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合一
“battle？”
“哦我记得规则上写了, 可以battle。”
“但是……”练习生们窃窃私语，导师们也蓦地激动起来。
还没出来几个练习生, 就要开始battle了？大看点！
battle并非友好的竞争, 而是A级练习生之间的彼此争夺。
一位练习生，向另一位A级练习生发出battle请求，二者进行battle。
赢的人, 在A级。
输的人，却要降到、或是降回B级。
一般来说，battle都是给自诩有实力的B级练习生准备的。
节目组也没想到, 稳坐A组的冯可心, 会突然选择battle许倚寒。
苍昊也很是讶异，他忍不住询问：“你真的决定挑战许倚寒吗？”
“是的！”冯可心用力点头，“我想要表演我的个人才艺展示, 一首歌曲。”
“希望许倚寒能拿出比我更好的水平，让我心悦诚服，否则，她还是到B组冷静下, 比较好。”冯可心直勾勾地盯着许倚寒, 挑衅意味十足。
苍昊的耳麦里，导演组大叫：“让她battle！让她battle！”
得到导演组明确指示，苍昊不再纠结, 直接点头。
“根据规则, 被挑战者无法拒绝挑战者的邀战, 许倚寒, 请你准备好合适的声乐作品, 在冯可心表演完毕后, 将由你进行battle展示。”
“好的。”许倚寒微微点头。
很多练习生都好奇地观察许倚寒的表情, 想知道她现在是否慌乱。
“看冯可心自信满满的样子，唱歌应该很不错吧。”
“她就是标准的唱跳双A练习生，许倚寒虽然跳舞不错，可唱歌不一定好。”
“不过许倚寒声音好，我觉得差不到哪儿去。”
众人暗自讨论时，冯可心开始唱歌。
她唱的是一首快节奏、有些绕嘴的歌曲。
原唱是娱乐圈的一位大神，能够维持高音连续精准咬字十几秒。
冯可心当然做不到那么厉害，她稍微降了调，吐字没那么清晰，中途还大换气了一次。
即便如此，她的水平，仍得到了一致赞赏。
不管导师还是练习生，都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
“没想到你唱得这么好，”苍昊更是夸张地赞扬，“这首歌的难点，你全都处理得非常优秀，而且会避其锋芒，将自身的优点更多地展露出来。”
“我觉得她就是最完美的A级练习生。”宗磊跟着附和，“唱跳都高水平，而且还能将唱跳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希望大家都向她看齐。”宗磊转过身，给身后的练习生们打气。
场内的欢呼和赞扬声逐渐减弱，苍昊重新坐直身体，看向许倚寒。
“许倚寒，如果你选择认输，会自动落到B组。如果你选择挑战，就请开始表演。”
想了下，苍昊补充：“你的舞蹈功底非常强劲，比冯可心更厉害。因此，就算唱歌水平稍弱，也没什么，你到了B组，甚至可以靠舞蹈方面的battle，把冯可心打下来。”
“哇，到B组，居然还能向上挑战？”几个练习生，叽叽喳喳地闲聊，“那岂不是会无限循环，反复挑战？”
“不会的。”旁边的练习生一本正经解释，“B组练习生，只有一次挑战的机会，成功的话，就到A组，不成功，就回到B组。”
“但是从A组掉下来的人，到B组，有一次挑战机会。”
“哦哦哦，”女练习生恍然大悟，“所以，就算冯可心battle失败，掉到B组，也可以通过battle，回到A，是吗？”
“是的。”
听到解答，不少练习生都松了口气。
台上，许倚寒笑着看向苍昊：“我接受挑战。”
她的话，让导师和导演组们一阵兴奋。
就算许倚寒选择认输，避其锋芒，大家都能理解。
但这样，剧情就没了看点，没有悬念。
回答完毕，许倚寒再次看向乐队。
乐队指挥低头看了眼曲谱，开始指挥。
轻缓的音乐声在场馆内流淌，很动听，但过于顺滑轻盈，稍微一转移注意力，就能从耳边溜走。
孟一谨觉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名字。
“这首歌，叫什么来着？”孟一谨询问身为歌手的苍昊，“昊哥，你知道吗？我感觉听过，但忘了叫什么。”
宗磊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苍昊。
苍昊侧耳静听，脸色微变。
“呃……”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许倚寒，“选这首歌，真有勇气啊。”
几秒后，许倚寒开口。
几人终于知道这首歌叫什么了。
也理解了苍昊的感慨。
“她居然选这首经典翻车神曲？”孟一谨惊呼出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这几句还挺好听的。”宗磊闭上双眼，跟着摇头晃脑地哼唱。
几人都不是专业歌手，虽能感觉到许倚寒歌唱能力很强，但也只能感受到这些。
相较于他们的欣赏，苍昊则睁大双眼，十分诧异：“好高的水平！”
苍昊虽然是帅气的偶像歌手，但上过好几档专业的音乐节目，水平很高。
就连他都开口夸赞高水平，这让众人无比惊讶。
坐在苍昊身边的宗磊好奇侧身，“什么高水平？我就觉得好听……”
“嘘，”苍昊伸手做出噤声姿势，“你听就知道了。”
许倚寒管工作人员要了一枚发圈，简单地将头发松松束在脑后。
她表情平和，又低垂着眉目，看不清眼中神色，便显得清秀恬静。
经过无数次排练，和万人迷系统的训练。
许倚寒的歌唱技巧，已是登峰造极。
歌曲渐入佳境，会唱歌的练习生们纷纷发出赞叹，同时猜测着，许倚寒要如何处理容易翻车的高潮部分。
“我觉得她会降调，”一个练习生说出心中想法，“虽然降调难度也很高，但我觉得她的水平，应该可以hold住。”
前排的练习生扭过头，参与讨论：“有可能改编，把高潮部分改得简单一些，比如增加换气口，变化节拍……虽然会没那么酣畅淋漓，但也很好听，完成度很高。”
“我记得有个歌手，翻唱的时候，直接删减了一段。”另外有人插嘴，“许倚寒也可以模仿，积攒力气，猛然爆发，十几秒后就收尾。咬咬牙，应该也能支撑住。”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争论不休。
很快，到了高潮前奏。
大家一致地扭过头，期待地望着许倚寒，耳朵高高竖起，等待答案。
“没降调，也没改编！”最后说话的练习生兴奋地转头，脸上带点小得意，“我猜对了！”
“不过缩减高潮，也很难啊。”她说着，叹口气，握紧双拳，给许倚寒加油，“一定可以的！”
在大家的期待中，许倚寒开口，音调抬高，步入高潮。
高潮由高音连咬和升调吟唱组成，都是普通歌手，难以做到的事情。
此刻，许倚寒却要将这二者合在一起，共同完成。
一加一的难度，绝对是大于二的。
苍昊用力握紧话筒，连嗓音都跟着加重：“别破音！”
柏子明看过许倚寒的排练视频，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还有空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邢朝羽死死盯着许倚寒的一举一动，恨不得能冲上台，一把将她的话筒拍掉。
她暗暗咬住下唇，看似和其他人一样紧张，实际上心里想的是“如果能狠狠破音就好了，让许倚寒的舞台事故，成为最大的笑料。”
可惜，事与愿违。
许倚寒顺利地唱出第一句，气息很稳，高音很实，搭配着她优美的音色、和高档的收放音设备，愈发悦耳。
场馆内，霎时间爆发出一阵掌声。
能够毫无瑕疵地、不降低水平地唱出第一句，就已足够证明她的实力。
就算后面都没唱好，也没人会嘲讽许倚寒。
而许倚寒，不仅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甚至还顺利地、维持着高水平，将演唱继续下去。
“哇，真好听啊。”刚才讨论的练习生们，不停夸赞感慨，“这个爆发力，太强了。”
“要是能一直维持着高水平，和原唱一样长时间演唱，就好了。”不远处的练习生郁闷地托着下巴，“可惜她爆发成这样，估计快要降调了。”
“别想太多，能亲临现场，听到这么完美的歌曲演绎，已经是我们的运气……等等，她怎么还在唱？”
按理说，许倚寒应该立刻变调，将歌曲质量稳住，防止后续气音不足，将前面的完美表演也毁掉。
但许倚寒不仅没有降调，甚至，她的调子越来越高。
“我去，”苍昊呆滞地坐直，看许倚寒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怪物，“难道她要完整唱下来？”
导演组、练习生、导师的心声，在这一刻，无比一致。
她，能做到吗？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长达二十秒的无换气高音。
而许倚寒刻意调整的声音，更是让这段高音，不再刺耳，而是仙气十足，十分悦耳。
和原唱一样完美的高潮。
但原唱的“完美”，是录音后，经过后期加工而成的。
许倚寒却是无修音的演唱。
“太优秀了！”等到音乐结束，许倚寒的余音在众人耳边飘荡，苍昊第一个站起身，用力鼓掌叫好。
其余两位导师，也不住地拍掌，说着“拿A实至名归”“第一次听到这种天籁”。
柏子明更红光满面，眼神炙热地望着许倚寒。
之前，柏子明和老板一起，看过许倚寒的训练视频，知道她很厉害。
可那时，许倚寒穿着休闲装，没有化妆做发型，背景也是昏暗训练室。
怎么比得上精致的造型，昂贵的设备，亮眼的舞台？
感觉到柏子明的欢呼雀跃，邢朝羽酝酿了下，才挤出个笑容。
“没想到，她实力竟然这么强。”邢朝羽惊讶地面向摄像头，真心实意地开口。
她是真的很疑惑。
半年前，许倚寒还是个一无是处的丑肥废物。
短时间内，她怎么能做到减肥变美，唱跳优秀的？
这一切，实在让邢朝羽难以相信，以至于她有那么一刹那，甚至怀疑许倚寒被掉包。
可许倚寒的嗓音，没有变化，邢朝羽不会弄错。
和邢朝羽同样不爽的，还有舞台一侧的冯可心。
看到柏子明兴奋地跳起来，挥着胳膊，喊叫“许倚寒”，一副要应援的狂热粉丝样子。
冯可心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恨不得自己改名，以后就叫“许倚寒”。
不管她如何不甘心，实力差距就□□裸地摆在那里。
冯可心咬紧牙关，握住手里的麦克风。
“我输了。”她低声开口，唤回大家的注意力，“我比不上你。”
冯可心认错态度良好，许倚寒便也很有礼貌地谦让：“没有，你也很棒，非常优秀。”
苍昊回过神来，宣布battle结果。
“冯可心降级到B组！”
“许倚寒维持A组评级不变！”
伴随着苍昊的话，练习生们开始发表想法。
“唉，好遗憾啊，冯可心肯定也是A的实力啊。”
“她等最后battle，肯定还能到A组的。”
“没想到许倚寒这么强，今年的练习生们，都这么优秀吗？瑟瑟发抖。”
冯可心偏过头，听到大家都说许倚寒比她强。
一向都是最强者的冯可心，面色不太好。
但她深知和许倚寒的差距，便只能沉着脸，大步走到B组的座位前。
站在椅子前面，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犹豫着看向许倚寒。
最后，她眼神坚定下来。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冯可心昂然开口。
“好啊，”许倚寒被冯可心的表情逗笑了，她觉得自己就像动漫里的大魔王，“等你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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