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二合一
普通粉丝们, 一脸茫然地看完视频。
点开评论区，刚发出一条“不明觉厉”，就注意到转发区, 竟然多了好几个红V音乐博主。
他们转发了这条微博, 并附上感慨。
“讲得通俗易懂，我最近在作曲, 遇到很大的问题，瞬间解决了……”
“半年前有幸和杨大师聊过半小时, 受益匪浅, 但我觉得小姑娘的几句话，更鞭辟入里。”
“我付钱, 许倚寒能教教我吗？”
这几位红V博主，可不是什么无才无德之辈。
他们手里都有至少一两首优秀作品，实力强劲。
甚至有个博主，认真地将视频中的谈话内容，用文字誊抄下来，一字一句进行分析。
不过是许倚寒随口说出的话，却被他奉为金科玉律。
更让人诧异的是，还真有不少颇有才华的作曲人, 和他一起钻研。
后续他们各自都有了突破，这就按下不提了。
杨大师发完视频，更是扔出许多证据, 表示他尊重许倚寒的能力, 所以心甘情愿将编曲的位置让给她一部分。
就连天王, 都转发了杨大师的微博。
表示“得知是我演绎歌曲, 许姑娘特别听了我的几首歌曲, 确定了我的唱腔方式, 和杨大师一起，把编曲稍作了修改。才能拥有现在的、最完美的版本。”
既然杨大师和天王都出来力挺许倚寒。
原本叫嚣着“黑幕”“潜规则”的网友，全都缄默不语。
不少被带动情绪的粉丝，更是灰溜溜地删了先前发的评论。
趁此机会，许倚寒二公的原创歌曲，也被搬了出来。
很多不看选秀的路人，凑热闹去看了许倚寒的“个人原创歌舞”，被优秀的编曲，和不逊色编曲的编舞，以及完美的舞蹈功底所惊艳。
成为了许倚寒的粉丝。
公关部部长望着一派和谐的网络。
叹了口气：“许倚寒真的太厉害了……她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兔牙娱乐的公关部刚长舒一口气。
就又被委派了紧急任务。
《元气少女101》的任萱选手，出现了舆论危机。
解除了大众对许倚寒的怀疑后，许倚寒粉丝扬眉吐气。
摩拳擦掌地打算清算之前落井下石的人。
其中，最大的一位，就是任萱。
若不是她点赞了爆料许倚寒抄袭的微博，黑粉也不会得意忘形，嚣张地四处散播谣言。
她们拿着点赞截图，找到《元气少女101》节目组，要求节目给个说法。
“我知道任萱离开队伍，失去了涨粉的好机会，心里很生气。但那是你的决定，又不是寒寒把你赶走的。出卖前队长，你的人品不太行啊。”
“要求节目组彻查此事！禁止再让谣言成风！”
“如果微博是任萱本人点赞，请对她进行惩处！如果是工作人员手滑，请处罚相应的工作人员！”
许倚寒的粉丝一向硬气，现在得了那么多大佬撑腰，更是一往无前。
《元气少女101》官博的前排，全是谴责节目组和任萱的评论。
收到节目组的通知，任萱吓得脸色煞白。
现在是三公到总决赛间的休息周，工作人员不会随便登录选手的微博。
所以，点赞的肯定是任萱本人。
选管没想到任萱吃瓜不换号，还手滑点了赞。
而且……如果是其他练习生就算了，手滑点赞的，还是任萱。
谁不知道她主动离开了许倚寒的队伍，因此失去了一大笔人气值啊！
就算工作人员，心里都忍不住产生阴谋论。
可任萱毕竟是《元气少女101》的选手，任萱的公司还保了她。
于是，在痛斥任萱后，节目组推了个工作人员出来背锅。
惩处完工作人员，就算是小打小闹地将此事揭过去。
然而，就在节目组以为一切风平浪静时。
许倚寒的粉丝，在观看往期节目时，竟然发现，任萱的外套上，有一块方形的凸起！
看大小，要么是手机，要么是烟盒。
粉丝兴奋地录屏加截图，将这一幕记录下来，防止节目组后期更换视频。
随后，她换了个小号，在吃瓜论坛发帖子。
《任萱兜里揣的是什么？是手机还是烟？》
练习生抽烟，和练习生有手机，都是让人痛斥的行为。
很多路人看到标题，连忙点进去。
本以为是标题党。
可在仔细查看主楼动图和截图后，她们惊讶且兴奋地发现，楼主说得竟然是真的！
“我看大小，比较像手机吧，正好把手机放在兜里。”
“我觉得手机要再长一些……这个大小，更像是烟盒。”
“可是女练习生一般都不抽烟吧，任萱看起来也不像爱抽烟的人……”
“练习生表现给你的，都是装出来的，还真以为她们的人设，是真实的啊？”
“我对比了下，觉得更像手机……等等，这么说的话，点赞许倚寒抄袭的，难道是她本人？”
论坛里，众说纷纭。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不管任萱偷偷玩手机并点赞前队长黑料博，还是私底下抽烟并随身携带烟盒。
都是很降低好感的事情。
这条帖子，发酵了大概一天，成为了论坛的hot帖。
第二天，就有营销号闻着味道，将帖子搬到微博上。
瞬间引爆了《元气少女101》的粉丝圈。
任萱带手机的猜测，让许倚寒粉丝愤怒不已。
而任萱抽烟的判断，则让任萱的室友粉丝们分外不安，喊着“我宝会不会吸二手烟啊”。
汹涌而来的舆论压力，让节目组焦头烂额。
他们当然知道，任萱带的是手机。
可前几天刚公关过，说任萱参加节目，没有带手机，微博都是工作人员代发……
现在这情况，真是骑虎难下。
公关部熬夜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干脆冷处理此事。
绝不能让任萱拥有实锤黑料。
可冷处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认怂，就是知错。
不少等待着官博澄清的任萱粉丝，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失去了期待。
“当初粉上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温柔善良勇敢的女孩……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不管是私底下议论朋友黑料，还是抽烟，我都无法接受。再见。”
“我看了很久的官博，其他选手遇到舆论危机，节目组都会帮忙澄清。就算是人气倒数的小透明，至少也会转发下原公司的微博，表示态度……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节目组却没说话，我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之前参加采访，说自己会努力学习，从来不看外面的事情……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拿的是手机。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说谎。脱粉了。”
任萱机警地换了个小号，巡逻自己的超话和评论区。
虽然很多脱粉言论，但任萱仍自我洗脑：“其实脱粉的就几个人，大部分粉丝都是沉默的，这群爱跳脚的粉丝，早点脱粉也好……”
念叨了许久，总算是心态安定下来。
她听到隔壁床上，室友提醒大家：“排名刷新了！”
“排名？对，排名！”
被室友这句话提醒，任萱瞬间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点开投票链接。
与此同时，她喃喃自语，给自己打气：“只要票数没什么变化，就能说明，因为此事脱粉的人并不……”
最后一个“多”字还未说完，任萱就呆在了手机前。
手机上，正是投票界面，和票数排名。
今天早上刷新排名时，任萱看了一眼，知道自己是第十一名。
而现在，她竟然掉到了第十八名！
乍一看到排名，任萱以为自己看错了。
或许是手机出了bug。
“你们……”任萱连忙询问室友，“你们那里，排名是什么样的？我排在第几？”
室友们首先看的，都是自己的名次。
随后，她们听到任萱的惊呼声，被提醒，连忙下拉排行榜。
“我这里，你是第十八名……”
“不能吧，是不是出问题了？”
“去找选管问问吧，我觉得你不可能降到第十八名啊？”
任萱面色苍白。
她心底，其实隐约猜到了缘由。
愿意给她大量投票的，肯定都是很关心她近况的铁粉。
铁粉们接连脱粉，她的票数就掉了很多。
可她不愿意相信。
“又不是什么实质性的黑料，就是一点小问题而已。”
从床上爬下来，任萱想把手机塞到衣兜里。
可想了下，她重新把手机放到枕头下，确定不会被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松口气，拉开门，去找选管。
面对她的质疑，选管露出个十分怪异的表情。
“任萱啊，”选管看向她，“在看到排名时，我们也很诧异。为了比赛的公正，我们认真复查了两遍票数，都没有问题。”
“既然票数没有问题，可能就是……粉丝单纯地不想给你投票。”
选管用一种“你懂得”的表情，上下打量任萱：“你多思考下，要如何才能重新得到粉丝的喜爱和关注吧。”
“……我知道了。”任萱艰涩地点头，不敢对着选管发脾气。
离开办公室，任萱脑子乱糟糟的。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从能争出道位的高人气选手，变成排名靠后，勉强苟住总决赛的选手。
过于巨大的落差，让任萱无法接受。
可再无法接受，她都只能接受。
微博上，很多任萱粉丝，看到新刷新的排名，心情和任萱一样。
惊异且难以置信。
“我以为任萱粉丝没脱粉……事实告诉我，走了很多。”
“既然出不了道，我也脱粉了，转担了，再见。”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任萱一直都眼高于顶，实际上根本没什么能耐，你在整个节目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二公没有和许倚寒一组。希望你未来能聪明点。”
网络上，是有从众效应的。
看到很多粉丝都在脱粉，不少摇摆不安的粉丝，也跟着萌生了脱粉的想法。
原本稳定运行的粉圈，彻底崩盘。
等到半夜，排名再次刷新。
任萱猛然发现，她从第十八名，又掉到了二十二名。
踉跄地回到寝室，任萱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位练习生。
她回过神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撞到的，是许倚寒。
“……”任萱张了下嘴，剩下的歉意，竟然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许倚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带几分冷淡：“没事儿。”
眼看着许倚寒转过身，打算离开。
任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冲动，她猛地伸手，扯住许倚寒的袖子。
“嗯？”感觉到手臂的桎梏，许倚寒转过身，疑惑地望着任萱。
二人对视。
许倚寒脸色是冷淡的、眼神也是冰冷的。
嘴角挂起的弧度，很礼貌，也带着轻嘲。
任萱就像是被戳了下的气球，整个人“噗”地扁了。
“没、没什么。”任萱惊慌地收回双手，低下头，望着自己趿拉拖鞋的双脚，“不好意思哈。”
不知道她这句“不好意思”，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许倚寒拂去袖口的褶皱，没有回应任萱的这句话，回到寝室。
望着许倚寒的背影，任萱握紧双手，浓浓的懊悔在她心头盘桓。
如果她没有自大地怀疑许倚寒的原创能力。
在关键的选择时刻，没有贸然离开并出言嘲讽，而是耐心性子，先把新一版编舞编曲看完……
她现在面临的，是不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不管任萱是什么心情。
许倚寒心情很愉快。
得知“被造谣抄袭”一事，与任萱有关。
许倚寒迅速地巡视相关微博，找到了任萱带手机的内容，同时付了一大笔爱慕值，让万人迷系统帮忙制造网上舆论。
既然任萱最在乎的，就是人气和粉丝。
她就要想办法，让她失去这些。
目前，算是完成了第一步计划。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任萱虚伪的面孔揭穿。
可惜，许倚寒手头暂时没有证据。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思索着，许倚寒翻开平板电脑，开始创作原创歌曲。
这几天，节目组已陆陆续续将三公播放完毕。
总决赛的彩排，进入日程。
而总决赛，要全程直播，全开麦无修音拍摄。
总决赛分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dance和vocal组的个人才艺展示。
剩余的二十五名选手，在不同的组别，单独展示自己的才能。
dance组的练习生，只需要在背景音乐中尽情跳舞，无需唱歌。
vocal组的练习生，只需要尽情唱歌，不用跳舞。
第二部分，和一公二公规则类似，练习生们分组唱跳。
不过只有三组。
前两天，分赛道时，许倚寒第一个做出选择。
在场所有嘉宾和练习生，都一致地望着许倚寒，猜测她要去的组别。
“肯定是舞蹈组吧。”
“说不定能原创个人编舞，吊打所有人。”
“许倚寒的舞蹈能力特别强大，肯定是去舞蹈组啊。”
在众人期待和笃定的眼神中，许倚寒拐了个弯，径直走向vocal区。
“？？？”
“她为什么选择vocal啊，要知道总决赛没有修音的！”
“直播最容易出问题了，我记得nx7的vocal担当，在总决赛时，唱得不怎么样。”
“难道是想挑战自我？但总决赛是特别能吸粉的时候，别和人气过不去啊。”
不管大家如何疑惑不解。
许倚寒都毅然站在了vocal区。
除了初舞台battle唱了一首歌，后续的几次表演，许倚寒更多展示的，都是极其优秀的舞蹈能力。
到最后，就给大家留下了“vocal实力一般，dance能力超强”的固有印象。
许倚寒看到，很多粉丝和路人，也是这么评价她的。
浑然忘记了初舞台时，许倚寒靠着一首歌，上了热搜前排，吸粉无数的过去。
许倚寒要做的，很简单。
她要借总决赛这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给她的新歌做宣传。
是的，新歌。
和杨大师探讨的过程中，许倚寒收获了很多经验故事，并由此衍生了大量灵感。
很快，写了一首缠绵的曲子。
就在许倚寒思考着，要不要自己学习下作词，或者让杨大师帮忙作词时。
顾清阳主动请缨，绞尽脑汁帮许倚寒写出一版歌词。
杨大师虽说是金牌词曲制作人，可他更擅长的是作曲。
作词方面，只能说是优秀。
反倒是顾清阳，可能是天赋所在，他的作词很有灵气，工整且不失韵味，让杨大师十分赞赏。
许倚寒也很喜欢。
于是，在研究过后，她采纳了顾清阳的作词。
今天再微调下歌曲内容，明天就能借用岛上的录音棚录制。
总决赛初登场，当晚就可以发布。
“差不多了。”许倚寒再次调整了旋律，觉得自己再找不出什么问题，便将修改后的文件，发给顾清阳，“阳哥你看下，还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内容？”
收到许倚寒发来的文件，顾清阳有点激动。
他正坐在编曲部的办公室，霸占着一台电脑。
而杨大师，拉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十分期待地催促：“快点开听听！”
顾清阳轻咳两声，点开音频文件。
许倚寒的声音清澈柔美，可在顺滑中，带几分让人迷恋的颗粒味道。
很是性感。
她唱歌的腔调，贴合着歌词，有点小资的慵懒味道。
大部分歌手，在唱这种轻缓的歌曲时，声音总会黏糊糊的，听不清歌词就算了，甚至还会带上让人头疼的口水音。
而许倚寒，就算压低嗓音，就算拖长尾调，听众仍能将每个字听得清楚。
“这个歌词……”杨大师啧了声，扭头看向顾清阳，“你准备很久了吧？”
顾清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天知道，他高中时，就会偷偷看一眼许倚寒，然后低下头，默默在纸上写歌词。
等到上大学，更多地了解了文字、知道了如何运用文字表达情绪。
顾清阳便写出了更多随笔小段子。
只是，他会小心地将这些内容珍藏起来，不随意让人发现。
这都是他藏起来的小秘密。
别人是写在日记本里，而他，将其化成歌词，藏在文件夹里。
得知能为许倚寒写词的下一瞬，顾清阳便迫不及待地把歌词翻出来，一点点回味每句话里的韵味，将其中的灵感抽出来，汇聚成一缕缕，最终凝集成星河，献给许倚寒。
“不过你在写词上，的确很有天赋。”杨大师促狭地打趣完，便正色夸赞他。
“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有名的词作家。”杨大师想了下，补充一句，“未来，许倚寒凭借着你的作词能力，和她的编曲能力，肯定会成为天王。”
“那时候，你就是天王的专属作词人了。”
杨大师这番话，虽然说得很真情实感。
但语气里，仍带几分逗小孩般的笑意。
顾清阳一听到“专属”二字，耳朵根就悄悄红了起来。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唱到高潮部分了。”
杨大师回过神来，就被许倚寒漂亮的一段演绎震撼到了。
高潮部分，并不是什么撕心裂肺的怒吼，也不是贯穿人天灵盖的嘶叫。
但高潮的难度，甚至更高。
完美的真假音转换，搭配着几乎无人能比的混弱技术，让许倚寒的这段演唱，异常优美动听。
杨大师忍不住指挥顾清阳，重新把高潮拉回去。
“我的天！”杨大师有些后悔，“我只顾着和你说话，都没注意许倚寒唱歌！”
他只知道许倚寒的唱功不差。
但不知道许倚寒的唱功这么好！
如今仔细回味，杨大师才意识到，许倚寒唱出的每一句话，使用了足够的技巧，又并非炫技。
他闭上眼睛，彻底被许倚寒歌声里的感情打动，已年迈的心，久违地小鹿乱撞起来。
听完整首歌，杨大师睁开双眼。
“她又会编曲，又会唱歌，来参加选秀干嘛？”他痛心疾首，“要是去参加好声音或者好歌曲，早就出名了！”
顾清阳有点小骄傲。
不过他仍开口，替许倚寒解释一句：“可她长得也好看啊。”
回忆起许倚寒的容貌，杨大师蓦然失语。
是啊，就凭着外表，许倚寒完全能够参加选秀节目，高位出道。
有这张的一张脸，怎么可能不参加选秀？
“唉，都怪她太优秀了。”杨大师似真似假地埋怨了一句。
就在他打算再夸许倚寒两句时。
突然收到一通来电。
杨大师随手抓起手机，想挂断电话。
可在看到来电显示后，他的动作顿住了。
“天王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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