的誓言,坚定而无悔。
不过任何约定都是建立在双方诚信的基础之上,若有一方背叛,那这份约定自然也就化为了一纸空文。
“以柳千丝的老练,赵兄,你觉得他会让那个叫小蝶的绣娘活着吗?活着把他借刀杀人的经过都传扬出去?”
赵让摇头道:
“绝不会。”
元明空也这么认为。
“那破局之法就很简单了。”
赵让接过话继续说道:
“只要证明小蝶已死,那白逸自然就不必再来杀我。柳千丝借到杀人的办法也就落了空,蒋校尉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破坏皇城的法度!”
元明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蒋校尉则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如果能证明小蝶已死,那么白逸就没有了继续被柳千丝操纵的理由,这场争端也就迎刃而解。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查明小蝶的死活。”
赵让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地说道。
元明空和蒋校尉都没有异议。
赵让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让独自一人,穿越了风中摇曳的柳丝,踏入了名满天下的天丝玉帛阁。
这座绣楼,仿佛一位藏在深闺的佳人,以温婉含蓄之姿,静静地守候在红尘中,那繁华的街角处。
她并不随意展露自己的美丽,只等待那些真正懂得欣赏的有缘人。
赵让此行,并非为了绣楼的美,而是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寻找那隐藏在繁华背后的秘密。
他悠然地穿过那曲折蜿蜒的回廊,脚下是精心铺设的鹅卵石小径。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花香。
门扉轻启,。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古老的木材与丝线混合的特有味道,又似是岁月沉淀下的馨香,足以让人心头的浮躁瞬间平复。
赵让抬步走入,只觉得满眼都是璀璨的色彩与精致的绣品。
楼内陈设古朴而雅致,各色绣品琳琅满目,宛如一个个小小的艺术世界,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的目光在每一幅绣品上流连。
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中,都能读出一个故事。
“阁下可是赵让,赵公子?”
一个如春风般轻柔的声音在赵让耳畔轻轻响起,打破了他的沉思。
赵让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来。
她的脸上带着淡如水墨画般的笑意,仿佛是从这些绣品中走出的佳人。
“正是赵某。”
赵让抱拳向女子行礼,但双眼却始终锐利地观察着四周。
“小女子是这里的掌柜,名叫碧瑶。赵公子光临敝楼,真是令我们这儿蓬荜生辉。”
碧瑶的声音如清泉流淌。
她微笑着,那笑容像是盛开在初春的花朵,清新而温暖。
赵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热情。
但他的心思并不在此。
“赵公子可是对敝楼的绣品感兴趣?”
碧瑶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赵让收回目光,淡淡地回应道:
“赵某对绣品并无太多研究,但对贵地却颇有兴趣。”
他的话虽然平淡,但双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看穿这绣楼背后的秘密。
碧瑶闻言,那双如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不明白这位赵公子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她能感觉到,赵让的目光深邃而坚定。
拥有这种目光的人,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不会轻易放弃。
就在此时,赵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幅绣品上。
那是一幅描绘蝴蝶戏花的绣品,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不过吸引赵让的并非绣品的精美绝伦,而是那只蝴蝶翅膀上隐隐透露出的一丝血迹。
这血迹虽然淡微,几乎难以察觉,但却瞒不过赵让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
他心中一动,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缓步走上前去,近距离地观察那幅绣品。
每一针、每一线都仔细打量过去,似是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碧瑶见状,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位近来名动皇城的赵让。
碧瑶心中暗自赞叹,这位赵公子不仅相貌堂堂,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看穿世间一切纷扰。
赵让的观察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转身面向碧瑶,双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碧瑶姑娘,赵某有一事相询。”
赵让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碧瑶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回应道:
“赵公子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敢问姑娘,这绣楼中是否有一位名叫小蝶的绣娘?”
赵让直截了当地问道。
碧瑶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赵让会突然问及一个绣娘,更没想到他会知道小蝶的名字。
“赵公子何以知晓小蝶之名?”
碧瑶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赵让淡淡一笑,道:
“姑娘不必多问,只需告诉我,小蝶是否在此即可。”
碧瑶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道:
“小蝶确实曾是我们绣楼的绣娘,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赵让双眼微眯,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是平静地问道:
“不在了?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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