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 雪中的混乱
“怎么是你？穆迪教授？”
大门处，威廉很惊讶的发现看门人已然从海格换成了穆迪。
霍格沃茨校园除却禁林外的部分是被厚重的铁栏杆围着的，千年以来一代代传承者都为围栏加上了重重防护，使得一般巫师根本没有能力越过栏杆——即便是有法力高强的巫师试图强行闯入，防卫系统亦会发出警报来，让来犯者的计划彻底破灭。
所以，这所学校目前为止只有通过密道溜出去的，从没听说过哪个学生能成功翻墙——别说翻墙了，就算有人打算飞过来，校方依旧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海格去参加舞会了，”穆迪牢牢把着门，丝毫没有让学生进去的打算，“阿不思不忍心让他从舞会中间离开…”
穆迪一边说着，一边用没拿着魔杖的手拿出了一瓶药剂，魔杖一挥，药剂瓶直接朝着威廉飞了过来。
然而，没等药剂飞到一半，它就像是被什么拉了一把似的直接砸在了地上，身上浮现出铁甲咒的威廉看了眼地上的药剂，又用魔杖捞起了些浮面上还没被污染的药剂，观察了一眼，又闻了闻气味，这才把药剂放在了自己左手上。
“好吧，确认无误。”
穆迪嘟囔了句，脸上露出一个残缺的笑容来，他用魔杖打开了大门，开始放学生进去。
其余的教授们一个个对视了眼，然后无奈的摇着头——虽然检查是有必要的，但是这样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理解下，”亚当斯小声的说着，“穆迪教授就不说了，可怜的威廉，因为那个丽塔的事情，损失了多少啊…办公室几乎全毁掉了…”
“也是…”
大家同时叹了口气——乌姆里奇那个隐藏最深的食死徒就不说了，就她的手下丽塔，都能把一个办公室毁的几乎完全不能修复，也难怪自卫术的教授们现在这么紧张…
但他们的感慨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位教授的互相盘问。
“穆迪教授，您说我最讨厌的糖果是什么？”
“姜制糖果。”穆迪又看向威廉，“威廉教授，我觉得这个城堡内最危险的人是谁？”
“卡卡洛夫。”
最后的问题问过之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在邓布利多待着的地方，这样的防护应该是够了。
“卢平教授呢？”
“后边。”威廉没好气的摆摆手，不过没和穆迪提及卢平的烦恼那事——穆迪要是发现不对劲了自己追查出来是一回事，他说了又是另一档子事了。
‘话说回来——他不是被人下了迷情剂吧？’
刚刚的谈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他完全没想到这档子事，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卢平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人能对他——等下！
威廉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他们参加的是魔法部的舞会，而不是校内的舞会——这两者最大的区别是，魔法部的舞会更为直接一些…
这个直接一点，简单来说就是，有些人为了提高自己的魅力，会使用掺杂着迷情剂的香水。
是的，因为迷情剂的味道会让很多人感觉自己问到了最爱的味道，所以一些不怎么正规的香水会添加一定量的迷情剂来调和味道，而且销量非常高。
确切点，威廉自己还掌握着两种迷情剂的改善魔药方子，一种能使得香味更持久，另一种会使得人气味更为浓郁。
理解下——熬制魔药就是烧钱的活，资金匮乏时候，赚钱的药方很管用。
正因为这个原因，威廉在入场后闻到迷情剂的味道也并不觉得突兀，反正喝的饮品不出现这东西就行——魔法部的宴会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丑闻。
‘卢平教授以前生活拮据，不可能参与成年巫师的舞会，又不怎么擅长魔药…不会是，今晚上那点香水的迷情剂就给他熏中招了吧？不好说，狼人的嗅觉确实比正常巫师灵敏一点来着…’
有使用者的迷情剂会使得受害人对使用者疯狂迷恋，而没有明确使用者的迷情剂的效果是…嗯，让人心中的感官更为倾向化？
这方面的研究威廉也没做过，只能参考脑海中不怎么多的资料。
‘这么说…我冤枉卢平教授了？他只是有好感，然后——”
‘待会顺手熬一些迷情剂的解药，给他灌下去就知道了。’
威廉一边盘算着，一边朝着穆迪询问起来。
“对了，穆迪教授，待会我准备再检查下校内是否有人掺和进来，你可以帮忙盯着点吗？”
“当然没问题——”穆迪木腿在冻的结结实实的土地上邦邦的响，“一个学期过去了，也是时候再检查下学生和教授们。”
“对了，穆迪教授，傲罗培训的话，会经过药剂检查的培训吧？”
“当然，世面上的常见药剂的解法，一些黑巫师喜欢用来下毒的药剂和材料都有，出任务时候我们甚至会随身携带一些粪石来确保绝对的安全。”
“那，迷情剂呢？”
威廉顺势问道。
“迷情剂？”
原本自得的穆迪突然愣住了，然后盯着威廉看了起来，一脸狐疑。
“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
穆迪打量威廉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傲罗们是经过严厉训练的，而且我们无比珍视同伴，如果谁出现了什么异常或者被人用什么东西污蔑了，大家都会拼了命的把那些家伙抓住的。”
‘完蛋，看来真的没有迷情剂的相关训练…’
穆迪严肃的表情说明了很多东西——毫无疑问，迷情剂这种中招后表现奇怪且易被发现的魔药并不在傲罗训练范围内。
‘那还是个刚刚入职的傲罗…’
威廉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届傲罗和教授都不行，被含着迷情剂的香水就给放倒了…
看着威廉脸上的神情，穆迪不开心了，他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容易让人对傲罗小瞧的失误。
“傲罗是不会被中迷情剂的，我们的要求非常苛刻，前几年霍格沃茨的学生自卫术成绩不好，我们把招生名额卡的死死的！就算是特招上来的唐克斯，也是学生中最优秀的！”
‘完犊子…特招…’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威廉什么都懂了。
“她可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不要觉得我们随随便便就特招，她相当于永久随身携带不会被检验出来的复方汤剂呢！”
穆迪气不过的为傲罗正名——他当了一辈子傲罗了，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对傲罗水准产生质疑。
看着他真生气了，威廉只好说软话好言好语的安抚着穆迪，好半天才让这位前傲罗明白了他对傲罗没有任何偏见，也一直以为傲罗才是英国魔法部最精锐的力量，是食死徒的克星，抵挡黑魔王的中流砥柱。
“这还差不多，我去巡查了！”
穆迪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了只能抱怨自己嘴贱的威廉。
他迅速回到城堡，换了衣物，取了随身携带的袋子，又拿出了差不多全部用来检测的药剂，仅仅留下了十人份的之后，就急匆匆的朝着海格的小屋赶了——霍格沃茨的舞会也差不多结束了，再不抓紧时间造雪检查，那就只能查个寂寞了。
好在学生们的精力比他想的还要旺盛的多，无论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学生还是刚刚结束了舞会的学生。
当他赶到海格的小屋的时候，亚当斯已然指挥着学生把一捆的魔药搬到了海格的小屋边上了，巨大的火堆也升了起来，就等着威廉放坩埚熬煮魔药了。
“你们还真是…”威廉纠结了下，“行动力十足啊。”
“所以说，要快一点，这么好的月亮，不下一场雪太可惜了！”
亚当斯的酒没醒，兴致勃勃。
“好，马上就好。”
威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超级巨型的坩埚来，架在了火堆上——然后用魔法灌满清水，开始控制着往里边加起了草药。
‘怎么有点像是显形药水的配方？’
一干优等生看着都相当眼熟，但是谁也不敢问，生怕这是改了量后的特殊药剂，一问显得自己很蠢。
威廉也自然不可能和他们解释这个，看着魔药滚开了，立刻拿出自己早就准备的药剂，开始用它们引头，在空中编织起淡银色的云朵来。
巨量的银白色蒸汽直冲云霄，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银白色烟雾在飞天扫帚经常飞行的高度上飞快成型着。
刚刚结束舞会的学生们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呼朋唤友的喊着大家过来围观。
“天空有银白色的雾气呢！”
“是特别节目嘛？”
还没有尽兴的学生们一个个都不肯回休息室了——哪怕这就是自然现象也不行了，今天它必须是校方的观赏活动！
——
“嗯，刚刚好。”
威廉点着头，魔杖指向坩埚——他带来的药剂差不多用完的时候，第一锅魔药已然熬煮的差不多了。
他一边将这锅药剂转移出来，一边示意学生熬煮第二锅，魔杖挑动，第二锅药剂已然化成了一根笔直冲向天空的银白色雾柱。
“威廉，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
威廉大声回应着亚当斯，魔杖对着天空划过，天空那团淡银色的云雾立刻翻腾起来，惹得一群帮着熬煮魔药的孩子欢呼起来，而围观的教授们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这番场面对得起他们等待的时间。
随着银白色的云雾翻滚到极致，一点点白色的雪花开始悄然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泛着一点点的彩色，煞是好看。
学生们欢呼声一下子抑制不住了——他们本来只是说说，完全没想着校方居然真的弄出了观赏活动来。
“胡闹！谁干的？”
正用魔杖拨开玫瑰花丛大杀特杀的斯内普教授抬起了头，甚至连跑远的那些个孩子的学院都来不及分辨。
他接了一片雪花，看了一眼，然后凑近鼻子，脸色更为铁青了。
“显影药水…”
毫无疑问，是他最讨厌那个办公室的人——除却他们外，没人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开学就又一次了，现在又来…
“拉文克劳扣十分！”
余光观察到了一位，斯内普教授很快分辨出来对方的学院，然后是另一位，“格兰芬多也扣十分！”
——
哈利躲在玫瑰花丛中，先前的氛围完全不在了。
他感觉到秋的手有些发汗，只好用力捏了捏，小声告诉她不用担心——斯内普没有魔眼，理论上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发现他的。
就在斯内普大杀特杀之前，他已然使用了幻身咒把自己和秋藏好了，以免被人围观。
“还好，教授说一个地方藏得人够多的时候，就要比别人藏得更好，或者干脆换个地方。”
哈利甚至还有闲工夫想这个。
他现在无比期盼着斯内普离去，而且不要发现旁边那两对七年级的学生——他们被发现的比较晚，急急忙忙用了幻身咒，现在有不少的破绽。
“不用担心，他待会…”
哈利甚至还想和秋指出后边那些人的施法错误呢，结果发现对方的身形愈发的清晰起来…
‘魔咒失效了？七年级不好好！’
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的幻身咒的效果好像也——他连忙看了眼秋。
完蛋…幻身咒在逐渐失效，而且越来越快！
而就在这时候，斯内普已然发现了不小心暴露出来的第一对学生。
‘完蛋…’
——
“赫敏，你的头发？”
当赫敏好不容易再次安慰住看到哈利和秋溜出去而难过的金妮之后，金妮突兀的说道。
“怎么——天，他们不是说那效力非常持久嘛？”
她先前被柔顺剂弄得笔直的头发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妆容也在被飞速洗去——一切魔法带来的效果，像是她听过的童话灰姑娘一样，在十二点的钟声过后，一切恢复了原样。
不止是她——其余人也如此。
城堡瞬间混乱起来了。
——
“看门人呢？”
塞尔玛在门口不远处，无聊的点着篝火。
“海格哪去了？”
“教授哪去了？”
“同学又哪去了？”
她不就是多吃了一点糕点而已嘛，然后就得知教授们带着学生离开了？
“还下着雪…城堡内过的好开心…早知道不去那边了…”
“好欢快啊，大家一定很开心吧？”
她摇着头，转动着那只幸运的兔子，听着城堡内的大呼小叫，猜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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