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相见恨晚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强联系呀。”戈冰剑由衷地说。“是呀，是呀。”彭烈豪也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
……
第二天上午，戈冰剑来到太和县公安局找彭烈豪，不晓得这小子分到哪去了。虽说他们只见了一次面，但感觉这小子性格和他蛮投缘的呢。
太和县公安局办公大楼很是气派，看起来刚建没有多久，相形之下，新安县公安局的办公楼可是寒酸多了。
“请问，你找谁？”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门卫见戈冰剑身着警服，看似找人的样子，大声问道，但明显比一般人客气。
“噢，请问你们局里分了一个叫彭烈豪的过来吗？”戈冰剑凑到门卫身边。
“彭烈豪？”门卫揣摩着这个名字，半天才茫然地摇了摇头。
戈冰剑有些失望，正要离开，一个恰巧路过的中年人扭过头问戈冰剑：“是不是今年分过来的优秀大学生？”
“对，对。”戈冰剑喜出望外。他也知道“优秀大学生”！
中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穿着警服的戈冰剑：“听你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嘛，你也是公安局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戈冰剑脸一红，这身没有警衔的警服在真人面前就成了笑话。戈冰剑连忙解释：“我是本地人，但我在新安县公安局工作，也是刚分下来的，和彭烈豪是同一批！”
“你也是优秀大学生？！”中年人左右端详了他一下，“好，好，小伙子，好好干。”说完，就骑上自行车走了，丢下一句话：“他分在澄江派出所。”
澄江派出所，不就在县城吗？这小子还真不错啊，不像我，分到乡下去了。戈冰剑连忙朝着中年人的背影道了一声谢，径直来到位于公安局不远的澄江派出所。
澄江派出所看起来倒不怎么起眼，两层楼的旧房有些年份了，有些猥琐地缩在县城西边的一个角落里。还好，这小子在办公室，坐在办公桌面前不知忙着什么。
“彭烈豪。”戈冰剑大喊一声。
“戈冰剑！”有点黝黑个子不高的彭烈豪抬头一看，马上反应过来，站起身来握紧戈冰剑的手直摇：“你来了。”
“怎么样，还好吧？”戈冰剑接过一杯凉开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问。
“还好，我在澄江派出所搞外勤，你呢？”
“唉，我分到乡下去了，在横江，也搞外勤，负责凤凰圩这一片。”因为彭烈豪是新安县人，自然知道横江和凤凰圩。戈冰剑不无羡慕地说：“还是你好，在县城，方便多了。喂，你知道其他人怎么分的吧？”
“陈峰分在安江县的文峰分局，在县城；周华分在永吉县公安局的禾川分局，也是在县城；余振强分在吉福县公安局，离县城几十公里远的枫田派出所。”
戈冰剑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怎么局领导不考虑把我留在县城呢？瞧他们多好，大部分在县城，便有些酸酸地问：“你们这里的领导对你还好吗？”
“还不错，我感觉我们局对优秀大学生到基层锻炼培养还是蛮重视的，局里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给我住，而且直接把我分到澄江派出所。在去派出所报到的那天，局长亲自陪我去呢。这段时间好像局里面的人都知道我这么个人，一看到我就会说，优秀大学生，以后要当局领导的。”彭烈豪多少有些掩饰不住得意。
“我比起你来就差远了，哪有你那么受重视。”戈冰剑又羡慕又妒忌，便说起了他的情况，说到了胡局长、罗政委、雷科长，说到了罗所长，还有他现在的师傅郭副所长。
“你还算马马虎虎，但陈峰就有些不太妙了，据说陈峰开始当地还不愿意接收呢，后来还是省厅政治部的领导专程下去做了工作后，当地才很不乐意把他给接收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戈冰剑很惊讶。居然还有地方不愿意接收他们这种优秀大学生？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他现在才发现，他以前认为下面会很重视的想法是有些幼稚了，联想到他自己刚报到的时候也是“冷热不均”，便有些黯然。
“陈峰他是美术系的学生会主席。按理他是不应该选择这个的，他的专业一直很好，有些美术作品还在全国获了奖。”毕竟是校友，看来彭烈豪比较了解陈峰。
彭烈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在学校他是物理系的学生会主席，属于活跃分子，在学校就入了党。之所以选择当警察，动因很简单，觉得威风、刺激。
“原来是这样。”戈冰剑觉得这种动机有些匪夷所思。可想想自己，其实差不多，说穿了不也是图个威风吗？
“你没有发制服吧？”彭烈豪突然问他，他注意到戈冰剑的一身警服：“借的吧？”
戈冰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看来，要摆谱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同仁面前摆。连忙转移话题：“你找了女朋友吗？”
“有一个，本校的，还在读书。”彭烈豪顿时眼睛一亮。
一看这方面的情况都很相似，两个人觉得距离又拉近了很多。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有些心里没底。路才刚开始，到底前景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只有走着瞧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强联系呀。”戈冰剑由衷地说。
“是呀，是呀。”彭烈豪也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
最后，他们相互留下派出所的联系电话，然后握手言别。
第二天，告别家人和女友，戈冰剑回到了所里，将穿了两天、散发汗馊味的警服洗干净还给了涂建宏。在还的时候，竟有些不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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