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二合一
在场的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 听到许倚寒的唱腔，瞬间惊艳。
同时，略显久远的记忆, 也从脑海深处漂浮上来。
初舞台时，许倚寒的battle比拼, 似乎就是唱歌……而且选了一首非常高难度的炫技歌曲。
唱得十分完美。
只可惜，许倚寒太久没唱歌了。
以至于他们竟然忘记了许倚寒曾经的优秀。
开始质疑她的演唱水平。
相较于其他人纯粹的惊艳。
张弘方听着许倚寒的几句唱腔, 陷入沉思。
“你对这首歌的理解, 是什么样的？”他突然拉远话筒, 认真看向许倚寒, “你觉得这首歌，是轻飘飘的, 还是比较厚重的？”
突然听到张弘方的提问，许倚寒抬了下眼睛：“这首歌叫《恩仇》, 但歌词里，涉及到‘恩’和‘仇’的部分并不多。”
“而且我和杨老师一起作曲时，也没想过要刻意去凸显什么情绪。”
沉吟几秒，许倚寒看向张弘方, 说出这首歌的内核。
“所谓的《恩仇》, 可以是泼天的恩和死敌的仇, 也可以只是轻巧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究竟要如何演绎，看演唱者，你适合什么风格，便怎么唱这首歌。不必去强求所谓的‘合适’。”
许倚寒的这番话，让张弘方醍醐灌顶。
正式录制歌曲前, 张弘方在录音棚里试音好几次, 效果都不太好。
但真正演唱, 张弘方却莫名其妙地状态奇好，一次成功。
当时，他不懂缘由。
而现在，听了许倚寒的分析，他蓦然醒悟过来。
之前试音，张弘方脑海中纷乱的情绪很多。
而且他一直记得杨大师的初稿，记得歌曲里十分细致的描绘，将整首歌的基调，准确地框定在“大漠”的范畴内。
而他的歌声虽然浑厚，却并不粗犷，更为温柔一些。
因此，总是体现不出声音的质感和特性。
等到正式录音，张弘方按照习惯，将全部心神都放到歌曲中，不去考虑所谓的“内涵”“寓意”。
反倒是演示出更好的效果。
可惜后续，张弘方想多录音几次，修整错误。
却发现，如何都找不到当时的情绪，便只能作罢。
现在，他双眼明亮地望着许倚寒，觉得和歌曲的原创聊聊，的确对理解大有助益。
他感激地看向许倚寒：“谢谢你，我明白了。”
说罢，他单手举起麦克风，兴奋地示意工作人员，再来一遍。
台上，许倚寒和张弘方相谈甚欢，明显能看出张弘方很好感许倚寒，多次主动找她聊天。
“是有点实力，但按理说，这种唱歌的内容，不应该分给她的。”
黄梦还在倔强：“她都要表演原创歌曲了，那和天王合唱的部分，应该分给vocal们。”
“别想了。”身边的同伴宽慰她，“她是C位，人气最高，资本都看中她。整个总决赛不就是为了捧她而做的吗？我们能蹭点镜头就不错了，别想着分part了。”
“……我知道。”黄梦不甘心地抿唇，“我就是觉得，天王最开始选择的，肯定不是许倚寒。是节目组安排的。”
“张天王也不可能对许倚寒感兴趣啊。”黄梦看了两眼许倚寒艳美的五官，继续下去，“他说过，他喜欢的女人，是有才华、性格好的。”
说到这里，黄梦顿了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其实……就有才华、性格好啊。
要是能和张弘方在一起，肯定会成为整个娱乐圈，所有人都嫉妒的女人。
而且张弘方很会照顾人，能成为他的妻子，怕是会幸福地被宠爱一辈子吧。
黄梦胡思乱想着。
就在她想入非非时，台上传来一阵缠绵的歌声。
许倚寒的声音和张弘方的声音，还挺般配的。
黄梦被惊到，连忙抬起头，发现张弘方唱到一半，牵起了许倚寒的手，二人握着手往摄像头的方向走去，同时对视着合唱接下来的高潮部分。
《恩仇》的歌词，归根到底，还是逃脱不了情情爱爱。
不过，情爱的内容颇为洒脱，很有武侠风范。
许倚寒虽然转过身，和张弘方对面。
可她看的，并非张弘方深情的双眸，而是张弘方的嘴唇。
她在帮张弘方和音。
张弘方的声音踏实厚重，带点让人心安的温柔。
许倚寒便将声音虚化，温和地浮在张弘方的声音之上。
像是山顶的一抹白雾，装点了整座山。
张弘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许倚寒能够如此轻巧地唱出和音。
要知道，这首歌的高潮本身就很难唱了，更别说变调的和音。
可许倚寒却信手拈来，看面色毫不为难。
他忍不住用力握紧了许倚寒的手，眼神更专注地落在许倚寒脸上。
许倚寒来得匆忙，还没化妆，素着一张脸，略有些寡淡。
可这寡淡，在她抬起双眼，望向他时，便变成了利刃上的一抹寒光。
光辉刺目。
等到最后一段大高潮彻底结束，歌曲渐入尾声，张弘方仍出神地站在原地，握着许倚寒的右手。
许倚寒微微笑了下，轻松挣脱张弘方。
“张老师唱得特别完美。”她很谦虚地做个晚辈，“我听到后，都不好意思抢你的主音，只好搭配着唱双声部。”
“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张老师的演唱。”
张弘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的表演特别特别优秀！我都听得呆住了！”
他带了点私心，拉着许倚寒的胳膊，说要和她下场，好好分part，不能只让她唱和音。
张弘方的动作，带了几分亲密。
这代表，他认可了许倚寒，将其当成自己的朋友。
黄梦在台下探出脖子，看着台上二人的相处，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曾看过的张弘方早期采访。
“许倚寒真厉害啊，和声都能唱得这么好。”黄梦听到身边几个练习生，小声感叹着许倚寒的优秀。
“不就是和声吗……”黄梦用力咬住嘴唇，尽量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态，“我也能唱得很好。”
在黄梦的望眼欲穿中，许倚寒轻快地坐到张弘方身侧。
二人认真地讨论起歌曲的和声以及二重唱的分部。
就在两个人聊得很尽兴时，选管忽然小跑过来，提醒许倚寒：“要彩排集体舞蹈了，你记得过来。”
“好。”许倚寒点头。
她歉意地和张弘方解释：“我得去彩排，团舞缺一个人，走位都会有很大问题的。”
张弘方善解人意地点头：“没关系，你去吧，我先把后半部分的和声稍微练一下。”
许倚寒脱掉外套，起身上台。
因为场馆里开着冷风，许倚寒穿了一件到小腿的长外套。
此刻，她脱掉外套，便展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制服，和只及大腿的短裙。
她伸展开身躯，看起来纤细却有力。
张弘方手里的圆珠笔，“啪”地一声落到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低下头，重新把圆珠笔拾起来，攥在掌心。
心思却飞到了天外，再也没了练习和声的兴致。
“看看她跳舞怎么样。”张弘方自言自语完，径直坐直身体，望向台上。
没想到张天王如此端正地望着她们，女练习生们一阵骚动。
“天王在看我，是吗？”
“天王真帅啊，而且又帅又强……我有点紧张。”
“我听朋友说，张天王在选演唱会的伴舞……而且不是普通的伴舞，是那种最前排，一直能和张天王互动的伴舞！”
“据说天王的公司打算进军选秀圈子，如果我们表现好点，说不定天王能看上我们。”
张弘方只是想看看许倚寒跳舞，可他的眼神，却被众多练习生们当成了考量。
想到能加入永威集团，甚至有可能和张弘方互动。
原本只打算随便练一练团舞，把今天彩排度过的练习生们，纷纷紧张起来。
人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短短的三分钟，二十五个人，竟然有五六个人节拍或者动作出了问题。
让导演组大为不爽，狠狠地把这几个失误的练习生揪出来，点名批评。
“再来一遍。”骂完鹌鹑一般的小练习生们，导演组无奈挥手。
许倚寒站在第一排，安静地垂眸，望着地面。
她的舞蹈动作十分漂亮有力，即便音乐并不热烈，仍能让人感觉到精妙的力道。
张弘方开办过数场演唱会，还凑热闹唱跳过两首曲子，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几分钟，需要消耗多少体力。
许倚寒身在首位，跳得十分完整，甚至都没有像次位那样摸鱼。
要是再跳三分钟，岂不是要累得半死？
张弘方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和导演组打招呼。
“大家都累了，先别练了吧。”张弘方十分和善地替练习生们说话，“我看到好几个女孩子，累得都站不直了。”
“稍微休息一会儿，大家都回忆下舞步，再训练，效果肯定会更好。”
张弘方的这番话，让弯着腰不停喘气的练习生们，瞬间惊喜。
“是啊是啊！累死了！”
“先休息下，才能更好地训练！”
“天王说得对，姐你就让我们歇一歇嘛。”
既然张弘方都发话了，导演组再如何想让练习生们继续训练，看在张弘方的面子上，都要作罢。
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看在张天王帮你们说话的份儿上，散了吧，半小时后再回来训练。”
“要是半小时后的训练出问题，就别怪我逼着你们排练一晚上了。”
最后，导演还不忘扔下最后通牒。
练习生们敷衍地点头，撒欢地跑下舞台。
几个舞蹈失误的练习生，没有离开，她们被导演组领到舞台侧面。
估计训练出问题的练习生，需要再被指导下。
张弘方只瞥了那几个练习生一眼，就收回目光，四处寻找许倚寒。
许倚寒的舞蹈动作流畅完整，没有任何问题，肯定也不需要留在导演组身边。
可当张弘方发现许倚寒时，许倚寒站在舞台一侧。
导演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许倚寒点头。
随后走到失误的练习生们面前，将刚才的舞蹈，重新跳了一遍。
“……啊？”张弘方讶异地张大嘴。
为了展示“元气少女”的青春活力，编舞老师设计的舞蹈动作，幅度都极大，需要大量的蹦跳动作。
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累。
许倚寒却面不改色地做了两遍。
跳完后，她和身后的练习生们说了几句话，便再次转过身，从舞蹈中央开始跳起。
“你们在加练吗？”张弘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凑过来，状似好奇地和练习生以及导演组成员打招呼，“是在训练刚才的舞蹈？”
“是啊。”导演没想到张弘方会关注此事，连忙迈步过来，“刚才她们有点小失误，但现在都练好了……来，给张老师跳下舞，让他看看你们的进步。”
听到导演的要求，黄梦眼睛一亮。
她观察了下同伴，发现她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便干脆举起手，自告奋勇：“我学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跳。”
如果说其他练习生的失误，是因为被张天王注视着，过于紧张。
黄梦的失误，就是因为被张弘方盯着看，心里太激动了。
她脑海中不时闪过猜测。
张天王为什么一直盯着她们看？是想要选择合适的伴舞吗？还是听说《元气少女101》有几个不错的vocal，想要了解下？
虽然黄梦告诉自己，张弘方是个大忙人，不可能关注到她一个小小的练习生。
但心中的幻想，却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
特别是余光瞥到张弘方总是借着手机的掩饰，偷窥她们所在的方向时。
黄梦更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而现在，张弘方就站在面前，她绝不能错过展示自我的机会。
黄梦的主动，让导演十分满意，他长舒一口气，点名：“黄梦，就你，给张天王跳一段我们的团舞。”
提到黄梦，导演还不忘给张弘方介绍下这位练习生：“她是我们节目的大vocal，唱功非常优秀。”
“嗯。”张弘方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黄梦不愿错过机会，跟着导演的话继续毛遂自荐：“张老师，我非常喜欢您，一会儿我会在单人solo部分翻唱您的歌曲……不知道老师能不能给我点指导。”
她意有所指：“我的唱功，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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