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贝尔摩德。”
“嘟——”的一声冗长杂音后，通话自动结束。
贝尔摩德凝视着黑屏的手机，暗自思索。
”
“玫瑰…吗？和传闻里有些不太一样，难以相信这样子的人居然会是组织里传闻的那条属于琴酒的疯犬。
不过归根到底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会自食恶果的人又不是自己,而是组织里自以为拽紧了拴在猛兽脖子上项圈的人。
贝尔摩德对于这个发展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朗姆,你还不知道你招惹上了一头怎样的怪物。
贝尔摩德有些愉快地轻笑起来，轻灵的笑声回荡在纽约灯火辉煌的夜色街头。
/
姬野凌站在空无一人的高楼天台边缘,双手插兜仰头看着黑云翻滚的幽暗天幕。装着狙击枪的贝斯包斜靠在他的腿上。
【恭喜宿主已完成纽约企划，即将为您返还纽约篇后续剧情的记忆碎片。】
[后续剧情？]姬野凌皱了皱眉。
【相当于每集动画ed之后的彩蛋，是只有你自己可以查看的专属福利。】
【注意，这次可是沉浸式体验哦。】系统打了个响指。
“你明白了吗？”
姬野凌率先听到了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语调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感情，像是西伯利亚平原上呼啸凌冽的寒风。
姬野凌像被蛰到一般暗中打了一个寒颤。
这低沉的烟嗓，这冲满压迫感的气息,还有这道看谁都像是在看卧底的眼神。
错不了,是琴酒。
漆黑一片的视野逐渐恢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质格纹吧台与面前放着的琥珀色鸡尾酒。
这里应该是上一次他祸害琴酒时的那家酒吧。
姬野凌迅速弄明白现在的状况，琴酒像个npc一样,正在给自己发任务。
虽然不知道任务是什么，但姬野凌打算一律点头答应下来。
啊是是是,啊对对对【敷衍jpg】
可他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自己点头的动作丝毫没有传递到这具身体上。
这具身体不受他控制的不肯接受琴酒的指令。
“但是组织的行动几乎都是在东京,大阪府更是没有什么组织需要的资料才对，如果我进sat的话,果然还是留在东京警视厅比较好吧,还可以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帮忙掩护一下。”
琴酒听到这句话后皱了皱眉,表情中流露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焦灼与烦躁。
姬野凌试图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别再说话了，小傻子，抬头看看琴酒的表情，不要再在这里上演青春期叛逆少年了啊。你在设定里可是琴酒的忠犬，大哥有什么指示汪汪叫着去做任务就好了。
【别费力气了，没用的，现在发生的是未来记的既定事实，在动画制作组对你的设定里，是先有了你是从大阪调职过来的设定，才有的现在的过去篇，所以你没有办法改变。】
系统叼起了一根棒棒糖，快快乐乐的陪着姬野凌看戏。
【你就全当是看沉浸式戏剧好了，感受一下我平时在你脑子里时的感受。】
姬野凌听到这里，放弃了挣扎，和系统一起开启了吃瓜视角。反正顶多就是让琴酒生气一点。
“而且这一次失手的原因是贝尔摩德的易容在行动还没开始就被赤井秀一识破。才会导致行动失败，并不是我杀不了他。”
琴酒在听到这句辩白后像是失去了所有耐性一般，冷冷的呵斥道。
“闭嘴。”
姬野凌急着辩白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无助神情，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害怕自己被就此抛弃。
琴酒森绿色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了姬野凌，像是野兽紧盯着被自己面前的猎物。他放缓了语速，像是强调什么一般，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
“在没有接到我的指令前，不擅自离开大阪，不参与任何组织的行动。能做到吧？当然，如果做不到的话，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咔哒响起的子弹上膛声中，他的左手抬起，[伯]莱塔的枪管毫不留情的抵在姬野凌的额头上。
感受到额头上那属于枪械的冰冷触感，虽然知道琴酒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但不妨碍姬野凌和系统同时在脑海中发出了某种植物的声音。
【艹！】
[你知道为什么我迄今为止在红方划水划的理所应当，在黑方就是一名恨不得每天007卷死所有人的社畜劳模了吗？]姬野凌深沉点烟。
【我懂你。】系统眼中含泪狠狠点头。
是什么让一个摸鱼达人突然化身工作狂魔，是爱与希望吗？显然不是啊，是珍惜生命的觉悟。
红方发现自己被骗了不可怕，因为他们都是有着原则与道德底线的好人，但是琴酒不一样，他是真的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姬野凌。
但诡异的是，这具身体好像是被这个动作安抚到了，他突然就平静又颓唐的接受了这一切。他站在[伯]莱塔的枪管前，在极近的距离之下，抬眼静静凝视着琴酒，琥珀与森绿对视的刹那，姬野凌听见自己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声呢喃，“是啊，那时候我答应过你的。”
下一秒，他低垂下了头，像是彻底接受了这个安排一般，不再反抗。
“当然，如果这就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会遵守这个诺言。再没有受到你的指示之前，不会离开大阪，也不会参与进组织的任何任务，我会在那个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的地方，去充当一名合格的卧底。”他的声音冷静理智中又带着一丝自嘲。
“很好。”
琴酒似乎对于听到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眼底甚至划过了一丝愉悦&30340记;笑意。
他站起了身，抬手压了一下黑色高筒帽的帽檐，毫不留恋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姬野凌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垂头丧气的低落的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那杯一口没动的鸡尾酒。
琴酒在与他擦身而过时，离开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犹豫一瞬后，抬起右手在姬野凌的肩膀上握住捏了一下，似乎想要传递什么，一触即离。
姬野凌毫无反应，像是一个断电的木偶一般坐在那里，听着身后琴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伴随着厚重木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整间酒吧里重新归于寂静。
系统逐渐陷入了迷惑，它没有明白琴酒最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做出一个并不符合他的人设的动作。
总不可能是琴酒拍了拍姬野凌——
拍一拍姬野凌会掉出来什么——掉出一个骗子口中暴言，大家都是我的翅膀吗？
[他是在安慰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迫的。]姬野凌抬手覆上了刚才被琴酒揉捏过的肩膀，他的力道有点大了，现在那里的骨头似乎都在发痛。
【哈？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当米花谜语人啊，可恶！快给我说清楚。】系统好奇地上蹿下跳。
想要弄懂琴酒为什么要想他传递这一层意思，就要弄清楚酒厂内部的等级制度，以及琴酒与朗姆之间的关系。
姬野凌笑了笑，问向系统。
[你觉得琴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呃，你大哥？冷漠无情，手段狠辣的杀胚，酒厂劳模，对组织忠心耿耿，能力一流手段一流，会推理会狙击会开车还会开飞机的十项全能工具人。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运气不太好，手下的人总是奇奇怪怪，不是卧底就是憨憨，再不然就是脑子有点大病。】
系统说到这里斜眼看了一眼姬野凌，对，说的就是你，你个装双重人格祸害琴酒的二五仔。
姬野凌好笑的揉了一把暗中挤兑自己的电子羊。
系统总结的基本没错，所以像琴酒这种性格的人，又怎么可能甘愿在组织里一直屈居于朗姆之下，他又不是伏特加。
虽然因为年龄与资历的原因，琴酒的地位暂时低于朗姆，但他一定会像潜伏于阴影中的野兽一样蛰伏起来，不断为自己积累功绩，壮大力量，直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才展现出自己的獠牙。
朗姆或许一开始并没有格外警惕琴酒，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用的工具，将他派出去干各种脏活，而琴酒从一开始就没得选，他只能走这条路。
等到朗姆察觉到琴酒已经开始获得那位先生的信赖，在组织里能够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撼动琴酒了。
就像是狼群中的等级制度一样，每个人的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谁更有能力与手段，谁居上。
而羽翼丰满的的琴酒对着朗姆在组织中一把手的位置发起了挑记战。
原本一切都会很顺利，。因为朗姆在以前的工作中犯下过重大失误。
但是琴酒没有想到会有老鼠源源不断地从自己眼皮底下混进组织，给自己的本职工作也造成了失误。
这么说来，姬野凌找到他那么痛恨卧底的原因了。
这就好像一个项目负责人，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每周007的加班了一整年，就为了快点晋升总监。
结果到了年底绩效考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下的组员全都是对家公司派来的间谍，拿着自家公司的商业情报跑路不说，还害的自己一整年的辛勤工作都化为泡影，晋升无望，在年会结束以后，还要被自己一直想搞下台的死对头嘲笑。
惨，琴酒实惨，这谁能不恨卧底。
【淦，你这么一说，听起来很有道理。】系统又拆了根棒棒糖，听到现在，它需要给自己的大脑补点糖分。
[原本一直以来琴酒和朗姆的博弈都处于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的平局状态，但是这种状态眼见着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说到这里，姬野凌快乐的指了指自己。
[“玫瑰”的出现，成为了打破这个僵局的导火索。]
系统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朗姆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这一次他不可能放任玫瑰完全成长起来，然后让他坚定的站在琴酒那一派。】
[没错，这段记忆返还是纽约企划的后续剧情，也就是说承接的是纽约篇的结尾。]
【嗯嗯，可是纽约篇是在美国发生的故事，和在日本的琴酒又有什么关系。】系统虚心请教。
[《纽约篇》都有谁出场？]姬野凌反问。
【诸伏景光是解锁的记忆碎片，不能算在内。那就只有你，赤井秀一，贝尔摩德，还有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场外观战的琴酒……没了】系统掰着手指一个个的细数过去。
姬野凌缓缓摇了摇头，否定系统的答案。
[漏了一个，场外观战的人还有朗姆。]
系统不能理解在这个人人都顶着一张池面脸的战局中央，为什么突然钻出了一个丑陋光头老头。
【朗姆根本没出现在美国……等等！】
系统乍然想起，动画中朗姆篇的核心案件，羽田浩司案也是发生在美国，并且那是由朗姆负责的案件。
如果是这么解释的话。那么纽约篇所有人的目的都要推翻重来。
纽约篇自始至终都是一团浑水，在暗杀赤井秀一这个幌子之下其实暗藏着黑方之间的权利争斗。
姬野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脑内画板，画出了一张棋盘，又在棋盘左右两侧分别画了一个光头和一顶黑礼帽。
系统好奇的探头去看。
姬野凌分别点了点光头和礼帽。
[这是朗姆，这是琴酒。他们没有参与进纽约篇的实际行动中，只是在场外观战，所以我把他们两个画成执棋人。]
姬野凌又画了一只乌鸦，乌鸦并没有参与进棋局里，而是站在远离牌桌的场地上方，眼底发出记了红光，像是监视着整间赌场的行动。
[这是组织的boss，那位先生，它的身份是赌场主，无论朗姆与琴酒之间的权利争斗谁输谁赢，对于赌场主来说无非就是利益从左手换到了右手，都不会对它造成损失。]
[所以它不会干涉，它就像是养蛊的人一样，放任自己的蛊虫不断的互相厮杀，重用更有能力的那一只。它唯一会出手干涉的情况就是，当两个人的行为走向两败俱伤，对赌场的利益造成损失之时。]
系统渐渐明白过来了，
【而朗姆和琴酒显然也都明白那位先生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他们会在不影响组织实际利益的情况下，互相争斗。而在组织需要的时候一致对外。】
[没错。]
姬野凌点了点头
[而纽约篇就是朗姆和琴酒决出胜负的一局，纽约篇之后，一直以来呈现胶着的战况开始向朗姆倾斜。]
【那么朗姆是怎么赢的呢？】系统有些好奇。
姬野凌在棋盘中画了一朵玫瑰，一颗银弹，和一个苹果。
[能搞清楚这都是谁吧。]
【你？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
姬野凌在银弹旁边画了两条分岔的斜线，分别指向了棋盘两侧的礼帽与光头。
【这是什么意思？】系统挠了挠头。
[赤井秀一与琴酒和朗姆共有的联系，是两年前fbi抓捕琴酒的行动。]
姬野凌屈起指节一下一下轻敲着系统的小脑壳，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那场行动中，赤井秀一原本要与琴酒搭档，实则抓捕琴酒，但是因为朗姆假扮老头，出现在任务场地，看透了fbi的计划，而导致fbi抓捕行动失败，赤井秀一身份暴露。]
[而行动会暴露，是因为卡迈尔这个红方伏特加，上前对着朗姆做好人好事，导致朗姆看透计划，假如那一天卡迈尔并不在的话，红方不会暴露，朗姆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易容去到任务场地。]
【为了观察赤井秀一或者琴酒。】系统茅塞顿开。
两年前赤井秀一卧底时，在组织混的风生水起，不仅很快就得到黑麦威士忌的代号，而且他的狙击能力和琴酒不相上下。二人可以互为平替代餐。而很显然朗姆想要恰一口代餐。
【朗姆原本想要招揽赤井秀一。】
[可以是招揽，也可以是监视，——朗姆原本很看好莱伊，打算通过这次行动观察比较赤井秀一与琴酒的能力，再把他招揽进自己的派系里。可惜赤井秀一在这次行动中直接暴露出局。]
【你这么一说，那波本至今得不到他信任的原因也有了，他是给赤井秀一背了锅。】
系统摇头晃脑。
[这是纽约篇的前传剧情，现在我们来到了纽约篇。]姬野凌拍了拍手，提醒系统回神。
【淦！你刚才说的一长串都是前传！你根本没有讲到正题！】系统哀嚎出声。
姬野凌状似无辜的点了点头。
[当然我前面只是在铺垫，《纽约篇》才是奠定朗姆与琴酒战局胜负的重要篇章。]
[也正是通记过纽约篇，朗姆知道了“玫瑰“对于琴酒的意义格外重要，更不可能会放手。]
[因为琴酒几乎为玫瑰放弃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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