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铁匠工坊
当军队完成渡河开始扎营修整时，沈平安拉着程咬金要求他讲解统御这项能力。
“程大哥，我这统御属性够60点了，你该给我讲解讲解了吧。”
程咬金有些苦恼地搓了搓下巴。
“《孙子兵法》这六千多字，可是每个字都在讲为将者当以大局为重。若是说你读懂了，你仍然没有形成大局观，可若说你没读明白，你统御却增长了20多点。”
沈平安有些讪讪，他自我感觉理解了《孙子兵法》的很多核心内容，再加上前世知识的佐证，大局观方面应该进步很大啊。
比如战争是要为政治服务的，百战百胜不是目的，用战争手段解决政治诉求才是根本。
再比如孙子兵法说的胜敌益强，胜敌不是目的，益强才是。按照程咬金的解读就是螳螂捕蝉的胜利，如果被别人黄雀在后的话，那纯属大傻子。
还有什么战局为重，战地可失，战役可败。
……
沈平安感觉这些东西他都能理解，可是系统仍然判断他没有大局观。
程咬金也不再继续打击沈平安，而是开始讲解统御这项能力。
“统御从60点开始，也是每10点会遇到一个瓶颈。统御60点的瓶颈有两个要求，第一个是在无战事时，可以保持军队的战斗力；第二个要求是，在参战时，可以让军队完全发挥出平时训练的水平，不出现战斗力打折的现象。”
“统御70点的要求只有一个，在参战时可以让部队发挥出超出正常水平的战斗力。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无非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有依靠个人勇武身先士卒。”
“统御80点要求对军队有绝对的控制力，胜不可乱，败不可溃，绝境之中不可散。这里面方法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都是沙场宿将。”
“统御90点就可以称之为名将了，要求在优势之中积累胜势，在劣势之中寻找胜机，在绝境之中看到生路。说起来只是三句话，其实想要把统御提高到90点是很困难的。这需要高超的智慧，坚韧的心性，丰富的经验，这三点缺一不可。”
“至于统御100点，那应该是算是一种境界，叫不败之境。整个隋末唐初，可以达到这个境界的只有李靖一人。像高顺这样可以在特殊境况下达到这个境界的恐怕也只有韩擒虎和苏定方。”
“额……我大唐太宗皇帝可能也行。”
“虽然说高顺要达到100点统御值的要求比较苛刻，而且陷阵营人数还要受限，但那仍然很了不起。”
程咬金摇头晃脑地感慨一番，他似乎对高顺能在统领陷阵营作战时，可以将统御值提高到100点这件事很是羡慕。
等程咬金羡慕够了高顺，再回头看沈平安时有些不信邪的说：“走，叫上高顺和王彦章，今天咱们复盘他俩的实战，再用孙子兵法解析一番，我就不信你个榆木脑袋还不开窍。”
正当程咬金拉着沈平安要去继续冲击智力70点大关时，周成一路小跑来找沈平安。
“表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沈平安跟着周成去找周海川，发现周海川已经备好了马匹，整顿好了一支百人的护卫队准备出发了。
“平安，咱们今天去银山丁字七号屯堡过夜。”
沈平安听到周海川这么说也是心中一喜。因为他穿越后弄出了一些在这个年代还没出现的东西。在他的产业中最重要的有三个，造纸工坊、酒坊、钢铁加工坊。造纸工坊和酒坊都在云湖县，而钢铁加工坊却是就在这个银山丁字七号屯堡。
而周海川就是沈平安的资助人，沈平安的这个钢铁加工坊里的铁匠基本都是从周家的铁匠铺里挑选来的。
沈平安想到高顺的陷阵营是要由高顺亲自选配铠甲武器的，还有王彦章那双枪，这些天在辎重营也没找到合适的，干脆这次把他们也带上。至于程咬金也带着去凑个热闹吧，总不至于把他自己留在军营里。
周海川、沈平安一行人一路向西纵马奔驰，在日落前到达了银山丁字七号屯堡。这个屯堡是沈家领地上最接近银山口的一个屯堡，当沈平安走到这座屯堡入口的时候，向西看去，正看到那银山口两山之间缓缓落下的夕阳。
银山丁字七号屯堡的屯守官为一行人安排好了晚饭和休息的房间。吃过饭后，周海川就带着沈平安一行人去了银水河边的钢铁加工坊。
当初把钢铁加工坊安排在银山口，一是为了靠近银山矿区，运输铁矿比较方便；二就是因为银水河在流经银山口后，因为落差大水流湍急，沈平安看上了这里的水力。
随着越来越接近钢铁加工坊，有节奏的“哐哐”巨响声夹杂着“叮叮咚咚”的细密金属敲击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老罗前几天给我写信，说你让他做的大型水动力锤他做好了，你要的那种盔甲他也做好了一套。”
周海川大声对沈平安喊。
沈平安在听到那规律的“哐哐”巨响时，就猜到大型水动力锤成功了。他原本是想制作水动力冲压机的，但是条件实在是不允许，只能改成了水车驱动的大型水动力锤。
当众人走到工坊门口时，看到一位胡须花白的光头老汉正站在那里等着周海川和沈平安。
“老罗。”
“罗大师。”
周海川和沈平安上前给这老汉打招呼。此人就是这个钢铁加工坊的负责人，也是整个北疆最好的铁匠。这人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年轻人都叫他罗大师，年长一些的就叫他老罗。而在北疆匠户花名册中，周海川给他填了一个罗烟客的名字。
沈平安用系统探查了一下这位老铁匠，很遗憾的发现系统探查数据显示，这只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看来系统并不能探查到生产生活类的特殊技能。
罗铁匠也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着他进去。
这个钢铁加工坊其实很大，说是作坊其实有些委屈它了。在靠近银水河的那一面，有一排利用杠杆原理和水流驱动的小水锤。这些水锤有大有小，锤头从五六斤到三十斤的都有。现在有十几个铁匠正用这些小水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一些烧红的铁块。
稍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铁锤被提升到四米高的位置，然后轰然落下，砸在一片烧红的钢坯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程咬金几人看着那个不断被提起的巨大铁锤惊讶不已。
在工坊远离河岸的一侧，则是几个高大的砖炉，这边也有十几个铁匠在忙活着冶炼铁料。
罗铁匠带着众人在这个嘈杂的工坊中转了一圈后，当先走出工坊，向着远离河岸的另外一片房屋走去。
等工坊中那巨大的“哐、哐”声不再那么震耳欲聋后沈平安才开口问罗铁匠。
“罗大师，那个水动力锤有多重？”
罗铁匠从耳朵里取出两个好像是软木塞的东西。
“一千一百斤，再重了传动的齿轮就会经常损坏。这个大锤子既笨重又不安全，除了能用来砸薄钢板，真没别的用处。噪音还特别大，已经影响铁匠们正常工作了。”
“周大人、二公子，咱们到库房说吧，我记录了一些数据，都放在那里了。”
说完这话罗铁匠继续大步向着他所说的库房走去。
库房前的空地上立着几个木桩，木桩上还绑着不同的铠甲，这些铠甲都被射满了箭矢。
罗铁匠进库房去取他的记录数据，程咬金、高顺、王彦章三人已经跑到那些铠甲前挨个观察起来。
“好家伙，这鱼鳞甲都被射穿了！”
“这钢板也顶不住啊！也被射穿了！”
“这些箭头有问题，这不是铁箭头，都是开了血槽的钢箭头。”
“这几支是短矢短羽，这是强弩射的，可不是弓箭。”
“……”
片刻后，罗铁匠走出来把一摞纸递给沈平安。
“那些小水锤还是很好用的，用来锻打铁料、钢坯都很合适。锻打刀剑粗胚也能省不少力气。咱们这个工坊铁匠加学徒虽然只有六十多人，可铁料、钢坯的产量能赶上过去周家铁匠铺三百多人的产量。”
“铁质农具的产量也很高，现在咱们一个铁匠制作铁农具的速度，能顶的上过去的四个。”
“至于刀剑，因为二公子要求要不断折叠锻打，效率并没怎么提高。但刀剑的质量确实提高了不少。”
“还有二公子所说的用油淬火，老头子我是没找到合适的油，现在还是用水来淬火。至于二公子说的淬火后再用火烧刀背来回火，我试了试效果还行，刀身确实变得有韧性了，但是操作难度有些大，还是用传统的覆土烧刃更合适。”
“公子说的用薄钢板做盔甲，我也尝试了一下。若是把钢板砸到和鱼鳞甲的鳞片那么薄，做出来的盔甲还不如鱼鳞甲结实。老头子我就把钢板弄得厚了一点，防御能力比鱼鳞甲会强一些，但五十步内还是挡不住强弩。我做了一整套二公子说的那种全身板甲，重量有六十八斤重。太重了！”
罗铁匠指着那些纸张上的数字给沈平安介绍了一遍后，在背后拿出一把长刀来。
“公子说的那种一层硬钢加一层软钢，来回折叠锻打的钢材，老头子我也做出来了。嘿！这个是真挺好！又锋利，又坚韧，还挺漂亮。”
罗铁匠说着就把刀抽出刀鞘递给了周海川，在这老铁匠看来，沈平安这没上过战场的小家伙根本就分辨出来刀是不是好刀。
周海川接过这把黑白花纹相间的长刀挥舞了几下后，抽出自己的佩刀，两刀刀刃相击，周海川的佩刀应声而断。罗铁匠打造的这一柄战刀，却是一丝伤痕都没留下。
“好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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