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女卫（2）
耐心跟随了片刻，劳拉·格拉尔夫终于找到空挡，来到西蒙身前主动伸手自我介绍道：“你好，维斯特洛先生，我是劳拉。”
西蒙刚刚与《宋飞正传》的几位主创打过招呼，闻言伸手与眼前女人握了下，没有假装不认识，却也不热络，目光并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女人深V古驰礼服包裹下的高挑风韵，说道：“你好。”
劳拉·格拉尔夫早就酝酿好了搭讪的话题，正要开口，刚才来到西蒙身边就没有离开的杰瑞·霍尔突然凑到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西蒙笑着点点头，又朝劳拉·格拉尔夫微微示意，就和身边女人一起转身走开。
劳拉·格拉尔夫下意识跟了两步，还是停住，她并没有忘记派对上该有的礼节，死缠烂打只会让人生厌。内心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维斯特洛身边的那个女人，劳拉·格拉尔夫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微笑，故作无谓地走向他处，只是注意力却再没有离开某个男人的身影。
格蕾丝·斯普尔特看完劳拉·格拉尔夫的整个搭讪过程，有些疑惑，却也只能当做是大人物欲擒故纵的心思。
不过，既然西蒙·维斯特洛抵达，她这一个多月的忙碌总算要有结果。
只差一点，还是要谨慎一些。
格蕾丝重新来到劳拉·格拉尔夫身旁，打算继续盯着对方直到最后。
劳拉·格拉尔夫注意到格蕾丝走近自己，没有多想，却是有些自得地说道：“格蕾丝，刚才维斯特洛的眼神你注意到了吗？他肯定对我很感兴趣！”
格蕾丝悄悄腹诽了一句，当然不会去揭穿什么，继续守在这女人身边在派对上应酬。
大概半个小时后，始终注意着西蒙动态的劳拉·格拉尔夫突然发现，维斯特洛正在向大厅门口走去，身旁依旧带着堂而皇之挽住男人手臂的杰瑞·霍尔。
这是，要离开？
格蕾丝同样注意到了门口方向的动静，顿时也有些沮丧。
自己还要接着熬啊！
某个男人却没有给她们多少反应时间，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
不过，当两个女人心底都充满失望时，一个身穿西服身材高大的保镖模样中年人直接向两人走了过来，打量一眼劳拉·格拉尔夫，又转向格蕾丝，开口道：“请问，你是斯普尔特女士吗，这位格拉尔夫女士的经纪人？”
格蕾丝连忙点头：“是的，你是？”
说着还礼貌地伸手过去。
中年人没有和格蕾丝握手，而是直接递了一张名片过来：“斯普尔特女士，我是维斯特洛先生的保镖，他对格拉尔夫女士很感兴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明天上午九点钟，打这个电话。”
这么说完，留下一张名片，中年人就转身离去。
劳拉·格拉尔夫直到西蒙的保镖走远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自己的经纪人，发现格蕾丝已经把那张名片收起，立刻伸手过来，眼神中带着热切：“格蕾丝，那位先生刚刚说，维斯特洛先生对我感兴趣，名片应该是给我的。”
格蕾丝只是摇了摇头：“我听得很清楚，这是给我的。”
劳拉·格拉尔夫索要无果，只能暂时放弃，转眼又意识到什么，问道：“维斯特洛怎么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
格蕾丝心说你总算没有蠢到家，随口道：“你想想这是什么派对，维斯特洛先生想知道一位宾客的身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劳拉·格拉尔夫立刻接受了这种解释，又看了看格蕾丝装着名片的坤包：“明天上午，应该是我们一起打这个电话，对吗？”
格蕾丝摇头道：“维斯特洛先生应该很忙，就算要和你约会，也不一定是明天。劳拉，我要离开了，你一起走吗？”
“现在才九点钟啊，时间还早。”
“那你可以自己留在这里。”
格蕾丝说着，同样向大厅门口走去，劳拉·格拉尔夫顿了顿，还是跟了上来。
如果劳拉·格拉尔夫真的不走，格蕾丝也只能继续留下，她不想最后一个晚上出什么岔子。不过，她也笃定对方一定会跟上来，这才会坚持离开。
两人一起走出格兰德酒店，在停车场上了格蕾丝的车子，汽车刚刚发动，坐在副驾驶上的劳拉·格拉尔夫很快又道：“格蕾丝，能不能借我500美元，凯茜和维多利亚还没有吃晚餐，我得带点吃的回去。”
其实参加派对之前，小女儿希望她能偷偷带些派对上的自助餐回去。
劳拉·格拉尔夫可做不出这种不体面的事情。
而且，所有注意力都用在了社交应酬上，派对大厅里的自助餐虽然很丰盛，她也根本就没工夫吃，此时离开派对，也终于感到了饥饿。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各种破事，格拉尔夫一家子已经欠了超过2万6000美元，其中1万8000美元都是来自格蕾丝个人。
模特经纪人这份工作远没有外界想像的那么风光。
整个Elite的签约模特数量达到2000人之巨，最顶级那一批模特全部都被约翰·卡萨布兰卡这些管理层直接握在手中。格蕾丝名下管理着三十多个女孩，其中有五六个年收入能够达到10万美元以上，算是稍有名气，这也让她成为Elite旗下最顶级的经纪人之一，不过，格蕾丝现在的年收入其实也只有10万美元左右。
1万8000美元，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现在，又是借钱，而且竟然要500美元去买晚餐，整个曼哈顿，如果不考虑那些昂贵酒水，没有几家餐厅一顿饭需要500美元。
这么郁闷地想着，路过一家牛排馆，格蕾丝直接将车子靠边停下，示意道：“牛排可以吗？”
劳拉·格拉尔夫打量几眼，勉为其难：“好吧，这样，我们一起下去吃，你肯定也饿了对不对。之后随便打包两份给凯茜她们就可以了。”
这是一个当妈的能说出的话吗？
格蕾丝再次腹诽着，只能一起下车，被这女人折腾了一晚上，她也饿了。
临时起意的一顿饭竟然吃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劳拉·格拉尔夫在向格蕾丝念叨明天与维斯特洛会面该如何推销自己，最后离开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半，果然很随便地给自家两个女儿打包了两份牛排。
将劳拉·格拉尔夫送回她的公寓，格蕾丝终于可以回家。
在第一波士顿证券交易部门工作的丈夫也没有休息，先转去两个孩子的卧室看过熟睡的一儿一女，格蕾丝重新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终于放松下来。知道她最近接了几个很难缠的客户，丈夫笑着问起，格蕾丝却没有多说，自嘲了几句，又问起对方的工作，男人也有些闪烁。
夫妻俩十二年前结婚，关系一直不错，只不过，人到中年，却也各有各的坎坷。
作为一个女人，处在模特经纪这个行业，格蕾丝的事业基本上已经到了天花板，这段时间尽力操持格拉尔夫一家的事情，也是心底最后的某些期盼念头。
至于丈夫，当年结婚时踌躇满志，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是一个管理十多人交易团队的副总裁，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大型投资行业，往往有几百个副总裁，这只是一种头衔，与实体企业的副总裁权力天差地别。
因为事业不如意，结婚时对她全职太太的许诺，至今没能兑现。
格蕾丝更是知道，近期第一波士顿的母公司瑞士信贷还在对这家华尔街投行进行裁员整合，而她已经年过四十还只是一个基层主管的丈夫，很可能会成为被淘汰的那批人。
念及这些，格蕾丝不由想到自己最近的差事，想到那个今年只有26岁就已经站在这个世界金字塔最顶层俯瞰众生的年轻人，想到这会不会是自己事业的一个小转机，最后甚至都有点想歪。
据说，那个年轻人很喜欢成熟女人。
第二天六点钟刚过就早早起床，帮丈夫和孩子们准备早餐，提前为自己名下的一堆姑娘们安排好今天的日程，还特意给上司约翰·卡萨布兰卡打了个电话，期间劳拉·格拉尔夫还打电话过来，又是交代一番她该如何对维斯特洛说起自己，如此忙碌到上午九点钟，终于找出昨晚那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然后她被通知赶去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尼治市。
好在不需要开车几十公里，那边已经在哈德逊河畔为她安排了直升机接送。
九点半左右，直升机降落在格林尼治北郊的一处庄园，一位娃娃脸女孩迎过来，自我介绍名叫佐伊·帕克斯，然后带着格蕾丝进入庄园别墅。
出于模特经纪人的职业习惯，格蕾丝只觉得眼前身材高挑却有着一张猫儿一样娃娃脸的女孩如果进入时尚界，绝对很容易火起来，最近几年娃娃脸模特的需求还是很高的。
不过，她随即就有些自嘲，维斯特洛身边的女侍，年薪比她都高，更何况还有克莱尔·盖因、爱丽丝·弗格森等女郎那样的发展前景，稍微有些头脑的姑娘都不会放弃这份工作跑去时尚圈摸爬滚打。
时尚圈表面光鲜，私底下就是一个烂泥潭。
安排格蕾丝在客厅旁边一间起居室坐下，送上咖啡，佐伊这才解释道：“老板正在忙，斯普尔特女士，您需要稍等一下。”
格蕾丝接过咖啡，笑着道：“没关系。”
佐伊又主动帮忙打开电视机，将遥控器送到她手中，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转身离开了起居室。
格蕾丝等佐伊离开，这才打量四周。
虽然是主人会客休憩用的起居室，房间却超过六十平米，分成了休息区和小酒吧两部分，主打淡黄色调的温馨装修，墙壁上的艺术品、隔离用的装饰书架、里侧的黑色吧台又让整个房间显得层次分明相得益彰，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
曾经也幻想拥有这样一套郊外别墅，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最初的很多期待都早已成为奢望。
然后就再次记起昨晚的某个念头。
随即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实际上，她的容貌并不差，最初的最初，也想做一个模特来着，只是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模特经纪人。
强行让自己打消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格蕾丝又忍不住猜测维斯特洛此时正在做什么。
刚刚佐伊说自家老板正在忙。不过，昨晚那男人好像是带着杰瑞·霍尔离开的，身边又是一群莺莺燕燕时刻围绕，到了他现在的财富地位，似乎也不需要再拼搏什么，或许，现在还没起床也不一定呢。
西蒙当然已经起床。
此时正在别墅另外一间书房里与早早赶来的西莉亚·米勒讨论组建维斯特洛家族安保团队的事情。
这件事西蒙早有考虑，只是一直腾不出时间精力。
现在既然成立了涵盖安保业务的几家私人军事公司，当然可以着手这件事。
“很多富豪都喜欢使用特种兵担任保镖，这其实很不专业。职业军人的属性更倾向于进攻性的‘武器’，越是顶级的士兵越是如此，但如果是作为‘盾牌’，哪怕是重新经过扭转式的培训，他们也很难合格，当然，战区安保除外，那里需要的就是充满进攻性的士兵。至于和平环境中的专业安保团队，最好是挑选普通人按照‘盾牌’的标准从头开始培养，联邦特勤局负责总统和高层安保的特工，军人出身的比例很少，大部分都是从社会上招聘人选培养而来。”
书房内，西莉亚给西蒙解释着一些大部分人都会误解的专业常识，又道：“至于我们的安保团队，我建议从各种专业体育院校挑选，或者是一些大学的体育特长生，这样可以首先确保他们拥有足够出色的身体素质。如果老板你不着急的话，我们最好从新生刚刚进入大学就进行定点资助和培养，大学毕业后，可以直接开始工作。”
西蒙点点头，表示认可，又道：“不过，我需要你先尽快培养一批女卫，这件事很急迫，我的妻子和孩子们，还有你们，都需要配备这样的人选。”
家里其实也有一些女保镖，只是数量不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西蒙并不是太信任她们。
西莉亚听男人直白地说自己也有份，丢了个妩媚眼神过来，随即收敛，正经道：“这样的话，可以先从其他安保公司挖一批人过来。”
西蒙摇头，道：“我需要完全从头培养，最重要的是可以信任，哪怕在职业素质上暂时存在瑕疵都没关系。”
维斯特洛家主要的安保工作暂时还由男性保镖负责，西蒙只是希望女人和孩子们身边能多上一层可以信任的屏障，想了想，他又道：“或者可以挑选一些女兵，她们的底子不错。”
西莉亚立刻摇头：“老板，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西蒙疑惑：“为什么？”
西莉亚犹豫了一小下，还是坦白说道：“联邦军队中，女兵受到侵害的比例非常高，比外界最恶劣的想象还要高出很多很多。所以，老板，你应该能够想像联邦女兵的心理状态，大部分人根本无法通过初步的心理测试。甚至，如果有些通过了心理测试，反而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
西蒙听西莉亚如此解释，顿时也想起了记忆中的很多信息，同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那些人值得同情，西蒙却不会把她们招揽到身边。
PTSD患者的潜在不确定性，想想《出租车司机》里的罗伯特·德尼罗做了什么就能明白。
西莉亚说完，注意到西蒙眼神略显异样地打量自己，顿时白了男人一眼，说道：“我只是在国防部工作过，并没有服役经历。而且，因为我夫家的缘故，在国防部工作时也没人敢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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