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忽悠瘸的观音菩萨
“观中没什么好东西，只能请菩萨饮一杯清茶，还望菩萨不要介意。”
李飞这句话，让观音菩萨嘴角轻微的抽了抽，好一个一杯清茶，就这一杯清茶，拿十个九千年蟠桃来也不换啊！
“观主过谦了，此茶已是贫僧从所未见的圣品，若这都不算好东西，那这三界之中怕是没什么好东西了。”
李飞矜持的一笑，端起茶杯道：“菩萨请。”
观音菩萨也捧杯道：“观主请，诸位道友请。”
众人各自浅抿一口茶，南宫仆射、黄龙士、邓太阿顿觉一股股感悟在心神之中涌现，道行竟提升了一大截。
这灵茶对徐渭熊效果稍微弱一些，毕竟她虽然只有金仙修为，但道行境界已是太乙金仙。
对观音菩萨和陈芝豹的效果要更弱一些，可也堪称神异了。
观音菩萨感觉饮这一口灵茶，足抵听佛祖讲一个月的经。
南宫仆射等人都知道，这灵茶是以李飞大量法力换来的，倒也没怪他以前不弄出这灵茶。
观音菩萨并不知道此事，她确定这三界之中并无此等神物，那只能是李飞从以前的混沌中攒下的了。
此时她对李飞的来历更无疑虑，放下茶杯后，开口道：“方才听观主言说，你初生的那一混沌也有一位观世音，只是那个观世音令你十分不齿，却不知是为何？”
李飞微笑道：“菩萨且听贫道慢慢道来。”
“话说十八个混沌前的混沌之初，万物生灵俱无，天地连成一片，只在其间孕育一株混沌青莲，并三千混沌魔神，贫道便是其一，掌五灵大道法则。”
“那混沌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
“待得青莲生长期满，莲子裂开，盘古大神从中手执开天斧出世，开天辟地……”
毫无疑问，李飞此时却是在扯洪荒的大旗作虎皮。
本世界的盘古便是太上老君所化，开天辟地的是他，创造万物生灵者亦是他。
李飞所讲的洪荒流故事，跟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截然不同。
“三千魔神依托混沌而生，若混沌受损，我等也将逐渐消亡，是以我等三千魔神，不得不奋起反抗。”
“然盘古大神威能无量，三千魔神一一陨落在盘古斧下，自身掌控的大道法则，尽数融入新生的洪荒世界之中。”
“贫道与残余的其他几位魔神，眼见天地即将稳固，开天辟地已是无可阻挡，为求一线生机，只好舍弃魔神之体，主动融入洪荒世界之中，转世为洪荒先天生灵。”
“盘古大神要撑住天地，又与我等三千魔神一场血战，已是强弩之末，在天地稳固之后，盘古大神终究也油尽灯枯，就此倒下，身躯化作洪荒天地万物。”
“在盘古大神倒下的瞬间，从身上逸出三道清气和十二道浊气。”
“三道清气上升化为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通天道人，这便是那一混沌三清的来由。”
“十二道浊气下降化为十二祖巫，分别为金之祖巫蓐收……”
李飞讲洪荒故事侃侃说来，除黄龙士心下暗自好笑外，其他人皆听得聚精会神。
在神话世界讲洪荒流故事，也亏得这小子想得出来，这个逼还真让他装到了。
李飞将洪荒世界与那诸多先天法宝的由来，一一说来，并且同样以法力在半空模拟出场景，听得观音菩萨大开眼界。
随后李飞将道魔之争、鸿钧成圣、紫霄宫讲道、三千红尘客、龙汉初劫、鸿钧合道、六圣归位、巫妖大劫、封神量劫一一讲来。
当听到那慈航道人、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背叛阐教，入西方教为菩萨时，观音菩萨也理解了李飞对那个观世音的不齿。
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齿，那个混沌中的西方二圣，简直堪称不要面皮的典范。
本世界的观音菩萨，并非什么先天生灵，更不曾做过什么慈航道人，乃是凡人出身。
她本是西牛贺洲一名为蒲国的小国公主，她的父亲是蒲国国王妙庄王，俗名妙善。
妙善还有两个姐姐，她是三女儿，国民称之为三皇姑。
妙善自幼心善，崇信佛法，十三岁便带发出家，在白雀庵修行，时常有济世救人之举，活人无数，堪称功德无量。
后来妙庄王突生恶疾，需亲骨肉的手眼做药引方能治愈。
大女儿二女儿皆不愿舍身为父，妙善听闻此事后，即刻归家，找来宫中医官，命宫中武士将自己捆绑在柱子上，挖她的眼睛、剁下她的手，给父亲治病。
武士含泪照做，医官将其手眼制成药引，并将药物给妙庄王服下，果然恶疾尽去。
妙善此举感动天地，亦感动如来佛祖，加上她一身无量功德，如来便派出使者到蒲国渡妙善成佛。
妙庄王知悉后，于佛祖像前请求佛祖封女儿“全手全眼佛”，因为此时女儿无手无眼，他希望女儿能重得健全。
不巧佛祖误将“全手全眼”听成了“千手千眼”，当即便赐予妙善千手千眼神通，这便是千手千眼观世音的由来。
而在妙善跟随使者前往灵山时，路遇猛虎追人，她为救人而耽误了成佛的时辰，最终只得个菩萨果位。
但她虽只是菩萨果位，却因功德颇多，又得如来亲自传法，修为道行极高。
要知道，以她的功德本是要成佛的，所以她等于是顶着菩萨果位的佛陀，称之为佛陀之下第一菩萨毫不为过，甚至一些佛陀也未必有她强。
除洪荒世界外，无论任何世界的观音菩萨，李飞都十分尊敬。
因为她是佛门中为数不多的，真正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佛门大能。
时间渐渐过去，李飞也终于讲完封神之战。
在他讲的所有情节中，他自己都没有参与洪荒的世事变迁，只安心待在自己的洞府修持，以期以力证道，成为比六圣更强的大道圣人。
“四圣之战，将个偌大的洪荒大地打裂成四块，即四大部洲，鸿均道祖出面，将六圣禁足于混沌之中的紫霄宫。”
“封神大劫结束，劫气消散，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归位，三界归于平静。”
“大周得享七百九十一年国运，历经春秋战国之后，被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
“而在战国时代，当年女娲圣人补天时，遗留的一块五彩神石，化作一石猴出世。”
观音菩萨饶有兴趣的问道：“莫非就是那猴头？”
李飞颔首道：“正是，那一混沌的孙悟空，乃是一块五彩神石所化，所以要比这一混沌的孙悟空强大得多。”
“之后发生的事，倒是与这一混沌没什么出入，只是佛法东传的缘由不同。”
“当下这一混沌，佛法东传的原因，是天道注定佛法当兴。”
“可那一混沌，却是因为当初道魔之争时，鸿均道祖与魔祖罗睺一战，将西方打得贫瘠荒凉，欠下了西方大因果。”
“鸿均道祖为还这份因果，才降下法旨，开启西游，令佛法东传，佛门大兴。”
观音菩萨目光一闪，追问道：“那不知结果如何？”
李飞所讲述的故事，西游之前与这一混沌的历史截然不同，可到了西游却又大同小异，还出现孙悟空这个相同的角色。
那么也就是说，那一混沌的西游结果，或许也会与这一混沌差不多，是以观音菩萨才会问这个问题。
李飞微笑道：“此乃道祖降下的法旨，又能有什么意外呢？西游自是顺利完成，佛门得以在东土发扬光大。”
“这一混沌虽无鸿均道祖，但西游乃是天道所定，既为天意，自然也是一样。”
观音菩萨欣然竖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一场洪荒故事讲下来，也让李飞自己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本世界西游之后，十有八九既不是宝莲灯，也不是西游记后传的故事。
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无论宝莲灯还是西游记后传，用的其实都是洪荒世界观。
比如宝莲灯中出现的玉鼎真人，在神话世界观中可没有这号人物，哪吒的师父也不是太乙真人，给他做莲花化身的是如来。
又比如西游记后传中无天的灭世黑莲，神话世界观里也没有这件法宝。
所以本世界西游之后，即便会出现他耳熟能详的剧情，也绝不会是这两个剧情，他之前完全是被黄龙士给带沟里去了。
唯一有可能出现在西游之后的剧情，就是《镜花缘》《白蛇传》《济公》之类的剧情。
这些剧情倒都是基于神话世界观之下的故事。
观音菩萨宣了声佛号后，又接着问道：“不知这西游之后，三界又如何？”
李飞微笑道：“这西游之后的事，请恕贫道不能再讲下去，虽说两个混沌的天地命运截然不同，但有些事情也是大同小异。”
“若贫道再讲下去，恐有泄露天机之嫌，贫道能活到现在，便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这天道的因果可不好欠呐，还望菩萨见谅。”
观音菩萨恍然大悟，竖掌道：“罪过罪过，是贫僧孟浪了，不过贫僧有一个疑问，观主是如何避过无量量劫，存活下来的呢？”
李飞道：“很简单啊，贫道本就是混沌魔神转世，一个混沌修炼下来，虽未能以力证道，却也得回了混沌魔神之大道法则。”
“无量量劫到时，天地闭合，重归混沌，万物消亡，连天道也不例外。”
“以身合道的鸿均道祖，以及那些元神寄托天道的圣人，自然也无法存活。”
“混沌之中只有大道可以留存，我以大道法则护身，自能于混沌之中生存。”
“只是每次等待盘古出世，开天辟地的过程中，会耗去无量法力，以至于每一次混沌开辟后，都只比上一个混沌强了些许。”
“可惜其他几位残存的混沌魔神转世，皆因介入洪荒，被天道寻机除灭，只剩下贫道孤身一个苟活，着实寂寥。”
观音菩萨闻言叹息道：“观主每一混沌皆强些许，如此下去终究大道可期。”
“我等虽与天地同寿，寿元无量，可等到无量量劫到来，依旧大劫难逃，身化齑粉矣。”
听闻观音菩萨所言，李飞神色一整，正色道：“除贫道初生那一混沌，或无观音菩萨这号人物的混沌外。”
“贫道所经历的任何有观音菩萨的混沌，观音菩萨都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代名词，乃是贫道真心崇敬之人。”
“不瞒菩萨说，贫道历经十八个混沌的积累，如今大道将成，以力证道指日可待。”
“贫道许诺菩萨，这一混沌无量量劫到来时，必护持菩萨渡过量劫，顺利进入下一混沌。”
观音菩萨浑身一震，又惊又喜的望着李飞，道：“观主果真大道将成？”
李飞自信的道：“三百年内，必见分晓。”
三百年，对她这种大能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而已。
观音菩萨竖掌深深一揖，感激的道：“观世音谢过观主今日一诺，观主崇敬慈悲，自己也必是个慈悲之人。”
李飞伸手虚扶，叹道：“菩萨请起，贫道又算得什么慈悲之人？”
“活得太长，看得太多，贫道比任何一位佛门大能，都更理解一切皆空的道理，如此反而失去了那份慈悲。”
观音菩萨默然，她的确不能理解李飞的感受，因为别说一个混沌，她甚至连一会都还没活过。
不过想象一下，万事万物，只待无量量劫一来，一切都成空。
其间做过什么都没有意义，甚至无人记得他，进入新的一个混沌，也无人认识他，这是何等的寂寥？
他连续经历了十七次，还能保持着对慈悲的崇敬，已是难能可贵，再让他保持那份慈悲，愿意去行慈悲，的确是强人所难。
“菩萨，关于贫道即将证道这件事，还请菩萨暂且不要声张，以免节外生枝，等贫道证道功成，便无妨了。”
观音菩萨正色道：“贫僧理会的，请观主放心。”
李飞愿意在无量量劫到来时，护持她平安渡过，已是莫大的恩德，是否渡其他人，也该由他自己决定。
她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将此事传扬出去，给李飞引来麻烦。
因观音菩萨还担负着西游事宜的责任，无法在此停留过久，再盘桓三日之后，便即告辞离去。
这三日间，徐渭熊等人也跟她混熟，算是有了交情。
她离开时，李飞送了她一瓷罐灵茶，五十升灵水，让她欢喜不已，连连道谢。
李飞凝聚出半个立方的灵水，即五百升，灵茶和灵水都给了她一成，剩下的九成，自是留给自己人提升道行所用。
为了补充消耗掉的法力，李飞服用了一枚仙丹，补充了一波相当于金仙拥有的法力修为。
李飞琢磨着，得去跟老君结交一二，学会炼制九转金丹，到那时，自己就也能跟孙悟空一样，把九转金丹当糖豆吃了。
九转金丹凡人吃一颗直接飞升成仙，相当于一颗等于一个天仙的灵气量，且无需炼化，连凡人都能完全吸收。
但灵气量跟他炼出来的仙丹相差甚远。
不过他炼出来的仙丹，耗费了多少极品天材地宝和妖丹？人老君的九转金丹，那是批量生产。
李飞的道行境界，早就是大道级，大道法则他都已经掌控了好几条，如今法力上限堪称无量。
多少灵气他都能消化掉，不至于如孙悟空那样淤积在体内，还得挨一场柳丁神火的煅烧，才能炼出个金刚不坏之躯。
反正他去天界，压根无需走南天门，直接从天地屏障穿过去即刻，直奔兜率宫也不至于惊动天庭的什么人。
不过去见老君之前，还是先等天道之书重组完毕，自己彻底掌控本世界天道再说吧！
什么我今才活十八岁，一个混沌是一年，用来唬唬观音菩萨这种寻常大能还行，唬老君怕是唬不住。
可掌握了天道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他说啥就是啥，谁也没法反驳。
待观音菩萨驾云离去，徐渭熊才对李飞问道：“阿飞，你跟观音菩萨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么？”
李飞微笑颔首道：“故事都是真的，活过十八个混沌是假的，那是我唬他们的，反正我有这份修为道行，吹得再大别人也没法求证不是？”
邓太阿几人失笑不已，可李飞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没活十八个混沌那么多，到这一混沌，也才第六个混沌而已，只是十八岁听着比较顺口。”
除黄龙士外，其他几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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