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生存还是毁灭
"To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哈姆雷特》莎士比亚
假如你能够知道自己生命的倒计时，那么临终前的一段时间你会做什么呢？
绝望？崩溃？不甘？去做一些想做但却从未做过的事？
有关这个问题，久天的答案是：按部就班地活到最后一秒。
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那时候的他应该在上班，那就应该去上班，就算上着上着就死了也没关系，因为那是应该做的。
或者说那时候应该去上厕所，那就去上厕所；应该躺在床上睡觉，那就去睡觉。
死亡，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它让一个生命变得完整，仅此而已。
正如人类会呼吸、动物会喝水、头发会生长、婴儿会啼哭一样，你会死这件事也很正常。
生存与死亡，同等的稀松平常，也同等的重要。
这是一种程序性的存续方式，只是生物的本能让我们畏惧死亡，畏惧自己的“不存在”，但可惜死亡并不会听从任何人的祷告，它会公平地带走每一个生命，无一例外。
即便是圣灵也会死，等到最后一个生命死去，那么死亡本身也会死。
在没有外星文明干涉的情况下，每秒钟全球大概会死亡1.8人，因此每天地球上会有：
1.8人/秒*3600秒/小时*24小时/天=155520人/天，即全球每天会有15万5千多人死亡。
所以哪怕自己是其中之一，那也不足为奇。
所以哪怕久天是其中之一，那也不足为奇，更别说今天地球上会死的人将会以亿计。
但可惜，这样以“理性”方式看待死亡的生命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在死亡面前依旧会暴露出贪婪的本性，他们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只为了能够在现实多存续哪怕一秒。
久天出神地想着。
“连你也会发呆，真少见。”卓雷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
“嗯？”被打断了沉思，久天也并不介意，只是好奇地看向他。
“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你可不像是什么心思沉重的人。”卓雷说，“是因为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么？”
“或许吧。”久天说，“而且我知道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确实。”卓雷点点头，“或者说必死。”
“你不怕？”久天问。
“怕，但是人总得死，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我没有什么留念的。”卓雷说。
“她呢？”久天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某位头发飘起，洁白如云的女孩。虽然不知道这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那星掠者的手下不要命地试图攻击奥普来看，估计他们之间也有点故事。
卓雷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她是个意外。”
“谁是个意外？”
小小的脑袋狐疑地从一旁钻了过来，把卓雷看地一愣。
“咳，没什么！”卓雷干咳了一声，立马终止了这个话题，“那什么，你是来找他的？那你们聊，我去别处转转。”
说完卓雷立马起身往其他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久天总觉得这小子溜得速度比平常快多了。
“喂，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呢，别走啊！”久天很不满，“什么意外你倒是说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追问，卓雷的脚步再次加快了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呢？”文芸芸很好奇。
“没什么，男人之间之间的话题。”久天一本正经。
文芸芸斜着眼睛看他。
无论久天还是卓雷，文芸芸都不太相信这两个人会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毕竟他们和普通男生不太一样。
“怎么了？那边的事处理完了？”久天问。
“嗯，我只需要把爸爸他们需要的道具做出来就好。”文芸芸点头。
她的能力是“拟造”，只要能够完全“理解”事物的构造，就能够用相同的材料将其完全复现出来，这一点与她的秘力属性“分解重构”相配起来，便让文芸芸成为了天生的“解零者”。
解零者的存在在宇宙里并不罕见，甚至于小七这种智能生命里也有其资料，但是对于一个拥有一定科技的文明来说，解零者存在的意义却很重大。
比如，一旦高阶的解零者能够理解歼星炮之类的强大武器的“原理”，那么他们就可以直接用原材料将其复现出来，只需要一百名解零者，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一个初等文明。
“马上又要去战斗了，害怕吗？”久天问她，无论什么之后文芸芸都是这么活泼灵动，好像一只永远不会疲倦的小兔子一样。
而不论久天之前在想什么，在看到文芸芸那清澈如泉的双眼一瞬间，一切沉思和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不怕，因为我喜欢的人都在身边。”文芸芸乐呵呵地回答到，不过这话刚刚一出口，她就发现其中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意思，顿时脸颊泛起了红晕。
久天听到这话之后也怔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嘭嘭嘭地跳了快一些。
“嗯……比如？”久天表现出自己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但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奇怪。
“比、比如？”文芸芸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顿时结结巴巴，“比如……比如我爸爸，还有三三姐！”
女孩说完之后开始不自然地四处张望。
“额，还有呢？”久天听完之后不知为何有点不甘心。
“还有？”文芸芸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还有冉空姐，之前在理事会总部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了，她虽然看上去比较冷漠，但也是个热心肠。”
“没了？”久天不肯放弃地追问。
“你到底想要我说谁嘛？”文芸芸双手叉腰。
久天憋不住了，伸出了一根手指，而后笔直地指向自己。
文芸芸看到他这么直白，顿时差点没忍住笑。
“哦，你啊……你也勉强算一个吧。”文芸芸看着久天几乎要抓耳挠腮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
“什么叫勉强？”久天很不服气，“你刚刚说的那几个人，除了文博士，其他都没有我认识你的时间长吧！”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哦。”文芸芸想了想，自己和他的确是第一个相遇的。
那时候的文芸芸心思单纯，通过自己超绝的计算天赋算出来秘力种子出现的规律，在原地一直等着，可没想到快要出现的时候被久天给撞上了。
后来秘力种子的出现招来了不少人的觊觎，还是久天赌了一把，最后才让二人脱离的危险。
再后来，文芸芸完成了秘力种子的融合，随即开始保护正在自体觉醒的久天，那时候她的想法还挺单纯，就是他帮过自己一次，那自己也要还回去一次。
于是她遇上了前来捣乱的曹安等人，文芸芸在尽力支撑了一会儿之后就被打晕了，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温柔的月光包围着，映入眼帘的是久天的侧颜。
这家伙……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是蛮帅的嘛。
文芸芸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悸动。
可惜，第二阶段的时候她和久天被迫分开了，本以为这次相遇也会无疾而终，可没想到久天居然一直在找自己，为此还跟三十三打了一架。
还好，最后的结局是好的，大家都成为了朋友。
等到传承结束，文芸芸还没来得及和久天打招呼就被文心带走了，之后两个人也是分分合合，在澳洲的时候，自己有些喜欢久天的小心思也被文心发现了。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歌？喜不喜欢养宠物？”
“家庭关系是否和谐？有没有兄弟姐妹？工作是否顺利？”
“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周末喜欢去哪里玩？这些你都知道吗？”
“如果你真的有勇气问他这种问题，那我会好好想想。”
文芸芸想起来文心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久天，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文芸芸忽然看着他。
“什么问题？你问吧。”久天看着她的眼睛。
轮外貌，久天其实不算帅，尤其是和卓雷这种标准的帅哥比起来。
但是久天身上却有着某种“特质”，那种宛如深邃海底的幽暗与寂静，这种特质同时也会映照在眼神里，在对视的时候传达给对方。
文芸芸看到他的眼睛，心里变得有些慌乱。
不行不行，自己在想什么呢？现在可是要打最后一战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分心呢？
于是女孩暗自改变了问题。
“你……喜欢喝咖啡吗？”她有些不自然地问。
“还行吧？怎么了？”久天有些疑惑，这么正式就问这？
“那……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喝咖啡吧？”
刚说完文芸芸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话好像也不太对劲啊！这不就是在邀请他去约会吗？那还不如直接问他一开始的问题呢！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本姑娘不要面子的？
文芸芸眼神变得有些绝望。
看着面前的女孩古怪的情绪变化，久天眨了眨眼睛。
“好啊，一起去吧。”他笑了笑然后接着说，“不过……”
本来松了一口气，还感觉有些开心的文芸芸竖起耳朵说：“不过？”
“不过，下次我邀请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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