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对赫拉特·依塔拉玛这个老乡没有把工伤大力推广这件事情，斯拜罗·法兰缇诺表示这是没有深切地联系人民群众的表现。
“等这件事结束了之后，我会上报司令部。到时候你的功勋肯定是我们之间最多的。”罗斯尔德·塔克洛特见斯拜罗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瞬间就意识到所谓的工伤似乎是指出任务的时候遭到意外而对身体造成了损害的人员可以获得额外的补贴。
“功勋？”斯拜罗闻言一愣。他记得之前和便宜老爹在书房谈话的时候，父亲提到过，阿尔弗雷德能够坐上防卫署第一参事的位置上，一方面也是他的功勋足够。
眼下的城邦卫军内部只有职位上的不同，并没有等级划分。而防卫署的最高长官防卫官虽说由司令官希德罗·道斯兼任，但司令部与防卫署终归是两种东西。
普通平民出身的城邦卫军军士是不可能凭借着功勋调到防卫署担任参事、参谋等职位，只能在司令部的统领下，一步步往上爬，由队员到小队长到中队长再到大队长。
然而在城邦卫军当中，只有第三大队的大队长那卡斯·凯利特爵士是平民出身，从队员一路晋升到大队长的。其余几位都是贵族出身，不是像梅森迪尔这样的大家族，就是其他的小家族。
因此功勋对于贵族而言，帮助更大，平民出身的军士则需要积累更多的功勋。不过因为没有等级划分，普通队员也就对此没有多少怨言，毕竟大家都是军士，在等级上谁都没比谁高等多少。
斯拜罗回想着阿尔弗雷德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这些，不由疑惑赫拉特既然都重组军队了，怎么没有制定军衔制度？就跟眼下各大行政机构明明该各司其职的，却出现权力的交叉。
斯拜罗不明白赫拉特在做出了这些改革之后，为什么没有完善，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去想。
“估计是伤到腰了，等任务结束了，我得在家躺两天。”斯拜罗见罗斯尔德放下油灯，要去扛起约翰·霍华德，连忙上前帮忙。
然而他只是弯腰准备抬起约翰的脚的时候，就瞬间感到自己的腰腹一阵酸痛。
“嘶……”斯拜罗不由站直了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来就行了。”罗斯尔德不由好笑道，终究是没有笑出来。
他弯腰伸手钳住约翰的腋下，微微一提，约翰的上半身就与地面分开，悬在半空。罗斯尔德没有耽搁，接着鼓动腰身，带着约翰一起起来。此刻的约翰就像是被罗斯尔德搀扶着的酒鬼。
罗斯尔德再一只手环住约翰，用腾出来的手将约翰翻了个面，随即双手扶住约翰的腰身，用力往上一抬，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们，没少做过这种事吧？斯拜罗有些惊讶地看着罗斯尔德一连串行云流水地动作。就好像经常搬运尸体一样。
“走吧，上去吧。让他们找些东西给约翰捆住。”罗斯尔德并不知道此刻斯拜罗的内心活动，只是平静地说着。
斯拜罗点点头，身形有些不便利地走在了罗斯尔德的身前。一段路并不长，但是走得斯拜罗很是难受。
“把障碍物撤了吧……”站在楼梯上，斯拜罗看着眼前堵住门口的障碍物，向着地上的警卫喊着。
原本一个个沉默着盯着门口的警卫听到从障碍物之后传来的声音之后，最近的几名警卫连忙动身将一个个木板、桌椅搬开。而剩下的警卫则是继续端着劲弩对准出口。
“人已经被制服了，你们下去清扫一下吧。”斯拜罗走出楼梯间，看着一把把搭上羽矢的劲弩对准着自己，轻咳了一声说道。
斯拜罗说话的同时，罗斯尔德扛着约翰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你们找一些结实点的东西把他捆住，捆死了。”罗斯尔德看了眼缓缓将羽矢松缓卸下的警卫们，说道。
“感谢你们的帮助。”其中一名警卫说道。他并不是斯拜罗和罗斯尔德之前见到的那位，应该是换班了。毕竟普通人的耐力和超凡者差的不算少。
斯拜罗和罗斯尔德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他们原本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更何况作为城邦卫军，他们本身就有责任解决不稳定的因素。
警卫带着斯拜罗与罗斯尔德来到了剩下的一间休息室，其余几间都是伤员，不好和斯拜罗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
至于约翰，则是被警卫们用手铐锁住了手脚，并用粗绳子绑在了一张桌子上，另外还在他身上围了一圈铁链子。在斯拜罗看来，死伤了那么多人之后，这些警卫没有太过情绪激动，上去就把约翰凌迟了，只是粗鲁地把约翰绑住就已经够理智了。
“队长，你觉得呢？”斯拜罗看着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斯拜罗，问道。
“我们这边的信息不足，很那判断出来约翰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暂时认为约翰受到某种超凡因素的影响，变成了一只怪物。”罗斯尔德闻言，看了眼斯拜罗，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受超凡因素影响，变成怪物？斯拜罗闻言点头，对于罗斯尔德猜测，他也有几分相似的想法。
“队长，斯拜罗，你们没事吧……”正当休息室当中的两个人坐着思考时，一个人影推门而入，喊道。
“克里特？你们都调查完了？”罗斯尔德看清来人之后，问道。
“还没去调查花店，但是在约翰的书房当中找到了一本应该是神秘学著作的书以及约翰的日记。”克里特·瓦伦泰闻言，将自己还没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对着罗斯尔德说道。
日记？正经人谁写……好吧，正经人偶尔也是写一点的。斯拜罗刚想吐槽，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属于会写日记的人。
“神秘学著作？日记？”罗斯尔德则是微微皱眉。
见此，克里特连忙将自己在约翰的书房之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觉得魔药真的存在吗？”罗斯尔德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道。
作为心灵术士，在神秘学方面的知识罗斯尔德是不如克里特的。
“如果按照书上的内容来说，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但是缺乏验证。”克里特则是不假思索地说着。
缺乏验证？约翰应该是喝了所谓的魔药才变成这幅模样的吧？斯拜罗思索着，说道：
“那么约翰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就是喝了魔药造成的？他现在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们不好判断他是成为超凡者了，却因为灵体缺失而丧失理智还是说直接变成了一只怪物。”
“也有可能先是成为了超凡者，后面因为灵体丧失，变成了一只怪物。约翰喝下的魔药，名称是被缚者。我猜测所谓的被缚者，是指虽然成为了超凡者，但是在别的超凡者的控制下行动的。”克里特闻言，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被缚者……”罗斯尔德闻言，轻声地重复着这个词语。
斯拜罗则是陷入了沉思，一副思考着的模样。
“队长，斯拜罗，你们怎么样了？”艾卡希·斯卡利与斯利安·克洛特两人联袂而来，跑进了休息室。艾卡希见罗斯尔德与斯拜罗坐在椅子上，连忙问道。
“我们没事。”罗斯尔德回过神，轻笑着说道。
斯拜罗则是点点头，回以一个微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艾卡希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在检查杂物间，就听到克里特在客厅喊着我和斯利安的名字，我们连忙跑了出来，却发现克里特已经跑到了屋外。于是我们也跟着来到了屋外，到了屋外却看见克里特已经上了马，对我们说分署有情况。我们连忙跑过去骑上马，跟上克里特。克里特这小子，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他骑术这么好，我和斯利安在后面追，愣是追不上……”
见艾卡希又开始了他的碎碎念，斯拜罗捂住了额头，罗斯尔德将脸别过，克里特双眼无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在约翰家的地窖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有花朵剩下的花瓣、玻璃器皿、一些材料的残渣等，约翰应该是在这里面配制药剂。”斯利安则是突然说话，打断了艾卡希的持续输出。
“密室？”斯拜罗闻言，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个地方就是约翰调配所谓的魔药的地方了。”
“魔药？什么魔药？”艾卡希一脸疑惑地说着。
克里特无奈地摇摇头，将自己在约翰书房当中的收获又说了一遍给艾卡希与斯利安听。
“还有这种东西？”艾卡希闻言眉毛一挑，“那以后想要成为超凡者，岂不是容易了许多？”
“这只是我看到书上的内容之后得到的想法，没有得到验证之前，就是在做白日梦。”克里特闻言，没好气地说道。他可是清楚艾卡希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也是绝大部分平民出身的超凡者渴望的，不同于贵族出身的超凡者，他们晋升的最大困难在于仪式与祝福。城邦卫军内部虽然有名额，但是也就那么几个。
罗斯尔德小队的成员，除了斯拜罗以外，都是纯粹的平民出身。不像城邦卫军当中的绝大多数军士那样，虽然不是贵族子弟，但都是依附于贵族的平民人家。这些人能够在主家的帮助下，更为顺利地通过城邦卫军的考核，成为预备军士。并且依靠着主家的关系，凭借着功勋，很容易度过考核期，成为正式军士。
但也就仅仅如此，城邦卫军内部的资源分配相对公平，却也不能够满足这些军士想要晋升超凡者的需求。
克里特想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这样啊？”艾卡希讪笑着挠了挠头。
艾卡希与斯利安同一年加入城邦卫军，却始终慢后者一步，虽说不会对后者产生嫉妒心，但也有些失望自己迟迟不能晋升。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斯拜罗看了眼神色各异的队友们，抿了抿嘴唇，说道。
“等，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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