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能咬人
流羽的手没法再做饭了。
姜弃这才想起来镜渊剑阵会让他内力全无,她和流羽只能一起饿着,直到晚间姜霂山带回了一些酱牛肉,他本来是想自己留着下酒吃,谁知道这俩人一天都没吃饭。
“云洲城的人实在太不厚道,也不给客人准备些热汤热饭,姜弃,明天你直接去伙房要他们给你们准备饭菜。”
姜弃点点头。
姜霂山寂寥地喝了一杯酒,咂了咂:“之后就没酒喝了,明天我送你大师伯回伏魔寺,然后就去追查杀害云洲城那两人的真凶,你们两个等身体恢复了就回湖心岛去。”
姜弃抬头看看她爹,不知什么原因,她爹似乎哪里跟从前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玄极大师伯在这里的缘故。
姜霂山一杯接一杯,随口说道:“年纪大了,喝酒也没什么味道,该回去吃几天素了。”
姜弃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牛肉,然后又捡了块大的给流羽,从剑阵出来流羽头很晕,胃里还不舒服,实在不想沾肉腥,他摇了摇头,姜弃才不管那些,直接把牛肉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呕不想初……”流羽嘴里塞满了说得不清不楚。
姜弃:“不行,就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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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该睡觉,姜弃一头倒在床上呼噜睡了,流羽在井边,用手臂转动辘轳打水上来,然后挎在手腕上拎进屋子。
“姜弃,洗了再睡。”流羽轻声叫她。
姜弃迷迷糊糊道:“我好困……明天再洗吧……”
流羽无奈,微微浸湿了脸帕,想帮她擦脸擦手,却发现他的手实在不方便,他咬住下唇,心里有些酸楚,只能坐在姜弃身边,看着她的睡颜。
如果他已经不能照顾她了,他对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下面,试图托起她的手,第一次觉得她的手也很沉,手指触到她掌上练刀的茧子,她真的很努力,一直想让爹爹看得见她,她走得很快,他还能陪她多久……
流羽注意到她手背上有些红肿的痕迹,发现她又弄伤了自己的手……
姜弃一个激灵,突然醒了,然后赶紧把手抽回来藏到背后。
“手上是怎么弄的?”流羽问。
姜弃只好交待道:“你总不回来,我把院子里的树当成你,揍了一顿。”
流羽哭笑不得道:“那你还不如真的来打我,我比树软。”
姜弃摸摸自己的手指骨节,小声道:“我能用青枢经愈合,你又不能。”
“姜弃,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痛。”即便能够愈合,那些伤口的痛楚都是她实实在在经受过,身体总是忘不了的。
“不会,谁让我痛了,我就让他痛十倍,只要能报复回去,我就不觉得痛。”
说完姜弃盯着流羽,她发现自己最讨厌的就是流羽,因为流羽总是让她心里很痛,那种疼痛她不知道怎么报复。
流羽不知说什么好,他莫名其妙地又哭了,眼泪从脸上划落,他赶紧转过脸去,声音闷闷的:“早点睡吧。”说完他就要出去,这屋的另一张床还塌着,这些天他都睡隔壁房间。
“流羽……”姜弃拉住他的手,“跟我一起睡。”
流羽摇头。
姜弃死死拽着他不放:“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我就不睡了,现在就出去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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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很窄,躺两个人很挤,流羽直直地躺着,一动也不动,他的睡觉风格一向如此,像直接可以抬去入土的那种。
姜弃侧身躺在他旁边看着他。
“不是睡觉吗?还睁着眼。”流羽闭着眼道。
姜弃脑袋枕在流羽肩膀,闭上眼,伸手搂着流羽,过一会儿她还嫌不够,又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
“姜弃……”流羽实在无可奈何,“不要这样。”
姜弃轰得一下翻身,完全背对着流羽,生气了似的。
流羽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很困倦,忍不住睡过去,只是过不了多久,姜弃又翻回来,这次她直接压在他身上,把手撑在流羽两侧,和他面对着面,鼻尖碰着鼻尖。
流羽被她惊醒,又不敢推开她,他只好扭开头:“姜弃,睡觉吧……”
姜弃不出声,她只是知道现在自己非常想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她暗搓搓地想,反正他已经没了内力,她做什么他都不能抗拒。
流羽的全身绷得很紧,姜弃想让他对自己松开他的身体。
于是她把膝盖蜷上来,抵在他的大腿缝隙,他双腿也绷得很紧,姜弃膝盖用力,挤进他的双腿之间……
“姜弃……”流羽急道,他紧闭着眼睛,全身都在发烫。
姜弃置若罔闻,只顾着自己对流羽身体的探索,她慢慢把膝盖往上移,碰到他双腿之间软软的东西,流羽身体急忙缩了一下,大腿夹紧她的膝盖。
“不能碰……”流羽低声道。
“这是什么?”姜弃问,她只知道从小流羽就不让她看到他的这里。
“那里很脆弱,不能用膝盖磕碰。”流羽口干舌燥地解释,姜弃伏在他身上乱动像一只非常危险的小兽,随时会有意无意给他疼痛一击。
姜弃把膝盖移开,又好奇地伸手下去摸。
“姜弃!”流羽实在急了,“也不能摸!”
姜弃悻悻收回手。
但她现在就是很想摆弄流羽的身体,她把手放在流羽领口,想触碰他胸口那片狰狞的血纹……
流羽身子猛地一颤:“不要!”他用胳膊挡住姜弃的手。
“流羽你好烦!”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摸的,姜弃忽然俯身上去用虎牙叼住流羽的嘴唇,一用力便尝到了爽快的血腥味。
“唔……”流羽被她堵着嘴,他只得支吾出声,姜弃意识到他疼了,这才松开口。
流羽没有再发出声音,姜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一滴泪水,她感觉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于是老老实实地从他身上下来,缩到旁边去,再也不敢乱搞,一副欺负了别人反而她最委屈的样子。
流羽的嘴唇几乎被姜弃咬穿了个洞,疼得要死,但姜弃从他身上离开时,他感觉心上也被她戳了个洞,她离开,那个洞便空空地漏风。
他一向都不忍心拒绝姜弃,她想做什么都由她,今天是他拒绝她次数最多的一天,流羽怕她不开心,忍不住把手伸过去给她,此时的姜弃很安生,抱住那只毫无力气的手,蜷缩在旁边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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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姜弃醒过来,流羽已经不在旁边,她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铺,推开门出去。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姜霂山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放着他的三尺水和一小包行李,他的刀是取回来了,内力还没有解封,用不了金刚劲力,这时他爹正盯着井边用残废的手费力打水清洗的流羽,流羽一脸倦容,像是没睡好,嘴上还有个血红的伤口。
姜霂山朝女儿一瞥,忽然道:“你是不是太欺负他了?”
姜弃嘟囔道:“我没有做什么。”她又不懂,又没人教,她还能做出点啥来。
姜霂山哼了一声:“真是小孩子。”他拿起石桌上的刀和行李,起身要走,姜弃站在屋檐下看她爹,仿佛回到了湖心岛,每次都看着爹爹离岛的背影,然后岛上就只剩她和流羽相依为命。
“爹。”姜弃叫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用管我,你们两个今后离魔教远一点,好自为之吧。我到现在还很后悔当年鬼迷心窍把他带回湖心岛,让他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姜霂山走了,姜弃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爹爹对她的态度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又仿佛没有变化,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流羽拎过一桶清水,又递过一条脸帕给姜弃。
“洗漱吧。”
姜弃抬头看他,他的下嘴唇被咬得很严重,红肿带着血痂。姜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对不起。”姜弃说道,虽然觉得很心疼,可是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咬他。
流羽叹了口气说道:“真的太疼了。”
姜弃看看无人的院门口,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起来抱住流羽道:“我爹走啦,就剩我们两个,今后去哪都要一起,流羽,你听到没?”
爹爹走了她开心死了,流羽无奈地笑着,他回抱住姜弃,笃定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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