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走镖去了
“你们先在这等等我，我马上来。”
“我也去！”
冯肆追上去想抓住她的衣角，门却‘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姜窈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雅间。
徐氏悄咪咪的凑过来，“窈姐儿啥时候认识的这云客来的少东家啊？”
“不知道。”
焦躁的情绪在心内不停作祟，短短一盏茶时间在冯肆在门外转悠了百八十圈。
此后几天云客来的生意逐步走上了正轨，日收益虽没第一天多却也稳定在每天一百两左右，除去本钱还能差不多赚个五十两。
其间金虎来找过冯肆一回。
金虎他爹伤了腿往后不能受累了，可他家里还有个过完年就要出嫁的妹妹，她妹妹是高嫁，嫁妆自然也不能少了，全家的重担一下子砸在了金虎身上。
“唉。”金虎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疲惫。
“我现在才发觉前头十几年真就是瞎胡混的，眼下我爹腿不好了，妹子又马上就要成亲，总不能让老娘去给人家洗衣扫地挣钱养家吧。
我想过了，走镖来钱快，我准备拉着我爹去走镖，我爹给我指路，走上两趟就熟悉了，老大.......我，往后我就不跟兄弟们一块混了。”
说罢他垂着脑袋往外走去。
“你小子站那。”
冯肆喝了一声，快走两步扳过他厚壮的肩膀。
“老大......”金虎瑟缩着回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大不会不放人吧，唉，他也不舍得兄弟们，可生活所迫，没法子啊。
要是老大真不同意他走，他非得......非得跪下求他不成！
“你刚刚说你要推着你爹去走镖？”
“是，是啊。”
金虎摸了摸头，苦涩道：“不然我也不认识路啊。”
冯肆上下打量他一通，“就你这胖不拉几的体格子，遇上劫镖的你能打得过谁？没准还得连累你老爹。”
“我有啥办法！”金虎两眼一红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长得胖当力工都没人要，又胡混了十几年连个手艺也没有，总不能靠着妹妹老娘养活吧。”
“啧，行了。”
冯肆被他哭的头疼，只好粗声粗气的解释，“我不是嫌弃你无用。”
他话音一转，捏着拳头颓丧道：“好歹你知道赚钱养家了，我现在还帮着我媳妇儿做工，又比你强到哪去。”
“老大......”
“我问你，你跟你爹走镖还缺人不？”
“缺人？”金虎挠挠头，“就我跟我爹，缺啥人？”
冯肆着恼的瞪他一眼，“愚蠢，你说缺啥人，老子要是跟着你们干行不行，你也知道我腿脚功夫比你好，要是行的话我就跟着你干。”
“不不不老大。”金虎吓得直结巴，“你怎么能跟我干，你要是想走镖肯定是你领头，我跟着你干啊。”
“你爹能同意？”
“我爹肯定同意，自从你上次帮我爹从福远镖局手里要回药钱我爹早就把你当亲儿子了。”
“不过老大......”金虎小心翼翼的瞟他一眼，“你真的要走镖？你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这活辛苦的很，要是碰上劫镖的说不定就得丢了小命，嫂子长得那般如花似玉，你舍得让她独守空房？”
“别提了。”
想起前两天云客来少东家找姜窈的事，冯肆心里就堵得难受。
那个少东家长得跟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似的，又瘦又虚的一阵风就能吹跑。
偏偏冯肆无法否认，姜窈跟那个少东家站一起真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郎才女貌，不外如是。
而且冯肆也是回去才知道制冰方子是那云客来少东家买下的，奇味居又是用那少东家给的银子开的，他冯肆又在奇味居做工领工钱。
四舍五入他冯肆是靠那小白脸少东家养活的！
一想到这他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不得劲。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见冯肆不想说金虎也不敢问了，闻言忙道：“后天辰时，来回大概五天，是帮着永和粮行的蔡掌柜运粮食去上虞郡。”
上虞郡就在将阳县旁边，同样是紧邻边境，那边因有朝廷军队驻扎倒比他们这边好些，起码老百姓日子好过，不至于隔三差五的被溜进城里的敌寇骚扰。
冯肆点点头表示知晓，挥手让他回去了。
晚上临睡前他把这事跟姜窈说了，姜窈脸唰的拉了下来。
“怎么，给我做事亏了你了？”
“不是，你别多想。”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去走镖，走镖多危险啊。”
她虽没走过镖，可那么多电视剧小说是白看的吗，走镖遇上山匪劫镖的很容易丢了小命，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说不定也落得个残疾。
“再说了，我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的工钱，你走镖能挣二两不？”
“......不知道。”
姜窈翻身坐起，盘腿看着他，“所以别想幺蛾子了，老老实实的帮我干活，少不了你的银子的。”
冯肆没说话，藏在被子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姜窈以为他答应了，往床上一趟打了个哈欠，“睡觉吧，好累，明天还要忙呢。”
没人回答，姜窈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切正常，晚上吃完饭冯肆照常洗了碗，还烧了洗澡水让姜窈洗澡。
第三天一觉醒来，姜窈揉着脖子翻身坐起，清晨还不太热，缕缕清风从手掌宽的门缝里漏进来，吹散了姜窈仅存的睡意。
她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问冯肆。
“冯肆，你夜里起夜了吗，怎么不把门关上。”
昨晚上睡前明明关门了，半夜也不曾起风，怎就把门吹开了。
问完不见回应，姜窈往旁边床上一看，被子一如既往凌乱的堆叠在床上，除此之外，枕头上还放着张皱巴巴的纸。
姜窈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五个狗爬字：我去走镖了。
“娘——”
姜窈一边往灶房跑一边心塞塞，这个冯肆，还会离家出走了。
更心塞的是，要不是陈寻教他们认了几天字恐怕她现在还不能知道冯肆去哪了.....
“娘，冯肆离家出走走镖去了！”
‘咣当’一声，徐氏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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