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要定亲?
刚到京城就拿到一个大单子,商人喜不自胜,高高兴兴的把大主顾送走,回头才发现身后一群人都在盯着他。
“这是怎么了?我赚到钱对你们也没坏处吧?”商人脸上不明所以,被他们吓了一跳,半羞半恼的埋怨低声埋怨。
大家都是一个商行出来的,大东家看他做得好,说不定一个高兴,给所有人都涨薪酬呢?
有人纳闷问道:“你这么乱叫人,不怕被怪罪吗?难道这是什么新的揽客技巧……?”
“那是人家小公子脾气好,没跟他计较,换一位贵人,早挨揍了。”
“哦对……说的也是。”
商人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神色越来越疑惑,“等一下,那位小公子不是男扮女装吗?”
男人眼中的爱护不似作假,连下个楼梯都要扶着,如果不是心爱之人还能是弟弟不成?
谁家兄长能对弟弟这么好,能做到不管教喝骂就已经算慈爱了好吗?
苏绣生扶着门在门口张望,直到不见马车的影子才回过头,他目光冷冷的看向商人,似是有话要说。
昨晚见过苏郁白的人都无语了,“什么男扮女装,亏你想得出来,那是绣生的叔叔,特地来看望他的,你这什么眼神啊!”
苏郁白即便长得再好看,也没有到模糊性别的地步。既有着成年人的冷静,又有着少年人的朝气,赏心悦目,见到都要赞叹一句是谁家走出来的偏偏少年郎。
商人面色恍然,挠头小声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买我的货物。”
众人:“……”
我们还以为你脸皮厚,没想到是真的分不清男女,那位贵客也是不按理出牌,居然还真让你给卖出了,
大家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苏绣生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指骨被他捏得咔咔作响,周身笼罩着沉重又冷冽的气场。
商人摸着胳膊打了哆嗦,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怎么都快农历三月了,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苏绣生没空顾虑他的感受,快步上了楼,回到房间里面色沉着的开始给家里父母写信。
他该庆幸,绣娘为了能更好的做生意,这段时间也在跟着学习认字,写的不好看,但至少已经能给是街坊邻居读信了。
即便苏绣河有事不在家,也不用担心这封信让外人看到。
……
苏郁白被慕青寒接回家里,恰逢长宁公主夫妇二人一早外出,又一次的完美错过。
他们两是真的不爱管事,对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也是毫不在乎。听说有位侯府夫人要举办花展,二人来了兴趣,立刻带着随从从家里动身。
慕济影大马金刀的坐在慕青寒旁边,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另外两个人不爱喝酒,只对桌上的菜感兴趣,慕府珍藏的佳酿全都便宜了他一人。
他英挺的眉毛一边高高挑起,面色不解道:“寒气还未散尽,那外面的桃枝都才刚刚发芽,大哥他们上哪儿赏花去?”
年初时天气又那么冷,植物都是跟着周围的温度变化来生长,现在除了梅花开得正好,其他植物把花苞长出来就不错了吧?
慕青寒的反应比他冷淡多了,并不太在意父母的去向,语气淡淡道:“既无官职在身,他们想去哪里散心都可以,至少人还在京城,你随时都能派人过去。”
苏郁白咳嗽了一声,默默停下筷子喝了杯水。
慕济影:“……”
长宁公主夫妇只是喜欢去别院里住,重要的节日也会回来和家人团聚,哪里像慕青寒,直接回了老家,千里迢迢,连书信寄送都不方便。
慕青寒面不改色的为学生续上一杯清茶,桌上其他人也自然而然的略过这个话题。
苏郁白从慕济影的口中得知,韩硕也和家族中人结伴来到京城,拜访曾经的山长和同窗时恰逢两人都不在,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他还给你留了现在的住处。”慕济影脸上似笑非笑,“说起来,他那位堂兄我也认识,这位韩大人身在要职,明哲保身可是很有一手。”
没有哪位君主愿意看到臣子们拉帮结派,可眼看着皇帝就要不行了,朝堂上的局势又如此紧张,大家都想把自己人往上面拉一把,逐渐形成了各种势力团体。
不加入就意味着失去很多机会,被团体排除在外。
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底层官员也就罢了,也没人非要拉拢你,或者跟你过不去。
韩家那位手上可是有着实权,他哪个皇子的队也没站,安安稳稳的在位置上坐到现在。
苏郁白早就知道好友家里的情况,韩硕对京城的各方势力都十分了解,想必也有来自这位堂兄的告诫。
他捧着茶杯,低头吹开漂浮在表面的花瓣,面容在氤氲的水汽后变得模糊,含糊的小声道:“既然他借住在堂兄家里,那我等考完再与他叙旧吧。”
慕济影嘴唇翕动,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刚想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的好朋友不也来找你了吗?
只见一旁面容清冷的男人忽然在少年头发上摸了摸,嘴角微扬,眼中荡开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
“……”
他提起酒壶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慢无表情的吃完菜只想快点走人。
整个慕府上到主人,下到马夫,没有一个人不喜欢新来的小少爷,就连一直未露面的老爷子都让人送了点东西交到少年手上。
如果这个家里有谁是外人,那一定不会是苏郁白,慕济影左想右想,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门口的牌匾若非是皇帝亲赐,指不定哪天,慕青寒就能给它换成苏府。
少年跟亲戚出去玩一天都能急的找过去,哪里还有以前的冷静自持?怕是巴不得宝贝学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为了维系和慕青寒之间的一点亲情,慕济影也不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逗弄小孩,只能郁郁的离开,去外面祸害别人。
天公不作美,会试当天外面又下了一场雪,让大家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三月寒。
苏郁白被迫穿上厚厚的袄子,光是进考场就花费了许多时间。
慕济影嘴上不说,也骑着马跟其他人一起过来送考了。
他出现的太过高调,又是一张在京城人人都熟悉的脸,外面的监考官看到他时被吓了一跳。
苏绣生默默离他远一点,目送着苏郁白进去。
又是一连考了三天,外面有着官兵巡逻把守,包括监考官在内,里面所有人都不得随意外出。
除非中途弃考,几乎不会有人选择提前交卷。读书人最在意名声,若是给考官留下轻狂的印象,哪怕考过了,最后在殿试上估计也拿不到什么好名次。
这次的主考官还算体谅学子,怕把考生冻坏了,每个号舍里都放了一个小火炉。
虽然用的只是有点呛人的普通煤炭,但好歹没冻死人。
苏郁白不怕跟别人比拼体力,但里面的环境着实一言难尽。
他从考场出来时一脸虚弱,慕青寒心疼的帮少年捏了捏手指,又揉了揉肩,带他回家泡热水澡,再把人塞回被窝里休息。
这两天刚赶到京城的苏绣河,愣是一句话没能插上。
慕青寒把其他人拦在门外,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贴身照顾。
他刚躺到外侧少年就主动依偎过来,闭着眼乖乖将脸埋在他身上。
慕青寒手指僵硬了几秒,放松后低头搂住苏郁白清瘦的腰,下巴在少年的头发上蹭了蹭,面色有一瞬间的满足。
不知不觉间,怀里的人似乎已经长大了……
会试结束后很快就会出成绩,考生们只需安心等待放榜即可。
与此同时,慕青寒也因为伤势早就养好,被皇帝催着官复原职。
一时间大臣们人人自危,尤其是主子还在禁足的二皇子党。
嘶,怎么出去一趟,这位的面相越来越凶了?
但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立刻就能迎接到男人冷漠的目光。
朝臣们的感觉没错,慕青寒以前还能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们扯皮表演,现在却没那么多闲暇时间。
以前上班只是上班,现在上班为的就是下班。
考试结束后,韩硕又来找了苏郁白一次,简单交流过近况,还邀请他去参加了同乡考生的聚会。
书院往届的毕业生里也有举人,还有周围乡镇上一些小家族培养出来的考生,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居然数量也不少。
本着同乡的情谊,众人相处还算融洽,苏郁白还在这些人里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其他人看到他也有些惊讶,苏郁白无疑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大家盯着他思索了片刻,最后将酒肆改成了茶楼。
苏绣河来看望苏郁白的次数更加频繁,甚至还多次撺掇他搬出来住,他们一家人待在一起。
慕青寒下朝后回到家,听完墨白的报告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找到正在伏案练字的苏郁白,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慕青寒淡淡看了一眼被他拿来当镇纸的印章,从身侧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
笔尖在纸上落下墨汁,苏郁白微微偏了下头,“嗯?”
慕青寒垂眼盯着他,清冷低沉的声音不复平静,一字一句道:“我听说,你大哥他们想要让你定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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