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
柏霁之走后, 宫理也皱起眉头,对柏峙道:“我见你母亲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是想——”
柏峙笑起来:“不,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母亲预言一下。”
靠。她没带酸糖, 没法做到真预言。
不过宫理也无所谓,瞎编呗。
宫理故意道:“你真是把我当做一个占卜师, 或者工具人啊。”
柏峙笑嘻嘻道:“我最近总惴惴不安的, 怕她出事儿, 你就陪我去一趟呗。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
宫理就纯粹看热闹的心情,跟柏峙去见了他母亲。
他母亲身在大比赛场边沿高处的廊桥式看台上, 柏峙听说柏宗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下头裁判区近距离观战, 才松了口气, 脚步轻快的引着宫理走上廊桥。
宫理轻声道:“你母亲叫什么?”
柏峙:“姓李。”
柏峙并没有像个毫无顾忌的孩子似的往里闯, 而是先在通往廊桥的台阶上问侍女:“母亲在忙吗?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见我。”
侍女去禀报了回来,说是李夫人同意了,柏峙又问:“她心情怎么样?”
侍女:“还好, 但今日似乎身体也不舒服。”
柏峙态度凛然谨慎起来,理了理衣襟才引着宫理往看台上走。
看台最大的平台处, 一座两层的镶嵌青绿石的木台上,放着把圈椅, 李夫人坐在上头, 包裹在层叠华服中, 显得很瘦小。
她眼睛微微偏过来一些,看到柏峙领着女人过来, 表情更加不善, 转头过去不看柏峙。
柏峙脸上挂着笑:“母亲!”
李夫人厌倦的应了一声:“……嗯。”
柏峙:“我请了一位占卜师来, 想让她来给您看看——”
李夫人:“不需要。”
柏峙:“可是您最近一直心神不宁,自从上次遇袭之后,您就总是很担忧的样子,她们还说您总是做噩梦。”
李夫人一下子把脸转过来:“你是觉得我很不安?”
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口气不太好,缓了缓口吻道:“我只是担心门派大比出差错,现在成功举办,我也安心了。”
柏峙恳求般道:“您接受一下占卜吧。”
李夫人却是个非常坚决的女人:“不,我不相信那些东西。”
她往看台上看去,皱起眉头:“说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了——”
柏峙:“是柏霁之吗?”
李夫人皱眉:“他怎么还回来了?”
柏峙不屑道:“方体跟咱们有些合作,他不过是个方体的小兵,就像个保安一样在周边巡逻。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见那些养大他的下人,当时方体在把去过春城的人送进方体考试的事儿,不就是他那群下人告诉他的吗?”
……所以柏霁之才故意跑到春城,卷入方体考试,有契机逃出古栖派的钳制啊。
宫理微微眉毛一挑。
柏霁之一方面遭受了很多虐待、轻视和侮辱;一方面却还有少爷般的礼仪,被照顾的缺乏一些生活经验,而且天性正直。
这似乎是很割裂的,像是一面有人爱护教育他,一面有人厌恶鄙视他。
李夫人显得对柏霁之的话题兴趣缺缺:“还是别让人声张他的事,柏家没有第九个孩子。”
柏峙听李夫人这么说,咧嘴笑起来:“我知道!”
柏峙好像是真的很依赖或者是很爱他母亲,李夫人对他态度并不关爱,他却忍不住上前一步:“您试试,我求您试试预言吧——”
李夫人转过脸来,凝视柏峙半晌,而后轻声道:“好了好了,别让外人看笑话了。你是缪星,对吧,我也是偶尔会看晚间节目的人,来,麻烦你了。”
宫理走上前去,李夫人道:“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需要握住我的手吗?”
李夫人显然对自己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
宫理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疲惫似乎已经堆到极限,看起来年轻的皮相仿佛早已堆满了风霜与皱褶,而在其下,似乎有即将癫狂的火在融化,在燃烧。
宫理有种莫名的预感,她轻轻开口,只说一些含混的预言:“我看不清,夫人,我看不清您的未来。我只能看到一团很多年都在燃烧的火,您期许的事,必然能够达成。”
李夫人双瞳忽然鹰一样看向她。
宫理低下头:“这是我仅能看到的未来。”
廊桥上静悄悄的,看台外的空场上响起裁判台的声音:“现在进行擂台战环节!让我们来抽选第一组上台的选手。”
李夫人又恹恹的窝回椅子上,岔开话题:“擂台赛。缪小姐知道擂台赛的规则吗?”
宫理摇头。
柏峙主动为她介绍。其实就是车轮战,先随机选两位上去对打,两个人中打赢的就是擂主,其他各个门派的不断上去打擂,能守擂多少场,就能给自己的门派带来多少积分。
而每个门派最多派三个人登上擂台,当时间结束时,将把各个门派的积分进行排名。
柏峙:“这里正恰好能看到擂台。”
“抽选结果,第一场,归一寺对阵苍雷书院!”
两个门派各派出了一人进入空场内,和尚对阵一个绿衣书生,宫理只看到一阵眼花缭乱的暴打,和尚被从偌大的青石圆台上击落下去,绿衣书生抱拳行礼,看台上响起苍雷书院的欢呼声。
绿衣书生身上虽然受了几处伤,但还是昂头展开折扇,对四周微笑。
“倒数三个数,请打擂的门派向擂台投掷筹片,最先落到擂台上筹片即视为抢夺名额成功。那么,三,二,一!”
各个门派其实都看出来绿衣书生并不算太强,纷纷想要抢打擂名额,在倒数之后朝擂台投下筹片。
却没料到靠近擂台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有一枚筹片几乎是旋转着擦着擂台边缘飞上去。
“玄月门!抢下打擂资格的是玄月门!”
玄月门?
在裁判席宣布之后,众多看台上的门派才注意到这个小门派。
玄月门所在的位置上,竟然只坐了三个人,三个女人。跟她们旁边上百人的两个门派相比,她们三个黑衣服的女人挤在一起,简直像洋洋洒洒千字作文末尾的句号。
“不会这仨人,就是一个掌门、一个长老、一个弟子吧。那先下场的是弟子?”
“就这么点人,能打过预赛也挺厉害的。”
其中一个女子起身,往擂台上缓缓走去。玄月派各个都跟服丧的太后一样,包裹着黑色的宽大衣袍,面目上也罩着黑纱,头纱一直垂到腰边,偶尔能从长裙下方看到她穿着黑色的软底绣鞋。
擂台赛一般到中段的时间,才会有一些高手频繁登场守擂拿分,玄月派又是个没听说过的小门派,看台上许多人有些心不在焉的交谈着,并没有看向擂台。
李夫人道:“让缪小姐回她座位吧,擂台赛还很长呢。孩子,你陪我看会儿。”
……
宫理离开李夫人与柏峙所在的廊桥,她看到擂台上已经打起来了,便靠着看台后排的围栏,先看起了比赛。
比赛开始后,绿衣书生展扇朝着黑袍女子一挥舞,一阵风朝黑袍女袭去,她窈窕的身形在黑色布料的包裹下显露,似乎在头纱下还戴了一顶高帽。
黑袍女缓缓抬脚,迎风朝绿衣男子而去。
场边还有上一场打斗时被割开的布料碎片,在风中被卷到天上去,哪怕擂台被结界包围后也能隐约感觉到场内的风力。
黑袍女忽然脚尖点地,高高跃起,衣袂翻飞,整个人像是投身于清水中的墨滴,黑纱飘扬。
绿衣书生还想要耍起帅气的招式,但黑袍女却击破风,瞬间朝绿衣男子扑去!
绿衣书生一下被她按倒在地上,女人抬手,动作粗暴的一抓,就瞧见那绿衣书生锁骨处瞬间被割开,鲜血喷涌!
绿衣书生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割喉,惊恐的疯狂挥舞扇子割向黑袍女,看台上也有些震惊,裁判席立刻道:“玄月门选手,请你住手!如果在警告后再行故意伤害导致死亡,将会取消你们的打擂资格!”
黑袍女只要想办法把绿字书生推出擂台都算胜利,可她第一招就是想要割断对方的脖子啊!
裁判席上除了几位门派内还存活的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以外,就都是古栖派人士,其中就有柏峙的二弟,和坐在裁判席高处的柏宗全。
柏宗全在裁判席上皱起眉头,这么血腥的画面,又没有对打的招式,上来就杀人,这很影响观感和收视率啊。
而且玄月门又是个没有背景的小门派,古栖派直接开口警告:“玄月门,住手!”
黑袍女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毫不在乎,又一次抬手袭向绿衣书生,而且抬掌似乎就要将他脑袋打碎不可。
绿衣书生连忙叫道:“我输了!我认输了!我退场——你才是擂主!”
柏峙遥遥在廊桥上伸手,那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光芒大盛,似乎是对场上选手的威胁,谁要是敢在这儿胡闹,这颗太阳就会落下来融化谁。
黑袍女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缓缓收手起身。
裁判席上道:“这一轮,玄月门攻擂成功,谁要继续攻擂,请在倒数三个数后投下筹片。”
“三,二,一。”
绿衣书生在缓缓走下擂台的时候,表情狰狞,他心知自己被一招制服太过丢人,也想让黑袍女脸面尽失——他明明已经输了,却在下台阶前,准备用手中折扇偷袭黑袍女。
哼,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那种修女尼姑门派,要不然奇丑无比,要不然就是有特殊信仰不允许被陌生男子看到躯体,只要割碎她的衣服,就能让她狼狈不堪!
而另一边,柏家的次子在倒数到最后一个数时,将筹片抛到擂台上。他要狠狠击败这个黑袍女,让她知道,不按照古栖派规则玩的人,是什么下场。
击败这种习武疯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赛场上的“行侠仗义”了。
“下一场攻擂者,古栖派!”
全场哗然,古栖派竟然这么早就下场了。
而一切都在几个眨眼间发生。
绿衣男子挥起的折扇,卷起几道劲风,割碎了黑袍女身上的衣袍。
柏家次子飞身登上擂台,甩出两把勾爪,对黑袍女冷笑,就要朝她袭击而去。
黑袍碎裂,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与肌肤外包裹的天蓝色轻纱,以及青色的毛茸尾巴——
本来冷笑的柏家次子动作一僵,看向眼前的玄月门女子。她的高帽被卷起的风吹落,露出帽子下翘立的狐狸耳朵,及腰的黑色长发和金色双瞳。
眼前的女人,简直是一个翻版的柏霁之!
只是女人容貌更妩媚,金瞳更勾人,她眼角有些年龄造成的细纹,但身姿依旧灵巧窈窕。
那是……那绝对是柏霁之的母亲,暨香儿!
这身天蓝色轻纱,就是宫理之前看到的与李夫人交谈时的轻纱——她应该早点注意到的!那团轻纱离开是迸发的黑雾,与柏霁之瞬移与召唤武器时的黑雾,几乎一模一样!
宫理也想到,或许暨香儿会出现在门派大比,却没想到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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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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