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声音在寂静的乡野里显得尤为大声。
闻言，屋内“哗啦啦”一群人涌出去。
袁飞冲在最前头，就看到许大茂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看到这，他很不厚道地笑出声，“嘛了，这是，不是去买个东西吗？”
其余人拉起许大茂，一边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大茂断断续续的讲着，不时夹杂着一些脏话。但即便如此，众人还是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这种时候，所有的物品供应都是由供销社统一提供。人们吃的用的，都要在供销社里买。而且凭票购买，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这种特殊情况下，就成就了一个非常牛气的职业——供销社售货员。长大以后到供销社里当一名售货员，是当时这一代人几乎都想要努力完成的梦想，就像新华字典里写的一样：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这在后来是一种讥讽，可现在那还真不是。
如今的供销社售货员简直就是顾客的上帝。
所以，当许大茂一身酒气，蛮横无理地找供销社售货员要这要那的时候，人家可能心情不好，直接一句“没有”决绝了许大茂。之后，不管许大茂问什么，对方都说没有。
再之后，许大茂问“有没有书？”
在许大茂已经清楚看到角落里有一大摞书的时候，那售货员还是说“没有”。
这时候，许大茂已经清楚意识到这龟孙儿不想卖东西给自己。于是，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撸起袖子，想要好好教训那个年轻售货员。
最后，就这样。
“丢人啊，打架就算了，还打不过。”袁飞无奈地捂脸。
马生也喝了点酒，火气“窜”一下就上来了，“狗日的，这还了得，收拾这小子去。”一边说，一边撸着袖子往外走去。
袁飞没说话，只是默默跟上去。
这场子肯定得帮忙找回来啊。
没多久，袁飞和马生就到了供销社。此时，供销社正有人正在装木板，看起来好像正要打烊关门。
马生一马当先地走过去，对着那个正在关门的小年轻问道：“刚才是不是你打的我朋友？”
小年轻没回应，继续装着木板。
马生过去推了推人。
只是手一触碰到小年轻，那小年轻瞬间双手抱住马生的手臂，企图给他来个过肩摔。
但，失败了。
马生最近几年发福太严重，一百六十斤的身材完全不是一个瘦猴售货员能拽得动的。他要真强行过肩摔，可能马生光压都能把他压扁。
马生“嘿嘿”一笑，刚想出言讥讽，胸膛已经挨了重重一肘击，整个人被打得连连后退。
在他身后的袁飞赶忙扶住了马生。
马生疼得龇牙咧嘴，他不服气，还想继续上前，却被袁飞拦住。
“你打不过他的。”
那售货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刚打了马生一下，这会儿就继续装木板，准备下班回家，完全没把袁飞他们放在眼里。
袁飞上去，同样把手放在那售货员肩膀上。
售货员眼见袁飞比较瘦弱，还想旧调重弹，也给袁飞一个过肩摔。
不曾想，袁飞早有准备，一记背靠精准破坏售货员重心，再反过来抓住年轻售货员的手，随即一用力。
“砰”的一声巨响，年轻售货员在半空中飞了大半圈，随即重重摔落在地上。
年轻售货员摔在地上，一边扶着自己的腰，一边小声哀嚎。
没多久，他又爬了起来，挥着拳头，气势汹汹，眼露凶光地朝袁飞冲来。
袁飞作势要扑过去，实际上等对方靠近的时候，猛地一个侧身动作，躲过对方的攻击。之后，一脚狠狠揣在对方的屁股上，让对方结结实实地来了记平沙落雁式。
小年轻很快又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次挥舞着拳头朝袁飞冲来。
这次袁飞没有躲，他用左臂格挡住对方的进攻后，抢在对方再次出招之前，一记勾拳狠狠砸在小年轻的肚子上。
小年轻满脸难以置信。
他身为供销社售货员，有着光明的未来，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很多人看不惯他，私底下要打他。
可小年轻售货员几乎从没吃过亏，靠的就是自己这一身打架的本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遇到的这个人竟然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打趴下。这在他之前二十来年生涯中，可还算是头一遭。
这一下伤势比较重，小年轻售货员躺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忽然起身，然后直接冲进供销社里。
袁飞和马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货到底想干什么。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只见这小年轻售货员从供销社里拎出来两把大砍刀。
原来，接二连三的受挫让他意识到拳脚功夫自己肯定打不过袁飞，所以他果断放弃拳脚，进屋里拿兵器。
袁飞和马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小年轻售货员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袁飞他们，找回点面子，眼见这么被嘲笑，顿时火冒三丈，挥舞着两把刀就朝袁飞和马生冲过来。
“老子杀了你们！”
小年轻怒气冲冲地朝前冲，可冲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因为他发现，对面那两个人各自拿着一把枪对着他。
此时，他距离对面那两人不足十米。
十米外，枪快。
十米内，枪又快又准。
小年轻一下犯了难，就此罢休吧，不甘心，面子上也过不去。如果二愣子一样继续朝前冲，可能命都没了。
就在小年轻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对面的袁飞对着天空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
连续三声枪响，小年轻被吓得呆若木鸡。他怔怔站了好一会，然后试探性地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等确信自己身上没抢眼后，这才长舒出一口气。
刚想开口说话，一个脚软摔落在地上。小年轻还想起来，却发现怎么都站不起来。
袁飞和马生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可正在这时，忽然一大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谁，是谁在那里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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