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回国
人是一种立场生物。
波士顿。
11月24日的周日下午，带着三个儿子和赶来美国探望自己的女儿一起看过下午场的《神奇女侠2》，听着三个男孩语气中带着崇慕地和自己姐姐谈及这部影片的票房，安静走在孩子们身边的玛丽亚·贝兹鲁克内心也难免产生一种自豪感。
这是他公司出品的影片。
而她肚子里，此时有着他的一个小家伙。
想想这两天在报纸上看到关于《神奇女侠2》的新闻，相比去年身处局外时的《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玛丽亚切身感受到某种震撼。
11月22日的首日，算是午夜场，《神奇女侠2》只是开画第一天就斩获了3561万美元票房，比上周那部名叫《星际迷航8》的新片首周七天的票房还要高，从昨天周六的票房趋势，媒体甚至预测这部电影将再次达到首周三天票房破亿的创举。
三天票房达到1亿美元，玛丽亚内心忍不住拿乌克兰乃至前苏联的货币单位换算一下，只觉是一个奇迹。
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恰恰还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内心不由自主浮现出来的各种情绪，让玛丽亚因为某个孩子缘故本就对他不断淡化的陌生感更加消离。甚至，因为他往往一两周时间才能过来看自己一下，不知不觉会浮现出一些幽怨。
步行二十多分钟从附近的社区影院回到居住的庄园，玛丽亚带着四个孩子刚刚进门，就看到守在别墅门口的安格瑞·戴维斯。
女管家和孩子们打过招呼，等姐弟几个进门，才对预感到什么主动停步的玛丽亚道：“贝兹鲁克女士，现在天气这么冷，您应该让司机开车带你们出去，而不是走这么远的路。”
玛丽亚当然明白女管家这是在关切她腹中的孩子，解释道：“没关系的，我，家乡可比波士顿要冷多了。”
“还是要注意一下。”安格瑞在主人家面前从来都很守本分，这样小小劝阻一番，就不再多言，而是道：“另外，我马上就要返回纽约，安格瑞女士，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玛丽亚点点头，稍微犹豫了下，还心虚地看了眼客厅里的孩子们，才小声问安格瑞道：“安格，他，最近在忙什么？”
“最近《神奇女侠2》上映，另外，年底事情肯定会很多，马上又是感恩节，老板都抽不出时间过来，”安格瑞说着，不等玛丽亚露出太多失落表情，就再次道：“不过，老板12月初那几天肯定会来东海岸，因为到时候曼哈顿的维斯特洛大厦封顶。”
12月初，不是具体哪天，也肯定是至少一周多之后。
这么想着，虽然失落，但也总算有了点盼头。
安格瑞·戴维斯又和玛丽亚交代了一些琐事，还不忘和四个孩子打过招呼，就带这几位随从离开。
乘坐直升机返回纽约，时间是傍晚时分。
女管家刚刚落到，又赶去为简欣和陶月蕾安排送行，两位东方女郎今天返回中国，作为自家老板近期的心头好，她也要多关注一下。
肯尼迪国际机场。
简欣和陶月蕾这次被安排了一家湾流V超远程商务机，虽然还难免要在夏威夷经停一下，但也让两位女郎充满了一种即将衣锦还乡的兴奋，无论如何，只是来美国大半年时间，就能乘坐私人飞机返回，如果亲友知道这些，即使联想到某些事情，大概也很难产生什么偏见。
这个年代，私人飞机在中国和传说差不多。
和前来送行的女管家以及罗伯塔和安妮莉丝等好友道别，简欣两女登上湾流V，私人飞机很快启程。
最终抵达目的地，时间已经是北京时间周一的傍晚五点多钟。
地点也是首都机场。
这年代能在国内动用私人飞机的都是大人物，再看两位女郎身边竟然带着几位外国女人当跟班，机场工作人员迎接起来就更加殷勤，还有人认出了简欣两女，虽然没有要签名之类，但对于两位甚至登上了《东方时空》近期在国内很火的国际名模，话语里满是恭维。
本来近乡情怯，这样一下，本就没生出多少的隔阂感很快消散。
刚刚走出机场，两女就看到某个依旧嚣张地踩着高跟鞋身高好像两米的姑娘冲了过来，热情地和两女一一拥抱，差点都要当众亲几下，于是又引来了机场周围旅客的一番注视。
祝莫莫和两女招呼过后，又连忙介绍身边同样个子高挑眉眼之间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正是在祝莫莫母亲安排下成为女孩贴身助理的莫五菱。
最后才轮到旁边一个穿黑色女式西服气质干练的短发女人。
提前有过好多次联系，当然认识。
安小寒。
Elite模特经纪公司中国分公司的总裁。
本来Elite的总部设置在更加开放的上海，不过因为提前安排好明天要在京城这边谈一些工作，大家就聚在了这边。
如此寒暄一番，一群相当惹眼的女人才一起走向等在机场外的几辆豪华奔驰。
和两位姐妹有很多话要谈的祝莫莫主动和简欣两个挤一辆车，等车子发动，女孩又忍不住扑到坐在中间的简欣身上一阵亲昵撒娇，看得另外一边的陶月蕾莫名有些……心虚，私下悄悄可是达成默契，打算把祝莫莫彻底挤掉的。
“这下好了，今晚我们一起住帽儿胡同的四合院，就是我们要秉烛夜谈，小姨总不会再找理由拦着我了。”
简欣听祝莫莫这么说，半开玩笑：“你都和西蒙分手了，再住到西蒙房子里，不合适吧？”
祝莫莫还黏在简欣身上，因为好久不见的激动，倒是没有感受到她语气里的试探，而是道：“我才没想分手，都是我妈安排的。”
另一边的陶月蕾稍稍转了下话题，问道：“莫莫，你那部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10月初开拍，我的戏份本就不多，月底就拍完了。而且，电影在上周也已经全部杀青，已经开始制作后期，”祝莫莫举一反三：“不过，《卧虎藏龙》那边可没怎么轻松，不仅要全国乱跑，大概下个月才能拍完，而且可累了，特别是武打戏，有狐上周电话里还说，她在一个湖上吊威亚摔了下来，一瞬间累得都不想让人救了，觉得淹死在湖里也比拍戏轻松。”
“这么吓人啊？”
“是啊，武侠戏嘛，飞来飞去那种。”
简欣又问道：“那你最近在做什么？”
“主要是在中戏上课，”祝莫莫说着，顿时又有些蔫蔫的：“西蒙都说了，我不适合成为演员，拍《有话好好说》只是露一下脸而已，但我妈，反正我现在是被困在中戏了，我妈让西蒙给我安排了一个特别旁听生的名额。”
简欣听着祝莫莫抱怨的语气，笑道：“这你还不满意啊，多少人想要进中戏都进不去呢。”
祝莫莫坐直身体，还是不满地嘟着嘴：“要不我们换换？”
简欣立刻摇头：“不换。”
祝莫莫鄙视了她一眼，又想起什么，从包包里掏出一盒碟片，对两女道：“看看，我偶然路过一个VCD小摊买的，全部五届都有呢，那个小贩说最近卖的可好了。这是第五届维密大秀的VCD，我甚至觉得这肯定是西蒙做的，不仅把你们俩推到了央视，而且大秀11月18日那边才播出，这边怎么几乎同步出现，还带中文字幕，比国内的盗版电影还迅速。”
简欣听祝莫莫酸酸地说着，结果碟片打量。
外包装的塑料盒制作相当精美，维多利亚的秘密内衣秀的字眼之外，两女的照片在一众超模剪影中也相当显眼。
陶月蕾也探头过来观看，内心几乎很快笃定，肯定就是那个男人帮她们安排的，就像上次的央视采访，对方需要一些维密大秀的镜头作为素材，不需要她们联系，有人就主动送了过来。而且，上周《东方时空》关于她们的采访播出之后，最近几天，至少国内这边亲朋好友的主动联系，就让她们体会到了整件事的影响力。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
打量把玩片刻，简欣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碟片的内容，不过也没有忘记旁边的祝莫莫，又问道：“对了，莫莫，吉尔和安妮她们最近怎么样？”
其实简欣两女和中国这边的吉尔·佩克特两个联系比祝莫莫还频繁，就说这次回来，提前也打过招呼，因为有事情，吉尔两个没有过来迎接她们。
经过最初久别重逢的激动欣喜，祝莫莫稍微冷静下来，也反应过来一些事情，听简欣又问到了一个点子上，祝莫莫倒是没有敷衍，说道：“吉尔她们最近正在谈判一个大型别墅地产项目，据说总价值10亿，最近可忙了。”话说到这里，祝莫莫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些事情你们肯定知道吧？”
简欣神色自若地点头：“是啊，不过肯定没有你在这边知道的详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不是我瞒的好，恐怕我放在吉尔那边的那笔钱都要被我妈妈要回来了。”
西蒙当初一次性给了几个女孩一笔生活费，不多，几个女孩都没有立刻花销，而是作为了投资基金。
简欣听祝莫莫说起这个，顿了顿，倒是没有再多言。
只是车厢内的气氛不知不觉还是改变了不少。
回到南锣鼓巷帽儿胡同的四合院，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
简欣一行人在这边江山舞姐妹的迎接下刚刚安置好房间，吉尔·佩克特和赵安妮也就赶了回来，相比遭遇排斥的祝莫莫，简欣两女与吉尔两个依旧亲近，又是一番寒暄。
然后，直到夜色降临，在外忙碌了一天的陈晴才返回。
林素近期一直在南边跟进越来越临近路演的中国电信IPO项目，陈晴则是脱开了身，忙碌自家事。
回到家，累到只是简单和简欣两女招呼一番，陈晴就迫不及待地去泡热水澡放松。
今天真是累坏。
上午去了东城区某个大衙门，被某个大领导亲自接待，谈了一番乌克兰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陈晴自找。
和自家老板的一场邮件通信中，西蒙说起了会让凯雷派考察团到乌克兰，尝试从乌克兰挖掘前苏联的工程机械领域人才，还随意说起了黑海造船厂之类。
陈晴调查一番，才发现黑海造船厂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前两天和京城一位官员讨论海淀区那个地产项目时偶尔说起。
没想到，直接就被最上面注意到，今天就被喊了过去，一番探究。
当然知道上面想要什么，只是，对于这件事，陈晴丝毫不敢扯虎皮拉大旗，有一说一，她能做的实在不多，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即使前苏联现在一片破败，但被整个西方盯着，有些事情，国内想要做到，还是很难。
不过，陈晴当然也不忘卖好，表示自己会尽力，还说起自己与乌克兰有着直接生意往来的事情。
既然找她谈话，上面显然已经知道。
无论如何，对于凯雷正在推进的几个大项目，乃至她手中的外贸生意，将来肯定都是好事。
至于……她也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做的太出格，那可是会牵扯到人命的，她可不想涉入太深。
上午的会面之后，下午也是连轴转。
直到天黑才能回家。
泡在舒服的浴缸里，陈晴脑海中仔仔细细梳理了一下今天的这次会面，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再次出来，还是没有对简欣和陶月蕾的到来表示太多。毕竟，她其实私下里已经对两女坐了足够多的事情，而且，大家终究都是西蒙身边的女人，天然存在竞争关系，自己能做到一些，已经算是不错，不能要求她更多。
晚餐上，反而是和吉尔两人讨论起了玫瑰园的项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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