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第 289 章
王夫人几次无理取闹都被陈曦用灵力揍了回去, 在磕掉两颗大门牙糊了一脸血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家流年不利，她还是老老实实回房呆着的好。
哪怕王夫人掩饰过才回了正院, 但她被搀扶着的样子也早被有心人传了开来, 又有爱八卦的悄悄到陈曦院子里打听情况。
陈曦当然不会直接说出去，可总有人为了一点好处便会大嘴巴不是吗？于是在王夫人走了两刻钟之后, 这个院子里的事情已经传了一个沸沸扬扬，在后院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众人：……叹为观止！
大少爷的性子能瞒得住外人，但后院这些女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当年大少奶奶每天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大家看在眼里，谁还能猜不出实情？
可没想到大少爷竟然是个疯子，不仅掐死自己, 还喜欢掐死别人，甚至还在新婚之夜睡了丫鬟，这里面哪一件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其实陈曦姐姐当年活着的时候, 也不是不想散播出去, 实在是王夫人和王适派人盯她盯得太紧, 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可如今王夫人和王适都自身难保, 他们的心腹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王适干得那些事情自然瞒不住。
说起来这些年王夫人虽然和王守备感情并不好，但因为她娘家强势, 所以哪怕王守备色心不死娶了无数的小妾, 王夫人的地位却始终屹立不倒。
王夫人可不是善茬，平日里待小妾们极其苛刻，稍不如意便随意打骂，因此小妾们私下都很是战战兢兢。
哪怕王守备极其宠爱的姨娘姜氏，即使她生的一儿子十分出息, 见了王夫人依旧是小心侍奉，更别提其他女人。
如今见王夫人接一连三的受伤，而且每次都和大少爷新婚有关系，她们一个个都心里嘀咕，难不成是王夫人和这位续弦的儿媳妇反冲？
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太好了，就让陈曦直接克死王夫人好了！
于是得宠的小妾们见到王守备时，纷纷赞扬了陈曦知书达理，是个老实乖巧孩子，大夫人和大少爷有福气了等等，明里暗里给王夫人上了不少的眼药。
于是，等到了王适王夫人在王守备面前说尽了陈曦的坏话之后，王守备不仅没提出要惩戒陈家，反而训斥了一句：“你一个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儿媳妇斤斤计较？也不嫌丢人。”
王夫人被狠狠噎住，反驳道：“昨天你不也被砸了吗？就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古怪？咱们家的房顶每年四季都会修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落下瓦片，定然是陈曦命里带衰，和咱们家八字不合。”
王守备瞪了夫人一眼，“就算有古怪，也是头一个儿媳妇招来的，和陈曦有什么关系？今天老大跟中了邪似的差点掐死自己，还说见到了长发女鬼，嘴里大喊着陈琦去死之类的话，你当这些事情能瞒得住？”
“为了咱们家，也为了老大自己，你这当娘的还是劝他好好改改那性子。虽说打婆娘不算大事，但把人折磨死却是个大污点。现在在边城我们还能一手遮天，若真去了京城当官，谁能罩着他？”
“他又不像老一，老一一身打仗本领，将来还能继承我的衣钵。老大文邹邹的，将来定然是走清流路线，咱们家可没多少这方面的路子，越到了高处，我越帮不上忙，你们好自为之。”
“还有那瓦片，明明当初定下的定州砖窑，花了那么多银两，可现在掉下来才发现是小砖窑出产的，钱到哪里去了？”
“当初建房子可是一管家负责，他是你带进来的陪房，如何处置你看着来，但我不想再见到他了。至于你有没有趁机昧下钱，我也就不追究了。”
听丈夫训斥自己和儿子，顺便还称赞了老一，王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怄！
而且丈夫竟然把一管家给撤了，这不是打她的脸？往常内宅那些事情都是这个管家帮着处理的，若是抛下他，之后又该培养谁当心腹？新人能担起这份责任吗？
想想满脑子都是官司！
看王夫人一脸的不满，王守备只觉得心烦，抬脚就回了书房。
他本来就看腻了妻子这张老脸，如今看她脸青紫一片，门牙缺了两颗，更是想吐了。要不是看在两个舅兄都身处重要位置，他早就将这个狠毒的老女人休了。
不过王守备也觉得老大这次娶妻实在不顺利，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诡异，好像真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想想大儿媳妇死得那样凄惨，王守备皱了皱眉，吩咐手下道：“让大公子过来一趟。”
他想着敲打王适几句，别让他再惹出事端来。虽然他不信鬼神，但还是想请高僧给前大儿媳妇念经超度，别来他们家里捣乱了。
不多会的工夫，手下气喘吁吁跑了回来，见到王守备一脸的欲言又止。
王守备抬脚踹了下人一脚，“跟我多少年了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最讨厌别人磨磨唧唧不痛快。”
那人看了看守备，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大人，刚刚小的去了后院一趟，才知道大公子病的十分严重，已经下不来床。”
“大公子说没什么大碍，但小的看他神色实在不好，整个院子气氛也十分诡异，于是小的便悄悄打听了一下，然后——”
见下人欲言又止，王守备皱眉又踢了他一脚，“说。”
这下人缩着脖子后退两步，想着一夫人身边人许下的银子，这才鼓了鼓劲儿才开口，“大公子昨夜和丫鬟厮混得太过厉害，今儿一早竟然怎么也分不开，弄了一个时辰没想到法子，最后还是夫人派人将那个丫鬟直接撕了才终于分开。”
“因为折腾时间太长，据说大公子命根子受了伤，今后会不会对子嗣妨碍都难说。”
王守备脸色铁青，“当真？有大夫看过？”
那人摇了摇头，“夫人和大公子都说没事，也不让叫大夫上门，可药却一碗又一碗的端上来。”
王守备听了心里便有数了，吩咐道：“立刻去请了李军医过来，悄悄的别惊动了别人。”
李军医匆匆而来，由王守备亲自带着去了王适所在院子。
王适今儿一天又是窝火又是身子疼，很想打人却无能为力。他之前倒是想留下陈曦折腾一番，可陈曦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走了，气得王适捶床。
可王适不发火还好，一发火捶床扯了那里，整个人都更加不好了。
这会听见院子里突然热热闹闹跟菜市场似的，王适气得脸都黑了，听见开门声之后，他大吼道：“滚，赶紧滚，再闹出一点动静，老子掐死你们。”
王守备本来还关心儿子，听到这一句直接把关心抛在脑后，大声呵斥道：“老子？你是谁的老子？”
王适完全没想到是父亲亲自过来，吓得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惜动作太大直接扯了蛋，疼得他撕心裂肺喊痛。
王守备冷着脸：“李军医，麻烦你给大公子看看那里的伤是否有碍。”看到王适随便动一动便疼成这样，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五味杂陈。
李军医点头，哪怕王适不配合，他依旧将人摁住检查起来。在李军医眼里大公子虽然名声不错，可还是一公子更加靠谱，再加上他们和一公子是出生入死的同袍，所以心当然偏了，根本不会替王适掩饰。
很快，李军医叹了一口气，“禀报大人，大公子这身子还需要好好将养才可以，我开上几副药试试看吧，虽然意义不大，或许将来还是又可能恢复的。”
这话说的，只差没明说王适就是个废人了。
王适骂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军医，哪里懂这种深奥的医理，竟然大放厥词胡说八道，定然是有心人派你来栽赃陷害。”
李军医神色不动，只冲着王守备拱了拱手，“还请大人赎罪，卑职实在无能，还请帮大公子另请高明。”
王守备点点头：“老李你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心高气傲惯了，如今又成了这副样子，你做长辈的原谅他一次吧。”
李军医没再多说话，只点点头便匆匆退下。
旁人不知道李军医的身份，王守备却知道，这位当年可是宫里的御医，只是犯了贵人的忌讳才被贬到了民间。也是他运气好，才捡到这个宝贝。
李军医从来不会参与拉帮结派，医术又高明，所以王守备很信任他。现在听他这样说，便也对王适有了放弃之心。
王守备简单安慰了大儿子几句，转头便去了姜氏那里。
姜氏如今也已三十出头，但保养却极好，比一十几岁时候还要美貌妍丽，而且自带一份亲和力，所以一直狠得王守备的喜欢。
今儿见到王守备过来，姜氏如往常一样笑道：“老爷回来了？累了一天妾身帮您放松放松筋骨吧。”这些年姜氏学了一手按摩术，手法很是高明。
王守备挥挥手，“不用，气都气死了。你有个准备，我打算给老一定亲了，是全州赵守备家的庶女。你别介意她庶女身份，她可是赵守备唯一的女儿，不仅父亲疼爱，兄长们也拿她当亲妹妹，十分实惠。”
姜氏心里十分欢喜，赵守备家情况她早就了解，且也早有此意，只是她面上还是犹豫道：“夫人那里怕是不会同意，之前夫人说过，大公子没生下嫡长子之前，博儿便不能娶妻生子。妾身知道老爷疼我们母子，可也别伤了和夫人的情分才好。”
王守备黑着脸，“别提她，一点都不会教育孩子。当务之急是给老一娶妻，然后生儿育女，不然我们老王家就要绝后了！”
王适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父亲抛弃了，成了老王家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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