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三合一
她踌躇几秒, 还是耐不住心头的好奇心，点开视频。
这个视频，是手机录屏。
“这是谁和谁啊？”
就在路人粉对着两个陌生的头像, 不知所措时。
屏幕上, 弹出一行文字。
“右面是许倚寒, 左面是卫琴老师的丈夫，魏建国。”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 路人粉的后背, 生出一片细密的冷汗。
她连忙暂停视频, 扶正挂在脸上的眼镜, 透过略显模糊的视频，上下打量屏幕里的内容。
看到刚加上好友, 彼此打招呼的消息后，路人粉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幸好不是早就认识。”
否则她会忍不住怀疑, 许倚寒真的和魏建国有染。
调整好心态，路人粉继续播放视频。
视频里, 许倚寒滑动两下屏幕, 点开魏建国的语音。
听到前几条语音，路人粉虽然有种隐隐的别扭感。
但还是夸了魏建国一句：“琴姐老公真好啊, 愿意帮忙道歉。”
许倚寒的回应, 态度一般。
不过想到之前卫琴对许倚寒的攻讦, 也能理解。
路人粉点点头, 捋清楚思绪, 接着看下去。
可后面, 魏建国的话, 就越来越奇怪了。
“邀请许倚寒去吃饭？”就连迟钝的路人粉, 都感觉到不对了，“孤男寡女的，去吃饭不太好吧。”
和路人粉的想法相同，许倚寒很快拒绝了他。
并且比路人粉更加果决，直接删除了魏建国的好友。
“……反正也没有合作关系，没什么问题。”路人粉沉默几秒，摘掉有色眼镜，觉得许倚寒的解决方法，虽然略有些极端。
但很能表示清白。
过了会儿，魏建国再次加上许倚寒的好友申请。
“哇，被删了还要加好友，不至于吧。把道歉送到不就行了？”
伴随着路人粉的怀疑，手机屏幕里，魏建国发来的语音，再度被点开。
急切的怒骂声，和令人畏惧的表白，让路人粉刚清晰的大脑，再度转为混沌。
她甚至忘记了暂停视频。
只怔在原地，耳边的话语不再真切，化为一串串流动的音符。
脑海中，盘旋着一行字。
“魏建国竟然真的想出轨！”
“怎么可能啊？”路人粉连忙切换界面，点开刚看完的综艺。
视频APP主动跳转到上次观看的位置。
节目正片结束，在播放花絮。
花絮里，卫琴和魏建国正在说着什么，聊着聊着，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老夫老妻的样子，让人艳羡。
而另一边，卫琴歇斯底里地怀疑魏建国出轨，魏建国则背着卫琴，偷偷勾搭年轻小姑娘。
路人粉头晕目眩。
她重新回到微博，发现剩下的录屏已经播放完。
怀着悲切的“塌房”情绪，路人粉把后半段语音重新听了一遍。
越听，越是心惊。
魏建国之前在综艺里，夸过卫琴年轻漂亮，性格好，为人大方，照顾他。
还惭愧地表示，卫琴非常能挣钱。
而现在，短短的几段语音，便将之前夸赞过的一切，全部推翻。
听到某句话时，路人粉忽然顿了下。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便调整进度条，重回到几秒前，把魏建国的话，重新听一遍。
“魏建国有百分之八的唐氏娱乐股份，”路人粉喃喃自语，“许倚寒……有百分之五？”
她记得综艺节目里，魏建国和卫琴，曾聊过“唐氏娱乐股份”。
魏建国说，百分之八的唐氏娱乐股份看着不多，但市值数十亿。
仅凭着百分之八唐氏娱乐股份的分成，他和卫琴，就能过上无比富庶的生活。
有百分之八股份的魏建国，是富豪。
那有百分之五股份的许倚寒……岂不是也算个女富豪？
“这样的话，许倚寒看不上魏建国，是理所应当的了。”路人粉退出视频，看了两眼转发区。
发现不少卫琴的粉丝，都在转发视频。
不过她们并未彻底相信，而是不停地艾特卫琴、魏建国和他们的工作室。
要求给出解释。
路人粉乏味地叹了口气，刷新首页。
首页的各位网友，看法完全不同。
一部分人觉得许倚寒不会无的放矢。感慨综艺里二人装得恩恩爱爱，私底下却恶心到这种程度；
另一部分人坚信卫琴和魏建国的为人，觉得视频是伪造的，并给出了相应的“证据”，要求卫琴夫妻，使用法律手段，严惩造谣者；
还有一部分人，八卦地聊着这件事。
“我大概看了下来龙去脉，魏建国那么有钱，人又大方，和许倚寒示爱。看到他那么多钱，许倚寒难道真不心动？我不信哈。”
“我也觉得……魏建国婚内出轨，的确值得唾弃，但许倚寒就是纯好人？说不定是管魏建国要钱，没谈拢，才恼羞成怒，曝光聊天记录的。”
“最可怜的还是琴姐，被丈夫背叛，小三还上门耀武扬威。”
看了眼提出这些论点的人。
都是卫琴的粉丝。
路人粉平时觉得她们性格都很好，低调好脾气。
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生气。
看到这群人一个劲地诋毁许倚寒，骂许倚寒和魏建国是奸夫□□。
路人粉忍耐了半分钟，还是没忍住点开评论区，发表评论。
“你们有看完视频吗？我看到魏建国说，许倚寒有百分之五的唐氏娱乐股份……据说价值好几亿。她不可能看得上魏建国吧。”
发完这条评论，她退出这条讨论微博。
再度点开录屏视频。
发现转发量激增。
因为大量营销号为了蹭热度，都转发了微博。
“惊！卫琴夫妻表面恩爱，关系实则名存实亡？”
“卫琴丈夫私下联系许倚寒，试图出轨未遂”
“许倚寒面对富豪，丝毫不见惧色，竟说‘我要把你的发言都告诉你妻子’”
“魏建国意外曝光许倚寒资产：她竟是唐氏娱乐股东？”
卫琴虽然是老牌歌手，很多人都知道她。
但相较于高流量的许倚寒，卫琴能带来的讨论度，完全不值一提。
因此，大量营销号从录屏中寻找许倚寒的谈资。
从“许倚寒的头像”“许倚寒的手机”“许倚寒原来是这么微信聊天的”到“许倚寒竟然这么有钱”。
最值得讨论的，是最后一个话题。
“许倚寒竟然这么有钱”。
更有专人好奇地翻出上季度唐氏娱乐的盈利报表。
发现仅凭着分红，许倚寒就能轻松地年入几千万。
“我记得许倚寒是孤儿啊，怎么能有唐氏娱乐的股份？”
“是啊，我是许倚寒的老粉，她之前连经纪公司都找不到，只能先直播挣钱，最开始用的设备特别差，声音都带电音。”
“你们真的小看唐氏娱乐的股份了。唐氏娱乐的股份，带来的不只是钱……股东来当公司艺人，同等级别下，给你的资源肯定是更好的啊！”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许倚寒之前签约的是兔牙娱乐啊。我曾经追过唐氏娱乐的艺人，知道哪些营销号是唐氏养的。不少营销号，都发过许倚寒的黑通稿。”
“所以说她厉害，明明有人脉，却没靠人脉，而是靠着自己，成为了大明星。”
明明许倚寒从开始直播当现在，只花费了半年多。
可能够让大家讨论分析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一时间，热搜前排都是许倚寒相关的话题，原本“貌合神离”“表面夫妻”的卫琴和魏建国，热度竟然都被压了下去。
不少卫琴的粉丝，仍相信卫琴，觉得卫琴和魏建国很恩爱，只是被造谣了。
可是，卫琴工作室长久的不回应。
让粉丝们心生不妙。
随后，便是卫琴发微博，说要和魏建国离婚。
这条微博，明显是卫琴自己操刀，亲自写的。
卫琴的粉丝们，看到前面几句话，便欢喜鼓舞地转发，祝贺“姐姐摆脱软饭出轨丑男人”。
可转发完，她们凝神细看剩下的微博内容，却发现了不对。
明明应该痛斥魏建国的无耻。
但卫琴话里话外，都是对魏建国的回护。
“他还只是个大孩子，被人引诱，犯了错事，和他离婚，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未来。”
“如果他能够改过自新，我也不介意给他一次机会，因为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十几秒前，为卫琴的离婚而拍手叫好的粉丝。
都沉默了。
她们心情复杂地删掉刚才的转发。
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卫琴的一番话。
相较于卫琴粉丝们的无措。
路人的态度和用词，毫不客气，异常犀利。
“笑死，你们心疼卫琴，说她被渣男骗了，实际上人家心甘情愿。”
“我仔细把这段话看了好几遍，发现卫琴话里话外不满的，都是魏建国想和她离婚。要是魏建国只出轨不离婚，怕是卫琴愿意心甘情愿当家里的‘红旗不倒’。”
“都新时代了，还有这种把废物软饭男当宝的女人啊……之前她连着生三个儿子，我还以为是被逼迫的，心疼她很久。现在看，人家心甘情愿给老公生孩子呢。”
“脱粉了，综艺里卫琴装得挺好，原来也是满脑子男人，怪不得当年事业巅峰就退隐。”
因为卫琴的时代滤镜，和综艺效果。
不少人对她很有好感。
甚至在她发微博前，不少网友都心疼她，痛骂魏建国“装恩爱，背地里出轨”。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卫琴发的微博。
……行吧，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们变成了一群“阻碍感情”的“外人”。
卫琴和魏建国的路人好感度一落千丈。
正在播的秀恩爱综艺，评分也在几个小时内，掉了两分。
点开综艺评分区，全都是一分的差评，告诉大家来龙去脉，感慨卫琴和魏建国的“般配”。
卫琴和魏建国，还来不及为逝去的路人好感度，和综艺资源痛心。
因为他们还在吵架。
许倚寒也被迫卷到吵架内，经常被助理或者唐氏娱乐的高层打电话，询问最近情况。
因为上热搜的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唐氏娱乐的股东。
此事，在唐氏娱乐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人工作时，都偷偷摸摸地吃瓜。
“我没想到，许倚寒竟然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怪不得之前去公关部，看到有几个人的电脑上，放着许倚寒的资料。”
“那她为什么不签唐氏啊？在自己家公司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可能是不想把工作局限在网综和网剧吧。”
人事部经理偶然听到下属都在聊许倚寒，好奇询问情况。
没想到得知了令人惊讶的消息。
“许倚寒竟然是股东？”她难以置信地回到办公室，“完了。”
她猛然想到曾对柏子明夸下的海口。
“许倚寒在唐氏娱乐没什么话语权。”
她还说过，让柏子明上《人人是王者》时，可以想办法报仇，她肯定能兜得住。
可现在才知道，许倚寒不是什么高层的亲戚。
更并非她想象中，某个高层的“小朋友”。
人家是实打实的老板啊！
想到这里，人事部经理连忙联系柏子明。
“宝，我之前和你聊过，说让你随便报复许倚寒，是吗？”
突然收到人事部经理的一段话，柏子明疑惑极了。
他忐忑地回复：“是啊。”
发完这两个字，他放下手机，努力回忆着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难道被发现他说谎了？
按理说，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啊。
在柏子明的不安中，人事部经理的回复，很快到达。
“你别报复她了，离她远点，千万别惹到她，知道吗！”
“？”
发生什么了？
柏子明没忍住，回了个问号。
人事部经理叹了口气，解释：“今天听到别人聊天，才知道许倚寒是唐氏娱乐的股东，而且股份份额竟然高达百分之五！”
“她就算没有实权，管不了唐氏娱乐的一二线明星，但想要整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人事部经理现在还喜欢柏子明，因此话说得十分仔细耐心。
“所以，离她远点，别惹到她，懂了吗？”
柏子明望着屏幕上的一排排文字。
眼底浮现出莫名的光亮。
“许倚寒竟然是唐氏娱乐的股东？”他自言自语般，将这句话重述了一遍，“没想到啊。”
琢磨着股东身份能带来的便利。
和许倚寒如今的团内地位，大概能触碰到资源等级。
柏子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反正都是傍女人，都是被包养。
如果能和许倚寒打好关系，做她的小男友。
岂不是比跟着老女人好多了？
再想到许倚寒冷艳的侧脸，和苗条的身段。
柏子明心里的火苗，逐渐扩大，最终将他整个人燃烧。
“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试一试，也没问题吧？”
他低垂着头，自言自语。
“阿嚏！”练舞室的许倚寒，打了个大喷嚏。
“怎么突然打喷嚏？”正在旁边帮忙看效果的经纪人，体贴地冲上前，“是一直开着窗户，着凉了吗？”
她说着，狗腿地小跑到窗边，把大开着的窗户关到只剩一条缝。
“没事儿。”许倚寒无奈地叹气，开玩笑道，“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
“先歇会儿，半小时后练最后一遍。”
吩咐完YG-girl的众人，许倚寒穿上经纪人递来的外套，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经纪人打量了许倚寒很久，还伸手试试她额头的体温，想确定她真的没有发烧。
感受着覆盖在额头的温热掌心，许倚寒仰着头，和经纪人对视。
直视着许倚寒漂亮的双眼，经纪人觉得有种莫名的被征服感。
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装作模样地收回手：“没发烧。”
前几天的舆论问题，已经被完美解决。
团队经纪人联系央视询问，得知事情已经过去，便长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上央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还会突然出现意外。
经纪人害怕后续还有问题，便把办公桌搬到了练舞室旁边，时刻关注着十人的训练情况。
就怕她们再有个意外，上不了央视。
“明天就要去央视彩排了。”经纪人忧心忡忡地和许倚寒聊天，“据说央视的节目彩排，要求非常严格，我偷偷打听了下，就算是唱功完美的天王，都必须彩排四天。”
“我们是团队舞蹈，很容易出现大大小小的失误，按照央视追求完美的性格，怕是要彩排至少一周。”
“精益求精，是件好事。”许倚寒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宽慰经纪人，“别担心，我们的舞蹈练得挺不错的。”
“嗯嗯。”被许倚寒沉稳的声音抚慰，经纪人原本慌乱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突然露出个笑容。
“哇，倚寒，果然人会否极泰来的。”
“怎么了？”许倚寒疑惑地看向经纪人，不知道她为何说出这句话。
团队经纪人停顿几秒，举起手机，将屏幕展示给许倚寒看。
“原本卫琴和魏建国，有夫妻合唱。”她美滋滋道，“但因为他们两个的感情出现裂痕，最近又在忙着分割财产，节目就被取消了。”
“央视想到你是受害者，就打算补偿你一个节目。”
“原本的《恋爱百分百》，央视复审是有争议的，一部分央视人员觉得这首歌不适合上央视。”
“但是现在为了替代卫琴和魏建国的部分，他们同意让你演唱的《恋爱百分百》上电视台。”
团队经纪人美滋滋地捧着手机。
“要知道，能上央视综艺，表演两个节目的，都是很有资历的老前辈。”
“前两天我就和你说过，央视很有可能录制《恋爱百分百》，但不在电视台上播出。”
“现在就没有这个担忧了。”
听到经纪人的复述，许倚寒点点头，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
央视节目，总是有很多管控和限制。
很多节目，可以在央视表演，但不一定会在央视播出。
《踏月飞天》作为舞蹈节目，不仅动作优美，还能展示出国家的历史风范。
于情于理，都要播出。
而《恋爱百分百》，就只是一首比较优秀的歌曲。
而且，按照央视谨慎的性子，肯定会假唱。
那么，《恋爱百分百》被折叠起来不播放，也是理所应当的。
旁边，团队经纪人又和许倚寒八卦：“卫琴和魏建国前两天开了个直播，想澄清。”
“结果聊到一半，他们两个当场打了起来，互骂对方是废物。”经纪人说着，咋舌道，“特别精彩。”
“真没想到，前几天他们还是娱乐圈公认的幸福情侣之一，一堆综艺邀请他们拍节目。”
“现在，他们却成了大笑柄，大家都看他们的笑话。”团队经纪人说着，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活该。”
许倚寒听完经纪人的转述，也笑了。
半小时休息时间到，伴随着闹钟的“嘟嘟”响声，许倚寒重新站起来。
“再跳一遍舞蹈。”
一片唉声叹气中，YG-girl十人，从练习室各处爬起来。
浑身酸软地最后跳一遍《踏月飞天》。
次日，她们乘飞机前往央视彩排舞台。
央视的舞台，其实没有土豆卫视漂亮。
相比起来，更加端庄。
可站在舞台旁边，几人的表情更加激动热切。
要不是彩排禁止带手机，她们中的几个人，怕是要开着录像模式，把遇到的一切都清晰地拍摄下来，留作传家宝。
央视的员工更多。
也更加严肃。
许倚寒在引领下，站在排队区域。
台上，正在排练的，也是群舞。
虽然舞者们都只穿着便装，但看她们的舞蹈动作，许倚寒仍能猜出最后的舞蹈效果。
是和她们比较类似的舞蹈风格。
如果说，《踏月飞天》的重点，是偏神话的古代盛世，加了些“飞天”的元素，更加唯美梦幻。
那么，正在表演的这一组，重点便落在“繁华”“热闹”上。
舍去了飘飘欲仙的元素，却让“热闹”更加接地气，更有真实感。
“倚寒，”许倚寒身后，杜巧推推她的肩膀，小声分享感想，“她们的功底都好高啊。”
YG-girl的十人，在选秀练习生中，舞蹈水平很不错。
可台上的这些人，明显是专业舞者，配合更为精巧，每个人的基本功都特别强。
乍一看去，自诩“YG-girl最强舞担”的杜巧，都有些自卑。
她不由得想到，她们几个，凭什么能上央视跳舞？
真正能站在央视舞台上的，水平都如此高。
将她们的舞蹈看完，许倚寒才转头回应杜巧：“是。”
“她们对于身体的控制，到了绝妙的程度。”许倚寒不吝夸赞，“应该都是很有天赋，且从小就练舞的舞者。”
正巧此时，台上的表演，到结尾。
七八个舞者，统一地掰起一条腿，直直地举到头顶。
再将立在地上的腿侧弯，逐渐倒在地上，劈了个标准的叉。
“哇。”
“我的天，看着就疼……”
“太牛了……”
望着台上的一幕，YG-girl众人，都发出一致的赞叹声音。
与此同时，心头也萌生出一股危机感。
压力，沉甸甸地坠在每个人心上。
因为，下一组要彩排表演的，就是她们。
许倚寒看完上一组表演，神色淡定。
她是能做出这些操作的，在系统的教导下，甚至还能做得更好。
因此并不惊慌。
“下一组《踏月飞天》准备。”
工作人员提醒她们。
许倚寒将衣服袖子，和裤腿都向上挽起，方便一会儿的舞蹈。
就在她低下头，认真卷袖子时。
一行人从台上走下来，直直地停在她面前。
明明旁边有空位，可以走出去。
许倚寒微微皱眉，抬起头，和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对视。
这女孩是舞蹈队的队长，长得很大气漂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挑衅地打量着许倚寒。
“你就是抢了我们播放名额的人？”她开口，满含敌意的话语，径直说出。
女孩身后，稍微年长些的队员，伸手扯扯她的衣袖，想让她住嘴。
可女孩却更不高兴了。
她骄傲地斜睨着许倚寒：“我叫查布让，从三岁就开始学习跳舞，现在十七岁。”
“这支舞蹈，是我亲自编写排练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骄傲。”
“被你打败，我很不甘心。希望你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舞蹈水平。”
说完，查布让便挪开脚步，带着身后的队员，在台下找了个位置站着。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看看许倚寒的《踏月飞天》，究竟比她的舞蹈好在哪儿。
“查布让？”杜巧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注意到大家都看着她，杜巧连忙压低声音，小声解释：“你们听她的名字就知道，是少数民族。”
“她家里长辈都能歌善舞，她更是从小就上过好几次央视。”
“而且她的舞蹈水平特别高，编舞水平也很优秀，我们学习民族舞的时候，用的教学素材里，有一部分，就是她。”
年纪轻轻，就能带队上央视，还能上教学素材……
过于辉煌的履历，让YG-girl团员们，都有些不安。
“我们能行吗？”走上台时，大家都面面相觑。
很没自信，“我觉得我的舞蹈水平，根本不行啊。”
“我勉强能跳点舞蹈，但水平很差……只学了两三年。”
原本在练舞室跳《踏月飞天》时，YG-girl团员们，都十分自信。
觉得她们的表演非常完美，能上央视也是有原因的。
可那，不过是坐井观天般盲目的自信而已。
现在看到别人的水平，大家都畏缩起来。
“别想那么多。”怕她们被情绪影响，许倚寒微微皱眉，提醒她们，“不管有谁在看，你们就要把所处的环境当成练舞室。”
“懂吗？”
许倚寒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寒严厉。
几位队员，面对毫不温柔的许倚寒，心中的紧张反而消除不少。
“好的。”
几人加油鼓气完毕，彩排开始。
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声，以许倚寒为中心，几人开始跳舞。
台下，查布让和团员们，对台上的舞蹈指指点点。
“从准备动作看，就能知道她们都是半吊子。”
“是的，水平稍微好点的，也就两三个。”
“真不知道这样三脚猫的水平，是怎么获得央视喜爱，打败我们，能够在电视台表演的。”
听着身后团员们的窃窃私语，查布让命令：“闭嘴。”
队员们不敢忤逆小队长。
纷纷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用眼神互相传递消息。
查布让站在队伍最前面，面色沉静地望着台上表演。
“编曲很不错。”她暗自分析，“好像是原创音乐，和舞蹈的契合度很高。”
“不过舞者的水平大部分都很差……就队长的水平比较不错。”查布让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难道央视让她们上电视台，是觉得编舞完美？”
“就算编舞好看，也需要合适的舞者，将其展示出来。”查布让挺直胸膛，“如果她们的表现不行，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可惜了很不错的编舞。找机会看能不能买过来吧。”
就在查布让暗自思索时。
台上的轻柔舞蹈，风格一转。
“哇塞！”
“她飞起来了！”
“我记得她们没有吊威亚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查布让也猛地抬起头，望向单脚站立在众人头顶的许倚寒。
许倚寒就像是违反了重力定律一般，轻盈地跳到其他人身上。
这一幕看起来难度不高，实际上，想要仅凭脚尖，稳稳地站在别人肩膀上，就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特别是下面的舞者，身躯摇摇晃晃的。
就更加剧了许倚寒的难度。
她不仅要稳住自己的重心，还要随着脚下人的身体摇晃幅度，快速地调整自己的动作。
而站稳，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还要跳舞。
许倚寒脸上挂着笑容，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众人的肩膀上旋转跳跃。
她穿着便装，但衣袖仍然因为速度过快的奔跑，兜了一袖子的风，微微鼓胀起来。
好像是真的漂浮在半空中，迎风飞翔一般。
她跳得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凌空跃起。
“我是看错了吗？好像悬停了几秒？”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大概停顿了两秒左右。”
“我以为是我眼睛出问题，影子残留在我的视网膜了……”
台下，观众们统一地扬起头，望着许倚寒。
不管是有舞蹈功底，还是不会跳舞的观众，都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凝视着她。
“队长，”站在查布让身边的队员，颤抖着声音，询问，“你能做到悬停吗？”
查布让脸色苍白：“我不可以。”
跳跃到半空，进行一到两秒的悬停。
不就是神迹吗？
她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中。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幅景象，会出现在她面前。
如此不真实。
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悄悄摸到副队长的胳膊，用力地拧了下。
“啊，好疼！”副队长莫名其妙被掐，呼痛的同时，茫然地侧头望着查布让，“队长，你为什么捏我？”
查布让表面淡定地收起手。
“原来不是做梦啊。”她自言自语。
副队长这才明白过来。
查布让掐她，借此证明不是在梦里。
她表情扭曲了下：“队长！”
查布让自知理亏，连忙怂起来，转移话题：“快看！”
副队长明知查布让是故意的，但还是下意识地扭头，望向舞台。
然后，她的表情定格住了。
许倚寒再次跳起来，而这时，几个站在下方的队员，各自举起一个白玉做的小盘子。
许倚寒点着盘子，在空中转了一圈。
随后，她稳稳地立在四个人抬出的大盘子上，开始飞快地旋转。
“据说古代有位妃子，能跳掌中舞。”查布让深吸一口气，评价许倚寒的舞蹈表现，“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太美了。”
旋转到最快时，许倚寒蓦地纵跳，从约两米高的位置跳下来。
在半空中，她仍在旋转，旋转的幅度并不大，却很从容。
查布让都能想到，当她穿上合适的裙子，从高台跳下。
肯定是衣袂飘飘，玉带临风，美得不可方物。
好像传说中的神仙，真的出现在面前。
等到舞蹈结束，查布让仍恍惚地沉浸在舞蹈的意境中，许久走不出来。
许倚寒站稳，在一片疯狂的掌声中，带着YG-girl众人，鞠躬道谢。
原本对许倚寒还有几分挑剔的工作人员，看完她的表现，瞬间转变了态度，十分热情地夸赞她们，指出问题，再小心地望着许倚寒：“要不，你们先休息会儿，等商量好，再上台彩排一遍？”
仅是近距离看着许倚寒的一系列舞蹈动作，她就累得喘不过气。
而许倚寒本人，却只是呼吸略有些急促，面色更红润几分，额头的发丝，被细汗黏在皮肤上。
“好的。”许倚寒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和许倚寒对着点头。
等许倚寒带着其他九人，从台上下来。
查布让连忙快步跑上前。
伸手拦住许倚寒。
许倚寒身后，其他队员以为查布让要挑事。
纷纷睁大双眼，打算替刚跳完舞的许倚寒出头，绝不能让她被欺负。
可一副恶霸打劫模样的查布让，站在许倚寒面前，却变得局促起来。
支支吾吾了很久，她才把心头的想法说出口：“你的舞蹈编得特别漂亮，难度也特别高。”
“我输给你，心服口服。”
最后这短短八个字，查布让却做了至少八分钟的心理准备，才说出来。
从小到大，查布让都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这是她第一次仰望别人。
“我刚才查了下，你才十八岁，只比我大一岁。”查布让胡乱挥舞着手脚，给自己的言语搭配夸张的动作，“我思索很久，确定我一年后不可能变得像你这么厉害。”
“所以，我服输。”查布让嘟起嘴，“你比我厉害好多。”
“但是……”查布让说完这段话，突然拖长音节，扫视着许倚寒身后的众位团员。
九人心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果然，查布让向着许倚寒的伴舞，发出攻击。
“你的舞伴，水平根本配不上你。如果你愿意，我想代替她们的位置，和你一起同台跳舞，把你托到天上。”
查布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倚寒：“可以吗？”
《踏月飞天》中，所有舞者，都是表演的一份子。
许倚寒原本给其他人设计了比较难，但效果很好的舞蹈动作。
可惜YG-girl的其他队员，舞蹈水平都没到那个层次。
错误频发，有个队员更是因为高难度的舞蹈动作，脚踝差点儿扭伤。
许倚寒只能重新调整编舞难度。
可舞蹈的重心，就全都落到许倚寒身上，同台的舞伴，都是纯正的工具人。
舞台效果，不够惊艳。
查布让和她的队员们，舞蹈水平很高。
几乎是瞬间，许倚寒脑海中就浮现出很多舞蹈配合。
许倚寒沉吟的几秒钟。
查布让和她的队员们，星星眼凝望她。
身后，九个队员，焦急又不安地等着铡刀降落。
许倚寒笑了下：“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原本凝固住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查布让有些失落，但并不意外：“好，我一定要找机会和你合作。”
YG-girl的其他成员，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她们都知道，《踏月飞天》里，最重要的存在，是许倚寒。
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找几个会跳舞的舞者，培训一周，最终的表现效果，说不定比训练一个月的她们更好。
幸好，许倚寒没有抛弃她们。
和查布让沟通完毕，许倚寒又看向她：“能麻烦你让一下吗？我们要去沟通舞蹈的细节了。”
“哦哦，好的。”查布让回过神来，连忙侧让开。
望着许倚寒离开的背影。
查布让心思一动，从背包里翻出手机。
给通讯录的一个号码，打去电话。
“爷爷，你在做什么？”
“我记得你在准备一个舞蹈节目。”
“我想邀请一个人参加节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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