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2.8w营养液加更)
在尤利西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打败图尔斯”的计划时,斯科特他们也并没有闲着。
作为将会被无限挑战的第二个擂台的守擂者,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小法师们之间默契的原因,斯科特的这方并没有多少挑战的人,
但随着左方擂台的战斗结束,失败的队伍逐渐转向了他们的擂台。
当然,无一例外的,谁也没能在斯科特和艾[lun]的双剑士组合的狂暴进攻中坚持上多久——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两名剑士组成的“菜刀队”竟然会比一法师一剑士这样高贵的组合还要可怕!
那种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动作,那种如同在和魔兽抗衡的巨大力道,那种对于魔法的[shu]烂于心、知道如何完美躲避的冷静指挥······
这样的配合放在任何队伍面前,只让人有一种“无从下手”的郁闷感!这该怎样才能破局?!
动作慢一步就无法释放出咒语保护自己,可刚刚保护好自己,队友却已经被压制到喘不过气,明明占了远程的手长优势,却在两名近战者碾压般的战斗力下变得被动至极!
别说拖到三十分钟了,
就算坚持最久的那支仅存的转学生队伍,也只能在这个擂台上呆上几分钟而已。
队伍们一支又一支地迎来失败,每场战斗都进行的格外迅速,这就显得斯科特所在的擂台看起来异常的清闲。
不过从观赏角度来看,这边的擂台也完全不输给旁边那让人眼花缭乱的魔法轰击们。干脆利落的斩击,飘逸[jing]妙的身法,在空中闪过厉芒的剑术······剑与魔法,魔法与剑,一时间竟然让人分不清谁应该更帅气一点。
当尤利西斯陷入最终决战时,斯科特也刚刚解决了最后一支来向他们挑战的队伍——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挑衅过他的转学生们以外,他在面对本学院的队伍时,将人劈晕的动作无疑是礼貌了许多。
紧接着,斯科特就迎来了一个让他心情愉快的消息——
尤利西斯果然胜利了。
斯科特看着那两位相互搀扶着的少年走下台的样子,在心中想道。
他知道尤利西斯那种不愿放弃的执着,也同样为对方提出了一种拼力一搏的可能[xing],至于怎样选择,全看这位贵族小法师他自己。
所幸,对方在今天早上终于寄来了那封代表着决心的信件,这让斯科特忍不住回想起了三年前、他在教室外面被尤利西斯拦下来的那时候。
从当初到现在,尤利西斯对于魔法的执着和热爱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过,而这样的胜利他当之无愧。
至于接下来······
就该轮到他们了。
斯科特回想起了那笔记本上的字样,转过头去看自己身边的搭档。
艾[lun]正百无聊赖地掂着自己的重剑,刚刚那些来挑战的人们已经充分地让这位剑士活动了开来,一头耀眼的红发下,是更加跃跃[yu]试的表情——
“老大,要等来个大家伙了吗?”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目光却明确地看向了朝这边走来的图尔斯小队。
艾[lun]作为剑士班的首席而言,比别人更强的远远不止有战斗上的实力而已,相反的,很多时候他比谁都要
看的更为通透。这个少年只是选择在自己信服的人面前,将全部的信任都[jiao]给对方。
就比如现在——
虽然他知道图尔斯这支队伍非常难缠,但艾[lun]还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斯科特所说的话。
“他不可能拿到名额的。”斯科特说。
艾[lun]哈哈笑着挠了挠头发:“那当然,不能让理查德他们看扁我们啊。”
两个朋友相互对视一眼,接着一同转过身去。
在擂台的对面,站着下一个要来挑战的队伍。蓝[se]头发的转学生高傲的表情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被算计后的[yin]沉、以及失败后的屈辱。
而这些统统将化作怒火,倾泻到眼前这个让他格外看不顺眼的灰发身上——
“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对吧?”图尔斯扯起一侧的嘴角,冷冷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斯科特扬起了下巴,竟是将贵族们常见的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不要耽误时间,待会儿还有别的队伍要来挑战呢。”
说完,斯科特故意顿了一顿,而对方剧变的表情足够说明他效仿的成功。
“你!”图尔斯恼恨地咬牙。
这是在将他和之前的那些失败者们相类比吗?
他怎么敢!
如果不是刚刚那个叫做尤利西斯的家伙钻了擂台赛的空子,差一点他就能让那两个挑战者全部滚下去!
他看了一眼斯科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艾[lun]。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图尔斯总觉得自己在遇到这个灰发的家伙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事情都会朝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而去。
这就是——
晦气的灰发吗?
图尔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法杖。他压下了心底躁动的情绪,告诉自己说——没关系,只要将眼前这两个家伙赶下去,他又会是新的守擂者。
连法师都不是的废物,怎么敢在自己的面前挑衅!!
——
见两方的队伍已经站定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作为裁判的梅丽莎长官左右看了一眼,明明还未开始比赛,但这场地上蔓延开来的硝烟气息已经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这里——
五星队伍和四星半队伍之间的比拼!
台下有人哗啦啦地翻着自己的情报册子。虽然很少有人知道为何这个来自中心城的天才转学生只能被评级为四星半,而为何这个看似只有剑气在[jiao]战的队伍又能被评为五星。
但,
刚刚这支四星半的队伍就输给了四星的尤利西斯队!
“果然实力还是差了点嘛。”有人咕哝着说道,“中心城来的学生我还以为会很强呢。”
他的话才一说完,就招致了旁边一个美丽少女的怒目而视:“你在说什么!!”
薇妮和她身边的几位转学生同时恶狠狠地看向这边。
“可他本来就输了啊。”那名观众先是一愣,接着不服气地反驳说:“输了还不让别人说吗,我可是在他身上投了一千个金币,现在全都打水漂了!”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附和着,还有更多的人听到动静,同样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就是看他是什么魔法天才我才押了钱的,现在随随便
便就被人打下擂台了啊!”
“图尔斯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卑鄙地拖延时间!”薇妮怒气冲冲地辩驳道,其他的转学生们同样也跟着附和。
其实,他们也不敢相信,那个作为领头羊的图尔斯竟然会这样轻易地被人从擂台上打下来,这还是当初那个连教皇都亲切接见过他的图尔斯吗?
大家一边反驳,心中一边涌现了一种不确定的怀疑。
可这些人的反驳却迎来了旁观者无情的嘲笑:“呵呵,卑鄙?还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要是能快点打破防御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些转学生从刚被教廷选走后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讥讽与冷待!
无论走到哪里,就算没有图尔斯这样的地位高,但他们的天赋也能让大部分的人对自己露出讨好的笑颜——而现在呢?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不满的视线,渐渐的,转学生们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等到图尔斯赢下这个擂台来以后就好了。”薇妮低声说道。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看台边的栏杆,一双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相对而站的两支队伍。
如果输了的话、如果输了的话······当她意识到了输了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薇妮的脸[se]忽然变得煞白一片。
图尔斯,你可一定要赢啊!
此时,在看台的另一边,某个亚麻[se]头发、脸上有着雀斑的少年也同样在看着擂台上的队伍。
他正是脱去了那身情报贩子伪装的乔治。
就在刚刚,乔治将自己三分之二的钱袋都押在了自己好友胜利的那方,可以说是掏空了自己的大半身家。
至于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刚刚已经由斯科特认证过的尤利西斯为他赢了回来,这不就说明了他无所不知的乔治看人有多准吗!
乔治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他还从未有过对神明如此虔诚的一天,为了自己那金灿灿的金币和友谊——
斯科特,你可一定要赢啊!
***
在台下的观众们心情不一时,台上的竞赛也终于宣布了开始。
斯科特不知道那些观众们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听到了梅丽莎长官急促有力的宣判声——
“那么,比赛开始!”
几乎在一瞬间,对面的图尔斯目光已经一厉,紧接着,就是铺天
盖地的咒术施放而出——
他就不信,这两个只会用剑的家伙也能逃脱魔法的制裁!
大范围的暗红[se]光环从场地的中间爆开,被那光环席卷过的空气都似乎变得迟滞了几分;
紧接着是从地下蔓延开来的透明触手,只要被这东西碰上一下,就会浑身上下陷入迟缓与麻痹!
眩晕光环,虚弱之触!
台下正在服用药水的尤利西斯也是一怔——他没想到,图尔斯现在用出来的竟好像是一条全新的咒术链,和他之前试探出来的那些竟是完全不同!
“!这可真恶心啊!”在经历过搭档的讲解之后,理查德龇牙咧嘴的干呕了一声,“简直是专门来恶心剑士的套路。”
理查德是无心之语,但听到这话时,尤利西斯才恍然惊觉——对啊,剑士与法师并不相同,在应对的方式上也会有出入。
这两个咒术对法师而言很好破解,但却几乎是最为克制剑士的法术。对于近战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还没碰到敌人就已经先被控制在原地更恶心的事情!
他有些担忧地在那爆裂开的魔法中寻找斯科特他们的身影——希望斯科特没有被他提供的错误咒术链情报所误导,一定要想办法躲开······
“等等、”尤利西斯惊呼出声,作为柔弱的法师,他此时差点捏碎手里的药剂瓶——“这是什么?”
理查德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向擂台——
大家此时都看透了图尔斯的意图,更是为那两名看似只会剑术的选手捏了一把汗。可谁知,当那眩晕光环的冲击消退后,人们竟然在台上看到了好端端站着的两个人!
他们不仅像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反而还借此机会拉近了和图尔斯的距离,站到了法师身后的位置上去!
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是这些观众,就连图尔斯本人也是惊疑不定。他持着自己手上的法杖,语速飞快地念着下一个咒语——得快点解决掉这两个人才行!
斯科特稳稳地拿着自己的长剑,在和艾[lun]示意之后同时做出了应对,脑海中却闪过了昨晚弗兰先生通过笔记本与他的[jiao]流。
[咒术链无非就是通过改编咒语将擅长的魔法进行组合,从而应对各种适合的环境。它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但最大的坏处也是在于方便。]
[方便?]那时的斯科特疑惑地写道。
[那当然。咒术链因为连贯[xing]的问题,它的威力的确比平常的咒术要来得更大,范围也更全面,但与此同时它注定会让人产生惰[xing]。]
[应该控制还是输出?应该防御还是进攻?应该削弱对手还是提升自己?这些都是在战斗时应该思考的问题。]
[但咒术链省略掉了思考的步骤,让法师的思维变得固定起来——这样的缺点还不够明显吗?]
书房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他抬起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道——
[那么弗兰先生,如果想要针对剑士的进攻,需要怎样的咒术链呢?]
······
······
时间回到现在。
在那让人惊愕的两个大型控制魔法绽开前,斯科特就已经向艾[lun]打出了他们[shu]悉的手势——
当一个脆皮法师面对凶猛进攻的剑士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保护自己?
不,保护只是暂时[xing]的拖延,正确的选择是,控制住敌人。
所以······
在图尔斯抬手的那一刹那,斯科特就已经将速度融入到风中似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对方的眼前!
在这样大范围的控制咒术以前,最容易被法师所忽略掉的位置——
是身后!
在魔法爆炸的余[bo]中,早有准备的斯科特与艾[lun]绕到了最有利的方向上。在提前预判的绝佳位置上,两人受到的[bo]及极少,只要稍稍用心就能够躲掉。
而紧接着,他们甚至无需沟通,就已经将全部的目标集中在了图尔斯身边那根本没有受到半点保护的搭档身上——
先将碍事的家
伙解决掉!
冒着红光的重剑呼啸而至,另一支优雅的长剑如同毒蛇一般直接从身侧劈来,那名剑士猝不及防间却要应对两个人的袭击,像是被两头凶狠的魔兽同时进攻到的眼前!
“轰——”“轰——”
在丝毫没有留手的进攻下,这位图尔斯的搭档竟是倒退了好几步,膝盖几乎半跪在了地面上!
“图尔斯大人!”他压着喉间溢出的铁锈味,惊慌地呼喊了一声。
可谁知,这时候的图尔斯竟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在挥动着他的法杖——
下一秒,斯科特脚下原本坚硬的地面变得软化,而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即将冒出;
艾[lun]的头顶有耀眼的箭矢凝结,尖锐的箭头直直地指向了他的方向。
控制结束,就会是新的攻击。
单个个体的袭击在此时远比大范围的魔法更有效,但却仅限于真正控制住敌人的时候。
而现在,就是对方明显的失误!
斯科特的目光一冷,接着对身侧的艾[lun]说道:“趁现在,击倒他,退开十步以外。”
“明白老大!”艾[lun]毫不犹豫地忽视了头顶的利箭,重剑在空中划出呼啸的声响,重重击打在了对方剑士的身上。
而斯科特则是一跃而起离开了脚下的束缚,在图尔斯那带着错愕的眼神中,将手中的剑刺向了他举着法杖的肩——
“乒!”是剑尖与障碍物相接的声音。
一个镜面般的水晶被凝结在了他的面前,阻挡住了这气势汹汹的袭击。
图尔斯在舒了一[kou]气的同时,却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他猛地看向那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碎裂开来的防御冰晶,心中那不好的感觉愈演愈烈——这是为什么?!
他看着眼前这个冷淡的、看不出情绪[bo]动的灰发少年。
庞大的魔力跟随着起主人内心的[bo]动施放出来,狠狠地将对方击退出了安全距离。
在魔法的作用下,剑士绝对是弱势的那一方。
但为什么他的内心,依然有着无法平息的不安?!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图尔斯的不安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他发现,似乎无论他施放怎样的魔法,对面的人都像是早早预知到他的行动似的,永远能避开最关键的控制,最猛烈的袭击。
是因
为这个人记住了每个魔法的轨迹和弱点?
但即使是这样,也并不意味着这犹如鬼魅般的预知!
图尔斯越打越觉得心惊,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像一个舞台上的小丑,而手中的剧本早已经掌握在了对方的手中。
每一个动作都被别人预判到了,而除了一直被消耗的魔力以外,他甚至没能对这两人造成什么伤害。
虽然护体的魔法让图尔斯同样安稳地站到了现在,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依然让他如鲠在喉。
红发的剑士倒是被他找到机会控制住了几次,行动变得迟缓许多。可那个灰发的家伙······
天知道这个人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除了大范围的魔法以外,个体攻击的魔法竟是无法对斯科特造成伤害!
几乎是下意识的,图尔斯的咒术链更替成了大型的魔法堆积。轰鸣的雷电声、整块崩裂开的台面、将场地弥漫到看不清人影的迷雾、从中心开始的连环爆裂······
各[se]魔法如同流水般被倾泻而出,五颜六[se]的光彩与威力巨大的响动让台下的人看得热血沸腾、胆战心惊。
——
在监督席上,玛丽安小姑娘百无聊赖地摇晃着自己短小的腿。
“觉得烦了?”克莱因含笑问道。
“是啊,反正怎么看这挑战的家伙都要输掉了嘛。”玛丽安将下巴抵在手臂上,恹恹地说道。
明明那时台上的两方还没有分出胜负,但她一个小鬼头就是敢这样大胆地发言。
在最开始的时候,玛丽安还是异常激动地在座位上挥舞着胳膊,像是恨不得冲上去替斯科特痛揍对方一顿似的,更是在每次大型魔法的爆发之时为冒险者捏上一把汗,情绪变化全都写在脸上。
但随着战斗的进行,她却变得越来越无聊起来。
“明明是剑士们这边处于劣势。”神官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说,“图尔斯是四十级以上的法师,无论是掌握的魔法数量还是魔力的深厚程度,这对于剑士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哪怕顶替了城主府的人坐在这里,也不能指望对方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谁知,克莱因却赞同了玛丽安的观点:“的确,守擂成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哈?”神官的视线忍不住转向了台上,那两个剑士的身影早已经完全淹没在了大型的魔法之中。
在这个年纪能够接连放出这样威力强大的魔法,这本身就是图尔斯实力的象征。
所以图尔斯怎么可能会输?
——
答案很是简单。
因为——这种大型魔法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近身不了的话,那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吧。]
[就像是如果你再不提供一块元素石给我,我的墨水就要不见了一样。]
记忆中华丽的字体伴随着周遭魔法的谢幕,斯科特在台下的惊呼声中,举起长剑直指向对面蓝发的法师。
对方身上的魔法袍早已经在他们不断的袭击中变得破烂不堪,就算每次都及时释放出了护体魔法,在面对两个剑士的同时袭击时,图尔斯也很难保持住什么优雅的姿态。
这和斯科特那完完整整的法师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便他的手中此时正在持着的是一支长剑——这让这个场景显得更加可笑了几分。
在对上斯科特的眼神时,图尔斯那双傲气十足的眼睛竟是下意识一缩。
他还是从未如此明显地感受到即将失败的预兆——
体内所剩无几的魔力与刚刚积累的无数次的挫败感统统压在了他的心上,让这位不可一世的法师感受到了惊慌失措般的心悸。
对了,这两个人在给他施压的时候······他的搭档在做什么?
图尔斯含着怒气的目光看向旁边,却看到了早已经昏迷在地上的剑士。
没用的、没用的东西!
可这种情绪发泄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此时的图尔斯就和刚刚台下的薇妮一样,联想到了他在这里失败之后的后果。
蓝发的法师那高傲的脸庞上,那仅剩的血[se]渐渐褪了下去。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别的地方,台下的观众、几个[shu]悉的转学生、监督席上隐约传来的笑语,还有······
还有······
图尔斯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某个地方,他的眼眸中忽然燃起来了欣喜的希望。接着,他的法杖也直挺挺地抬了起来,和对面持着长剑的少年遥遥相对。
“你会输掉的。”图尔斯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艾[lun]的表情一变,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那重剑才刚刚带着撕裂般的气势挥出,却被什么东西挡在了眼前。
“咚!”
反震的力道从剑尖传递到了他的手腕上。
原来,在图尔斯话音刚落的时候,他所有的魔力伴随着法杖中储备的咒语,一并在对方的身边凝结成了冰晶铸就般的重重防护!
而那些反着光的镜面就这样倒映着无数个斯科特与艾[lun],也同样能看到对面那表情变得得意无比的图尔斯——
“我说过了,你们一定会输。”
“想要通过算计来消耗我?可惜了,这次守擂的人······”
“是你们啊!”
图尔斯心中的重担猛然卸下,而刚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挫败感也一并消失,这种过于轻松的快感让他那张很是[jing]致帅气的面孔也变得扭曲了几分。
观众们猛地抬头看向旁边的魔法光屏,然后看到了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时间:
只剩下区区三十秒,擂台的战斗时间就快要到三十分钟了!
尤利西斯那方,即使在战斗之中,也忍不住为这边的情景捏了一把汗——
这个图尔斯竟是用他们之前的办法去算计斯科特!
只要斯科特无法在剩下的这三十秒中破掉这魔力充足的防护,那么斯科特也会迎来守擂失败的结局!
三十秒,三十秒够做什么?
就连图尔斯破开他的防御都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更别说本就占了下风的剑士们······
这该怎么办?
监督席上,刚刚显得若无其事的玛丽安也将二郎腿放了下来,直起身子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场景。
神官颇为得意地看了变了脸[se]的小姑娘一眼,视线在划过克莱因的时候,却有些惊讶地一顿——为什么这个老狐狸一样的院长,此时竟然一点为自己学生担心的表情也没有?
是不关心学生的胜负,还是因为······
他还没想明白,就忽然听到了台下剧烈的一声吸气——
台下有着数量庞大的观众,而此时的声音却显得这样统一。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神官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去!
此时此地,所有身处竞技场内的人们目光的落点只有一处,那里所发生的事让人惊愕到根本无法出声——
薇妮站在台下,美丽的少女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动摇,焦急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跨越护栏翻过去;
还在战斗的尤利西斯差点握不住自己的法杖,本以为会被人抓住机会反打,没想到对手竟也呆呆地看着那里;
人群中的乔治开心地欢呼了一声,转身就朝着赌盘开设的地方走去,脑子里哗啦啦的满是金币的声音。
在所有人共同的注目下,
只见,原本在重重冰晶防护下的图尔斯此时正跌坐在地上,表情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恐与畏惧。
而在他的面前,
正是一支漆黑的长剑!
就在刚刚,这支剑在图尔斯满心安稳的下一秒,如同猛兽的尖爪般撕裂了所有的防御,
摧拉枯朽,势如破竹!
它如同切割进豆腐一般,就这样
狠狠穿过布满冰晶的护盾,正正好抵在了图尔斯的喉间。
进一步就会切开他的喉咙,而退一步又会让人心存侥幸。
就像是在死亡的边缘跳舞。
图尔斯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可怕的气势伴随着脖子上刺痛的凉意,竟是硬生生将他吓得跌坐在地。
裁判的宣判声似乎响了起来,但比起关注那至关重要的结果,图尔斯的注意力根本无法从对面那人的身上移开。
在漫天碎裂的冰晶中,对方居高临下地拿着随时能置人于死地的武器,浅灰[se]的头发下,是同样颜[se]冰冷的眼瞳。
在经历了这样激烈的战斗后,这人依然可以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很可惜,赢的人只会是我。”
“这是注定好了的。”
他听到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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