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刷刷刷刷刷！（4000字）
次日，清晨。
方清然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徐徐睁开了双眸。
他做出了今日中，最大的一个决定。
没有翘过课的大学生涯，是不完整的，因此他决定，今天不去上课了。
肝一整天灵虚古境！
心念转动间，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和往常的敲门声有所不同，这次的声音，是从另一种维度传递而来的。
“请进。”
真魂视角下，虚幻的魔女魂灵飘了进来。
“你的状态似乎还不错。”
露露飘至近前，摸着下巴上下打量。
“快来跟我讲讲，你昨晚离开宿舍后，都看见了哪些风景吧！”
她兴致勃勃地提议。
闻言，方清然脑海，浮现出昨晚离开宿舍后的画面。
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好讲的。
因为，直到他退出灵虚古境为止，景色和他在宿舍内看见的，近乎完全一致。
天地永远是灰蒙蒙的一片，从未改变过。
若非是回过头时，再也看不见宿舍的半点踪影，他甚至很可能会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原地，从未移动过。
他也不清楚，这样的路途，还需要走多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眼前少女口中会阻止她外出的那些强大怪物，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过，阻止他的行为。
听完了方清然的讲述，露露神情稍微有些低落，但很快，她就将这种情绪抛到了脑后。
如今，有一个能看见她，同她交流的人就在面前，再令人心情低落的情绪，也远远赶不上喜悦的万分之一。
要是多出一个友人的代价，是让生命仅剩下最后的几个月，她愿意接受。
永恒不变的孤独，是任何人体验过一遍，都不想再次体验的酷刑。
“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出去的！”
她挥动小拳头，作加油鼓劲状。
就从此刻起，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开始享受吧，她，如是想。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方清然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进入灵虚古境，认准选定的方向，他义无反顾地一路前行。
也不知就这样行走了多久，满天飘落的灰孢子，相较于此前稀疏了不少，地平线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他不禁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随着距离接近，朦胧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小有起伏的绿野平原。
有一只头生四角，鼠头鹿身的黄棕色怪物，埋低头，啃食下一小瓣花。
绿野平原和灰孢地的交界处，竖立着一块半风化的石碑。
“是以人类语言书写的！”临到近前，方清然俯身打量，“上书……阴山野？”
读出石碑上刻录的字，他立于分界线的两侧，平静的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真的成功走出来了！
在露露面前表现得自信满满，可真要说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出来，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他心中一直思考的是最坏打算。
但现在看来，似乎用不上那些准备的备用计划了。
回望向沿途走来的路，他踏出的凹陷脚印，已重新被一颗颗灰孢子填满，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天穹自他所处之处一分为二，一边阴霾浓厚，难见天日，另一边的夜空，点缀着点点繁星。
收敛目光，方清然昂首阔步。
阴山野，他来了！
啃食着花瓣的四角鼠鹿，隐约间像是察觉了什么，戒备地抬起头。
瞧见迎面而来，两脚直立的生物，它鼠目猩红，作势欲扑。
嘭！
方清然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掌拍落。
四角鼠鹿的脑袋瞬间炸裂，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当场倒毙。
方某人的表情呆了呆。
这么弱？
他颇感意外。
比起袭击宿舍的那两只灵虚，这一头，未免也太弱了些。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丢出精灵球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十秒过去，又到了收获的时间。
【破旧的兽皮护腿】
【类型：护具】
【品质：垃圾】
【基础加成】
【武道意志（攻）：无】
【武道意志（防）：微弱】
【特殊属性：无】
【装备需求：意志强度≥5】
给双腿穿戴好新的意志装备，方清然盯了会刺眼的‘垃圾’二字，叹了声气。
对于这件新装备，他只有一个评价——有总比没有好。
但是，才进阴山野地区，就收获了一件意志装备，这多少算是开了个好头！
方清然心底，满满的全是期待。
不怕装备出垃圾货，就怕没地方能给他刷装备，只要日复一日的刷下去，他终有一日，能刷出满身神装！
决定了，这片阴山野，就是他接下来的刷怪练级之地！
往日安静、和谐的阴山野中，添上几分人气，几分热闹。
啪啪啪啪啪——
方清然凭一双肉掌纵横睥睨，经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如果有，他便会祭出中级散灵掌，将其再一掌毙命。
……
现实，荒字舍。
厨房中，系着围裙的黑长直伪娘用铁勺轻轻敲击了下炒锅，头也不回道：
“依依同学，麻烦你去喊下方同学，叫他下楼吃饭。”
低低地答应了一声，依依站起身，径直去往二楼，站在2601室的门前，正打算敲门之际，里面传出的欢呼声，吓得她手一缩。
“出货啦，终于出货啦！”
“方同学，晚饭做好了，唐同学喊你下楼吃饭。”
弱声弱气地喊了一声，她垂头而立，捏着衣角，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安静等待。
不到三秒，门内响起了一句回复。
“我马上来。”
退出灵虚古境，房间里的方清然拍了拍脸。
他眼底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怒刷阴山野许久，总算又出了一件自带特殊属性的装备。
想到这，他忍不住唤出面板。
【方清然】
【意志等阶：二阶•洞真】
【意志强度：15-16】
【意志天赋】
【百般武艺•蓝：当拾取起任意魂兵（意志装备），你对该武器的使用熟练度，自动提升一级。】
【真魂不灭•金：即使真魂泯灭，只要王座屹立如初，你终有归来的一天。】
【神威如狱•？：源自血脉深处的尊贵，神明血脉的象征。（当前意志强度过低，无法主动激发）】
【意志装备】：【狮心护腕（良好）】【无面人斗篷（普通）】【铁木圆盾（普通）】【破旧的兽皮护腿（垃圾）】【破损的黑斑兽皮甲（垃圾）】【断裂的兽牙项链（垃圾）】
铁木圆盾、兽皮护腿、黑斑兽皮甲、兽牙项链这四样，便是他此前在灵虚古境中的收获。
通过这两日的收获，方清然也确认了一点，品质为垃圾的意志装备，只会提供基础的武道意志攻防加成，只有普通及以上的，会带有特殊效果。
目前的三件垃圾品质装备中，护腿和皮甲提供的都是‘微弱’武道意志防御加成，而兽牙项链，则是‘微弱’的攻击加成。
方清然的视线仅在这三样上稍作停留，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向了【铁木圆盾】。
【铁木圆盾】
【类型：武器/护具】
【品质：普通】
【基础加成】
【武道意志（攻）：无】
【武道意志（防）：较弱】
【特殊属性】
【盾击：当成功格挡下对方的攻击，挥动盾牌反击对方时，有概率使敌方陷入短暂的僵直状态。】
【装备需求：意志强度≥11】
带控制技的反制型装备，毫无疑问，是样好东西。
但这并不是让方清然最为高兴的点，他激动在于，自家的百般武艺天赋，又一次生效了。
【盾击】升级为了【二连盾击】。
【二连盾击：当成功格挡下对方的攻击，挥动盾牌反击对方时，有概率使敌方陷入短暂的僵直状态，挥盾追击时再度命中，大概率对敌追加一次击退效果。】
说实话，方清然感觉哪怕没有任何加成，仅凭这升级后的特殊效果，这面木盾的品质，也足以位列良好的级别。
深感满足之余，他亦隐约察觉到，真魂中传递来的一丝疲惫。
这一丝源自于灵魂的疲惫，远远达不到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但方清然并不会就那样无视掉。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面板上意志强度的一栏，从【16-16】转变为了【15-16】。
显然，这减去的一点，便是他疲惫程度的具现化。
利用武道意志在灵虚古境中的探索和杀戮，并非是毫无消耗，若不及时恢复，他的出力程度，也会逐渐降低。
但方清然能感觉到，即使意志强度出现变化，他爆发下的极限出力，仍然能达到16点的强度。
只不过，疲惫的累积速度，亦会加快许多。
一旦消耗殆尽，对比现实，恐怕就是‘走不动路’、‘握不动刀’、‘累到站着都能睡着’。
“看来，就算是肝，也不能拿命来往死里肝，尽量要稳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数值消耗范围。”
他在心底，暗暗分析。
若是消耗太多，他的危险性无疑会大大增加。
届时，但凡遇上个稍微能跟他打两下的对手，怕不是都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没办法，谁让王座本身都强调，不能在战斗期间进行登入、登出之类的操作。
没法卡bug，那就只能小心谨慎一点了。
“总之，先下楼去吃饭吧。”
从床沿边站起身，活动下坐了一天有些发僵的筋骨，方清然上前打开房门。
一入眼，是靠在门对侧走廊，低垂着头的茶发少女。
他会喷火的热兵器。
“方……方同学，你出来了。”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依依一惊，语气流露出几分没及时反应过来的惊慌失措。
“嗯。”
方清然应了一声，看向少女纹丝不动，互相抵着的脚尖，心中念头闪过，也不催她，主动走在前面。
没有了他人的视线，依依立刻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少年身后。
扬起小脸，注视着身前的背影，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方同学，你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方清然脚步微顿。
他以不太肯定的语气道：
“某种程度上来讲，差不多能算是游戏吧？”
“哦。”
女孩答应了声，不再追问，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来到餐厅，方清然发现，在坐的也只有唐若水、依依和他三人。
至于阿兽、楚桉学长和老色批三个，仍没有回来。
“他们应该还在完成各自任务的途中吧。”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唐若水开口解释。
“最近一段时间，猩红荒原上的虚魔，和我们人类摩擦愈来愈多，各种各样奖励丰厚的任务，也逐渐多了起来。
比起学校中收益较低的课程，大多数稍微有点实力的学生，都更愿意去接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
我和依依同学就是刚完成任务回来。”
闻言，方清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说到这，唐若水漂亮的眸子中，泛起一抹庆幸：
“方同学，你回来了就好，今晚，我特意多做了点菜，你可以多吃一点。”
三人沉默地吃着晚饭，也不知是不是另外两人的默契，他们都没有去提失踪相关的事情。
一脸满足地回到房间，方清然扫过面板，意志强度已经重新恢复到了【16-16】。
继续开肝！
灵虚古境，启动！
握紧手中圆木盾，他开始寻找落单灵虚的日常。
再又收获了两件垃圾品质的意志装备后，他耳畔隐约传来了涛涛的流水声。
“又要开新地图了？”
他精神一震，寻水声而去。
小半晌后，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宽阔大河，映入视野。
河中央，水雾升腾间，露出小岛的一角。
水流湍急，方清然自认没有在水面如履平地的能耐，视线不自觉地打量向四周，寻找有没有能辅助渡河的交通工具。
这一看，他还真在上游稍狭的一端，远望间一处停靠着一艘柳叶舟的简陋渡口。
至于有没有人，由于相隔距离太远，他没法当场做出判断。
“有人能利用的交通工具，那应该是有人的吧？”
心头掠过一道念头，他心底除了期待，亦多出几分警惕、戒备。
在灵虚古境中，生活的人？
正要向渡口动身，他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望向不远处的河滩。
一名身高膀阔的中年人，骤然从湍急的河水中钻了出来，爬上河滩，并从河滩里挖出了一柄剑，和几件衣物。
随后，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他猛一个抬头，死死盯向方清然缩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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