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 207 章
陈曦陪着萧皇后聊了一会美容养生, 又说了一些京中八卦，这才说到了正题。
萧皇后握住陈曦的手笑道：“本宫头一次见又会功夫又会医术，还长得这么漂亮的孩子, 真真是喜欢地不得了, 恨不能让你进宫当女官或太医，天天能见到你才好。”
“只是你志不在此, 本宫也不强求。正好萧琅因为惜才，提出想让你统领梅花卫, 本宫心里甚是欢喜。听说你还在犹豫，本宫可以跟你保证, 绝不会天天让你辛辛苦苦，只是有大事时候才需要你出马相助。何况本宫这里能有什么大事？”
“当然了，本宫也只是提一提, 若你觉得不太合适, 绝对不勉强。只要你时不时进宫陪本宫说说话, 本宫就心满意足。”
陈曦本就有意加入梅花卫, 毕竟这年头自己和母亲无依无靠, 必须依靠自己才能在这世间立足。
现在见皇后语气如此恳切，陈曦便不好再拿乔，点头笑道：“只要娘娘不嫌弃, 臣女定然誓死效忠娘娘，效力梅花卫。”
陈曦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皇朝权力, 发现这位萧皇后绝非等闲之辈, 对权力的掌控绝非一般后宫之人所能及。哪怕不是吕后、武后之才, 也相差无几了。
萧皇后说她那里没有什么大事，可陈曦却知道这位一开始只是掌控后宫，这几年的手伸得越来越长, 甚至连百官监控都悄悄做了起来。
陈曦知道跟着实权皇后，虽然风险大，但收获也大，于是最终点头。
皇后见陈曦如此痛快，投桃报李将审讯兴安侯陈奇的事情交到了她的手上。
萧皇后语重心长道：“阿曦，如今你是梅花卫首领，日后做事便只需听本宫之命便可，其他人的吩咐你过耳朵一听就是了。”
“比如你负责审讯陈奇，那么就大胆去审，万万不用顾忌父女之情，毕竟你们也不是亲生父女。而且也不用顾忌其他人的求情，哪怕是太子，也不能动摇事实真相，必须一查到底。”
萧皇后其实心中认为陈奇和陈曦是亲生父女，但她为了陈曦利益，便如此一说。而太子嘛，她的儿子她知道，小时候看着还算善良，长大了却是个糊涂蛋。
萧皇后刚吩咐完，便听宫女来报太子到了。
太子急慌慌跑了进来，见到陈曦和萧琅脸色便更加不好，甚至连点头都没点。
“母后，听说兴安侯被人逮起来了，儿臣问了一圈也没问到是被关到了哪里。母后，是不是您和父皇亲自吩咐人弄走人的？”
太子虽然不知道暗卫具体情况，但对于这个组织的存在大概还是知道的。正常渠道查不到，他自然怀疑到父皇母后这里。
而太子依着对父皇的了解，觉得父皇更加心慈手软一些，所以母后下手的希望更大。
看着急急慌慌的太子，皇后脸色冷了下来，“你是太子，你的责任是辅佐你父皇治理天下，是时时刻刻都要想着百姓安危疾苦和填饱肚子，为何要插手一个官员的处置？”
“你不敢去质问皇上，却敢质问本宫，又是何道理？”
太子脸上带着不满，“母后，兴安侯并非普通官员，他可是陈霁的父亲。儿臣和陈霁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成亲只是早晚事情，兴安侯就是我的岳父，您的亲家。”
皇后脸色更加冷了下来，双眸锐利盯着太子久久不言。
陈曦眼神闪了一下，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皇后此时露出了爪牙，哪怕面对太子也毫不掩饰。再看看太子，皇后都用上了“本宫”二字，可他竟然还毫无所知的样子。
这样的太子，若是没有皇后这些年的维护，能坐稳太子之位？
太子其实怕吗？他还是怕的，毕竟母后这些年的威压不是假的。
可太子想到陈霁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模样，想到陈霁娇软的怀抱，他顾不上害怕了。见母后不说话，太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母后，求求您好不好？为了儿臣的脸面，为了皇家的体面，饶过兴安侯一次可好？”
皇后对太子十分的失望，毕竟是自己儿子，她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把儿子如何。可看到太子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女人如此不顾大局，皇后心中失望透顶。
“太子，你难道不知道市井里的传言？兴安侯若只是一点小事，本宫都能尽量网开一面，可他做下的事情却是诬陷忠臣那。当年王大将军一事，不仅让大将军身死，还让边关差点失守，成千上万平民百姓死于敌人铁骑之下。”
“可在你眼里，就因为一个女人，便可以既往不咎？你这是寒了百官之心，寒了百姓之心！”
皇后是真真恨铁不成钢，没想到儿子成了如今的模样。
太子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犹犹豫豫，但还是强撑着胆子开口，“可是母后，若是兴安侯死了，陈霁该怎么办？儿臣又该怎么办？”
皇后冷笑道：“陈霁？不就是一个沽名钓誉，连诗词都要剽窃的女人？太子是缺女人，还是单单缺这样的女人？”
“我们大周朝如此多出身清白、为人正派的好女子，你为何偏偏喜欢陈霁这种女人？”
皇后真觉得搞不懂儿子了，是被人下了降头？
太子则一脸的受伤，连声调都提高了几分：“母后！陈霁明明是很单纯无辜的女孩子，只不过是受了有些心机女人的迫害而已！母后您睁开眼看看谁才是沽名钓誉的女人吧。”
太子说着，还狠狠瞅了陈曦一眼。
陈曦：“……”莫名膝盖中了一箭。
萧琅往陈曦面前一挡，冷笑道：“太子的眼神可真真是好，连事实摆在眼前都顾不得了。”
太子又冲着萧琅发难，“你不就是凭着巧言令色得了母后喜欢？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再受宠也只是我母后的侄子，而我才是亲生儿子，你凭什么跟我比？”
在太子眼里，萧琅这个表弟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皇后气得将桌上茶杯一下子砸到太子身上，“你给本宫滚出去。来人啊，把太子拉出去，让他好好闭门思过一个月。”
“至于那个陈霁，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堂堂正正进入东宫，你若实在喜欢，就当养在外面的外室好了。”
守着自己，太子都敢这样挤兑萧琅，若是不守着自己，太子还不定多么瞧不上外家忠国公府一大家子。等太子继位，自己娘家还能有什么好？皇后真真觉得后怕。
至于太子的爱情，就让他们没名没分不清不楚的爱来爱去好了。
太子被人拖着，可他还是大喊大叫：“母后，我才是您亲生儿子，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您要是让我闭门思过一个月，我这个太子颜面何在？”
皇后眼眸一垂，“儿子？太子？本宫可不止你一个儿子，太子也不过是皇上和本宫赐予你的身份，我们同样能拿回来。”
太子满三岁便被封为太子，这些年顺风顺水受人追捧惯了，只当自己地位绝对稳固，却哪里想到母后能说出这样狠的话来。
太子此时满腔的伤心、失望、愤怒，可千言万语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中，然后悄无声息被人扔出中宫殿外。
陈曦和萧琅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俩实在没想到进宫一趟能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哪怕萧琅隔几天就来皇后姑姑这里一趟，熟稔得很，却也不敢在这种大事上多嘴一句。
倒是皇后收起铁青脸色，摇着头苦笑道：“让你们两个看了我们母子之间笑话。你们也别觉得我狠心，实在是太子这几年烂泥扶不上墙。”
“年轻人喜欢情情爱爱，我们当父母的也都理解。可陈霁那人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什么货色，不然也不会她声名鹊起这么多年，却并没有正经人家去上门提亲。男孩子们眼瞎，父母老人却不会被她骗了。”
“若太子只是普通皇子，将陈霁纳为妾室也不是不行，可他可是储君那。身边有个搅风搅雨却自私自利的女人，将来苦得还是百姓。”
“若是太子真能幡然醒悟，本宫也不会不给他机会。可你们看看他的样子，真是鬼迷了心窍。也罢，我这当母后的成全他好了，他既然要美人，那就放过大好江山吧。”
陈曦：“……”不知道太子今后怎么想，可若是没了江山，美人还会在吗？
陈曦和萧琅两人迷迷糊糊走出了皇宫，总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太过耀眼，让他们觉得浑身通泰，又觉得头脑不清不楚。
两人在宫外站了片刻后，陈曦终于开口问：“皇后娘娘这是当真要放弃太子？虽然有九皇子，可若是废了太子，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能迅速压制住？”
现在两人是一条线上蚂蚱，所以这种国家大事倒是也能悄悄讨论一番。
萧琅笑道：“皇后娘娘要是没有十全把握，不会轻易开这个口。而且不是还有咱们两个在吗？兴安侯府的事情可是能牵扯出一大票的人，该操作的时候还是要操作一番。”
陈曦：……成吧，他们现在就是皇后的爪牙。
萧琅见陈曦这幅呆傻样子，忍不住心中想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卫主您是先认识同僚和属下，还是先去提办陈奇？”
陈曦听这“卫主”两字，才想起自己是梅花卫首领身份，不过总觉得这两个字的谐音梗有些怪异？
陈曦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笑眯眯道：“自然是先去好好慰问一番兴安侯，我可是很想见到他如今的样子。”
能光明正大折磨一番这个陈奇，想想就心里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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