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第 373 章 失败的教训

斯科特个人的力量或许有限,可是，翼族仗着高空作战的优势，再加上来自斯科特的对怪物有着高克制力的拟态箭矢，竟是对着数以千计的黑暗亡灵造成了重大的威胁。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过后,斯科特本源的力量甚至还没消耗到一半,下方的战斗就已然转变了局势。

  有了喘息机会的人群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和头顶的援兵相互配合,竟是俨然控制起了这片局势。魔族的护卫队也迅速地赶到,将那些怪物的尸体全都堆在了一起。

  失去了灵魂火焰的尸骨被堆成了一座小山，山丘上黑洞洞的眼眶和破碎的颅骨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渗人。

  ——这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怪物！

  看到这一幕的人忍不住心中惊问。

  不管是在场的宾客，又或者是引发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王子，都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系列后续事件的展开。

  或者说，后者在召唤出那些[jing]心培养的黑暗亡灵之后,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任何败北的可能！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大王子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明明这些怪物是他们在圣地中用了无数珍贵的血食培养出来的污染源,而那种能顺着力量直接同化他人的能力,就算是大王子本人也不愿意和它更多接触。

  这就是他所信仰的神明的能力！是那样强大的、迷人的、从始至终都这般吸引着他的不败的能力！

  只是······

  那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王子猛然抬头，恶狠狠地向着天空的方向瞪视。

  为什么那个叫斯科特的亡灵族幼崽会和翼族的在一起，为什么翼族那些恨不得缩在窝里永远不出来的窝囊废会来魔族！

  还有那种奇怪的力量······

  大王子的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服,心脏中砰砰跳动的危机感让他的瞳孔几乎收缩成了一条线！

  为什么他会在这些箭矢上感受到那位的气息······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被神明眷顾着的人应该只有他才对,而且就算那个叫斯科特的家伙有着······可是，那一位不是早就、、！

  大王子的脸上忽然闪过一道狰狞的神[se],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在周围人尚且在和剩余的黑暗亡灵搏斗、还没有闲暇来顾及他这个罪魁祸首之时，竟是哈哈大笑几声。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大王子的法杖和身高齐平，如同贵族常带在身边的威武权杖。那权杖此刻正被他狠狠地、用力地墩在地面，溅起一阵飞扬的碎石。

  “这是我们魔族的继任仪式，你亡灵族的使者和翼族前来又是为何？难道,是准备与我魔族开战吗？！”

  这句话一出，全场瞬间哗然。

  谁也没想到大王子此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尤其还是在他扮演了刚刚那场闹剧的发起人的前提下——

  他们不知道，他究竟是有怎样的底气来颠倒黑白的！

  尤来亚率先冷下脸来，一张素来温和的面孔此时竟是冷的像是深冬的寒冰：

  “那些有着不详气息的怪物分明是你召唤到了会场，怎么不先问问自己对其他各族的使者抱着怎样的目的！”

  “更何况，是否代表着与魔族开战，那也是魔王还有资格决定的事情——你，凭什么？！”

  尤来亚的质问丝毫没有让大王子的脸[se]发生任何的改变。

  这位满脸狞[se]的王子殿下甚至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弟弟一眼，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了斯科特的身上。

  “你就是之前在圣地中逃出去的小虫子对吧？”

  “亡灵族的使者斯科特，胆大包天的逆神者，分明已经得到了神明的宽恕保下了一条[xing]命，竟然还蒙蔽了翼族来搅乱我的好事。”

  “只可惜，在真正的神眷面前，你们这些小小的聪明都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终于施舍般的给了尤来亚一个眼神。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傲慢、得意、胜券在握的讽刺感。

  注视着这边的斯科特看到这眼神后，心中忽然一突——

  黑暗亡灵已经快被清理殆尽，按照圣地里的几个池子的编号，所有的黑暗亡灵应该都被控制了起来。而这，不就是圣地对于此次魔族继任仪式最大的攻击手段吗？

  是还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吗？

  少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此时，大王子已经不[yu]再多生枝节。突如其来的援兵打乱了他最开始的所有计划，现在的他只能跳到最后一步。

  只见那高大的魔族青年用力一挥自己的权杖，对周围下达了反扑的命令。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帮忙堆叠怪物尸体的、帮助其他人战斗分担压力的、和同僚站在一起低声唏嘘的，那些魔族们竟是都一瞬间换了副表情似的，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反方向的人。

  刚刚认识的朋友、昔[ri]的同伴、并肩作战的战友······

  分明上一刻还是那些[shu]悉到不能再[shu]悉的人，下一秒，他们却像是忽然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和身份似的，将酝酿着残酷魔咒的法杖对准了刚才还在言笑晏晏的同行者。

  而这些人的数量，几乎占据了在场魔族的百分之五十。

  斯科特在空中看到下方的惊变，他还看到了曾经眼[shu]的一位看守城门的护卫，那是他第一次进城时跟自己友善打过招呼的年轻魔族；此时对方正被距离极近的一位同僚从身后死死掐住了脖子，手中的法杖早已经颓然落地；

  而原本保护着各族使者的护卫队成员几乎是叛变最多的，他们齐刷刷地举起武器威[bi]着那些使者，兽人族、翼族，都被这些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不知道大王子是怎么做到的，他竟是悄无声息的将那些更改了信仰的“自己人”都安[cha]进了使者的队伍里！

  是的，自己人。

  少年之前就猜想到了那些“管理员”里绝对有着数量不少的魔族，毕竟连大王子本人都成了圣地的所谓高层之一，那么归属于他的那些手下们呢？

  而且魔族既然已经有了一位能量和地位都如此之高的“卧底”，那所谓的伪神对魔族下手的难易度绝对会比其他种族要低得多。

  可是即便如此，斯科特也没有想到——

  伪神转化的魔族信徒竟是已经高达半数之多！

  那些被背叛了的魔族还未来得及掩去自己脸上的错愕、不解、惊疑、失望，斯科特却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另外一处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的地方。

  “······”

  异变陡生之后，其他人的战斗也停歇了下来，全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到极点的安静之中。

  在这片安静的氛围里，不少人也和斯科特注意到了相同的地方。

  被团团围住的翼族、兽人族使者也安静下来，不知何时从魔王之位上站起身、被信任的队长用长枪指着的魔王陛下也目光冷淡。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剩下两个空[dang][dang]的、完全没有被反叛的魔族士兵所包围的台子上面。

  一个是坐着安静白发少年的亡灵族的区域，另一个······

  最开始对赛琳娜公主发难的那位[jing]灵族少女在接收到那些形形[se][se]的目光之后，先是迟疑地倒退几步，接着，就撞上了同行的[jing]灵族前辈。

  她仰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询问些什么。

  可是在对上前辈的视线之后，这种询问的神[se]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愕然。

  他们竟是对此知情的！！

  这也就是说、、

  在想清楚其中关窍之后，之前觉得疑惑的种种一下子就有了答案。那位[jing]灵族的少女表情变得恍惚极了，踉踉跄跄地被她的同族带到了身后。

  “[jing]灵族竟是和那大王子勾结在了一起。”斯科特仿佛叹息一般说道。

  他的声音能被在场的所有翼族都听到，此时就算是那些不问世事的鸟人们，也都纷纷朝[jing]灵族的场地上投去惊讶的目光。

  不是说[jing]灵向来傲慢至极，根本不屑于与自己本族以外的族群为伍的吗？

  为什么这样清高的种族却会和大王子勾结在一起，参与进魔族的内乱之中？

  还有想的更远的，便是想起了被留在族中那些受了苦难的幼崽和蛋壳们，表情中忍不住多了几分怒意——

  这也就是说，那个不知道吃了几斤熊心豹子胆的肮脏“圣地”里，也有着[jing]灵族的[cha]手是不是？！

  “[jing]灵族······”

  斯科特听到翼族的那位族长喃喃。

  “你先前和我说过的‘传送井’，我还以为只是相似事物让我产生了错觉，原来竟然真的是[jing]灵族的手笔。”

  “什么？”斯科特询问道。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说不定又是一个自己所不清楚的“常识”。

  果然，接下来翼族族长言简意赅地向斯科特介绍了一些[jing]灵族的事。

  [jing]灵族深受神明的喜爱和眷顾，连属于异族的“天赋”中都霸道地分享了神明【预言】的权柄。

  而除了最广为人知的预言的能力以外，[jing]灵族还极其擅长对空间的掌控和堆叠，据说[jing]灵族的领地就是各种空间魔法的炫技杰作。

  斯科特之前对圣地进行的“白天是一个空间、晚上又是另一个空间”的描述，就让族长立即想到了[jing]灵族的把戏。

  “现在想来，当初大王子建在上方的神殿就是你说的那个圣地的上层投影，而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来遮掩下面的异动。你之前有注意过吗，那个神殿是什么时候在魔族建成的？”族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少年。

  斯科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最少已经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

  这个数字让其他人的脸[se]都不是很好看。

  一千年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大王子[yin]谋的酝酿最少已经有了一千年；代表着[jing]灵族和圣地的合作也最少有了一千年；代表着那种不知目的为何的肮脏实验，也最少有了一千年！

  斯科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演越烈，他的心中反反复复地回[dang]着族长刚才的话。

  “空间魔法······空间魔法······”

  如果只是大王子的[yin]谋，或许还可以解释为他想贪图魔王的位置；

  可是，假如连[jing]灵族也参与进了其中、而那被扣押在亡灵族里的厄难也分了一杯羹呢？

  他们的目的又会是······！

  斯科特脸[se]一变，余光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无形的[bo]纹。

  是空间的力量！

  [jing]灵族早就对这片场地动过了手脚！

  “不好！”

  少年心中低呼一声。

  黑暗亡灵也好，大王子的继位也罢，这些都有可能是被摆在明面上用来吸引人注意的献祭品！

  所谓的圣地在魔族下方隐藏了这样久的时间，现在更是丝毫不顾及收尾的可能[xing]、将那些黑暗亡灵展示在人们的面前——

  这样肆无忌惮的态度，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所图谋的东西，远远不止表面上所摆出来的东西那么简单！

  而这一阵空间[bo]动出现的原因也非常显而易见，因为那些[jing]灵族的“管理员”们想要用空间将他们隔绝开来——

  而这一招就算不能拦住所有的翼族，被分割的空间也能将他们天然的滞空优势化为乌有！

  斯科特望着脚下那越来越明显的[bo]动，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而当判断被决定的那一刻，少年毫不犹豫地振起翅膀，双翼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整个人直接朝着那未经封锁的空间里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系统面板也早早地被斯科特呼唤了出来。

  智慧之冠那[shu]悉的推演界面也好似感受到了少年紧张的心情，大段大段的字体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一样飞快地罗列成型。

  答案······答案。

  他得找到一个答案！

  ······

  【叮，欢迎使用智慧之冠！】

  【你带着翼族的援兵赶往魔族会场，并且消耗了半数力量收拾那些黑暗中诞生的怪物；可敌人的盟军却比预料的更为棘手，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决定冲进敌方空间的封锁。】

  【第一个周期，半数的翼族被关在了空间结界之外，你选择从[jing]灵族的使者下手。】

  【兽人族的使者和空间内的翼族站在了你的这边，对[jing]灵族发起了进攻。你的压力好像减轻了许多。】

  【第二个周期，你们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第三个周期，你们进行了激烈的战斗。】

  【[jing]灵族的使者落败于你们惊人的战斗力，在某位[jing]灵族少女的劝说下，他们[jiao]换了一个眼神，同意解除空间禁制。】

  【第四个周期，空间禁制被顺利地解除，被拦在外面的翼族纷纷降落支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看到颓势仅限的大王子脸上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一定是被自己忽略了。】

  【第五个周期，仰天大笑的大王子脚下出现了一阵金光闪闪的虚影，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dang]，高台塌陷，飞沙走石，好像是你们沉了下去，又好像是什么东西浮了上来。】

  【你亲眼看到一道泛着金[se]光芒的湖泊影子将周围笼罩了进去。魔族，翼族，兽人族······】

  【湖水的光芒吞噬了许多许多，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到最后，你才感觉到了灵魂被拉扯和侵蚀的疼痛。】

  【大王子走到了你的面前，没有了任何竞争者的他大笑三声，当面为自己戴上了被神明认定和赐福的冠冕。】

  【第六个周期，灵魂魔力组成的屏障破碎，你的意识被侵蚀地越来越模糊。你开始觉得那些呓语逐渐清晰，他们呢喃的句子也仿佛非常有道理。】

  【第七个周期，你拼命保持的一抹清明的神志消失。直到最后，你终于用实践为自己验证了错误的结论。】

  【或许，死亡并不可怕。无知无觉的死亡才更为遗憾。】

  【[End·失败的教训]已收录。】

  【叮！智慧之冠检索完毕！】

  【[End·失败的教训]（已达成）：获得敏捷+2，力量+2，剑气+2，魔法+2；获得一次宝贵的死亡经验；获得一次[xing]技能‘说服’×1。当施放该技能后，在不违背对方原则的前提下，你的下一句话将有着100%的说服加成。】

  斯科特在身后张开的翅膀僵硬了片刻，脑海中如同万花筒似的炸裂出了五颜六[se]的碎片，让他忍不住感到头晕目眩。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在这次推演中的结局，更是为了那被自己的错误决策所可能牵连的[shu]人们——

  兽人族的兔子将军和绒兽族少女，翼族被说服赶来的使者们，汤尼先生和尤来亚先生，以及在场所有被牵扯进来的宾客们！

  他怎么能忘记那么重要的东西呢？

  他怎么能忘了呢？！

  当那些让人头晕目眩的光影从斯科特的大脑中褪去时，最后留存在那里的图像仅剩下的最后的一种[se]彩。

  那是一汪颜[se]鲜艳的、仿佛是金子融化形成的湖泊，如果将它放在最神圣的教廷里恐怕也没有人会感到违和。

  可也正是那么美丽的一座池子，只要将人从旁边推下去，再浮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血[rou]都会被池水一一消融，只剩下坚硬的、被污染成紫黑[se]的骨骼，连内里的灵魂都会被完完全全地侵蚀成伪神的傀儡！

  就像是刚刚还被他一箭[she]穿头颅的黑暗亡灵一样！

  刚才他竟然还在质疑[jing]灵族和魔族的目的，

  不，是他错了——斯科特在心中想道。

  少年人那双深灰[se]的眸子早已经几近无机质的灰，可他心中的寒意却丝毫不比眼底的少到哪去。

  作为神明的信徒，他们的目的还能是什么呢？

  还会是什么呢！

  他们的目的从来都只是——现场的所有人啊！

  神明需要祭品，神明需要信仰，哪怕是那些被判定为“赎罪者”的黑暗亡灵，尚且要在每个晚上跪在所谓的黑棺前提供信仰的力量，那么魔族王城以及聚集起来的这批使者呢？

  假如将信仰的提供者们比作食物，那么这批人毫无疑问，将会是货架上摆的最高最贵、最水灵灵的鲜活作物。

  大王子只是幌子，黑暗亡灵的奇袭也只是幌子，他们这样拖延时间、分割战场，所怀抱的目的不过是将真正的祭坛从地下转移上来；

  就连推演中[jing]灵族看似“妥协”了的解除禁制，也不过是时间到了以后，好打开盖子吸引那外面的翼族进来“加餐”！

  虽然此前已经得到过许多次类似的奖励，但这还是斯科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宝贵的死亡经验”，而这又是为何出现在最重要的奖励列表里面。

  少年咬紧牙关，他手中的弓箭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支[shu]悉的、如今已经化为残缺的法杖。

  只不过这一次，法杖上本该镶嵌着元素宝石的凹槽已经被另一团泛着灰[se]的光团所填充、填满，然后逐渐变幻成了一整块宝石的模样。

  灵魂拟态，宝石！

  叮——

  魔法的纹路连通，浅淡的线条迅速弥漫了整支法杖。

  “轰！！！”

  刺目的法咒朝着最后的黑暗亡灵大军直飞而去，落在地上的时候，竟是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声响。一时间，骨骼崩裂、骨粉乱飞，竟是骤然在这片宽敞的空间里掀起来了一阵沙尘暴似的狂风。

  这样大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算是兽人族那几位使者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惊[se]，谁也想不到，这种程度的攻击竟然是个年纪那么小的幼崽释放出来的——就算说他是成年异族，也该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了才对！

  他们脸上的惊[se]还未褪去，却听到那持着法杖、振翅漂浮于半空之上的少年冷然开[kou]——

  “兽人族和翼族的前辈，请帮我看住[jing]灵族和埃利斯。”

  被喊到的几人看向满脸警惕的[jing]灵族的高台，郑重地点了点头。

  “汤尼先生，尤来亚先生。”

  两个魔族的青年朝这边看来。

  “请为你们为我拦住被洗脑的其他魔族。”

  尤来亚看向正在和反叛者对峙的其他下属，认真回应道：“[jiao]给我吧。”

  汤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忽然问道：“那你呢，斯科特？”

  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担忧还是怎样，那望着斯科特的眼神，就好像一早就明白了少年的打算。

  “我？”斯科特双翼拍打的动作一顿。

  “我当然是去弥补未来犯下的错误。”

  他的法杖转了一个方向，隐藏着纯净力量的杖尖抬起，[jing]准地对上了被保护在最后方的大王子。

  紧跟着，少年的嘴角竟是扬起了一抹并不合时宜的笑容来。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少年清冷的话音落下时，正巧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高台，大王子的身后逐渐爬上一股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寒意。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胆怯而感觉怒火高涨，狠狠地攥紧手心。

  不过就是一个放在人类世界也没成年的小崽子，之前只是他比较好运逃脱罢了！这一次看他还能怎么逃！

  与此同时，遥远的永夜之地里，某段被中断了的讯号也仿佛忽然连通。

  正处于紧张氛围里的亡灵族的眼前纷纷跳出了[shu]悉的光屏。

  “这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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