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季长青!你在对我们陛下做什么?!
季长青生了一身蛮力,轻而易举地把他堵在墙角,低着头去蹭他的脸。
他还没忘记用手掌在苏郁白的头发后面垫着。
耳朵被蹭着发痒,苏郁白被迫仰着头,眼神随着季长青的动作颤了颤。
他试图伸手将人推开,被对方一把抓住按在胸前,远远看上去,像是他在主动和男人亲昵。
季长青的情绪压抑,几次吻过他的侧脸,尚且贪心不足,又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注意到苏郁白微微蹙起的长眉,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埋首在青年的颈间,慢慢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他摸着掌下顺滑的长发,喉咙里发出低沉叹息声,气势不足的几近哀求。
“你别喜欢他们,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我一个人行不行……?”
苏郁白在他怀里安静的模样颇为乖巧,垂下的眼睫让季长青看不太清神色。
他心里愈发紧张,不由自主地将人抱紧,暗沉的目光中带着烦躁。
“本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们?”苏郁白张了张嘴,斟酌的开口。
他已经放弃抵抗,一脚踩在季长青绣着烫金图案的鞋面上,借此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昨夜才下过雨,繁华的路段和酒楼里早就有人清扫过,可来往的客人众多,总会有人把院子里的尘土带进来。
苏郁白的鞋底也沾染了不少灰尘,在季长青的鞋面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季长青只是低头扫了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执拗认真的盯着他追问,“只有我一个人?”。
他捏住苏郁白的侧脸微微用力,那为何还要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
苏郁白哪里知道男人连正常的社交也要吃醋,他明明只是客气疏离地和人说了几句话。
那群官家二代和他不熟,也没坏心眼子,苏郁白犯不着去为难他们。
他握住季长青胸口的布料,拉着向自己靠近,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顿住,呼吸的频率加快。
苏郁白挑起眉梢,语气平淡的反问,“季长青,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半夜进我的房间吗?”
但凡换个人,就不可能全须全尾的出去。
意识到苏郁白话里的意思,季长青心脏跳动的厉害,眼神发亮,“您……你也喜欢我吗?”
“唔……”苏郁白刚想说话就被季长青飞快的捂住嘴巴,只听见男人声音亢奋地在一旁自问自答,用笃定又无比认真的语气道:“你就是喜欢我!”
在南阳王府上第一次见面时,便是苏郁白先拉住了他的衣袖约他逛夜市……
季长青自动忽略了是自己先忍不住搭话,又非要送人家回去。
他一定喜欢我!
“……”苏郁白继续踢他。
季长青眼神发亮的凑过来亲他,苏郁白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被男人按住后颈慢慢加深这个吻。
分开时苏郁白气息不稳的轻微喘着气,季长青摸了一下他泛红的眼尾,下巴还搭在他的发顶上,手指不老实的把玩苏郁白身后的长发。
“宝宝,你什么时候从南阳王府搬出来?”
半夜翻墙不算什么,但在作祟的独占欲下,他一点也不想苏郁白再与季师南有任何瓜葛。
苏郁白感觉到季长青愉悦的情绪,设色慢慢舒展开,想了一下小声道:“过两天便是中秋,我马上就回去了。”
“……”季长青眼神停顿,这才想起苏郁白被养得这么精细,条件自然也不会差,不可能在别人家里待一辈子。
怕把人吓到,他忍着脾气声音闷闷道:“那我可以去你家找你吗?”
苏郁白:“你想来……也可以来。”
“季长青!你在对我们陛下做什么?!”
季长青在苏郁白头发上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声暴喝打断。
怀里的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住了,身体抖了抖。
他将人抱紧,冷眼扫回去。
俞书德用力深呼吸,捂着胸口站在离墙角不远的院门口,面色凝重的像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他暂时将对南阳王世子的忌惮都放到脑后,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拉人,为了陛下拼了!
身后几个欲言又止的侍卫拉住他,没让俞书德平白送人头。
季长青语气冷冷地重复,“陛下……?”
俞书德怒气冲冲,“尔等小人,快放开我们陛下!”
他暂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南阳王府的普通下人可能不知道苏郁白的来历,季长青是季师南亲自认回来的儿子,必然不会漏掉苏郁白的身份。
这南阳王府上果然没有好人,父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夺权,一个偷人,罪大恶极!
季长青只是诧异了不到两秒便稳住神色,轻描淡写地将目光收回。
他低头看了苏郁白一眼,像是在对俞书德挑衅。
不仅不愿意放开,季长青连另一只手都抱上去了!
苏郁白被他完完全全地按进怀里。
俞书德:“!!!”
他气得要吐血,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还是苏郁白站出来主持大局,让卫二先把俞书德拉走,自己等晚上再回去。
临走前,俞书德暗暗瞪了季长青好几眼,可他一个文职人员,除了骂两句也不能真的对男人做什么。
他们陛下又爱我行我素,纵是再有不满,也只能遵从旨意离开。
季长青终于明白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院落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终归太多。
他似乎不是很在乎苏郁白的真实身份,猛然知道了也没太大的反应。
苏郁白的指尖感觉到温热,看到季长青握在那亲了亲,还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季长青知道苏郁白每天下午都要小憩一会儿,吃饭多费了点时间,往常这个时候青年已经睡下了。
苏郁白的眼尾湿润。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刚才被他亲的。
男人抱着私心,一点也不想这么早将人送回去。
他在附近一家环境雅致的客栈里要了一间上房,让店家送来热水,亲力亲为的为小皇帝洗漱。
苏郁白被他抱上床塞进柔软的被子里,男人自己则是合衣躺在外面,身体侧卧着,目光落在青年的薄唇上,越看越是喜欢。
苏郁白被他这么盯着有点睡不着,可身体又在犯困,只有意识依旧清醒,闭上的眼睫轻微颤了颤。
他不瞪人的时候少了些许凌厉,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季长青顿了一下,隔着一层被子轻轻拍他的背。
小皇帝趴在怀里,乖得让人心软,一点也看不出刚才踹人的气势。
他在用实际行动在表达,不管苏郁白是谁他都喜欢,这并不会影响他的态度……
苏郁白睡不着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一下子发生的事太多,季长青又太有存在感,一时半会被这么看着也无法真正安睡,动作慢吞吞的往季长青怀里蹭。
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苏郁白疑惑地抬眸。
季长青眼底闪烁着凶光,忍不住猜测。
“季师南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郁白不太明白为什么季长青突然这么生气,半阖着眼淡淡道:“他一直都在欺负啊……”
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若不是原身不理事不夺权,少不得要和其他皇子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朝廷上下心里门清,苏郁白自己都习惯了,季长青却有点接受不了。
小皇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欺负……
他低声道:“我是说,你跟着季师南来到南阳王府上,是不是因为他为难你?”
苏郁白一声不吭抱住季长青的腰,态度消极,大概是不想多说。
男人沉默着摸了摸青年背后柔顺的长发,面色凶狠,语气却很温柔。
“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温热的吻落在额角,苏郁白接受了他的示好,捏着被角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季师南?”
他对季长青的情绪感知很敏锐,看得出来男人每次提到季师南的时候都不大高兴,是真的打心底里讨厌,且没有任何余地的那种。
这涉及了季长青的私事,但他不是外人,说一点也无妨。
“我娘曾经是南阳王府上的下人,和季师南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王府,又举家搬迁到了荒凉的塞北。
发现有我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大夫建议她最好生下来。她一个人养我有些困难,好在有家人帮衬,过得也不算艰难。”
其实也不能算露水情缘,季师南估计连对方的样子都记不住。
那时候老夫人还在,想要给儿子安排婚事,但季师南谁也瞧不上,不愿意求娶京中贵女。
老夫人希望王府可以早日留下香火,便另辟蹊径,将府里许多样貌出众的侍女送到季师南屋里。
季师南几乎来者不拒,只是没过几天府上便会少一批人。
那些姑娘未必都是想攀高枝的,却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季师南生性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等不到大夫确诊是否怀孕人就没了,送再多也是白搭,老夫人碰了颗软钉子,最后也懒得往他屋里送人了。
季长青的娘侥幸在季师南动手前逃了出来,这才有了他。
见他忽然停住不说了,苏郁白将人从戾气中拉了出来,勾着他的手指问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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