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最美的声音
第82章音乐会
孟砚青从宋主任那里得了十张票,拿了四张给王招娣她们,四个人很是受宠若惊。
“我们又听不懂,去听那个干嘛……”
“还是别[lang]费了,我听说这票特别难得。”
孟砚青却道:“这是欧洲世界最顶尖的乐团,是世界级别的,是乐团中的帝王,不要说在中国,就是在欧洲,在德国,很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听到的现场音乐会,你们错过这次,以后应该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不光是因为条件限制,还因为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已经年迈,如果有一天这四个姑娘能走到一定位置,可以随心所[yu]去德国听音乐会,那这位指挥帝王估计也不在人世了。
四个人听得面面相觑,最后胡金凤说:“可是,我们也不懂吧……”
孟砚青笑道:“去了这种音乐会,不是让你们去听懂,而是让你们去享受的,这是人类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触及灵魂的音乐,你们只要放松下来,就能享受到。”
“这也是为了让你们多长一些见识,见得多了,眼界开阔了,那整个人也就不一样了。”
四个人多少明白了,一时自然感动不已。
她们知道孟砚青手中的门票有多金贵,那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必须有一定级别,有一定关系门路,才有机会拿到那么一张。
但是孟砚青直接拿出四张来让她们去听。
而孟砚青这么做,也只是让她们“增长一些见识”而已。
当下大家感激不尽:“嗯,那我们去听,去长长见识。”
孟砚青便把门票给她们,又大致给她们讲了讲音乐会礼仪:“这种顶尖大师,对音乐会礼仪要求会非常高,但凡有丝毫不合适的举动,那都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四个姑娘自然认真听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她们在首都饭店见过那几位音乐家,特别是打头的那老头,知道他一直绷着脸,看着脾气很差,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块,所以自然小心着学,生怕不尊重了他。
孟砚青对她们这么好,一则是以前大家处得还可以,二则其实也希望她们能多提升,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体制改革后,也许她们也能帮衬自己。
毕竟她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必须安置一些自己的人来为自己冲锋陷阵。
不过当然这只是图个长远,也都是不一定的事。
这十张票,给了她们四张后,她自己留下来两张,剩下的四张都给了陆亭笈,让陆亭笈带着同学去那。
当提起同学的时候,孟砚青好奇起来:“碧梧最近忙什么?”
前几天,宁碧梧也曾经凑到她这里来过,和陆亭笈一起来的,还吃了饭,不过之后就不怎么见人影了。
陆亭笈道:“她好像谈恋爱了。”
孟砚青诧异:“谈恋爱了?”
陆亭笈:“是啊,和我们隔壁班的。”
孟砚青拧眉。
她略想了想:“算了,都十五岁了,也不算太小了。”
陆亭笈:“她当然不小了,她什么都懂。”
孟砚青:“什么都懂?”
陆亭笈:“是啊!什么亲嘴,什么牵手,她都懂。”
孟砚青:“……”
她深吸[kou]气,再次详细问了下情况,确认是隔壁班的同学,这才略放心。
反正不是被那个罗战松拐骗了就行,人家十五六岁小姑娘,情窦初开,悄没声拉拉小手,只要别太出格,那就拉去吧。
不过,她微挑眉,打量着儿子:“那你懂吗?”
陆亭笈怔了下。
孟砚青好奇:“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陆亭笈想了想,才郑重地得出一个结论:“我对她们没有任何兴趣”
孟砚青:“是吗?”
儿子就这么不开窍?
陆亭笈:“我总疑心她们不好好刷牙。”
孟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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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亭笈到底约了几个男同学一起过去听音乐会,这几个男同学其实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算是世[jiao]之家,倒是让人放心。
至于王招娣几个,她们一早就买了新衣服,郑重其事地去参加这次音乐会。
孟砚青自然是打算和霍君宜一起过去,为了这个,她特意购置了新衣服。
不过让孟砚青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天早上,她突然接到了霍君宜的电话,他没法赶过来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孟砚青才刚打扮妥当,化了淡妆,穿上了剪裁得体的羊毛裙,外面再搭上时兴款式的大衣。
霍君宜声音中满是无奈和愧疚:“砚青,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妈的朋友突然过来,但是她和那位朋友多年不见了,她肯定很想见一面,那位朋友只停留在北京一天,她眼睛不方便,我不可能不陪着她去。”
孟砚青:“嗯,我理解,阿姨不方便,你肯定得陪着。”
霍君宜:“我看看情况吧,也许我把我妈送过去,方便的话,我就马上赶过去,第一场估计顾不上了,但是我应该能赶上第二场。”
孟砚青道:“不用了吧,你如果中途离开的话,放着阿姨一个人也不合适,对阿姨的朋友也不礼貌,你不要多想,阿姨朋友难得过来,你好好陪着她吧。”
她又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小孩,我自己过去看就行。”
霍君宜非常抱歉:“砚青,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我也没想到就这么赶上了,以后我会想办法弥补,陪你去看别的音乐会,可以吗?”
孟砚青笑了:“就是一场音乐会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安心陪着阿姨吧。”
霍君宜显然是很愧疚的,不过那边时间紧急,很快也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孟砚青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张票。
她当然很希望去欣赏这场音乐会的,就如她和王招娣她们所说的,这可以说是人类最顶尖的[jiao]响乐艺术,错过这一次,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打算和霍君宜一起去看,结果突然她就这么一个人,感觉很没面子……
这个时候临时抓儿子陪自己也不太可能了。
霍君宜自然是有正经理由的,不去看什么音乐会而是陪着妈妈,她能理解。
可她现在呢?
她看了看自己这[jing]心的打扮,到底是拎着包来,准备出门。
她也不是非要男人陪着她,自己也可以去欣赏音乐,况且已经打扮得这么漂亮,没必要因为任何事情影响自己心情。
她乘坐电车过去了体育馆外,正好看到王招娣几个兴高采烈地过去,想了想,到底没上去打招呼。
还是自己清净着听音乐吧。
当下她略站在一旁,等她们过去后,她才准备过去检票。
谁知道就在这时,陆绪章从旁边过来,他蹙眉看着她:“霍先生呢?”
孟砚青乍看到他,也是一愣。
之后她才道:“他有事,不来了。”
陆绪章:“哦?有事?不来?”
孟砚青:“人家有重要的事嘛,一个音乐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这时候,旁边又有人观众过来检票,陆绪章将她拉到了一旁角落。
他不太苟同地道:“说好他陪你,结果说不来就不来?他不知道你很喜欢吗?”
孟砚青便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欣赏音乐是一件很个人的事情,我也不是说非要人陪着吧,他来了,我还得分心呢,他不来我正好沉浸在音乐中!”
陆绪章眉眼轻动,却是看透她的眼神。
孟砚青耸了耸鼻子,有些无奈:“其实我现在想得很明白了,他来了,他也未必和我一样欣赏,如果不能一起欣赏,彼此想法不同,那还不如各自听各自的。”
陆绪章定定地看着她:“但是两个人一起听,还是比一个人听好吧?”
孟砚青狐疑地看着他:“所以?”
陆绪章:“我相信这是柏林乐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中国演出,往前百年,往后十年,这都将是中国最顶尖的[jiao]响乐现场了,这么美妙的一刻,一个人坐在那里欣赏,有什么意思呢,我陪你去。”
孟砚青听着,拒绝道:“算了吧,这样不合适。”
陆绪章:“嗯?怕他多想?他都放你鸽子了,你竟然还顾虑他的感受?”
孟砚青:“那倒也不是。”
陆绪章挑眉:“哦,怕我影响你的风评?”
孟砚青:“差不多吧,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陆绪章:“你觉得挺好,我不觉得好,我就想陪着你。”
说着,他直接道:“你先等几分钟,我马上就回来。”
孟砚青:“你去哪儿?”
陆绪章:“听话,等会。”
说着,他就走了。
孟砚青只好在那里等他下,反正时间来得及,很快,他回来了,却是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孟砚青便拿出手中的票。
陆绪章却笑道:“不用,我找人安排了下,很隐秘的座位,我们从别的路进,不需要票。”
孟砚青:“?”
陆绪章笑看她:“免得别人看到我们,偷偷地去看。”
孟砚青:“……”
陆绪章黑眸含笑:“别人认出来,我倒是不怕,只是怕你不高兴。”
孟砚青:“对,我怕你带累了我的名声。”
毕竟如果让外人看到他们这样,难免多想,说不得多出许多传闻,如果万一陆绪章父亲知道了——
她突然想到了:“父亲他老人家那里你怎么说的?”
陆绪章:“先瞒着吧,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怕惊吓到人家,再说万一他知道了,你明白他的。”
孟砚青自然知道,如果公公知道了,先来一个大惊吓,如果不能接受那就麻烦了,能接受的话,必然要求他们在一起。
孟砚青:“还是尽可能瞒着吧。”
陆绪章:“嗯,万一瞒不住就再说。”
孟砚青突然想到,笑看着他:“这些年,父亲也不少催你再婚吧?”
陆绪章神情略顿了顿,之后叹:“倒是也没催,但他的心思我明白,所以我的许多麻烦都来自他,他是乐见其成的。”
孟砚青倒是大概明白,之前陆亭笈说的“杂七八杂跑过去讨好的”,那自然都是来自老人的默认。
她笑道:“也没什么,反正你习惯了。”
陆绪章轻哼:“我看你很幸灾乐祸。”
孟砚青:“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场吧?”
陆绪章抬腕,看了看时间:“我安排的是二楼的座位,靠前排,但比较隐蔽,我们晚一些,等一楼大部队都就绪,我带你从后面进去。”
孟砚青:“突然感觉有些偷偷摸摸的。”
陆绪章笑看她:“就像小时候偷偷去看电影?”
孟砚青:“有点吧。”
那时候,她不太爱上学,喜欢逃课,陆绪章便陪她逃课,两个人从围墙那里翻出去,然后跑去电影院看电影。
后来电影院的电影都看差不多了,没什么意思,陆绪章就从陆老爷子单位偷拿了那些老放映磁带,找那里的放映叔叔帮着放外文电影,两个人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差点把那里私藏的电影都看遍了,那都是一些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开放映的影片。
所以他们两个接触到的外面世界远比一般孩子要多。
陆绪章笑望向那边走廊:“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进去,最佳时机。”
孟砚青点头:“走。”
陆绪章便领着她,从后门过去,那后门是很狭小的门,平时可能是员工出入通道,略有些陈旧,通道也很暗。
陆绪章便伸手,虚扶住她,压低声音道:“有点黑,你小心台阶。”
孟砚青:“嗯。”
陆绪章便不再说话了,和她一起走过那通道。
通道中光线昏暗,隐隐可以听到墙那边音乐会前的喧嚣声,不过两个人却很安静,都没说什么话,就这么静默地往前走。
孟砚青便觉得,一切都是很自然的,纯洁的,美好的,不掺任何杂质。
就像回到了童年,他们一起逃学,一起顽皮,一起去偷偷看那些大人不允许看的,放肆而恣意地叛逆着。
两个人走到通道尽头后,音乐会的喧嚣声变得很大了,陆绪章观察了下外面情况,却见现场氛围并不好,有人在走进走出,还有人[chou]着烟站起来。
如今的国内毕竟不懂西方乐团演出的礼仪,也不明白这种顶尖乐团的傲气,一起都显得很随意。
那路德维希显然是恼了,他怕是没见过这么不懂演出礼仪的观众。
终于,在一个观众站起来晃悠着发出很大的脚步声时,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对方,用指挥[bang]狠狠的指着那观众。
这么一来,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观众,那观众也是吓到了,连忙蹲了下来。
陆绪章微挑眉,压低声音,耳语道:“我们从后面进去,别人不会注意到。”
孟砚青用[kou]型道:“好。”
当下两个人悄没声地从那通道出去,之后,略弯着腰,走过无人注意的角落,终于不着痕迹地磨蹭着到了他们的座位上。
坐在座位上后,孟砚青便觉得太好了,这座位绝对是贵宾席位,角度奇佳不说,关键是还有遮挡,别人很难注意到他们。
孟砚青笑望向陆绪章,眉眼间都是赞赏。
陆绪章用[kou]型道:小事一桩。
音乐会幽幽的白光下,她看着他那优雅的侧颜,突然想起刚才两个人猫着腰跑进来的样子。
她略凑近了他,低声道:“你说,如果刚才有人看到,或者有记者把我们的样子拍下来,那该怎么办……”
陆绪章黑眸含笑:“也没什么,大不了丢人现眼,脸皮厚点就行了。”
孟砚青看他那样子,突然想笑,但这时候音乐马上要开始了,她又不好笑出声,只好拼命憋着。
陆绪章便用指尖轻叩了下她手背,那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孟砚青这才忍下来,抿着唇压住笑,正襟危坐欣赏音乐。
此时,场上这位指挥皇帝路德维希打出了第一拍,于是随着这第一拍,柏林乐团那华丽的美声便瞬间淹没了整个场馆,这是莫扎特的第十九[jiao]响曲,大乐队大气派,美轮美奂,那是平时听磁带完全无法比拟的震撼。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平静地欣赏着这一生都难得听到的美声。
不过孟砚青也发现,或许是因为乐队整体的情绪问题,她可以感觉到,整体演奏水准好像并没达到路德维希的最高标准,发挥上略欠缺——当然,这是在场大部分观众听不出来的,也只有部分专业人士能感觉到。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期间,陆绪章侧首,低声问:“要喝点水吗?”
孟砚青:“算了吧。”
这音乐会外面是有类似火车上面餐车的小推车的,可以买到各种饮料果汁,但是她不想跑出去,更不想让陆绪章跑出去引人注意,好不容易偷偷摸摸跑到这么隐蔽座位的。
陆绪章却略探身出去,打了一个手势。
于是孟砚青便看到,宁助理弯着腰过来了,之后把两瓶饮料递给了陆绪章。
宁助理没敢说什么,把饮料递上来后,便低眉撤退了。
孟砚青:“……”
敢情还潜伏了一个打掩护的。
陆绪章:“一瓶柠檬蜂蜜水,一瓶冬瓜汁,你喝哪个?”
孟砚青:“冬瓜汁吧。”
不过她很快道:“还是柠檬蜂蜜水吧。”
陆绪章微挑眉,之后把柠檬蜂蜜水递给孟砚青,他自己打开了冬瓜汁。
两个人喝着水,陆绪章笑问:“觉得如何?”
孟砚青:“好像欠了一点。”
陆绪章:“国内这些年就没见过这种阵势,初来乍到的,难免不适应,其实你看这一场下来,场上氛围好多了,懂的不懂的全都安静了,我估计下一场效果会很好。”
孟砚青赞同:“指挥皇帝就是指挥皇帝,人家的傲气是有才气打底的,哪怕大家不懂,也能被他的音乐征服。”
人类是伟大的,用乏味的金属和呆板的木器制造出[jing]巧的乐器,又用这乐器[jiao]织演奏出华丽震撼的音乐,这种[jiao]响乐的排场,这种偌大体育场被音乐充盈包围的效果,足以震撼全场。
陆绪章:“这些现在在国内还是阳[chun]白雪,估计过几年就好了。”
孟砚青点头,之后想起儿子,她探头往下看了看,不过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
陆绪章知道她的心思:“不用理他了,这么大了,还要我们惦记着吗?”
孟砚青听他那语气,瞥他一眼,不过倒也懒得教育他了。
他们父子看来关系就这样,没指望了。
这么说话间,下半场开始了。
下半场是勃拉姆斯第一[jiao]响曲,或许指挥皇帝的情绪已经完全到位,全体乐团成员也已经被调动起来,乐团把那独步天下的高超技艺发挥得淋漓尽致,美轮美奂的[jiao]响曲裹挟着饱满激昂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那是细腻柔软的,也是浓烈炽热的,丰满宏伟到填满每个人的心。
而最后的阿尔卑斯牧牛调更是摄人心魄,和那清朗如水的弦乐[jiao]响辉映,随着路德维希高高扬起的指挥[bang],这场[jiao]响乐曲被推向了最高[chao]。
孟砚青下意识抬起手,握住了陆绪章的。
陆绪章没说话,反握住她的。
这时候,余音缭绕中,体育馆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全体观众,那些懂音乐不懂音乐的,全都被震撼到了,很多人都流泪了。
两个人走出体育馆,走出了那片喧嚣,在那火红的海棠树下,他用很低的声音问:“在想什么?”
孟砚青笑道:“活着很好。”
陆绪章沉默了会,才道:“要不要和我说下?”
孟砚青:“嗯?”
陆绪章温柔地看着她:“想听你说说那些年的事。”
他知道,她一直有所隐瞒。
也许并不是刻意隐瞒,她只是不愿意详细地描述她曾经的痛苦罢了。
可是从一些细枝末节,他能感觉到。
比如过年时候的烟火,她那么害怕,他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那十年。
孟砚青自然明白陆绪章的意思。
她略抿唇,轻笑了下,望向远处的天空。
[ri]头已经西坠,壮美的霞光四溢开来,这座城市仿佛被铺上了一层艳丽的织锦。
她笑着道:“其实也还好,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声音,随风飘[dang],来去无踪。”
陆绪章微抿着唇,神情略显苍白,一双幽深的眸子就那么安静地注视着她。
孟砚青安慰道:“也没什么,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有时候,我会想起以前。”
陆绪章声音压抑:“你会想起什么?”
孟砚青:“你说你要学好那首月光奏鸣曲,可惜你一直学不好,我想着,如果我还活着,定是要拿着小鞭子天天[chou]打你,非让你学好不可。”
陆绪章听这话,沉默了很久,才笑了。
他低声喃喃地道:“是,没有你,我什么都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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