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纪之初10


  宋薄言眯着眼看向远方隐约可见的钟楼,庄严宏伟的建筑在阳光下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辉。

  他刚才似乎听见了钟响的声音,在这个时间点显得很不寻常。

  宋薄言让两人在原地等一小会儿,他要去跟拾荒人问问城镇里的情况。

  傅堪抱着胸守在苏郁白身旁,深蓝色的眸子里只有对少年的专注,对这样的安排并无任何不满。

  他离开族群就是为了跟着苏郁白,自然是对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只要少年乖乖待在这里,什么都好说。

  苏郁白左右看了看,找了块平整的草地蹲坐在树荫下休息,狼人默默往他旁边站了站,用身体挡住刺眼的光斑。

  “你不累吗?”为了让呼吸顺畅一点,苏郁白拉下充做口罩的围巾,白皙夺目的面容裸露在空气之中,一双明丽的眸子里似有盈盈水光,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傅堪单膝跪在地上,半蹲在他面前,将苏郁白的身影挡得更严实了,帅气的眉头微拧,又把他的围巾往上提了一点。

  “不累。”狼人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面,变成原型他一天就能跑过几座山头,这样慢吞吞的赶路速度,和休息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原先以为是月圆之夜的后遗症,后来才发现他平时也是这样的嗓音。

  低沉磁性,可能是不常跟人说话的缘故。

  苏郁白抬手揉了揉耳朵,也没在意脸上的围巾,自然的靠过去将下巴搭在傅堪身上,自言自语。

  “狼人的体力还这是一如既往的好哇……”

  傅堪的身体有些僵硬,唇角莫名的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些适应不了苏郁白突如其来的亲近,半晌后才轻轻将人搂住。

  “你要是愿意,去哪里我都可以背着你,不会让你觉得累。”

  正在小憩的少年眼睛睁开一条缝,慢吞吞的用带着鼻音的声线与他说话,软软呼呼的像只奶猫。

  怕是教廷的人也想不到,这样一位乖巧漂亮的少年会是人们谈之色变的血族。

  “你这样做的话,宋薄言应该会很生气吧。”少年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傅堪的狼眸中出现了许多不满,冷哼一声,手掌覆在苏郁白的后颈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

  不消片刻,宋薄言便已经回来。

  他给了拾荒人几个铜板,加上对方本身就对男人对有畏惧,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生怕自己介绍的不够多,连摊贩们几点开市都说得清清楚。

  “怎么啦?”苏郁白发现宋薄言的是表情有点不对劲,即便是男人几乎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但冷淡和轻微的烦躁他早就可以是清晰的分清楚。

  以前他为了完成课业,和同学出门做抓捕异常的任务,男人就是这样的表情。

  偏偏学校老师不准他们找人陪同帮忙,不然会影响期末考试分数,就是傅边泽也不好开后门帮忙。

  普通的异常就连学生也能对付它们,苏郁白的天赋远在普通人之上,危险倒不用担心,家里几个男人只是不喜欢和少年分开太久。

  “宝贝,你刚才在想谁?”

  苏郁白回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过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宋薄言感觉敏锐,俯身蹲下时围在他的另一边,清冷的语气和眼神都十分危险。

  “……”两人的体型都远远超过普通人,投下来的阴影将少年整个人笼罩住,让人瞬间就能感觉到压力。

  苏郁白睫毛颤了颤,默默退出傅堪的怀抱,表情无辜的抿起嘴巴。

  “我看见的人是你,想的人也是你,没有其他人……”

  男人颜色浅淡的灰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他微微颔首,在苏郁白的头发上摸了摸,暂时没再言语。

  他这番作态反而让傅堪有些不爽,舔了舔后槽牙,声音冷酷道:“宝宝以后别想他了,想我就可以,我肯定比他对你好!”

  宋薄言没有理会他的挖墙脚行径,垂着眸子眼神专注的正在帮苏郁白擦手,一个眼光都没有给落井下石的傅堪。

  “他们说最近城镇里管得很严,教会活动频繁,抓了不少藏身在镇上的异族。”

  男人波澜不惊的说完,又让苏郁白换一只手给他擦。

  什么叫异族,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种族。

  他们这只队伍里,除了宋薄言都是……

  苏郁白眨了眨眼,小声问道:“教会的人,是不是很危险?”

  他在那天的晚宴上好像还听到有人在骂什么教宗。

  能让一个‘贵族’这么讨厌,那能力应该是很厉害了。

  并不是每一只血族都能成为贵族,只有天赋好又有能力的血族才会被称为贵族,爵位越高,血脉继承的越纯粹。

  大多数都是没什么能力的普通异族,除了寿命长一点,几乎找不到其他优点。

  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见阳光。

  ‘贵族’则完全不同,不仅能力强大,不用惧怕一般的驱魔人,连阳光对他们的伤害也十分有限。

  如果转变成血族后人人都能成为贵族,那主动去当血仆的人古堡早就塞不下了。

  苏郁白心想,估计村民们也不会跑那么快。

  “普通的教会人员没那么可怕,他们伤不了你。就算是教宗来了,我也能护你周全,别怕。”

  宋薄言亲了亲少年的额头,低声安慰他。

  “教宗?”苏郁白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好奇的仰起头,眸光微动。

  宋薄言明显不想多谈,语气淡淡道:“不重要的人,不用管他。”

  遇到教宗确实会有点麻烦,但终归还是要去镇上休整的,他也要去驱魔人协会看看,低调一些便是。

  见苏郁白还在纠结,傅堪低头抱了抱他,小声在他耳边道:“不用怕,谁来我咬死谁!”

  小少爷懵懵懂懂的点头。

  宋薄言:“……你最好别主动招惹乱子。”

  傅堪:“哼!”

  最近镇上来了不少人,老板娘看到有人来住宿也没怎么好奇,头也不抬的拿出册子看了一眼,语调利索的开始为他们介绍。

  “我这还有个能住五人的通铺,两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客人们要怎么订?”

  苏郁白想要住单人房,他觉得这样方便洗漱,遭到了两人的一直否定,理由是他需要别人照顾,一个人住不安全。

  酒馆的生意很好,一楼还坐了不少喝酒的客人,傅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收回视线。

  “这么多雄性,我不能让他们欺负你。”

  苏郁白:……什么鬼,哪里来的雄性?

  这些人看着还好,但在血族的眼里气息都很弱小。然而傅堪看苏郁白有滤镜,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危险的那个。

  宋薄言想订一个双人间一个单人间,单人间当然是给傅堪住。

  傅堪不乐意,他觉得通铺比较好,一听就很宽敞,他可以变成原型盘着少年睡。

  苏郁白惊讶的看向他,张了张嘴,忍不住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通铺里面的五个床位只是剩下来的,说不定现在里面已经住了十几个人?”

  而且能住五人的通铺是还有五个床位的意思,也不是说位置都给他们了。

  “……”傅堪悻悻闭嘴。

  最后还是按照宋薄言的意思订了一间双人房,外加一间单人房,因为是他付钱。

  宋薄言要出去置办一些东西,这个时候傅堪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你在酒馆里守着他,哪里也不要去,别让他落单。”

  傅堪面上不耐烦,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狼人对伴侣的保护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还需要别人来教?

  苏郁白要了点热水洗澡,现在人不多,老板娘让伙计给他烧了提上去。

  等到晚上伙计下班,客人们想要用水还得自己去柴房烧。

  伙计名叫尼莫,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提着两桶水在楼梯上也走的稳稳当当。

  他将水提上去时正好看到那个眉眼带着戾气的男人坐在桌边,苏郁白除去了围巾和灰扑扑的外袍坐在他怀里。

  少年湿漉漉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月亮,比月光还要动人。

  傅堪听到动静,大手将苏郁白的按进怀里,很快,连少年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也看不见了。

  尼莫动作木讷僵硬的帮他们倒水,心里却漫无目的开始回味。

  难怪要蒙着脸,少年这样光彩照人的相貌在小镇里本就格格不入。

  不看紧一点,谁又知道会在哪条暗巷被醉鬼们拉去欺负。

  ……

  宋薄言先去商会将之前存的钱取出来,又去成衣店给苏郁白置办了几身衣服,专门选了最昂贵舒适的布料,一匹就要是十金。

  普通人一个月一银币就能活得很好,金币几乎只在贵族和商人之间流通,可见其珍贵。

  卖完几套衣服的店家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另外还搭送了两套大码的男装,粗布的面料肯定没那么舒服,但胜在结实,十分耐穿。

  嗯,正好不用多花钱给那头狼买换洗衣服了。

  各种生活用品宋薄言都买了一些,还不忘给苏郁白带了一份点心。

  东西置办的多一些也没关系,离开小镇时他们可以再买一辆马车,让傅堪去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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