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敌袭
“小石头,怕不怕?”吕泽关心道。
三天前的那场训练完成之后,胡亥趁热打铁,直接按人头分配了斥候的任务,一旦要面对战争,那么就必须要全力对待。
今天上午就是吕泽带队进行以灵武县为中心,方圆五里的巡视任务。
名为石头的青涩少年紧了紧手里分发的兵刃,“我不怕。”
“我就是想着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我到底是应该先砍蛮子的头,还是直插他们的眼。”
石头的话逗得整个队伍哈哈大笑。
“别忘了公子分配给我们的任务,斥候的首要任务是什么?”吕泽笑完提问道。
“侦查敌情,汇报公子!”
“说得对,所以砍哪里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事,知不知道。”
“知道了。”石头嘴里应答着,眼神却在不断地扫视的四周的一切。
抵达预定位置后,吕泽吩咐道:“两人一组,四散侦查,遇到可疑情况立即返程!没有问题的话,三刻钟之后这里汇合。”
“唯!”
“唯!”
……
石头自然是与吕泽一组,老带新是战场上最常见的组合。
带着战场萌新,吕泽自然便有了言传身教的心思,“如果我们与地方斥候相遇,你怎么分辨?”
回想着之前胡亥教授的内容,石头沉声道:“那些獐头鼠目、不怀好意的草原人,就是斥候!”
二人边走边聊,忽然,前方一支骑兵出现在视野之内。
“慢着。”吕泽立即示意石头拉住缰绳。
显然吕泽二人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对方的重视。
两队人马相距百步互相对峙,
“小子,一会你就往城内跑,知不知道!”吕泽小声提醒道。
石头冷冷地打量起对面,对方大概五骑,腰挎环首大刀,背上挂在这一张宝弓,标准的草原人装扮……
“吕大人,我留下了与你一起作战!”
“服从命令!”吕泽再一次低声强调。
吕泽话音刚落,对方似乎达成统一,驾马提速,向着二人冲了过来!
“跑!”
即便石头心里万般不舍,但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这是胡亥反复强调的一点。
石头转身离开,吕泽自然提速相迎。
对战骑兵,只有两种办法,
其一,步兵列好阵型,龟缩起来,等待骑兵的冲锋;
其二,骑兵与骑兵对冲,狭路相逢勇者胜!
“虽我一人,亦往矣!”吕泽兴奋地高声喊道,跟着胡亥这么久,聂盖于情于理也都教了自己几手,虽然自己未能像公子那般将剑法融会贯通,但是真实实力到底如何,他早就想试一试,今天就是机会!
战马急速奔驰,百步距离不过转瞬即逝,躲开对方射过来的三支箭后,吕泽可以清晰看到对方胡须上挂着的虱子。
“崽子们,今天就让你们见识大父的厉害!”吕泽狂笑道。
对方五人也是右手高举大刀,哇呀呀的回应。
交错的刹那间,吕泽一击天外飞仙之仙人指路,手中佩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到了其中一人的右眼,那人躲闪不及,踉跄了几步,便摇摇坠马……
虽然收获颇丰,但是左臂也因躲闪不及,被对方划了一刀,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衣袖。
未等吕泽有所动作,
对方五人中的一人并未转身,而是加速追向小石头逃跑的方向,很显然,对方打算全吃二人!
此时吕泽的局面为三对一!
吕泽这边难受,对方同样如此,一个交错就减员一人,可见对方的武力在自己之上,三对一搞不好还要被人家换掉至少一个,只怪自己当初答应太快,让其中一个去追那娃娃……
“该死!”中间之人用蹩脚的大秦话,怒气冲冲地对着吕泽骂道。
“该死?你大父我这就送你们一起走!”
……
“快一点,再快一点!”石头双眸赤红,死死地盯着灵武县的方向,嘴里不断呢喃道。
驾!
很快,石头就发现自己的速度在不升反降,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急切,不断地用脚后跟催促马匹。
哪知一炷香之后,马匹彻底停了下来……
“走啊,为什么不走啊!”石头急得都快哭了,现在任凭他多么用力,马匹都是一动不动。
为何会如此?
原因自然是人与马匹在未建立足够信任的前提下,动物的意志不会以人的意志为主,累了他就要歇一歇,这时候如果是有经验的人,根本不会短时间内竭力催促,而是尽量控制马匹在一个匀速状态,这样反而是最快的。
翻身下马后,石头拉起缰绳怒吼道:“畜生,走啊!走啊!”
马匹被拉得不耐烦干脆猛然抽离,将石头摔了个跟头。
未等他继续发火,眼角就看到远端有一个黑点在快速接近自己,
敌军来了!
“畜生!”石头再尝试几次,确认马脾气上来后便彻底放弃,一个人快速往灵武县的方向跑去。
刚跑三步,扭身回看马匹正悠哉地吃着草,
石头是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上马,咬着后槽牙说道:“畜生,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只见他掏出随身佩刀对着马屁股就是一扎,
受惊之后的马匹顿时腾跃而起,
“动了!”石头兴奋道。
驾!
……
当吕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灵武县的时候,顿时惊动了今天轮值守卫的樊哙等人。
“吕兄,你这是遇到敌人了?”
听到樊哙的惊呼,吕泽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石头人呢?”
“石头不是今天跟着你去巡查么?”
吕泽大呼一声呜呼,哀切道:“看来这小石头命不久矣,今天我们遇到了对方五人骑的斥候小队,我留下抵挡,令他回来报信,哪里想到他这么久还未归来,那你赶紧通知公子,对方已经派出斥候侦查范围迫近我大秦疆域,随时做好战争准备!”
“好。”
樊哙应下之后,立即找来医家学员过来医治吕泽,一边派出三人小队沿着吕泽指的方向寻找石头尸体,自己则是亲自向胡亥禀告情况。
吕泽带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得满城尽知,一朵看不见的愁云,缓缓在灵武县上空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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