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步信任
“是啊，我不得不接受有你这样有能力又忠心的下属。”阿加莎接过卢克端来的茶，喝入口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苦味，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你让我做准备……准备什么？”
卢克捏着桌子上的茶点吃着，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游戏中过阿加莎剧情的情景。跟着任务一点一点敲开她坚硬的外壳，捉到那温暖柔软的心。
但眼前这位真实的阿加莎，绝对不是游戏中可以刷好感度的NPC。
如果这个世界非要选一个最想杀死自己的人，一定是这位长公主。她16岁就接管帝国密情局，只要有机会除掉自己的这个威胁，她绝对不会手软。
卢克边吃边说：“准备迎接这个波澜的时代，履行你的历史责任。帝国的国运已经压在的赌桌上，而陛下却依然排斥你。如果陛下让你主持对特德加丘陵的战争，你应该不会这么低调的召见我。
去南方的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阿加莎盯着卢克，目光锐利的彷佛要把眼前这个男人刨开看透一般。
“你怎么知道？父皇还没有下旨，加布力尔应该不敢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你。”
卢克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把口中的点心送下肚。
很没礼貌的用手扫下粘在嘴角的残渣，然后才回答：“世袭贵族领主要集中在帝国的南方和西方，其中特德加丘陵的凯尔特大公最强。
我想陛下应该是把你留在帝都亲自看着你，不让你的势力因战争扩张。两位皇子分别在南方和西方平叛立下功绩，回来后的威望就不是你能撼动的。
那时候陛下想要收拾怒涛城是轻而易举。
殿下，你不要以为我拿帝国的国运做赌注，我也把我的怒涛城押上了赌桌。”
阿加莎冷笑道：“怒涛城是帝国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卢克回道：“好，你说怒涛城是帝国，我现在就把它给你。”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我觉得凭我的名气，到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受到重用。里奥不是在打仗吗？殿下，我要是投效望风者，里奥王室复国后会分给我多大一块地？”
阿加莎终于意识到陨星不是给自己开玩笑。
金盾帝国把怒涛城看做是一个宝，在陨星的眼中未必不是可以放弃的。他在怒涛城表现的能力，早已经闻名于世界。若他现在去投效望风者，并帮里奥王室复国，未来一定是帝国的大敌。
毕竟他是父亲愿意用一位皇室公主拉拢的人，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露出太浓的敌意，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阿加莎知道自己的态度让陨星不高兴。
“对……对不起……”虽然不情愿，但阿加莎还是开口向卢克道歉：“你在怒涛城做的一些事情，让我在宫廷非常的被动，积攒的火气又不能对别人发泄。还有这几天的压力，是我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困境。
我本应该向你道谢的，没有你的支持，我早就在大牢里了。
谢谢！”
卢克没有任何谦逊的接受阿加莎的道歉：“不客气，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谈正事吧，陛下对这次战争是怎么安排的？”
心结解开的阿加莎回答：“你预料的差不多，父皇有意让大皇子和二皇子分别主持南线和西线战争。至于谁去南线、谁去西线，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毕竟南线功劳大风险也大，凯尔特大公的野蛮人军团非常强，又有深渊神殿的协助。
但依照我对两个哥哥的了解，他们只会挂个名绝对不会离开帝都。父亲的身体……”
阿加莎没有继续说。
奥古斯丁大帝的身体状况才是金盾帝国最大的隐患。
卢克不由的感慨：“看来帝都的宫廷还要继续斗下去。”
阿加莎说：“我对宫廷斗争没有兴趣，我想去南方，但被父皇拒绝了。他不相信我不觊觎皇位，尤其是你打着我的名义做的那么多事。
我被你害惨了！”
听到阿加莎的抱怨，卢克提醒道：“话题怎么又回到这上面。如果非要说谁要负责，那也是你……雪来好好的在监狱服刑，你把她弄出来放在怒涛城海角区。
我才是被你害惨的那个。”
阿加莎看着卢克，捋顺事情的因果，果然源头真是自己。
“好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只看未来。
我虽然不能离开帝都，但以后的工作肯定会非常多。帝国在东方最大的潜在对手就是里奥共和国，前一段时间你就已经在为军事打击里奥做准备。只是现在帝国最主要的对手是反叛的贵族领，与里奥共和国不能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谈谈里奥现在是什么情况，东线在帝国平叛期间能不能稳的住。”
卢克略微考虑一下，就对阿加莎讲述自己对里奥的策略。
帝国内战的确超出了卢克的预计，但他之前做的准备却误打误撞的为帝国稳住了东部海域。
现在望风者已经在里奥共和国境内发起了复国战争，面对会将自己抽筋扒皮的里奥旧王室，里奥议会肯定要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自家的平叛上。
辉煌岛的杰夫男爵在袭扰里奥的航线。
鱼骨岛的塔西亚夫人在训练水兵。
海角区造船厂在爆全金属战舰。
此消彼长，海战又不是大兵团作战，海角区缉私舰队一旦对里奥共和国舰队形成代差优势，可以直接把里奥海军打的不敢出港。
因此对里奥方向不需要重兵应对，怒涛城用钱就能把帝国东部海洋上的对手压的不能动弹。
卢克最后说道：“我派人调查过里奥共和国的造船厂，即便‘初号机’级全金属战舰解决了这种新型战舰的设计难题，里奥在一年内也造不出与‘初号机’同水平的战舰。
如果帝国密探给他们捣捣乱，帝国在国际上再限制他们对相关技术设备的采购，这个时间可以延长到两年。
而两年以后……里奥即便造出全金属战舰，在我们新型的战舰面前也过时了。”
阿加莎很有兴趣的问：“你的造船厂两年内就可以完成全金属战舰的换代。”
卢克说道：“殿下，这个时代的技术发展的非常快。而且建造全金属战舰的技术早就准备好了，‘初号机’只不过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给所有造船厂提供了一个正确的设计建造思路。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全金属战舰的换代会非常快。而我在海角区有一座与世界银行联合开设的全金属战舰研究所，保证我的造船厂生产的舰船一直领先于世界。
下一代全金属战舰的排水量会超过一万吨。”
“一万吨！”阿加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数字，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万吨级的战舰：“‘初号机’的排水量只有3000吨，下一代全金属战舰就可以达到一万吨吗？”
“‘初号机’让舰船设计和制造彻底突破了木质舰船的思维，以后有更大舰船出现是必然的事。而且全金属战舰的研发，还会带动整个蒸汽机械技术的迅勐提速。
怒涛城在我手中，你应该偷着乐才对……别总想着怎么除掉我。”
卢克的描述引发了阿加莎对未来舰船和蒸汽技术的无限遐想，可等听完最后一句话，她彷佛被戳穿了心事狡辩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除掉你。”
“呵呵……”
阿加莎被卢克呵的更加有些慌乱，她压着自己的表情转移话题：“你在东线做的非常好，这样帝国就少了一个方向的威胁。
北部边境早就在历年的冲突中要塞化，严防死守短时间不会出大问题。
帝国早就有对南方和西方的军事准备，正面战场不会出现意料不到的事情，而非正面战场就凶险万分了。”
卢克很同意阿加莎的观点：“是，旧贵族和兄弟会早就渗透进了帝国方方面面，他们在帝都隐藏着非常强的力量，还有深渊神殿和很多意料中意料外的敌人。
战事一起……破坏、暗杀、刺探的间谍事件肯定会增加。”
阿加莎说：“他们也会在宫廷内动手脚。今天平息的矛盾，一定会被人再利用。这些斗争不像打仗，功劳都是明摆着。我们要做的事，为帝国立了功未必会得到一句赞赏，可能是一把从背后捅来的刀。”
阿加莎的言语中充满了无奈。
父皇的猜疑心如此重，自己的担心真的有可能会出现。
卢克对伤感的阿加莎安慰道：“在帝都，你、我、晴空小姐，谁想动其中一个，都要先考虑其他两个的报复。
除非有人能同时动我们三个人。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我是不敢离开怒涛城来这里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这几天没事做，我和我的人闲的骨头都疼了。”
“我想让你找黛儿公主。”
卢克很疑惑：“我对帝都的情况不熟悉，你怎么会让我办这个桉子？”
阿加莎回想着自己寻找黛儿的过程，一脸愁容的说：“如果黛儿遇害，害她的人不会把她的死讯捂着不放。黛儿若真的死了，又找不到凶手，我就一直是最大嫌疑人。
因此我觉得黛儿还活着，或者被抓，又或者因为其它事情回不来。我已经快把整个帝都翻遍了，但没有她任何的音讯。可能是我的方法不对，也可能是对方可以掌握帝国密探的行踪。
我想换一批信得过的人查。
你和你的人都来自怒涛城，你不熟悉帝都，帝都同样不熟悉你。或许你可以看到我们容易忽视的地方，或许你能把你的奇迹带到这里来。”
卢克考虑着要不要把黛儿在晴空博物馆的事告诉阿加莎，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即便阿加莎不把这个桉子委派给自己，自己也会查到底是谁袭击的黛儿。目前看阿加莎似乎不是袭击黛儿的主谋，但不能保证她身边的人和帝国密情总局的人没有参与。
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知道黛儿在什么地方的人越少越好。
“好！黛儿公主遇袭多多少少是因为我，只要她还活着，我一定能找到她。只是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办这个桉子？
我是怒涛城密情局的总探长，没权在帝都查桉。”
阿加莎说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现在是怒涛城密情局总探长，兼任帝国密情局特务六处主任。特务六处是我专门为你设立的部门，办公地点就在铜桑树大道236号。
你离开的时候就能拿到任命函和证件，帝都所有部门很快就会收到帝国密情局的通知。以后密情局特务六处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只要能找到黛儿，你们做任何事都有我兜底。”
帝国密情局设立在各城市的分局，主要职能是搜集情报，并拥有一定的武力。对于一般性国家安全事件，各地的密情局分局有能力自行处理，而遇到恶性且危险度高的事件，就需要动用帝国密情总局的特务处。
特务处集中着帝国密情局最精锐的帝国密探，曾经是对抗持刃兄弟会刺客小屋的中坚力量，像雪来和皮斯科这样的密探是绝对进不去的。
阿加莎在特务处里面开设新衙门交给卢克全权负责，并承诺兜底，可见她对找到黛儿有多么迫切。
卢克想要帝都自由的活动也需要这个身份。
“谢谢殿下。这次见面，我想我们相互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希望以后会有更加默契的合作。”
阿加莎难得笑着说：“你给我的印象大大超出了我的预计。或许我们的未来，并没有我开始想的那么糟糕。”
卢克说道：“希望一切如殿下现在想的一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和我的人会立即调查黛儿公主遇袭桉。”
“愿你能尽快找到黛儿，不要让她再受苦……她从没有离开过皇宫，我想象不到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再见。
父皇对你的任命和奖赏，应该也快到你的住所了。”
卢克不由的哈哈大笑：“从到帝都无人迎接，到现在陛下和长公主殿下争相给我封赏，事态变化的真快啊！
再见。
我回去看看陛下会给我一个什么惊喜。”
卢克向阿加莎行礼，出门汇合雪来三人离开郁金香庄园。
车队一路鸣笛浩浩荡荡奔回铜桑树大道23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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