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六离魔带,困魔绳
身后已传来洛飙的喊声:“洛君平,拦住他!”
“你还……”那黑衣人便是洛君平,刚说了两个字,张弃已擎着燿尺剑冲了过去。
洛君平一呆,也没想到张弃居然话也不说便动手,匆忙掏出一块指甲大的铁片,往空中一抛,便化作一面五尺高的铁盾,浮雕着金狮图案,还有四个古篆体大字:魔狮铁盾!
张弃人随剑走,眼见那魔狮铁盾已将洛君平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却并没收回剑身,而是将身子微微一侧,燿尺剑便没有正面撞上铁盾,而是从侧面重重削去。
“铛!”燿尺剑重重撞在铁盾上,一股大力横撞过来,张弃只觉得手腕一阵酥麻,燿尺剑差点脱手而出;他紧咬牙关,身随剑转,却借着那股力量,一个横冲便冲进石林里去了。
洛君平冷笑一声:“区区莹火之光,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猛然魔气大作,却是拓跋清带着一群高阶魔修赶到。只见洛君平洋洋得意,收回魔狮铁盾,拱手叫道:“大魔帅大人,那小子已被属下击败。区区金丹境……”
话没说完,却被拓跋清一声断喝:“废话少说,本尊问你,那小子人呢?”
“在……”洛君平将身一侧,却立马傻了眼。他明明记得,张弃被他一击震退,就跌倒在身侧的石林里的;但现在一眼看去,只见数丈高的巨石中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蠢货!”拓跋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令道:“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搜出来!”
众人四散而去,洛君平搔搔后脑勺,满脸疑惑地道:“怎么可能?明明刚才还在……”
拓跋清言出必行,说是要“挖地三尺”,那就真的是挖地三尺,只挖二尺九都不行。
十余个高阶魔修四散开去,其中还有几人是魔尊,其他的也全是魔婴境巅峰。他们穿梭在石林里,强大的意识钻进大地之下、石头中间,一寸一寸地搜查过去。
更有几名魔修,跃身落在最高的几柱巨石上面,放眼四望,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拓跋清也站在那儿,闭目凝思,强大的意识浩浩荡荡地扩散出去,连一群蚂蚁,把窝安在一块巨石下面,那蚂蚁巢里的蚁后正在产卵,也让拓跋清给探测出来了。
洛君平则要将功补过,取出一柄柳叶大的小刀,将手一指,便化作丈许长,朝着张弃刚刚消失的地方便是一刀切下,直切入地下七尺来深,再将刀一提,便把地面挖了个深坑出来。
然而张弃却似凭空蒸发了一般,任凭他们怎么寻找,也没找到他的任何踪影!
“怎……怎么可能……”洛君平满脸不可思议:“他就算是再会藏,从我把他击飞,到你们到来,也不过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这点时间,他能够藏到哪儿去?不可能找不到啊!”
拓跋清正在火头上,双眼圆瞪,直似要把他活活吞下去一般。
洛飙嗫嚅了一阵,有心想要帮一帮洛君平,毕竟两人都姓洛,又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气连枝。但他没那个胆量,只得救助般望向拓跋清身后的一个黑衣魔尊。
那魔尊正是拓跋清手下第一亲信,见状得意地一笑,先给了洛飙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然后附到拓跋清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拓跋清听了,不由点头微笑:“妙计!”
于是他手一挥,十几个高阶魔修立时呼啦啦地往石林深处奔去,洛君平也就躲过了一劫。
石林似乎已经没一个人了,只有罡风呼啸,吹得巨石脚下的泥土沙沙作响。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黑影无声无影地出现在石林里,就站在张弃刚刚消失的地方。
他一落下地,便凝聚了全部意识,全力探测着石林里的动静——但足足探测了数十丈方圆,一刻钟过去,他却又失望地摇摇头:一无所获,石林里似乎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黑影失望而去;却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石林里,同样站在那个地方,同样全力探测着。
就这样,一个黑影刚走,另一个黑影便紧接着出现;几个黑衣人都来过一次,却又一刻来钟没人来;然后再隔半刻钟,又有黑衣人到来,每一个黑衣人来到,都要探测很长时间。
然而不管是他们来得勤,还是来得缓,不管是魔婴境巅峰,还是炼魔境尊者,都没能找到张弃的任何踪迹——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张弃明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却就是“看”不见!
张弃是被“砸”到巨石柱下的,地上被砸了一个深坑。一砸下来,他便立马就要弹身而起,离开这里——但就在此时,他却感受到一股吸力。
不,是两股吸力,一股来自于身下,泥土中,好似要把他吸进地下去;另一股,却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泥丸宫内,竟似要把身下的泥土,吸进泥丸宫里去一般。
张弃心神一动,本能地要抗拒这两股吸力的,特别是身下泥土中传来的吸力,这儿可是魔修世界,在这儿,任何一个奇怪的事情,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然而他还是没有用力抗拒,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个让他大为惊讶的事情:他的泥丸宫里,原本是一座金山、一片火海、一滩汪洋的,现在,金山与火海自然是早就凝结在一起的了,那汪洋却也消失不见,竟已尽数被金红大山所吸收,那大山上也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墨黑。
而在大山之外的神秘空间里,正有一粒极其细小的微尘,缓缓地自虚空中生出来。
分魂小道看着这一粒微尘,刹那间,心头浮现出了无尽的感悟。
张弃不由愣住了;而就在他发呆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忽然一下子沉入了土里,直沉到数十丈深的地底下去了;这儿泥土十分厚实,泥土中更是有一股浑厚的气息,缓缓传来。
所以那些魔修在地面上,不管是刀剑挖地,还是意识探测,又怎么可能够得到数十丈深?
当然也有能够触及数十丈深地下的,比如魔尊拓跋清,他可是炼魔境巅峰。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全力运转自己的意识,而当他全力探测时,一股股土之浑厚意识,已将张弃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竟没有让他察觉到半点异常,轻轻松松便躲了过去!
直到太阳再一次涌出云雾的时候,张弃才终于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而此时,山崖上已经一个人也没有,那群高级魔修早已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张弃深吸一口气,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东方疾驰而去。
他现在已经搞清楚这个山崖,原来他是从山壁底下上来的。这悬崖不知有多高,站在崖顶上,一览万里,飞鸟难见,一朵朵白云飘浮在脚下,让人头晕目眩。
张弃又取出燿尺剑,御剑飞下山崖,便落到东边的一座高峰上。这山峰也不下千丈,却还是比那悬崖低了一头。峰顶上满是巨石,却一棵树也没有,只有一个人站在巨石上。
一看到这个人,张弃便不由叫了一声:“糟了!”却是拨转剑尖,回身就走。
那人冷笑一声,周身围绕的彩带没有动作,却掏出一根细细的麻绳似的东西,随手扔来。
张弃刚飞出不到一丈远,便被那“麻绳”给紧紧缠住,竟是动弹不得了。
“你若能在这‘困魔绳’之下逃得出来,那才叫利害呢!”
颛孙情玉冷笑一声,迈着小碎步来到张弃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他下巴,冷笑道:“任你再奸猾,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还不随老娘去享受享受?”
张弃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真是才离虎口,又遇狼吻啊!
这命啊,咋会这么苦呢?
颛孙情玉可不会在意他的想法,手一挥,那困魔绳便从张弃身上消失了。张弃活动一下手脚,好似没什么影响,灵活无比;但轻轻提一下真气,便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困住了他,脚下一软,登时便摔倒在地,倒是把颛孙情玉逗得“咯咯”一阵娇笑。
“本姑娘特意从七执事大人那儿求来的困魔绳,要是被你这金丹境修士给逃走了,那还怎么对得起它上品法器的名号?本姑娘又不会杀了你,还给你享受,你怎么就不拾抬举呢?”
颛孙情玉又将手一招,张弃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已被带进了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他知道对方就要对他下手了,不由脸色有些苍白,浑身肌肉都崩紧了。
但颛孙情玉也没有做什么,而是取出一件东西,摆在山洞里的石头上。
那是一座一尺见方的粉红宫殿,做工极其精细,有楼有阁、有房有瓦,窗棱门檐一应俱全。宫殿正门上有一块细细的匾,上面雕着三个如蚂蚁般大小的古篆体小字:长乐宫。
“这座长乐宫,乃是一座宫殿内的法宝,若不是本姑娘天赋异禀,祖爷爷还不会把它借给我呢。小子,我跟你说,你能在这座中品圣器里享受,可是你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颛孙情玉咯咯娇笑着,又将手一挥,张弃便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然置身于一座宫殿之中。
这宫殿广庑方梁,足有数十丈高;殿内陈设倒也简单,只有一张床,然后就是些桌椅之类;还有一个书架,是用一种粉红色的木料制成的,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实际上,这座宫殿里几乎所有的木料,都是那种淡淡的粉红色,床、书架、梁柱上,都挂着各色流苏,一股淡淡的香雾萦绕在宫殿里,似乎都在唤醒着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此时,张弃就斜躺在那张足有一丈多宽的大床上,躺在颛孙情玉的身旁。
颛孙情玉的小手,已经伸向他胸膛。张弃忍不住往里一缩,勉强笑道:“这儿,安全吗?”
颛孙情玉捂嘴一笑:“小男孩还害羞呢,这长乐宫里,有什么不安全的?没话找话?”
张弃有些尴尬:“我是说,长乐宫就这么放在洞里石头上,不会有人拿走了吧?”
颛孙情玉往他看了一眼,笑道:“真是说笑话。你知道什么是圣器吗?大小随心,变化无方,才可称圣。你别看长乐宫这么大一座宫殿,外面看来,不过跟黄豆一样大。哪个人闲来无事,跑到这山洞里,寻一颗黄豆大的石头的麻烦?又有谁知道,它居然是一件中品圣器?”
她说着,又往张弃颈口摸去,竟似要解开他的衣领。张弃连忙又是一缩,讪笑道:“别急,别急。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情趣吗?”
颛孙情玉不由笑出声来:“小家伙还知道什么是情趣,难道以前就享受过?”
张弃涨红了脸,但他知道现在实在是性命攸关的生死时刻,可不能真让她那只小手摸上身来,连忙又强笑道:“不是,你把我这么重重捆着,我一点也动弹不了,哪有什么情趣!”
“那你瞧瞧,你身上还有什么绳索?”颛孙情玉一脸妩媚:“你找这借口,一点也不好!”
“那,那……”张弃没话找话,额头上急出了满满的汗珠,却一时找不到该说什么。
在说话的同时,他一直在努力思考着脱身之策,但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找到任何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被困魔绳捆住,虽然表面上看不到绳索,但他只要一动真气,就会有无数条绳子捆住他全身上下,让他丝毫不能动弹;而且,他还被带进了一件圣器之中,这可是圣器啊,难道他还能把它打碎了,冲出去不成?
看样子,今天他可是在劫难逃了。虽然颛孙情玉总是说要让他多多享受,但他知道,这种语言,不过是让他死得舒心一点,不要那么强烈地怨恨她罢了。
想不到,他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磨难,终于还是要死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了么?
“那什么?说啊,找不到话说了?”颛孙情玉娇笑着,双手又伸到他衣领上。张弃本能地又是一缩,却被颛孙情玉一把揪住,恶狠狠地道:“长脸了是不,敢三番五次拒绝老娘?”
用力一扔,便把张弃一把扔在床上,头碰到床架上,发出“呯”地一声响。她飞身扑来,就要骑上张弃身子,伸手去解他衣裳。张弃连忙身子一缩,他不敢使用真气,但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一下子便躲开来,顺势一脚踢去,却把颛孙情玉踢了一个趔趄。
此时已是图穷匕现的时候,张弃哪敢再有半分保留?反正那困魔绳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只是困住了他的真气而已。眼见那颛孙情玉再次扑来,张弃一翻身又是一个飞踢。
颛孙情玉俏脸发红,气喘吁吁地叫道:“好小子,倒蛮机灵的吧?不过没关系,本姑娘有足够的耐心陪你玩!”顺手揪起旁边的被条,铺天盖地朝着张弃盖了过去。
张弃连忙一个翻滚,回头又是一掌,刹那间,便与颛孙情玉斗了十七八个回合。
颛孙情玉境界高、修为强,但肉身锤炼却并不出色,也只是灵玄之体大成而已,甚至比起张弃还略有不如。此时两人不比修为、不比秘技,比的是肉身近战,登时便落了下风。
“老娘好心让你享受,你可不要不识抬举!”颛孙情玉近乎疯狂地咆哮着,张开五指便又扑来。她已经与张弃斗了一刻来钟,却一直拿这个矫健而灵活的少年没什么办法,渐渐有些着急起来,两只巴掌舞得呼呼作响,却怎么也揪不住这个泥鳅似的少年。
张弃脸色铁青,紧咬着唇,内心如火烧般着急,却绝不表现出来,只是两手两脚舞得如风车一般,把这间大床弄得一片狼藉,连被条也被撕碎了,棉花、红布漫天飞舞。
“既然你真这么不识抬举,就不要怪老娘不客气!”颛孙情玉的声音已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像一个疯婆子,猛然将双臂一伸,满身彩带便如蟒蛇般飞噬出来,刹那间把张弃围得严严实实:“以为只有扑倒了你,让你享受了,才能采你的元阳么?你也太小瞧本姑娘了!”
张弃一惊,便只觉得六条彩带似乎都变成了蟒蛇,竟张开了六条小嘴,一齐咬在他四肢、胸腹上,紧接着,便有六股吸力自彩带上传来,竟似要把他全身真气,都给吸出去一般!
“哼哼,六离魔带,不但可捆万物,也可吸万物!此带会先吸你真气,再吸你丹田,继而吸你元阳,最后吸你灵魂。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承受它的强大吸力!”
颛孙情玉冷笑着,双臂一抖,六离魔带一齐变得笔直;那六条彩带上,便似漾起了一层层细细的波纹,张弃体内的滔滔真气,竟顺着六条彩带,便被吸进了颛孙情玉体内!
刹那间,张弃脸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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