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天也等不及,我太想你了
萧珩之一直在注意苏郁白的神色,见他唇角微扬,身上似乎笼罩着愉悦的气息,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陛下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苏郁白颔首沉吟道:“确实非常有趣。”
这场中秋晚宴,几乎所有他知道的、有名有姓的故事线主要人物都在邀请名单里面。
4842一开始给他传输的世界主线剧情里,云宫羽已经官拜大理寺少卿,为人刚正不阿,整个家族派系都是坚定的保皇派,和野心勃勃权倾朝野的南阳王一直不对付。
即便知道南阳王和皇室的关系并不好,苏郁白还是饶有兴致地想要认识一下这位拿着反派剧本的角色。
可惜第一眼就让他失望了。
季师南身上那份宠辱不惊的气质和慕青寒非常相似,同样都是冷漠无情,前者身上带着一份游戏人间的傲慢,像是枯枝烂叶下腐朽的污泥。
后者则更像是一位误入尘世的神祇,淡漠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他不会对任何人另眼相待,也不会高高在上地鄙夷嘲笑任何人。
世间万物,一草一木,在他眼中并无不同。
除了对爱人的这份执着,男人并没有太多属于人类的欲望野心。
季师南是个颇有城府的政治家,苏郁白不喜欢,更何况这人还对他表露出了其他兴趣。
他的眼底没有爱意,只有欲望,连说话的语气都谈不上有多尊重。
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是他想见的那个。
苏郁白联想到一身红袍正当风光无限的云宫羽,第一时间发现他们来早了,还没有到故事线的剧情。
4842心虚地以为它出了故障,把剧情给传错了。
甚至还苦口婆心地劝宿主不要去南阳王府上,毕竟那个季师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到发现苏郁白对南阳王世子季长青的接近似乎格外宽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是时间线出了问题,暗搓搓的下线遁了。
将宴会名单丢还给萧珩之,年轻的陛下在冷风中轻咳了几声,神色淡淡道:“晚宴之后就是秋猎,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你来安排,爱卿记得注意身体,莫要太过操劳。”
萧珩之笑眯眯的拱手道:“微臣做的都是分内之事,等到秋猎之时,真正需要忙碌的应当是禁卫统领大人。不过能为陛下效劳,都是我等的荣幸,算不上操劳。”
“禁卫军统领?”苏郁白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朝堂上其他人还有的说,这位禁卫军统领可是季师南培养出来的人。
他效忠的只有摄政大臣南阳王,从来就不是他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帝。
大越朝男子十五岁,女子十四岁时就可以谈婚论嫁,但一个还未加冠的男子在所有人眼中都算不得真正可以当家做主的男人。
小皇帝和南阳王的较量中,既吃了年纪小的亏,又因为皇室凋零没有其他后盾,不得不暂且妥协。
即便他像个海绵一样在各个世界里学习了很多东西,但在和平年代长大的苏郁白并没有太多争权夺势的野心,他无意破坏世界线,也愿意维持现状,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在他不知道季长青那些经历的情况下,现在的他突然有点想改变主意了。
先不提过去的恩怨,季师南这样不可控的人现在也是定时炸弹。
……
“大人?大人!”萧珩之被皇帝陛下的笑容迷花了眼,出神了片刻,待手下提醒才发现苏郁白早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
他快速收敛住迷茫的神色,低头轻咳了一声,假装镇定道:“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好,我们走吧……”
大越国并没有专门的外交官,礼部做的事很杂,不仅要管理祭祀庆典和宫中大大小小的晚宴,接待使臣的任务也归他们。
萧珩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大理寺那边也是,自从上次聚会,他和好友已经许久未见了。
严重怀疑整个朝堂只有他们这两个部门才是真正的打工人……
苏郁白屏退左右,独自在汤池里泡澡,温热的水流包裹下险些睡着。
只要小皇帝足够听话,季师南倒是没有在生活起居上亏待过他。
怕是巴不得将他养成骄奢淫逸,只会贪图享乐的皇帝……
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腰间,上面还带着水汽,苏郁白披上宫人早就准备好的长袍,穿过一扇木制的拱门,刚回到寝宫就发现里面的气息不对。
几层纱制的帘子后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高大身影,他的龙床上居然躺了人!
苏郁白最生气的不是被挑衅权柄,而是非常不满有人侵犯了自己的领地,还敢躺在他的床上,脏了他的地方!
普通的刺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苏郁白垂下眼,抿着唇没有选择叫人,而是动作利落的抽出一边木架上的长剑。
陡然间,他整个人气势都变得凌厉起来,看上去也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小皇帝。
刚掀开垂下的帘子,里面的人似乎早有准备,苏郁白猝不及防的被拉着向下倒去。
男人像是感觉不到危险,一只手扶着青年的腰,任由那把锋利的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不怕死地撞上来想要亲他的脸。
眼看着锋利的剑刃要在季长青的脖子上划出血线,苏郁白抬手将武器哐当一声扔到床下,抬眼不轻不重的瞪他。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敲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陛下里面需要帮忙吗?”
季长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拉过苏郁白的手腕,仿若未闻的低头亲吻着他的指尖。
苏郁白:“……”
他动了动嘴唇,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借口说是打碎了东西,将宫廷护卫随口打发过去。
皇宫里并不安全,他贵为皇帝,但整个皇城的防护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季师南能随意进来,别人当然也可以。
现在连不显山不露水的季长青也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他的寝宫。
这皇宫中的城墙怕就是个摆设。
比起第一次见面,季长青在他面前表现得要温驯许多,就连带着戾气的断眉也可爱了许多。
他蹭过来亲了亲苏郁白的头发,唇畔蹭过他敏感的侧脸。
苏郁白张嘴想要问他怎么又来找他了,被季长青抓住时机,顺势捏住他的下巴亲吻扑咬了上来。
男人眼神收敛,动作却比和狮子抢食的鬣狗还要凶狠,津液被不知节制的索取,脆弱的舌尖被亲到发痛发麻。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皇帝被他亲软了腰,苏郁白刚刚结束沐浴,全身上下都带着水汽,眼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本来就有,还是被欺负成了这般可怜的样子。
苏郁白的顺从让季长青有一种他需要自己呵护的错觉,小皇帝拿剑的姿势很熟练,哪怕男人知道青年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柔弱,还是忍不住产生怜惜和想要将人藏起来保护的欲望。
直到嘴巴被神色羞怒艳丽的陛下咬了一口,浅淡的血腥味拉回了季长青的神志。
“抱歉,吓到你了……”他搂着苏郁白的腰,鼻尖在脖颈一侧来回轻蹭,看上去并无太多悔改之意。
他脸上神采奕奕的面容,苏郁白不太明白季长青这样天天晚上到处乱跑的糟糕作息,是怎么做到保持精神的?
好不容易回了皇宫,竟然也一天不落地跟了过来。
“天天跑这么远,你都不知道累吗?”
季长青抱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最近需要忙的事很多,不过我一看到你就精神了……”
苏郁白:“??”
好像把他说成了人形充电宝……
季长青来得比苏郁白想象中还要早,他知道小皇帝爱干净,洗漱过才躺了上去。
寝宫里没有适合他的衣服,又不能穿着脏衣服上床。
季长青身上几乎什么也没穿,只是随便找了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身上。
方才那一番亲热已经让这块布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堆积在男人的腹部,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来。
苏郁白的视线在他身上的众多伤痕处停留了片刻,贴过去在那个几乎贯穿男人整个胸口的疤痕上亲了一下,刺激的季长青呼吸一滞,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更加深沉。
他若无其事地退开,小声质问:“皇宫比外面危险,明天的晚宴就能见面,只是一天而已,你怎么又跑来了?”
中秋佳节,讲究的是阖家团圆,那些外族的使臣没有这种概念,生活在中原一带的人却很注重这个传统。
这场晚宴大臣全家人都可以进宫,即便季长青没有在正式的场合公开露面过,混在这么多人里也不会显得突兀。
季长青脸色突然变得气愤阴沉,声音夹杂着强烈的不满,“不来一次都不知道皇宫的守卫这么薄弱,什么人都能进来,皇宫对你才是最危险的。”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各方势力的人太多,所以才会显得对后者也很危险?
“你就一天也等不及?”苏郁白忍不住轻笑。
“一天也等不及,我想你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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