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二合一
听着她们对许倚寒的夸赞。
黄梦躲在阴影里, 死死咬住下唇。
节目组已经向张弘方推荐了她，如果不是许倚寒出来横插一脚，能够和张弘方合唱，再造经典的, 肯定是她。
改编的这版《恩仇》, 是个既凸显唱功, 又温婉好听的男女对唱版本。
比起原唱, 各有优点。
黄梦都能想到, 改编版《恩仇》出现后, 各大平台会如何惊艳追捧, 视频网站更会出现无数男女，发出合唱《恩仇》的视频。
在一次次的传播中，许倚寒的名字, 也会被反复提起，被更多人认识。
天大的好处, 本该是属于她的。
十几分钟前, 黄梦还唾弃“资本”。
可在得知自己本该是“资本”的得利者后。
她迅速转变想法, 觉得和张弘方合唱的名额, 本就是她的。
许倚寒使用下作手段，将其夺走。
“让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她思索着，伸手拨开身侧的练习生。
走出人群后, 黄梦站在卫生间门口, 张望很久。
“姐，过来！这里！”终于找到目标, 黄梦招手叫熟悉朋友, “我有事和你说！”
工作人员听到黄梦的声音, 放下手中工作，跟着走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并肩走进卫生间。
黄梦拧开水龙头，简单地洗了下手。
同时，她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飘忽不定：“姐，刚才我和许倚寒说话的视频，你们有人拍吗？”
在场那么多工作人员，看到两位练习生起争执，旁边还有张弘方天王在，肯定会有凑热闹录视频的。
黄梦想从他们手中拿到视频，从舆论做文章，给许倚寒营造危机。
听到黄梦的诉求，原本脸上挂着笑的女工作人员，瞬间迟缓表情：“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黄梦连忙追问，满脸期待，“别担心，能拿到视频，我肯定会给报酬的，更不会把好心人供出来。”
女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但是，张天王的助理警告过我们，让我们把视频都删掉，千万别发出去，否则他肯定能查到是谁发的视频，员工也会倒霉的。”
“张天王居然这么向着她？”没料到有这么个障碍，黄梦用力关上水龙头，眼底带几分妒忌。
很快，她回过神。
笑着和女工作人员继续聊天：“姐，我知道你肯定能帮我拿到，方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见女工作人员只笑容满面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黄梦揣测着，用肩膀亲昵地撞了下女工作人员的身体：“我最近收到一个粉丝送的礼物，是个挺漂亮的手链，据说要五六千块钱。”
“可惜我不爱戴手链，那么漂亮的手链，只能放着。不如送给姐吧，我看姐你手腕上就缺条手链。”
既然黄梦摆出了诚意，女工作人员心满意足，便干脆点头：“我在乎的是和你的情谊，倒不是什么礼物，你给不给，我肯定都会把存下来的视频发给你。”
“你和我一起出去，我把拍到的视频传到你微信……”
女工作人员和黄梦达成了交易，便逐渐离开卫生间。
听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里面的隔间里，一位女编舞老师，惊慌地关掉手机的录音功能。
她肚子疼，所以到卫生间里静静地蹲了会儿。
没想到，意外听到了这么劲爆的事情。
头脑一片空白中，她下意识地点开录音按钮，将外面二人的对话，完整地录了下来。
可等人离开，一阵凉风拂过，编舞老师望着手机里几分钟的录音，很是发愁。
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她不舍得扔掉，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她又等了几分钟，直到腿都蹲麻了，才狼狈地离开卫生间。
编舞老师出门考虑了下，往舞台另一侧，导演组所在的方向走去。
经过舞台边缘时，她注意到站在旁边，正聊天的许倚寒和张弘方。
想到许倚寒可能要被黄梦舆论攻击，编舞老师脑袋乱糟糟的。
她反复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知许倚寒，能不能把事情告知许倚寒……一时间竟有些头晕。
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许倚寒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
“苏姐？”
许倚寒扶着苏姐，发现她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怎么了？”许倚寒关切询问。
“没、没事儿。”苏姐诚惶诚恐地摆手，“就是有点头晕眼花。”
面对许倚寒专注的眼神，苏姐心头的愧疚之意更深。
因为她其实做好了打算，想明哲保身。
“可能是低血糖了，你先歇会儿。”许倚寒把苏姐带到自己的椅子上，安排她坐下，“我管导演要两块糖。”
许倚寒动作飞快，苏姐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已经把糖拿回来了。
“……那，谢谢了。”苏姐尴尬地剥开糖纸，把甜滋滋的奶糖含进嘴里。
旁边，许倚寒给张弘方做介绍。
“她是我们节目编舞组的老师，特别厉害，也很勤奋，体力超强。”
许倚寒练舞时，苏姐看她是个漂亮小姑娘，帮助过她很多次，还会认真负责地帮忙改编舞，让许倚寒组的练习生，能够更搭配。
想到张弘方刚才和她闲聊，提到明年要进行巡演，需要一些比较厉害的伴舞，最好有原创能力。
她就随口推荐了苏姐：“张老师，你要是还缺伴舞，可以看看苏姐，她很符合你的要求。”
“什么？”苏姐正在吃奶糖，突然听到许倚寒的话，她大吃一惊，连忙抬起头，“张老师的伴舞吗？”
张弘方上下打量苏姐，面色很平静：“既然倚寒推荐你，说明你硬实力是有的……你给我的助理留下联系方式，微信详聊。”
张弘方的语气平淡，可苏姐却喜出望外，甚至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好，好的！”
圈子里有关张弘方的闲谈很多，其中的一桩，就是“天王的伴舞”。
能成为张弘方伴舞的舞者，只要自己不作死，未来都会一片光明。
若是能帮忙编舞，更是未来可期。
苏姐和其他编舞老师聊天时，都幻想成为张弘方的伴舞。
可她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能入张弘方眼的，都是大佬。
上次，一位水平很高的编舞大师找到张弘方，想加入他的伴舞团队，张弘方斟酌后，拒绝了他。
苏姐和那位编舞大师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而现在，许倚寒随意推荐两句，张弘方就点头了？
苏姐恍惚地应声，呆呆地和张弘方的助理交流。
她以为张弘方的点头，不过是一张门票，接下来，她需要跨过刀山火海，才能拿到最终的资格。
然而助理只简单问了下苏姐手里的证件，看了几场她的编舞，就干脆地加好友。
助理一面打字备注，一面询问：“你和《元气少女101》的合约，什么时候结束？张老师很快就要为巡演排练，你最好尽快来签合同，迅速进入工作。”
“啊？”苏姐愣了下，“不需要培训、或者是考验下吗？我记得能成为张天王伴舞，要求都很严格的……”
助理被苏姐的一惊一乍逗笑，她手上敲打着屏幕键盘，瞥了苏姐一眼。
“那是从下面一层层选拔过来的，当然要求高。你是张天王亲口定下来的，和别人不一样。”
助理低声解释完，对着苏姐挤眉弄眼。
苏姐懂了。
她其实是走了后门。
走了许倚寒的后门。
许倚寒和张弘方关系这么好，推荐她来伴舞，张弘方自然同意。
要是别人……怕是张弘方根本不会同意。
和助理聊了会工作内容，苏姐旁敲侧击地提起许倚寒，果然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
“张老师和许倚寒的关系非常好，他明显很欣赏许倚寒……刚才张老师还想邀请许倚寒去参加他的演唱会，做演唱会嘉宾。”
苏姐连连点头。
心底，许倚寒的份量又重了不少。
既然许倚寒帮她找到了非常好的工作，还有非常光明的未来。
于公于私，她都要好好拉近彼此关系，报答许倚寒。
等回到舞台边，苏姐便硬着头皮走到许倚寒和张弘方身边，打断二人的闲聊。
“许倚寒，”苏姐拘谨地绞手指，“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们能去旁边聊吗？”
许倚寒和张弘方早就讨论完曲谱，定下了最终版本。
见苏姐有话要说，她干脆地起身，拉着她去角落，“姐，你说吧。”
苏姐犹豫了下，掏出耳机，帮许倚寒戴上。
“我上卫生间，意外录到了一段声音。”
面对许倚寒不解的眼神，苏姐解释，同时按下播放键。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许倚寒勾起的嘴角慢慢落下。
黄梦和工作人员没料到卫生间有人偷听，密谋的声音非常大，许倚寒听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许倚寒阴沉下来的表情包，苏姐略有些瑟缩。
平时许倚寒总是挂着笑，非常温和。
此刻，她却气势摄人。
“是黄梦和道具组的李娟。”苏姐小声补充。
“嗯。”许倚寒面色沉冷，“我知道了。”
感谢了苏姐，许倚寒找借口让苏姐先行离开，说自己还要继续排练。
将音频文件加微信发给许倚寒后，苏姐松了一口气，满怀感激地离开。
其实，就算黄梦真的得偿所愿，抹黑了许倚寒的名声，许倚寒也有充足的证人和证据反驳。
不过，现在得知了计划，自然要插手准备反击。
许倚寒回到张弘方身边，最后一次检查曲谱：“张老师，你觉得和音和二重唱方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张弘方连忙回答。
随后，他谨慎地打量许倚寒的表情，关切询问：“你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张弘方很热情，但许倚寒并不领情。
她温和地笑了下，拒绝：“不是什么大事，就不麻烦张老师了。”
说完，她干脆站起身：“我的彩排内容都准备完了，我回寝室休息下……张老师也可以先回酒店休息，如果想再看看总决赛的彩排，也没问题。”
原本以为聊完工作，可以用剩余的时间聊聊生活。
然而许倚寒却直接说要离开。
张弘方试着挽留了下，并未成功，许倚寒坚决地转身离开。
张弘方的一只手，仍悬挂在半空中。
望着许倚寒离去的背影，他顿了几秒，收回手臂，敲敲脑袋。
回到寝室，许倚寒联系了唐氏娱乐的公关部。
如今，她身为拥有百分之五股份的唐氏娱乐股东，完全有调动唐氏娱乐公关部的能力。
将视频发给唐氏娱乐公关部，许倚寒吩咐：“黄梦的公司可能要用部分内容拉踩我，记得先准备好营销，然后精准反击。”
“先铺垫黄梦的问题，这样在事发时，可以前后呼应。”许倚寒提出建议，“相信你们知道如何处理这份视频。”
公关部经理早得知许倚寒的身份，知道她是份额不算低的股东。
算是半个小老板。
面对小老板的要求，公关部经理自然做得尽心尽力。
于是，半小时后，网上出现了一波爆料通稿。
“黄梦现场清唱《你是我的梦》，好像跑调了？”
“身为《元气少女101》的优秀大vocal，黄梦的实力毋庸置疑。就算是唱《你是我的梦》时，完全比不上原唱，高音破音，仍能听出她非常强大的机能，未来可期。”
“黄梦在张天王面前清唱《你是我的梦》，是在暗示什么吗？”
这些通稿出现后，不少黄梦的粉丝涌过来，在下面控评。
或是说“黄梦很喜欢张弘方前辈”，或是夸赞黄梦唱得好，或是辩解黄梦遇到天王紧张了……还有一些怒骂营销号偷跑物料，怀疑营销号窝藏坏心的。
黄梦正在和公司打电话，没刷到这些视频。
不过，正在酒店里无所事事的邢朝羽，看到了一连串的视频爆料。
“张天王居然来了？”邢朝羽好奇地点开视频，果然看到端坐在椅子上，闲适地交叠双腿的张弘方。
即便是隔着略显模糊的视频像素，邢朝羽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成熟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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