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二合一
大部分人心里, “直播”和“录播”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后期”更是能够将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变成天籁之音。
而舞蹈……至少是本人在跳，不是吗？
不少“路人”“好感”, 乃至自诩最相信许倚寒的粉丝们, 都有些不安。
更有几个许倚寒的粉丝，找到人脉, 询问传言的真实性。
“我觉得许倚寒跳舞，才能吸引更多粉丝啊。”
“是啊……说实话, 她的舞蹈水平和容貌叠加在一起, 肯定能给观众带来最大的刺激。”
“除非唱得特别好听，否则谁会记住你的歌声？”
粉丝们暗自抱怨。
更有几个想做剪辑的粉丝, 失落地表示“原本打算总决赛后，趁着热度剪辑几个劲歌热舞视频，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身处“许倚寒剪刀手专用群”中，一根火柴看到了不止一条沮丧言论。
他微微皱眉。
可能是因为许倚寒亲自帮助过他，以至于一根火柴不管处于何种情况。
对许倚寒都有种盲目的自信。
此时，他也坚定地在群里发言。
“如果说选择vocal组，是许倚寒的决定，那我觉得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选择唱歌, 不是比跳舞更好吗？”
他的发言，成功获得了质疑：“好在哪儿？”
一根火柴神在在地继续：“能够有更多静止的素材，至于静止的美丽素材如何剪辑, 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
群内其他的剪辑手, 心内诽谤。
明明是热舞起来, 能够剪辑的角度和动作更多。
可一根火柴是大佬, 能力也比他们强。
实力至上, 他们便悻悻地闭嘴。
在B站, 一根火柴的每个剪辑视频，播放量都能上百万，甚至有个视频，播放量到了千万。
在排行榜第一的位置待了三天，吸粉无数。
把群内的抱怨压下去，一根火柴发现另一个剪辑群里，有人艾特他。
他随手点开聊天记录。
发现说话的，是个很眼熟的剪辑手。
“[截图]，火柴好牛啊，新视频刚发出来不到半天，又上热门了，估计明天就能在排行榜上看到它了。”
“火柴是真厉害啊，播放量最低的视频，都比我播放量最高的高。”
“他一直给许倚寒剪辑，是剪辑元老……现在许倚寒的粉丝越来越多，基本新进的粉丝，都会关注他。唉，运气真好。”
群里几个剪刀手，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一根火柴。
不难从他们的语气里，感觉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们的确很酸。
几个月前，唐氏娱乐找到她们，重金聘请他们给姚可剪辑视频。
他们立刻答应下来。
那时候，一根火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说要继续给许倚寒做剪辑。
被他们嘲讽，感慨着有钱都不知道挣，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视频成绩了。
更逞论唐氏娱乐还许下承诺，“会大力推荐他们的剪辑”。
他们自觉未来可期，吊打一根火柴，毫无问题。
姚可虽说越来越火，他们的视频播放量卓有提升。
但也不过是从几千几万，增长到十几、几十万。
转头看许倚寒的相关剪辑视频播放量……就算比较差的，都能混出个十几万播放量。
一根火柴的事业更是风生水起，兔牙娱乐和他签约后，大力推荐，每个视频都能获得不菲的成绩。
而他们……唐氏娱乐都分崩离析了，哪还有精力给他们推广？
不知道一根火柴挣了多少，但看他最近贷款买了房，就知道挣得肯定很多。
一根火柴勾起嘴角，在群里发了个兔子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然后退出群聊，开始剪辑许倚寒新一期的素材。
剪辑视频时，一根火柴环视了下新换的电脑。
思索着，如果他一直做帝王荣耀的主播，什么时候能挣到这么多钱？
或许要很久很久吧。
他本身并不适合做主播。
技术只能说是比较好，至于主播最需要的活络气氛和口才，更是几近于零。
全靠着剪辑视频，挣点保底钱。
而现在，他凭着对许倚寒的感激和好奇，迈入了剪辑行业，算是半只脚进了娱乐圈。
拥有剪刀手的硬实力，还有不菲的成绩，他接到的商单价位越来越高，不过两个月，已经有几十家公司来挖墙脚了。
“就这么追追星，剪剪视频，也挺好的。”一根火柴握着鼠标，点开最新收到的消息。
发现是黄牛发来的照片。
“票已经帮你抢到了，先付定金，到场再付尾款。我们合作过两次了，彼此都有信任。”
一根火柴连忙点开照片，放大查看座位。
竟然是《元气少女101》总决赛现场，很靠前的A区位置。
“哇哦。”一根火柴忍不住美滋滋地惊呼一声，“能现场看到霜霜了。”
有了期待，一根火柴接下来的工作，更是动力十足，把作品的进度条狠狠地往前推进了一截。
剪辑视频时，一根火柴忍不住思索起来。
“许倚寒现在在做什么呢？”
许倚寒正在排练。
总决赛是《元气少女101》最看重的一场直播活动，因此节目组指挥着练习生们，反复彩排了五六次。
按照昨天的时间安排，许倚寒应该在休息。
可她现在，正在舞台上，和张弘方合唱。
台下，是一排仰望着舞台的练习生。
“哇塞，张天王好帅啊，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呜呜呜，我也想和张天王合唱。”
“我准备好了，一会儿让天王帮我签个名。”
张弘方刚三十岁，事业有成、勤于锻炼，意气风发。
五官俊朗如刀刻斧凿，肤色是比较阳光的小麦色，十分有男子气概。
吸引了大部分女练习生的视线。
张弘方正在台上试音，调试设备。
许倚寒安静地站在舞台一侧，等待张弘方准备结束。
舞台一侧，有个练习生假笑着凑上来，和许倚寒打招呼：“倚寒，真没想到和张天王合唱的是你。”
许倚寒侧过头，瞥了来人一眼。
是个排名第十五的vocal练习生，叫黄梦。
她被誉为《元气少女101》最强vocal，唱功被无数音乐区up主赞赏，甚至被好几个歌手转发夸赞。
要不是舞蹈能力太差，长得也不够女团。
估计会稳稳地进出道位。
看出黄梦眼底的妒忌，许倚寒微微一笑：“都是节目组安排的。”
面对许倚寒灿如春花的笑容，黄梦暗暗握紧拳头。
几天前，她通过公司提醒，得知张弘方要来总决赛表演，还会找练习生合唱。
黄梦一阵狂喜，觉得和天王合唱这种事，肯定是给她的。
毕竟她是节目组内外公认的顶尖vocal。
张弘方身为唱功超强的天王。
除了她，谁能和张弘方合唱，还不落下乘？
就在黄梦幻想着合唱后的热度和讨论量，以及大众对她唱功的夸赞时。
节目组公布了人选。
是许倚寒。
选管说，“是张天王自己选择的合作练习生”。
骗鬼呢！
黄梦根本不相信。
张天王不缺粉丝和流量，怎么会选择人气最高的选手？他要选择，也会选唱功最好的。
肯定是节目组把大公主强行塞给张弘方！
归根结底，张弘方不过是个打工人，有什么不满，也不好说出来罢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黄梦蹲在台下，和别的练习生一同仰望合唱表演。
张弘方越是帅气，越是唱功卓然。
黄梦便越觉得，应该站在张弘方身侧，和他合唱的人，是自己。
收到许倚寒的注视，黄梦又有些不爽。
许倚寒长得真好看啊，果然，只要长得好看，就算唱功不行，都能被人选择。
黄梦心中有再多郁闷，却也不敢明着表达出来。
只能在许倚寒望向她时，虚伪地打个招呼。
“张天王的声压好足啊，”黄梦叹息，随后试探着询问许倚寒，“倚寒，你有没有觉得压力很大？要是合唱搞砸了，就不好了。”
如果许倚寒和张弘方的合作出了差池。
就会有粉丝或路人感慨，“如果黄梦合唱，肯定就不会出问题”。
想到这里，黄梦脸色更带了几分殷切：“你要加油啊，如果唱功不行，以致和张天王合作失败，影响很大的！”
“嗯，我会加油的。”
黄梦的小心思展示得太明显，许倚寒懒懒地翻下眼皮：“不过张天王能选我，肯定是认可我。我觉得我的唱功，也不会出问题。”
说完，她转身，和张弘方聊起了舞台上的设备。
琢磨着许倚寒说的话，黄梦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炫耀。
她忍不住侧过头，和身边同样很擅长vocal的练习生同伴叹息：“没想到能和张天王合唱的是许倚寒……我以为是你。”
同伴没上钩：“许倚寒人气最高，选她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更重要的肯定是节目效果啊。”黄梦咬着下唇，“许倚寒的vocal水平不是特别好，万一直播的时候出了纰漏，都没有后期帮忙修音了。”
同伴眼神闪了下。
她嘴上说着“许倚寒理应和张天王合唱”，可心底，也是不甘的。
“别想那么多，”最后，她的理智战胜了情感，“张天王选了许倚寒，产生的后果，和我们都无关。”
“不过……也不知道许倚寒唱功如何，没怎么听她唱过歌。”当完理中客，同伴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希望她能完美地演绎出这首歌。”
相较于同伴的自持，黄梦充分展示出对许倚寒的不信任。
“我不是针对她，我是真觉得她不合适。”她不忘拉着身边的几个练习生，一起讨伐许倚寒，“我要留在这里等等结果，如果她能完美地配合张天王，完成合唱，我再也不说一句话。要是她拖了后腿……那我真的会上去质疑她的能力。”
“其实我也觉得。”
“呃……看看吧，万一许倚寒唱得很好呢？”
其余练习生嘴上没直说，可看表情，也能看出对许倚寒的不信任。
在黄梦虎视眈眈的眸光中，许倚寒笑着和张弘方聊起这首《恩仇》。
“还记得曲调吗？”张弘方十分温柔地看向许倚寒，几秒后又拍了下脑袋，无奈地自嘲，“看我的记性……你作曲，怎么会忘记曲调？”
“不过我需要重新听下原唱，记一下歌词和曲调，麻烦你先等下我，没问题吧？”
听到张弘方的话，许倚寒顿了下动作。
“没问题。”
张弘方调设备的时候，唱的就是《恩仇》。
分明是记得歌曲内容的。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带着许倚寒，把这首歌重新过一遍，让许倚寒回忆起歌词和曲调。
想到这里，许倚寒忍不住侧头，看了张弘方一眼。
虽然是天王，但却很贴心、很会照顾人。
怪不得他的业内风评这么好。
原唱响起，许倚寒微微垂下眸子，聆听音乐。
歌曲播放了一半，张弘方试着唱了两句。
同时他侧过头，用鼓励的眼神，望着许倚寒。
这一刻，硕大的场馆内，众人的心思，完全不同。
张弘方心底有点小期待和小紧张。
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好奇地将视线投到舞台上。
而黄梦，则坐直身子，等待着许倚寒唱歌出丑。
“被张天王注视了，就连我都会紧张，更别说你了……”她忍不住略有些自得地说出这句话。
然而，下一秒。
清新怡人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许倚寒双手捧着话筒，跟着张弘方的引导，轻松地唱出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她的嗓音带点虚渺的浪漫，比起张弘方的沉稳，更有种专属于武侠的气息。
平淡地落入人耳，动人心魄。
张弘方愣了下，竟然连下一句话都没接上。
而台下，黄梦歪了下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是许倚寒唱的吗？”
身为唱功很好的vocal选手，黄梦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许倚寒唱了一句话，她就能从中感觉到许倚寒的功力。
“好像……”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唱得……还可以？”
身边，她的同伴们发出一阵惊呼，异口同声地夸赞“好听”。
黄梦猛地回过神，脸色一白，用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她只唱了一句，说不定只是超常发挥，或者是我听错了。歌手最需要的是稳定，她长得那么瘦，气息应该不足……高音根本唱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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