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什么检查？什么操控？斯拜罗跟在两个队友身后，却只是模糊不清地听了几句，十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队员。

　　突然，像是察觉到斯拜罗的视线在自己和克里特身上徘徊，罗斯尔德转过身，微笑着对斯拜罗说着：

　　“我想，我们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了。”

　　“罗斯尔德·塔克洛特，低阶心灵术士、克里特·瓦伦泰，低阶通灵师、斯利安·克洛特，低阶晨曦战士，艾卡希·斯卡利，见习风暴术士。”罗斯尔德语气亲和地说着，一一为斯拜罗介绍了小队成员的超凡途径。

　　“所以说，我们这一整支小队都是超凡者？”斯拜罗略显惊诧地反问道。

　　虽说这个时代超凡并不算什么隐秘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城邦卫军随便拉出来一支小队就是满编的超凡者吧？这也太过豪华了吧？而且除了自己和艾卡希，其他几个人居然都是低阶的超凡者。

　　阿尔弗雷德好像也才是低阶超凡者啊……斯拜罗不由得有些呆滞。

　　“其实城邦卫军里面绝大多数的小队都只有一两个是超凡者，在此之前，除了‘蔷薇之心ˊ小队，并没有出现过一整支小队都是超凡者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也感到十分疑惑。”罗斯尔德有些无奈地笑着。

　　“蔷薇之心”小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嘶，那枚徽章好像也是被命名为“蔷薇之心”的……这是巧合吗？

　　“我和斯利安算是资深的军士了，我们在城邦卫军里面待了六年了。”克里特看了眼斯利安，后者则回以一个憨厚的笑容，他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我和队长是在一年前结识的，那个时候他才刚刚调到我们小队。”

　　克里特看了眼罗斯尔德，这位小队长只是笑而不语，又转过头看向艾卡希，“至于他嘛，是和队长一起调过来的，那时候他的话还很少。”

　　“诽谤，这是诽谤。”艾卡希顿时反驳道，“我今天可安静了。”

　　“好好好。”克里特笑着说。艾卡希平时虽然挺不住嘴，但只要外出执行任务，他就会变得格外安静。

　　“好了，等任务结束了再回去慢慢说。我们先分配一下任务。”罗斯尔德轻笑着打断了几人的闲谈，缓缓说着，“瓦克村南部的那条河，应该就是伊文斯河，既然那里有疑似线索的东西，我们就应该去看一看。我艾卡希、克里特、斯利安，你们三个去伊文斯河查看情况，我和斯拜罗留在村子里面寻找线索。那么有什么建议吗？”

　　“这样分配恰到好处。”克里特看了眼斯拜罗，轻笑着点点头。

　　呵……我知道我菜，你也不用这样委婉地说明吧？斯拜罗自然是看到了克里特的举动，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那好，克里特你马上带着斯利安和艾卡希过去，遇到情况优先保护好你们自己，回到村子和我们汇集。”罗斯尔德对着克里特说着。

　　克里特微微点头，拍了拍艾卡希的肩膀，牵着马向河流的方向走去。

　　罗斯尔德和斯拜罗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直到身影在一处拐角处消失不见之后，才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下一处人家。

　　“走吧。”罗斯尔德看了眼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斯拜罗，说着，随即又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路牌，“先把马栓在那里吧。”

　　“哦哦哦，好的……”斯拜罗回过神来，连忙跟上罗斯尔德的步伐。

　　…………

　　“所以说，你们家的鸡鸭也的的确确是凭空消失的？”罗斯尔德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对着一位看上去还算年轻的老人已经他的夫人。

　　“是的……我和老婆子前几天晚上一直守着畜棚，可鸡鸭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老爱德华说到这里，除了悲伤之外，还带着浓浓的恐惧，身体也随之微微发颤。

　　“官爷，我和老头子历代都是这附近的村民，这些年靠着养一点鸡鸭、种一些麦子什么的，生活还算过得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就碰见了这种事……哎……”老琳卡轻轻地在爱德华的背上拍着，语气低落地说道。

　　“请放心，我们会查明真相的。”斯拜罗见此，忍不住说道。

　　“之前来的一伙人也是这么说的，可忙活了几天什么也没找到……这可能就是命吧……”琳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语气平静地有些可怕。

　　斯拜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色有些落寞地盯着地板看。

　　“感谢你们的告知，这些钱请务必收下。”罗斯尔德看了眼斯拜罗，又对着老两口微微一笑，说道。

　　“谢谢……谢谢……”琳卡上前拿过这几枚铜纳罗，轻声地说着重复的话。

　　告别了爱德华夫妇之后，斯拜罗与罗斯尔德走在村子的道路上，两人一时无话，只是沉默地走着。

　　突然，斯拜罗停下了脚步，很是认真地对着罗斯尔德问道：

　　“城外的村民，是不是大多是这样的？”

　　“是的。”罗斯尔德轻叹一声，“正如先前克里特所说的那样。”

　　“至少，他们还活得像一个人。”罗斯尔德沉默了几秒之后，幽幽地说着，随即又向着前面走去，“走吧，去下一家。”

　　活得像一个人？斯拜罗无声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从中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一位。抛开了思绪，斯拜罗快步跟上了罗斯尔德。

　　罗斯尔德与斯拜罗两人一直上面询问，直到中午才来到了一棵树下暂做休息。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并没有让他们获得什么新的进展——得到的回话基本上与史密斯的描述以及老亨利与老爱德华夫妇的回答没有太大出入。也就是说，想要从记录的遗落处入手，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另一边克里特三人有没有什么收获。

　　“队长，之前克里特说你是去年才调到这支小队的。这是为什么呢？额，如果是什么隐秘的话，你不想说也没事的。”斯拜罗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罗斯尔德为他的马匹梳理鬃毛。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轻咳了一声，说着。

　　“这也没什么。”罗斯尔德闻言，将为马匹梳毛的刷子放回了马鞍袋里面，转过身对着斯拜罗微微一笑，说着，“我当时是在第一大队的第三中队担任第三小队的副队长，那天中队长找到我，对我说我的功勋积累足够了，可以晋升为小队长，但并不会留在原来的队伍当中。我当时并不是很想换一个地方，去和新的队友相处，因此就拒绝了。”

　　又一个可以晋升但是不想晋升的……队长，也许你和涅莫斯会有共同话题……斯拜罗腹诽着。

　　“但是后面我受到了司令官阁下的召见，他对我说，作为城邦卫军的军士最重要的就是遵守命令。我没有反驳司令官阁下，也不敢反驳他，于是就接受了调令。”说到这里，罗斯尔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但是还好，克里特与斯利安他们值得你交好。”

　　啧……希德罗还真是强势啊……只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罗斯尔德调走呢？搞不懂啊……

　　“那队长，你是怎么成为超凡者的？”斯拜罗拨弄了两下地上的野草，接着问道。

　　关于这件事，斯拜罗一直十分好奇。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以为所有人要成为超凡者所经历的流程都一样，而之前罗斯尔德又和他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那样在成为超凡者的同时，就有教会的主教为自己主持祝福仪式。

　　“说到这个的话，就需要提到了那一位有着传奇之称的赫拉特执政官。”罗斯尔德缓缓走近斯拜罗，靠在了树干上，“在早些时候，因卡洛斯乃至于整个人类世界，想要成为超凡者，就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服用某种超凡生物死去之后凝聚的精华，这个精华被现在的神秘学主流学派成为超凡源质。但是超凡源质里面蕴含的力量对于人体而言太过强盛、狂暴。那些直接服用超凡源质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服用之后就立马暴毙，而超凡源质又在他的尸体旁边慢慢凝聚。因此在很早之前，超凡者的数量比现在要少得多。

　　“而赫拉特执政官却在981年提出来一个新的观点，那就是使用不同的材料，加上神秘学仪式，向自然界的元素求取超凡的力量。那时他还没有成为执政官，但是这个理论在当时的神秘学领域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毫无疑问的，他遭到了许多神秘学领域的学者们的攻讦。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理论的合理性——他邀请自己的仆人来做这个试验。试验很成功，强有力地证明了赫拉特执政官理论的可行性。

　　“为了避免别人对他的理论进行特殊性的批评，他又随即挑选了几位村民进行试验，结果依旧证明了理论的实用性。从此，神秘学领域开启了仪式晋升的新时代。而越来越大的人选用仪式晋升的方式来成为超凡者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自然界的元素力量虽然无处不在，但求取之后进入人体的力量却不是稳定的，且随环境的不同而带上不同的性质。有的人虽然成功成为超凡者，却成为了一名白痴或者变得精神错乱，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而为了解决这种情况，赫拉特执政官在他执政因卡洛斯的第五年，也就是991年，提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即晋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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