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或许是感情策划的甜头, 让常鸣都差点忘了这女人的险恶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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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对沈迎这种丑恶行为进行了声讨：“还来这套？自己搅风搅雨让我们花钱平息。”
“你但凡有点契约精神，在跟我合作之后就不该搭理那三个家伙。”
沈迎懒洋洋道：“你想买断？那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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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倒也干脆, 知道沈迎这种人是不会为三言两语放弃利益的。
但沈迎这次却没有见钱眼开，而是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啧啧赞叹道：“常先生在吃独食这块倒是果断。”
“就像一开始你看到我死死瞒了另外三人好几个月一样。”
常鸣闻言脸色有些黑, 又带着尴尬和不自然。
好在沈迎纠缠这个话题，接着道：“你不讲道义我可不能不讲。”
“想当初, 我一个人讨薪艰难, 身无分文面对家世显赫的抠门前老板，也就是常先生你。”
“是他们三个当时站出来为我仗义执言，给了我反抗到底的勇气，讨薪的成功才给了我开拓新事业的灵感。”
“可以说我有今天他们三个功不可没。”
“我既然连常先生你的生意都做, 没有道理因为你不帮他们三人。”
“这不是纯粹的生意, 这里面还有我的感激, 是多少钱的换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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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完，这家伙继续作秀道：“更何况只给常先生开通捷径也对我妹妹不公平。”
“虽然我赚这份钱，但还是希望我妹妹始终具有多重选择机会的，只给常先生一个人出谋划策，那不就缩小我妹妹的选择面吗？”
“我只想赚钱，可不想我妹妹错过选择好男人的机会。”
常鸣都气笑了：“你还有脸提你妹妹？你真关心她会利用对她的了解操控追求者赚钱？”
“你这话虚伪得外人听了都脸红, 你倒是一点不嫌尴尬。”
沈迎挑眉：“既然你了解‘感情策划’的本质还雇佣我, 对我带来的成效乐见其成。”
“那就说明你把自己的需求看得高于我妹妹的, 大家都虚伪，常先生怎么好意思指责我？”
说着脸色陡然垮了下来：“生意就是生意, 别自己得了好处就卖乖，竞争对手追上来就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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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鸣被噎出个好歹，可优势被她攥在手里，从不由自己说了算的。
最后还是只能憋屈咬牙道：“买！”
沈迎这才挂上笑容，专业精神又拿出来了。
“提高核心竞争力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奇，这点想必不用我解释。”
沈迎喝了口水慢悠悠道：“之前的方案让你获得了我妹妹的额外关注，私人时间分配大多用于你身上。”
“现在其他人也用各自的方法赶上来了，虽然实际结果看，所有人跟我妹妹的联络频率都高了数倍不止。但所有人都进步就相当于状况原地踏步。”
常鸣烦躁道：“还不都是你干的？”
见沈迎威胁的眼神看过来，常鸣闭嘴不敢插话了。
讷讷道：“那我该怎么办？我不可能给诗诗太强的危机感，那样会让她直接失望。”
常鸣本身也是善于玩弄心机的，对于沈迎的方案自然早就融会贯通。
可他明白这种事必须有严密尺度的，适当的危机感会让诗诗主动，可超过边界就会让事态失控了。
如果他捏造的‘情敌’存在感太强，以诗诗的性格可能直接退出。或者她已经表现出了主动，‘情敌’存在感依旧明显的话，诗诗也可能会觉得在做无用功，从而失落退场。
他敢肯定，一旦诗诗流露出一点跟他划清界限的念头，另外三个家伙会立马行动将他清出局，让他彻底失去竞争力。
于是常鸣也想不到办法破局，还得来找沈迎。
果然沈迎没有让他失望，她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榨取我妹妹的关注，我想她现在也一定很疲惫。”
“那么如果其中一个成为中间的一股清流呢？”
常鸣皱眉：“你是让我减少联系频率？你确定这不会适得其反？”
现在正是争夺注意力的战争呢，所有人都是紧绷的。
不想卷的后果可能不是清流，而是被抛下。
沈迎摇头：“要这样我也不好意思收你钱了。”
接着她将自己的方案娓娓道来，常鸣越听眼睛越亮。
看着沈迎的眼神也逐渐混杂着敬佩和某些方面的畏惧。
不过自从这家伙只身跑到他家骗了一屋子人之后，这家伙在他心里就多少带了点邪门色彩。
常鸣转完账回到家，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执行沈迎的方案。
他特地选了其他三人一般都不方便通话的时间，给于诗诗去了电——
“喂……”于诗诗的声音有些疲惫，即便视频电话的镜头自带了一点美颜效果，但仍旧能看她精神不济。
就不要说别人了，于诗诗这会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老了好几岁。
因为压力过大睡眠不足，脑力严重透支，她现在脸上冒痘，皮肤多了层暗黄色，黑眼圈严重得藏不住。
于诗诗心里骂娘，明明当初她看起来轻松有余，只用享受众人的追捧宠爱就够了，为什么轮到她会这么累？
接到常鸣电话的时候，于诗诗心里是厌烦的，但还是得强打精神：“今天怎么这么早？”
然而常鸣这回却没有自顾自说自己的事，而是仔细观察了于诗诗一番，接着确定般心疼道：“前几天我就想说了，你最近看起来好疲惫。”
“是失眠了吗？要不要我弄架飞机接你回来？”
于诗诗连忙道：“不用，只是没有睡好而已，今晚我早点睡，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原本她的旅行计划时间上没什么讲究，合适的时候就可以回去。
现在却是不行了，她此时状态太差，更不要说四个男人这会儿咄咄逼人，隔着电话还能有个缓冲，如果回去直面现在的问题，她怕随时会翻车。
常鸣闻言也不坚持，便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
于诗诗心都提起来，别又闹什么幺蛾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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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诗心中惊喜，脸上却遗憾又惊诧：“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常鸣撇嘴：“她对我和你的通讯频率指指点点。”
其实也没错，哪次不是那女人指点的？
于诗诗脸上露出慌乱：“对不起——那我，我们是不是——”
常鸣一脸严肃：“为什么要道歉，不是你的错，没有分寸感的人明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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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诗脸上露出遗憾却混合了一丝窃喜的神色。
这算是多天以来收到的最好消息了，常鸣始终还是没有逃出她的掌控范围。
接着又听常鸣道：“不提无关紧要的人了，你不是说失眠吗？”
“其实我最近学了催眠，来试试吧。”
于诗诗惊讶：“催眠？你为什么会学那个？”
常鸣眼神专注：“因为你睡得不好啊。”
或许是最近实在心力交瘁，虽然这家伙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可于诗诗这刻还是感动了。
最后虽然不觉得常鸣真的学到了什么，但还是拗不过他配合他的催眠。
按照他的要求，于诗诗关掉除了这部手机外的所有电子设备。
拉上窗帘，关掉灯光，将手机贴近耳朵闭上眼睛。
那边便传来让人舒适放松的细碎声响，像是沙子被轻轻翻动，又像是肥皂被切开，多种多样富有韵律节奏。
伴随着一股舒缓平稳的轻微呼吸声。
于诗诗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下来，直至进入梦想。
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于诗诗只觉得从未睡得这么满足过，尤其有最近焦虑失眠对比，这次饱睡显得极为难得。
她打开灯，没有急着起床，就这么放松的盯着天花板。
等想起摸过手机的时候，顿时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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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诗惊得表情管理差点失效：“常鸣你——为什么你还在？”
常鸣笑了笑：“放心，我也是刚刚醒，看你睡得挺不错的，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炫耀自己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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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醒来还没做任何打理，头发乱糟糟，因为身处炎热的海边，一早醒来脸也是油的。
加上本来最近状态就不好，整个人能看吗？
她连忙拨弄了几下头发，又伸手打算调整摄像头里的美颜。
却听常鸣道：“我早想这样做了，一早醒来就可以看到你。”
“可惜八岁过后你就不肯守着我睡了。”
常鸣看着她，眼神满是温柔：“时隔这么多年，果然感觉还是一样。”
于诗诗看着常鸣的神色，里面全无对她外表狼狈的嫌恶，也没有丝毫不自然。
喻廷：“对，还说是因为可怜你才对你优先的。”
喻廷这傻子思维很单纯，虽然见识不浅，但凡事不会太深的联想。
“蠢货！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头上那玩意儿是空的。”
喻廷闻言就嗤笑了：“吹牛逼你倒是从不谦虚。”
“现在问题就是我们进度落后于人了，你收钱的时候怎么保证的？”
半个小时后，四个男主便头一次齐聚沈迎家。
可既然是奸商，那么套餐升级以及升级后功效显著的事自然是不能够隐瞒的。
这让于诗诗在紧绷的环境中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三人看向沈迎，就见她意味深长的笑：“喻公子以后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再就业也是不难的。”
“我妹妹最后会选谁是我说了算。”
喻廷气极：“那你就别想再从我们这儿赚钱。”
常鸣这会儿优势最高，当然春风得意——
说着看向常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优势最明显，即使停止协议，对你来说好处也最大？”
喻廷：“为什么又是常鸣？凭什么又是他？你对他格外偏爱啊我发现。是不是之前那几个月还是让你处出感情了？”
接着急切转移话题般逼迫沈迎道：“刚刚三个条件，你听到没有？”
果然一边沈迎耿直的回答道：“是啊，请了十个呢，喻老板大气。”
“第二次常先生主动找上来的，怎么就成了我开小灶了？”
“我的天，这可是感情游戏，最负责的人心演变，您还要我负责一辈子不成？”
喻廷那边只得悻悻结束通话。
常鸣一来便遭到三人的唾弃，喻廷对他大骂：“都特么是你开的头。”
“明知道你们几个狗嘴里没有好话，不过是出于对失败者的同情而已，如果这样能让你们好受点的话。”
沈迎却是突然笑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这么脆弱的联盟你们在自信什么。”
沈迎嘴上不把门，但她从来不吹牛。
姜流许：“别说得自己多有先见之明，是她找的你。”
顿时喻廷成了众矢之的——
沈迎大呼冤枉：“两次都事出有因呐，第一次你们三个刚刚签了停战协议，扬言不想再见到我。”
这傻子甚至还在继续抗议：“你少岔开话题。”
因此不管常鸣再怎么低调，这事还是让三人知道了。
四个人中只有在常鸣这里，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喻廷气得翻白眼：“你咋不去抢——哦对你说过，抢还不如你呢。”
常鸣看了沈迎一眼，对这玩意儿是全无信心的。
虽然想打死这蠢货，但三人此时还是团结了起来。
常鸣仿佛是一夜之间成熟了一样，不再将自己的情绪索求放在第一位，甚至主动迎合她的状况。
裴瀛接着道：“拼财力的话，你觉得你在四人中占绝对优势吗？”
沈迎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要讲公平，那就得退回公平的状态。”
于诗诗本来以为只是无意，结果常鸣告诉她。
就好像此时的她跟盛装打扮过后的她没有什么区别。
裴瀛道：“但不论怎么说，起跑时间甚至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常先生之所以能再次领先，只因他购买了升级套餐。”
于诗诗紧绷的内心这一刻放松了些许。
“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生意是出钱的人说了算的。”
裴瀛：“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哭了一场，沈小姐没见过这么‘娇’的男人，多体谅一些也是该的。”
裴瀛冷笑：“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本质上不过是拼资本的游戏。”
“结果一遇到事还是偏帮他，都是给钱的凭什么你偏他？我劝你别不好歹，对自己的业务拿出点冷酷的专业精神好吗？”
“你觉得你目前处于第一顺位，但这个第一会永远保持吗？是觉得我们都那么听话循序渐进，还是沈小姐清正到不允许客户插队？”
喻廷痛心疾首的看着沈迎：“我把你当没心没肺的抢劫机，你却跟人谈感情。他怎么看待你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当初要钱的时候不潇洒得厉害吗？”
“现在却一个个跳出来骂我吃得太快，不觉得太难看了吗？”
他正巧这会儿知道喻廷在找她，所以想办法终止他们通话的。
“这么严防死守，就坏在你这傻子身上。”
“我还被人当男模推到她面前了，你们不怪罪魁祸首盯着我做什么？”
这一点他们早深有体会，只有喻廷这心里没有成算又粗心的傻子没看出来。
接着就打电话，把常鸣给叫了过来。
这种由内而外的主动性给人的感官体验自然更强。
喻廷：“……我提出问题是为了解决，不是挑起内讧的。”
“其实诗诗你不用太在意我们的，那几个家伙虽然不知道最近发什么疯，但你得知道，我们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你开心。”
于是三人又组队来到沈迎家，痛斥沈迎的奸商恶行。
“要是觉得累了就不理会吧，不过我知道你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放心吧，有我在。”
说着示意另外三人表达立场。
喻廷噎得半死，姜流许还在咬着他：“她会员资格已经到手了？”
这女人说出来的话，不管再如何不可思议，都是她能做到的。
接着在喻廷想骂人的时候见缝插针推销新的套餐。
沈迎特别痛快道：“听到了，但我一条也不会遵守。”
如果不是发生过的事，他不会特意拎出来提一嘴的，尤其这种事，最大可能是他吃过亏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策划，我本人的业务水平也得到了长足的进化，欢迎三位老板体验新的安装包……”
“第二，不许私下接洽客户，以后我们每个人的业务，另外三人都得知晓。”
“嗅觉敏锐，眼光长远本来就是强大的竞争力，我深信沈小姐本领，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冒风险的时候你们在观望。”
甚至裴瀛做认同姿态：“确实，你的屡次给常鸣优先权，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个人倾向。”
裴瀛：“我同意。”
妈的一帮子混蛋。
“如果就因为常鸣快的这一步，最终先一步让诗诗选择了他，这就是对我们业务的不负责。”
常鸣：“我同意”
沈迎轻松的笑了笑，摆摆手：“放心吧，不能够。”
姜流许冲沈迎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我也同意。”
然而只有他这么真心实意的认为的，裴瀛和姜流许都从这句话里感到了一丝悚然。
“你把我当韭菜薅呢，一茬接一茬的没个完，游戏公司没有你都是行业损失。”
便接着道：“第一，你不准以等级划分，服务升级等任何理由恶意挑起竞争，骗氪逼氪。”
“是我们最近给你太大压力吧？明明你是出去散心的，但我们始终在向你索取。”
喻廷胀红脸，大怒：“我也是被逼的，掏钱出力还被声讨，我贱得慌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姜流许急促的质问声：“你带她去过会所？”
沈迎：“当初的保证我已经做到了，喻先生该不会以为没有时效性吧？”
常鸣心虚了，闭嘴了，重新站回原本的立场了。
“第三，不准以业务为名吃卡拿要，比如利用客户的急切心理，威胁请客会所男模才接单。”
喻廷见状得意的翘着腿，对沈迎道：“从此以后规则由我们来定，你敢耍花招我们就联手抵制你，就跟之前的停战协议一样。”
有一次甚至喻廷那边胡搅蛮缠的时候，他打进电话，因为新来电的不断提示影响了通话。
毕竟她上次看到无利可图的时候，也挺干脆。
“你怎么还好意思提？丢人。”
常鸣也不是泥人，闻言便嘲讽道：“尽管组队针对我吧，我为什么痛快应邀过来。”
裴瀛和姜流许看傻子一样看了喻廷一眼，但还是没有选择戳破他。
见沈迎不说话，喻廷以为她认怂了。
“我们几人处于一个赛道，如果补习老师对某个人偏向太过，对我们这些交了学费的根本不公平。”
接下来不论是集体跟沈迎闹掰，还是达成有序协议，他都保持着优势。
于诗诗大为感动，对常鸣非但没有因为精力不足而疏远，反而更加乐于跟他联系了。
接下来果然一旦遇到刁钻的应付，只要给常鸣一个暗示，他就会想办法给她远程解围。
常鸣没有说话，但事实却是如此，他已经先迈出去了一步。
“所以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成为恶性竞争中的受害者？”
喻廷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已经打了胜仗一样，目不斜视的看着沈迎。
接着常鸣跟她聊了一些日常的话题，轻松散漫，没有任何紧绷感。
常鸣再怎么心里大骂沈迎奸商，也不得不对她的本事五体投地。
要么是扰乱通话，要么是给三人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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