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二合一
等到司琪一口气把所有信息都报出来。
警察说十分钟内就会到达后。
温柔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脸色一白, 上前一步，想要夺过司琪手里的手机。
司琪抬起手，轻巧躲开温柔。
“你疯了？”温柔压低声音，质问司琪, “你现在还住在娱乐公司, 是公司的练习生。直接报警, 会对公司造成很大影响的！”
“说不定公司高层得知此事后, 就惩处我们了！”
“有人要投毒, 害我们。”司琪一字一顿地将这几个字，清晰地讲给温柔听, “你听懂了吗？”
想到投毒人的目标，司琪忽然面色一变。
许倚寒把红药水还给了温柔。
如果许倚寒不还给她呢？会不会自己使用？
许倚寒, 也是受害者之一。
司琪猛地站起身，临走前把红药水瓶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去隔壁敲门。
许倚寒刚拆开头发，打算洗澡，就再次被敲门声打断。
她疑惑地拉开房门, 发现司琪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外。
“怎么了？”许倚寒疑惑, “是游戏打得不行？”
“不是不是。”司琪看到许倚寒后，原本慌乱的心, 竟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不少，她仰着头, 乞求地望着许倚寒，“我能进来坐坐吗，我和你说点事情。”
“行。”许倚寒没多想, 侧身让司琪进门。
司琪拉了把椅子坐下, 反复呼吸了几次, 才彻底平复心情。
在温柔面前，她表现得十分冷静。
可是天知道，在听到叔叔和她说的话，说有人特意把碘酒放入红药水，就是刻意想要投毒时。
司琪的大脑多么混乱，心脏跳得多么快。
“你先喝口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慢慢说。”许倚寒拧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到司琪面前。
司琪松开手，把红药水放到桌上，“许倚寒，你看看这瓶药水吧。”
说完，她端起水瓶，连着喝了几大口。
许倚寒伸手拿起红药水瓶，仔细观察。
因为有司琪提醒，许倚寒注意力很集中，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里面多了很多东西。”许倚寒皱眉。
“是的。”司琪点头，“我有个叔叔，在药物方面比较有研究，我就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告诉我，是有人想要投毒。”
“投毒？”许倚寒原本平和的神色，在听到这二字后，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她的大脑飞快闪过发生的一切，并敏锐地预知到，对方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关馨儿？”许倚寒脱口而出。
司琪原本打算把她叔叔给她的反应原理拿出来，给许倚寒看。
就见许倚寒竟隐约锁定了真凶。
司琪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觉得？”
“就算关馨儿不是主谋，我觉得也肯定和她有关系。”许倚寒向后靠在柜门上，面带沉思，“温柔用完红药水后，来把红药水还给我的，不是温柔、不是杜巧，而是关馨儿。”
“关馨儿和温柔的关系，难道有突然变好？”许倚寒扭头，探究地询问司琪，“好到温柔愿意拜托她来送药？”
“……没有。”司琪迷茫地想了会儿，“她们顶多是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温柔放着关系更好的杜巧不用，为什么要让关馨儿来送药呢？
“我先把投毒的原理告诉你吧。”司琪回过神来，知道这一切都是猜测，便提醒许倚寒，“碘酒和红药水放在一起，析出的化学物质是有毒的。”
既然有碘酒的方向，查起来就不难了。
许倚寒也带了碘酒，但她的碘酒还没开封。
就在许倚寒和司琪等待警察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温柔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外。
“你们在说什么，我能听吗？”温柔抿着唇，拘谨地看向许倚寒。
许倚寒对此倒是无所谓，她扭头看司琪，“看你。”
司琪让温柔进门。
最开始，温柔焦虑的是报警后，公司的声誉受影响，可能会因此给她们穿小鞋。
但意识到她阻拦不了警察的到来，温柔便努力转移注意力，开始思索司琪所说的“投毒”。
结果，她想到自己明天还有可能用红药水，是最有可能被毒害的，便心惊胆战地过来。
“你们……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吗？”温柔手脚僵硬地站在旁边，迟来的个人危机感，让她声音都有些不协调，“是要对我下手吗？”
“先坐下歇会。”许倚寒伸手拉了下凳子，让温柔冷静下，“我怀疑是关馨儿。”
“我们想想，红药水从你手里，被关馨儿拿过来，到我手中。我又还给你，但看到你在睡觉，就让司琪帮忙保管下。”许倚寒将整个流程娓娓道来，“最可疑的，不就是关馨儿吗？”
许倚寒一提，温柔便随之从记忆里翻找出更多证据。
“对！”她的声音都因此拔高了，“杜巧在睡觉，我想亲自下床，把红药水还给你。但关馨儿突然过来，说她帮我送去。”
“我那时候还在想，关馨儿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如今一看，竟然是早有预谋！”温柔气得浑身发抖。
“你先别下定论，我们只是猜测。”许倚寒见温柔反应激烈，连忙安抚她，“等到警察来了，我们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他们，他们肯定能查出真相。”
许倚寒的声音很平稳，带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
平时温柔听着，总觉得许倚寒不够温和，让她没有亲近的欲望。
但此刻，许倚寒的淡定，却像是巍峨的高山，让温柔情不自禁地有倚靠的冲动。
甚至她安心得想要落泪。
“我这里还有别的药水，你要是觉得伤口不舒服，就先抹点。”许倚寒拉开柜子，里面有满满一盒的药水和药膏，种类齐全。
温柔后知后觉地想起司琪：“司琪受了伤，还没涂药呢！”
许倚寒从药箱里翻出一支药膏，递给司琪。
司琪道谢应下，给自己上药。
就在她们等待警察时，关馨儿和杜巧并肩上楼。
“寝室怎么没人？”杜巧推开门时，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她疑惑地嘟囔一声，“都跑哪儿去了？”
“可能都去找许倚寒了吧。”杜巧自问自答，“我们上楼的时候也没看到她们。”
说完，杜巧随手把买来的东西扔到桌上，拆开包装袋，啃了口薯片。
相较于杜巧的轻松惬意，关馨儿的表情却明显不太对劲。
她不安地抿唇，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司琪和温柔，都去找许倚寒。
“或许没去找许倚寒，而是趁我们不注意，下楼了呢？”关馨儿心里胡思乱想着，嘴上却反驳杜巧，“你去隔壁问问，看她们在不在。”
听到关馨儿指使她去询问，杜巧有点不爽。
但她也想去找许倚寒聊聊跳舞，便放下薯片，起身往隔壁去。
关馨儿飞快地摸出手机，噼里啪啦地给柏子明发消息。
“子明哥哥，我好想你啊，我今晚就想见到你QAQ”
说完，关馨儿打开镜头自拍，调整角度，拉低衣领，发了张性感的照片过去。
关馨儿主动给柏子明发照片，柏子明十分中意。
“今晚我就睡在公司寝室，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不过你明天还要练舞，我们说说话就好。”柏子明想到自己的魅力，能让关馨儿深夜翻来覆去地想念他，便觉得十分得意。
他刚翻了身，打算把关馨儿发来的照片放大，好好欣赏一番。
就见屏幕下方，跳出关馨儿的新消息。
“子明哥哥，我们这里突然来了好多警察！！！！”
连续好几个感叹号，足可见关馨儿的震惊和畏惧。
“警察？”柏子明大吃一惊。
他想到兔牙娱乐老板给他的叮嘱，连忙起床穿衣服，同时安抚关馨儿：“你们别害怕，我马上过来。”
柏子明到来时，一眼看到站在警察面前的许倚寒。
许倚寒穿着轻薄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手里举着一瓶红药水，正在和警察交流什么。
警察们也不停写写画画，给红药水拍照。
红药水和碘酒共用，就会产生凝结的有毒物质。
很快，警察们就根据司琪等人提供的线索，找到关馨儿。
“是你往红药水里放了碘酒吗？”警察质问。
“我……”面对警察们的严厉表情，关馨儿表情飘忽。
但她很快点头：“可能……是我。”
“可能？”警察敏锐地抓到这个词。
“可能是我。”关馨儿抬起头，表情变得无比坚定，她解释，“拿到红药水后，我想着我跳舞一整天，腿也很酸，想去卫生间涂药。”
“在卫生间，我看到了我的碘酒，想着要不要把两种药都涂上，会好得快。”
“我就都拧开盖子，打算抹药。”
“结果我突然想到，这两种药毕竟不同，最好还是别一起使用，就把他们收起来了。”
关馨儿的解释，矛盾重重。
“你抹药，为什么要去卫生间？”
关馨儿理直气壮：“因为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露腰露腿。”
“就算二者都拧开了盖子，你没有把碘酒倒到红药水瓶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反应物？”旁边的小警察追问。
关馨儿一脸无辜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见警察们都无可奈何，关馨儿眼珠一转。
“而且你们说我想害人，我究竟是想害谁啊？我怀疑是许倚寒看到红药水里有东西，知道里面是毒，就把红药水还回来，想让我们中毒。”关馨儿后怕地盯着许倚寒，“练舞本来就容易碰伤，要是我受了伤，肯定也会涂红药水的。到时候受害的，不就是我？”
“看你迫不及待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样子，”许倚寒冷笑一声，“还看不出来你想害谁？”
关馨儿心虚地垂眸。
但她的余光注意到，柏子明慌慌忙忙地跑上来。
“子明哥哥！”关馨儿惊呼着，撞进柏子明怀里，“我真的好害怕！”
柏子明搂住关馨儿，主动找警察们沟通。
他在来之前，和公司老板通了电话，此事全权交由他处理。
听到警察们的讲述，柏子明诧异地扭头，看向关馨儿。
关馨儿单纯地眨着一双大眼睛，和柏子明对视。
这样可爱的女孩，柏子明实在是想象不出，她会投毒害别人。
想到老板说的“尽量把影响力缩小”，柏子明逐渐冷静下来。
“各位，先抽根烟，”柏子明笑着递了一包烟过去，同时替关馨儿解释，“馨儿年纪不大，平时也是手忙脚乱的，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乌龙事件。”
“现在谁都没有受伤，就算毒真是她投的，也是过失伤人未遂吧？”柏子明绞尽脑汁，回忆着曾见过的相关情况，“都说疑罪从无，我替关馨儿担保，她肯定没有问题。”
虽然没有“过失伤人未遂”的说法，但道理是相同的。
判不了关馨儿的刑，顶多进看守所待两天。
见关馨儿是娱乐公司的小明星，又有柏子明以自身名誉做担保，警察们便在教育了关馨儿几句后，倾巢离开。
让警察们帮忙把有毒的红药水带走销毁，许倚寒解开外套扣子，坐在椅子上休息。
“系统，都录下来了吗？”她默不作声，心底询问系统。
【全景录制完毕。】万人迷系统回答。
许倚寒点点头：“行，先继续维持录制，直到柏子明离开。”
刚和系统交流完毕，许倚寒抬起头，就发现柏子明关心地站在她面前。
柏子明还算俊美的脸上，挂着过度油腻的笑容。
“有没有害怕？”柏子明担忧地望着她，“别担心，都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最好如此。”许倚寒抬起头，随口回答。
见许倚寒面色平静，柏子明放下心来，他松开怀中的关馨儿，耐心地向许倚寒解释：“倚寒，关馨儿人很好，不是那种故意害人的女孩……你别记恨她，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开就好。”
“我喜欢大气的女孩。”柏子明挤眉弄眼地暗示。
“可惜我是个小气鬼。”许倚寒微笑着反驳，“我觉得关馨儿就是想下毒害我。”
没想到许倚寒如此不通情理，柏子明蹙眉，低头和许倚寒对视。
明明是他站着，许倚寒坐着，可许倚寒的眸光，却能压制住柏子明。
对望几秒后，柏子明气势弱一筹，忍不住后退半步。
“不过柏老师竟然主动替关馨儿说话，没想到，老师居然这么关心她。”许倚寒扫了眼关馨儿，成功收到她得意的挑衅眼神，“既然如此，老师能不能把关馨儿管好，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身边？”
感受到许倚寒毫不掩饰的厌恶，关馨儿神色一怔。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转而狂喜地回过头，望向柏子明：“子明哥哥……”
“行吧。”柏子明叹了口气，“倚寒，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太好，我先把关馨儿带到我那边住，你冷静下，等想清楚了，我再找你聊聊。”
许倚寒不想再和柏子明闲聊，她烦躁地把衣领拉紧，刻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馨儿，跟我走吧，”柏子明看向关馨儿，“我寝室旁边有个空房间，是我助理之前住的。”
没想到柏子明带她离开，仍是让她单独住下。
关馨儿眼底闪过淡淡的不爽。
但她很快又恢复笑容，天真烂漫地揽住柏子明的胳膊，和他一起往目的地走去。
从寝室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二人离去的身影。
颇为亲密。
许倚寒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关馨儿和柏子明的背影，眼底闪过冷嘲。
“没想到关馨儿居然是这种人……”温柔扶着柜子站起来，脸色不太好。
虽然警方最后的结论是无罪，说关馨儿是“过失无意伤人”。
可其余几人，都是才艺区的主播，最擅长察言观色。
能清楚地看出，关馨儿其实很心虚，把碘酒放到红药水里，明明是她故意为之。
就是想要毒害她们。
“许倚寒，”温柔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许倚寒的胳膊，“我不想和关馨儿做队友了，我怕她记恨我，将来暗算我……怎么办啊？”
经过刚才一事，温柔已将许倚寒看做她的救命稻草：“虽然你让她先离开了，但后续她肯定还会回来的……”
杜巧也惊魂未定：“没想到柏子明老师，看起来人这么好，居然会包庇关馨儿……”
她握着手机，上面正是她查出来的相关资料：“如果没有处理好，毒从伤口进入体内，很有可能丧命的！”
饶是平时胆子很大，杜巧都觉一阵后怕：“万一我们没发现她的手脚，跳舞受了伤，涂了很多药水，就直接没命了啊。”
其余三人忧心忡忡，许倚寒也不太爽。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关馨儿的敌意，直冲她而来。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许倚寒没再说什么，而是劝三人休息，“关馨儿的事，明天再说。”
三人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到屋内只剩她一人，许倚寒脱掉外套，收拾好混乱的椅子。
打开手机。
十分钟前，顾清阳发来消息。
顾清阳：“柏子明已内定《元气少年101》，如无意外，不会换人。”
顾清阳：“不过我打听到一个说法，就是柏子明的导师位置，不太稳。”
看到上一句时，许倚寒有些失落。
不过在看到下句话后，许倚寒瞬间精神起来。
许倚寒：“怎么讲？”
顾清阳：“小寒你是训练结束了吗？今天感觉如何？”
许倚寒：“还可以。柏子明的导师位置，还没确定下来？”
顾清阳很想多了解些许倚寒的训练生活。
但许倚寒无意提及此事，他也只能将心绪按捺下来。
顾清阳：“是的。据我所知，有好几位明星，都在竞争导师的位置。柏子明的优势，是自家人，兔牙娱乐会向着他。”
顾清阳：“但如果他爆出了比较大的黑料，兔牙娱乐也不可能一味地保他。”
许倚寒：“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许倚寒关闭和顾清阳的聊天。
联系万人迷系统。
“帮我把今天录制的视频，剪辑成和上次差不多的样子。”许倚寒提要求，“重点是关馨儿投毒狡辩、柏子明保护关馨儿，后续搂着关馨儿离开。”
“我们谈话的内容，不要全放进去，挑重点。”
许倚寒提的要求并不难，很快，万人迷系统就给出了成品。
仔细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问题后，许倚寒叮嘱万人迷系统：“找个查不到ip的小号，把这段视频发给各大营销号，就说是爆料柏子明谈恋爱，女友投毒谋杀，他却包庇。”
“具体要扣多少爱慕值，随便扣。”许倚寒拉开系统界面，扫了眼爱慕值。
她在来参加封闭训练前，剪辑了大量的实战视频，以每周两到三个的速度定时发布。
因此爱慕值的余额，一直在稳定增长。
万人迷系统去投稿，许倚寒放下心来，回到聊天页面。
顾清阳连着发了几条消息。
顾清阳：“小寒，你手里有什么料，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顾清阳：“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提供专业人士。”
顾清阳：“或者我帮你联系营销号，进行宣传。”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许倚寒有些意动。
她敲打屏幕，回复道：“已经投稿出去了，你一会儿应该就能看到了。到时候你帮我再联系几个营销号，把这件事宣传下吧……他们为了热度，应该也很愿意。”
看到许倚寒的回答，顾清阳心思一动，连忙登录微博，搜索最新发布。
万人迷系统筛选了上百个营销号，进行统一投稿。
有些营销号，连视频内容都没看，为了热度，直接编辑文案，发送视频。
【柏子明深夜与同公司女练习生亲密共处！还为女友犯罪行为开脱……】
看了眼微博发表时间，半分钟前。
顾清阳知道，这应该就是许倚寒口中的“黑料”了。
他点开视频。
拍摄的角度很刁钻，但透过半开的窗子，仍能看到柏子明的半张脸，能让人清晰地分辨出他的身份。
视频一开始，就是许倚寒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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