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程父的思虑
“怎么样了，苏老师的病严不严重？”
韩春明看到苏萌和苏妈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十分难看，有听到程建军手中只有几百块钱，心里头也是明白了几分。
“春明啊，你苏老师要立刻做手术，可手术费还差几千块钱呢，这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去哪借钱。”
程建军一听，我的乖乖，还差几千块钱，这哪够啊，怪不得苏萌的脸色难么难看呢。
“您别急，办法总是有的，我这还有点钱，问问医院能不能先做手术，剩下的钱咱们慢慢凑。”
“春明，那可是几千块钱，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我立刻回家，看看能不能从我爸妈那里借点。”
程建军摆摆手毫不客气的说道，他倒是愿意把钱借给苏家，这样他跟苏萌的事情就没人反对了。
而韩春明见次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自己表现的太过了，还会让人引起误会，既然程建军要装大尾巴狼，那就让他装好了。
…………
“侯姐，大哥醒了没？”
韩春明抱着一堆药回到病房，侯姐男人的病倒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因为拖得时间太长，所以导致伤口感染的太重，不过经过第一轮手术后，已经好了很多。
“还没，不过医生说他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修养，等着下次做手术。”
韩春明把手中的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好家伙，十多包药，中药也有、西药也有，侯姐一看，这不知道又是多少钱。
“春明大兄弟，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这钱只能先欠着了，等我找个笔，先给您写一张欠条。”
侯姐也知道，算上这次手术费，怕是花了几百块钱，要不是春明大兄弟给垫付了，他都不知道去哪弄钱，到时候只能等死了。
“春明大兄弟，你放心好了，等我家那口子病好了，我们就立刻去赚钱，争取早点把钱还你，可能时间会久一点。”
侯姐心理头也不是滋味，没办法，就算她男人的病真好了，可上哪找工作呢，几百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侯姐，这人活一辈子，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万一哪天我韩春明也倒霉了，遇到了困难，我相信侯姐肯定会伸出援手，对不对，所以，钱的事先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吧大哥的病治好了，要不然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韩春明是在意钱，也谈钱，可比起有些东西，显然钱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人这辈子活着只为了钱，会少了许多人情味。
“春明大兄弟，你虽然年纪小，但活的比我爹透彻，他要是能有你这样的思想，我那口子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破烂侯的脾气倔的很，或许他现在认为韩春明收藏那些东西只是为了赚钱，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收藏那些物件，归根到底就是不想看到这些东西被一些无良商人捣鼓到国外去。
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怎么能便宜了外国人。
“算了算了，不提这茬了，提起我那爹，就心里堵得慌，合着我就不是他亲生的，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有点感情吧……”
侯姐说破烂侯的时候，心中的火气直冒，要是没人打断的话，估计她都停不下来。
韩春明还有事，也是跟侯姐打了个招呼，这医院的账户上韩春明一共交了六百块钱，手术费加上医药费，以及杂七杂八的费用四百多块钱，剩下的一百多块钱也是以防万一，指不定这伤口又恶化了呢，万一出个什么事，到时候韩春明又不在，侯姐都不知道去哪借钱去。
侯姐看着韩春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也是释怀的笑了笑。
可是韩春明刚到医院大门口，就被人给叫住了。
“小子！”
韩春明心中一惊，破烂侯，他怎么来了？
不过韩春明不想理他，哪有像他这样冷酷无情的父亲，连自己亲闺女的忙都不帮。
“你给侯素娥垫的医疗费花了多好钱，我给你。”
破烂侯手中拿着一个银行的活期本子，对着韩春明说道。
“爷不稀罕，哥们帮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反正我是做不到见死不救，自己的亲闺女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也是你女儿，侯姐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说实话，你是有委屈。”
“可你也不想想，你进去的时候你女儿才多大，你是不管不顾把心里的火发了，可你女儿呢，你把她自己留在家里让她怎么生活？就算是后来她嫁给了你仇人的儿子，可婚都结了，两个人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讲道理，你这气也该消消了吧？”
“这钱我不能要，你要是想给还是给侯姐吧，我借钱给侯姐又不是看你才借的。”
韩春明直接拒绝了破烂侯的钱，眼中凛然，今个儿就是要给破烂侯好好的上一课，并不是所有人都把钱看的太重。
“破烂侯，讲道理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应该比我活的明白，可有句话我不说不痛快。”
“我家老爷子去世之前跟我说过，哥们这辈子都记得，做正阳门下的人就得做正阳门下的事儿，拍着胸脯做人，不能做那些昧良心的事儿。你就好好自己琢磨吧！”
韩春明说完扭头就走，有些人活着为了什么，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图个什么。
破烂侯听到韩春明的话，心里头一阵一阵的，那本银行存单就好像是对他的无情嘲讽……
…………
头顶上的烈阳，整日整日的释放着火热，这四九城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嘈杂着吵闹着。
巷子的转角处传猛的来几声狗叫，让几个光着腚的小屁孩一股脑的全跑了。
“爸，您先等一下，我有个事要跟您商量一下。”
程爸下班回来刚要进院，就被程建军给叫住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这是？有事不能回去说啊！是不是苏老师生病的事情？”
“我不是给你钱了嘛，怎么，不够嘛？”
程建军嘿嘿一笑，然后把在医院的事情给程父说了一遍，他认为这是一次机会，现在苏家遇到困难了，自己家要是能够出手帮忙的话，那苏萌还不得感动地非他不嫁了？
不过程父听了程建军的话却有不同的看法，于是皱着眉头说道：“建军，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苏萌现在到什么程度了？你俩的事儿，苏家是什么看法？”
听到程父的询问，程建军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
“爸，您说什么呢，我跟苏萌现在就是好朋友的关系……”
程父看程建军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八成是自己儿子一厢情愿，就苏萌那高傲的样子，能看的上自己家儿子？
还有老苏家，人家那可是书香门第，眼光高的很，再说这院里的事，就没有一对能成的，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街坊了，谁跟谁没有拌嘴的时候。
虽说几千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他们家也不是拿不出来，关键是以什么样的关系来出这笔钱，要是苏家能和自己成为儿女亲家，这笔钱他出就出了。
可现在看程建军的样子，这事八字都没一撇，设么关系都没有就让自己掏这么大一笔钱，程父感觉这买卖不合算。
要是数目小一点，几十几百的自己掏也就掏了，但几千块钱，这基本上是他们家的全部家当了。
以后苏家那什么还？就按照现在苏家两口子的挣钱速度，不吃不喝最少也得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把钱还给自己。
程父认为这事儿不值当，于是深思了一下开口对程建军说道：“建军啊，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要是几十几百的，咱借就借了，可几千块钱，就是咱们家想要拿出来也得把家底掏空了，而且苏萌她们家一会半会的也还不上，这以后你结婚怎么办？再说，还有你弟弟呢。”
“咱们家也不能一点钱不留吧！”
听到程父的话，程建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之前可是在苏萌面前打了包票的，说回来肯定能跟爸妈借到钱，可听自己父亲的意思，是不想把钱借给苏家，怕钱打水漂了。
于是程建军再次开口道：“爸，我现在就苏萌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她们家好不容易遇上难事了，我这要是不帮，那以后这朋友还怎么处？”
程父直接翻了个白眼，心想，就你还想跟人苏家闺女处对象？估计人家连正眼都不来看你的，你要真有本事把苏家闺女拿下来，这钱借也就借了。
但就你俩现在的关系，就让自己家里凭白无辜的掏出几千块钱借给苏家，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嘛。
但这话如果直白的跟建军说了，估计会打击到他的自信心，于是程父脸色一变笑着说道：
“这钱也不是不能借，反正家里的钱也是留着给你和你弟弟结婚用的，你去试探一下苏萌和苏家的态度，要是你跟苏萌的事情能定下来，我跟你妈肯定会支持你。”
“但这事儿要是苏家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以后你跟苏萌也别这么亲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附近跟你这么大的小伙子。家里孩子都有了……”
“我跟你妈就等着你结婚后赶紧给咱们老程家生个大孙子呢。”
程父说的很直白，这钱借给苏家得有个条件，那就是自己儿子跟苏萌的事情能定下来，要是苏家没有意见，这钱自己家就借了，也不提什么还不还的，反正苏家就苏萌一个闺女，等苏家两口子有苏奶奶百年之后，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自己儿子的。
程父想的很透彻，他之所以支持成建军跟苏萌谈朋友，也是想到了这点，苏家人口简单，家里没什么负担，又只有苏萌这一个丫头，别的不说，就苏老师两口子的工资，还有苏家的几间大房子，别说几千块钱了，就是上万，只要自己儿子和苏萌的事情能成，自己家钱不够，就去借钱给苏老师治病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成建军却支支吾吾起来，他原本想的是先把钱借给苏家，之后再找机会跟苏家说他跟苏萌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毕竟他这么做怎么说也是雪中送炭，肯定能在苏老师两口子心中加分不少，还有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苏家跟自己家借了这么大一笔钱，他们还好意思反对自己跟苏萌的事情。
至于苏萌哪里，他倒是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虽说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事方面父母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还有就是，在成建军想来，自己跟苏萌怎么说也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称之为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只要苏老师两口子同意了，苏萌哪里肯定不会有反对意见。
毕竟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名大学生，是有身份的人，整个院子里也就自己能够配得上苏萌。
虽说之前苏萌跟韩春明关系不错，但那也是之前，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可是都不怎么说话了，程建军认为在跟苏萌处对象这方面，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对手。
只要自己能够耐得住心思，拿下苏萌只是迟早的事情。
但现在程父直接让他去跟苏家摊牌，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在他的计划里，现在还为时尚早，就算要摊牌也得等一段时间。
毕竟现在苏老师还生病住院呢，这个时候把他们俩的关系和借钱拉扯在一起，多少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
虽说程建军的脸皮够厚，但这话也有点说不出口。
不过看程父的态度，自己和苏萌的事情要是不定下来，他是不会拿钱借给苏家的。
“爸，您看这事要不要先缓缓，现在苏老师治病要紧，我跟苏萌的事情等苏老师病好了再说？您放心，我估计这事八九不离十，你看啊，就咱们院附近，条件比的上我的有几个，就苏萌那高傲的劲头，尤其是现在还上了大学，一般人他指定看不上……”
程建军努力的自卖自夸着，说的好像苏萌不找他的话，就找不到男人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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