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找解药


  徐宁湘听到父亲问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

  脑海里浮现出陈君泽俊美的面孔。

  在她的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除了上次在王府闹了些不愉快。

  但本质上陈君泽在她眼里还是个皎洁如玉的君子形象,除了待人接物有些冷漠。

  “阿爹为何要问这种话?”

  徐涛握着女儿的手,“你差不多也快到出阁的日子了,总这样耗着不是事情。”

  徐宁湘皱了皱眉,“阿爹,女儿不想嫁人,女儿跟在公主身边很是舒服。”

  徐涛爱怜的看着徐宁湘脸上的纱带,“乖孩子,公主再好也不可能护你一世,总要找个夫君的。”

  微风将徐涛的声音传进了陈良景的耳朵中,陈良景扶着椅臂的手指动了动。

  东宫门口,小喜鹊的脖子都要伸出来了,在太阳升至头顶上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小姐!”

  小喜鹊眼神一亮,立刻飞奔过去。

  苏锦书身上还穿着便装,窄袖束腰,暗红色的长袍看起来莹莹孑立。

  苏锦书惊讶的看着小喜鹊不同于以往的打扮,“小喜鹊,你这是司珍?”

  小喜鹊从怀里拿出一把发钗,顶端是大红色的绒花。

  “小姐,我被皇后娘娘调入宫里当了尚宫局的司珍,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苏锦书端详着发钗,眼神微微波动,“你会的越来越多了。”

  小喜鹊没听出苏锦书语气的不同,眨着眼睛期待她的表扬。

  苏锦书看了看小喜鹊,又看了看手中的发钗,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极好。”

  小喜鹊亲切的挽着苏锦书的胳膊,两人正迈步走入殿内。

  忽的,一声轻唤,小喜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太子哥哥。”

  苏意穿着一身湛蓝色的宫装,头上发饰庄重精致,脸上涂抹着浓厚的脂粉,十分用心的打扮。

  小喜鹊低头看了看自己湖蓝色的衣服,跟苏意相比,颜色淡了许多,用料也没有那么上乘。

  但是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陈君尧在后方出现。

  苏意率先一步出现在陈君尧身前,朝他娇柔的福了个安。

  看到苏锦书眼中的疑惑,小喜鹊在苏锦书耳边简单解释了几句。

  陈君尧将苏意扶起,“二小姐缘何会出现在东宫?”

  苏意掩面轻笑,“太子哥哥,我现在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娘子,是特地来替娘娘为您接风洗尘的。”

  “此行大获全胜,全宫上下皆为欢喜,今日娘娘特地在凤栖宫摆了酒,让我来请太子过去呢。”

  “掌事娘子真是费心了,太子和太子妃刚刚回宫,还是略微修正一下一起出发也好。”

  小喜鹊不满的带着苏锦书过来,打断她搔首弄姿的模样。

  苏意看到不施粉黛,却仍旧美丽出尘的苏锦书,眼神暗了暗,随即接着道:

  “大姐姐一路舟车劳顿,是要好好修整,不过太子哥哥,这次娘娘只邀请了你一个,至于换洗衣物早已在凤栖宫准备妥当,快随我过去吧。”

  小喜鹊心里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她拽了拽苏锦书的袖子,“小姐。”

  苏锦书跟书里描写的一样,落落大方,心里仍旧对这个妹妹毫无防备。

  “阿尧快去吧,别让娘娘久等了。”

  陈君尧冲她颔首后,跟着苏意朝凤栖宫出发。

  小喜鹊气的直跺脚,恨铁不成钢道:“小姐,这摆明了就是要把你支开,你干嘛要让他们单独相处!”

  “阿尧是太子,自然要对皇后多多遵从,现在刚刚立了功就忤逆皇后,对日后是极为不利的。”

  “可你就不担心太子被人抢走吗?”

  苏锦书的秋水眸子微微放大,些许不可思议。

  “我同阿尧自幼相识,不知经过多少坎坷才能缔结良缘,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小喜鹊皱着一张包子脸,跟着苏锦书进殿。

  原书里的陈君尧确实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君子之风,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小三小四之类的。

  可小喜鹊总觉得剧情不会这么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苏意远比书里描写的坏的多,徐宁湘也变成了盲人,自己也活到了现在。

  一切都在变,不能掉以轻心。

  找时间一定要给想这个绿茶一个教训。

  小喜鹊心里拿定主意后,快步跟了上去。

  命人打了洗澡水,苏锦书褪去衣衫坐在浴桶中。

  小喜鹊撒入花瓣后,将她的秀发单独拎出来放在另一个木盆里,拿着皂荚揉搓。

  苏锦书的头发又黑又密,像是上好的丝绸。

  “小姐,你们这一去走了好长时间,据说毓王也被派出去了。”

  苏锦书阖目靠在浴桶旁,“我们同王爷去的不是一个地方,今日回京,也未曾听闻他的消息,算算时间,应该是你进宫那日,他离开的。”

  小喜鹊将苏锦书的长发盘起,心里涌上一阵不愉快。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回信,估计就没看到自己那封信。

  陈君泽这么一消失,将近一个月了,掰掰手指头。

  今天又是中旬!

  想到这,小喜鹊手上动作一顿。

  她该喝血了!

  可是陈君泽不在,林竹又远在宫外,那她要怎么办!

  看着水珠从苏锦书白皙的皮肤上滑落,小喜鹊想起来,原著是苏锦书帮陈君泽解的寒毒,还是在宫里找到的解药。

  小喜鹊眼神发亮,“小姐,先前王爷的寒毒,你是怎么解得呀,我记得当时你好像也是在宫里。”

  苏锦书睁开眸子,眼眶里还带着些水汽,“你怎么一口一个毓王?”

  小喜鹊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就是比较好奇,这些日子在皇后手底下当司珍,在凤栖宫见识到不少宝贝,再加上上次的溪岚花,想着多知道点东西,可以保命。”

  苏锦书侧首打量了一下小喜鹊,她知道两个人的可能有些不一般,但也不戳破,温声解释道:“那时候冬天,毓王毒发,我看到他将自己泡在太湖中,以毒攻毒,阴差阳错的在凤栖宫寻到一种药草,无意间将毓王的毒给解了。”

  “大冬天,泡水里解寒毒?”小喜鹊的注意力被成功带偏。

  陈君泽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锦书道:“毓王做事一贯不同寻常,我虽与他相识不短,但总觉得他蒙着一层让人看不清楚的纱。”

  小喜鹊的双腮紧了紧,“那药草是什么样的?”

  苏锦书摇头,“当时月黑风高,着实记不清了,不过样子短小尖锐,跟普通杂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小喜鹊嗯了一声,她止不住的脑补陈君泽毒发的样子。

  怪不得他皮肤总是那么苍白,合着从小就开始遭罪。

  小喜鹊想起自己毒发时快要冻死的痛苦,换位思考后,身上更是止不住的发颤。

  小喜鹊在东宫待了一下午,跟着苏锦书用完晚膳后,便找了个由头偷偷告辞。

  人还是得自力更生。

  小喜鹊顶着浓黑的夜色,蹑手蹑脚的靠近凤栖宫。

  今日的凤栖宫因为太子的到来,变得格外热闹,远远的就能听到推杯换盏的声音。

  看样子,不只是陈君尧一个人。

  小喜鹊撇撇嘴,她就知道李沐娴没安好心,一听声音她就知道里面坐着的不仅有苏意还有陈良钏夫妇。

  独独不让苏锦书来,一群人绝对没鳖好屁。

  不过小喜鹊也没心思想太多了,头顶上越来越远的月亮昭告着她紧迫的时间。

  凤栖宫的花园里种类繁多,而且围着几尺高的藩篱,可见李沐娴对这花圃的看重。

  小喜鹊躲过巡视的太监,撩起裙摆,抬高腿从藩篱上越了过去。

  “刺啦”一声。

  小喜鹊扭头一看,低低咒骂了一句,这藩篱上面还有尖刺,直接给她的裤子划开一个大口子,差点就割破了皮肤。

  小喜鹊后怕的捂着屁股,在花圃里匍匐前进。

  没有灯笼,月亮也不是那么亮,小喜鹊只能爬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找。

  酒过三巡,陈君尧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苏意端着酒杯靠近。

  “太子哥哥,我敬你一杯,谢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替大祁的子民将来有这么一位明君而感到高兴。”

  陈君尧微笑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沐娴满意的看着一壶酒逐渐见底,陈良钏也跟着起身,“皇兄,你我虽不在一起长大,可现在我们也是同舟共济的战友了,来,小妹敬你一杯。”

  坐在陈君尧身旁的柳相守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下去,眼底一片了然。

  没多久,陈君尧便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很难再次清楚的聚起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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