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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劫狱


“做什么?”姜弃抱着臂一脸不善看金雨凰。

        “我还是想谢谢你,救回了麒麟,我当时也没想到,我求你救他,你毫不犹豫就追上去。”

        金雨凰不气人的时候说话就很让人舒服,姜弃也不好再跟她生气,问道:“那你刚才找到金麒麟了吗?”

        金雨凰点头:“他已经没事了,我爹虽对他不满,却不会伤害他。”

        “那你还来找我干嘛,我还以为你又要叫我帮你救他呢。”

        金雨凰笑笑:“抱歉,之前麻烦你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流羽的消息。”

        “你见到他了吗,他怎么样?”姜弃忙问。

        “他被我爹关起来,想要他的御血之力帮助金川城的军队。”

        “他怎么帮啊,他没有内力了!”

        “所以他一直被囚禁在牢中,我会想办法带你去找他,只要不惊动我爹,我一定帮你把他带出来。”

        金雨凰看看桌上的青鸾刀,她把刀递给姜弃:“这把刀还是你的,流羽双手一直被铁链锁着,你需要削铁如泥的快刀。”

        姜弃接过刀就要出门,忽觉背后被人冷冷盯着,如芒在背,她回头,果然是向莲生在盯着她。

        “你要去哪?答应师母的事又不记得了?”向莲生问道。

        “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姜弃没底气道。

        向莲生坐着,把一枚宿命石放在桌面上:“你的感觉做不得准。”

        “向莲生!你别太较真了,我的毒早就解了!”

        “不行,你答应过师母。”

        “师姐!”姜弃声音软下来,她发现叫师姐才好撒娇,“求你了,我只是去救流羽,有金雨凰在,我不会跟人打架,等我把流羽带回来,随你怎么处置。”

        “让别人去不行吗?叫那个胖和尚去。”

        金雨凰尴尬道:“我带姜弃是潜入,带那个和尚就只能硬闯了。”

        姜弃赶紧接下话来:“师姐,你听到了,是潜入,不是硬闯,我不会跟人动武。”

        向莲生怀疑地盯着姜弃。

        姜弃道:“师姐,我们是一伙的,你也帮我瞒一次冯弱……师母,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帮你瞒着她。”

        向莲生摇头叹了一声:“好吧,那你去吧,只此一次。”虽然是师姐,但向莲生比姜弃只大了一两岁,她不想显得自己迂腐得像师母那个年纪的人,既然同为徒弟,那确实应该互相包庇……

        这时玄玄睁开眼睛道:“和尚去也不会乱闯的,和尚也去,保险一些。”

        姜弃道:“用不着你。”她一点也不想跟玄玄一起行事,省得想杀人的时候杀不了。

        玄玄摇头道:“小丫头,和尚去当骡子的,你觉得流羽小施主被关了这么久还有力气自己逃跑吗,你中毒未愈,背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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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雨凰找了一身金川城士卒的衣服给姜弃穿上,金雨凰身边常常有女子护卫,冒出个姜弃也并不会惹人怀疑。

        关押流羽的牢狱设在朱雀楼地下,如果不是金雨凰带她来,姜弃怎么也不会想到,更不知该去哪里找流羽。

        玄玄的胖身躯隐藏在朱雀楼外的一棵树上,只等着出来时接应她们。

        金雨凰的身份无人怀疑,牢狱的守卫也不敢拦她,金雨凰直接带姜弃下了地牢。

        牢狱中的走廊弯弯绕绕,姜弃小声问道:“等带流羽出来时怎么办?”

        “那就靠你自己带他逃出去了,我替你们拦住护卫便是,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出去之后你便往城南去,我让林檎安排了一辆马车等你们。”

        姜弃沉默一会,说道:“金雨凰,想不到你是个好人。”

        金雨凰被她气笑了:“你之前是从哪看出我不是好人?”

        二人通过甬道下到地牢尽头,一扇铁门,门里听不见什么动静。

        金雨凰捉着门上的铁锁说道:“只要挑断这里面的锁芯,门就能开。”

        姜弃拔出刀就将整个锁一刀两断:“不用那么麻烦。”

        金雨凰看着断锁心中叹气,这下得好好想想要如何跟父亲解释锁是怎么断的。

        推开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姜弃毫不犹豫一步迈进去。

        “流羽?”

        无人回答,姜弃摸索着朝里走,被一段铁链绊了一下。

        姜弃俯下身摸起铁链,拽了拽,铁链另一头并没有锁着人,这只是一段空链子。

        金雨凰在门口小声道:“找到他了吗?”

        “他不在。”姜弃的声音如寒冰一般。

        “怎么会?”

        金雨凰背后火光杂乱晃动,姜弃飞身从牢房中抢出来,一群金川城的护卫突然冒出来,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怎么会这样……”金雨凰不敢相信,她竟然将姜弃引入了陷阱。

        “姐姐,你真是糊涂蛋一个,牢里关押的那个人是父亲的犯人,你竟然带人来劫狱。”从护卫后面走出一个华服少年,正是金麒麟。

        “麒麟,你竟然派人跟踪我吗?”

        “我看见你偷偷出了府,便马上告诉了父亲,果然发现你的蠢行,你说你为何帮这个臭丫头?她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她来金川城就是想坏父亲的好事。”

        “你们把流羽带到哪去了!”姜弃怒道。

        金麒麟仗着身后有护卫对着姜弃喊:“你别冲我嚷!还敢再嚣张,我已经派人去林檎家抓人!他们窝藏为害父亲的刺客,一个都跑不了。”

        金雨凰惊道:“林檎家里不过是三个孩子!”

        金麒麟想到那三个孩子看着自己眼神就觉得头皮发麻怒气冲天,咬牙切齿道:“抓了,那种小孩留着也是祸害。”

        “麒麟,为何这么做……”金雨凰看见金麒麟便想到之前在佛堂发生的事,那时麒麟在雨中瑟瑟发抖可怜得像个小狗,现在过了不到几个时辰,他回到父亲身边,竟然立马就变成耀武扬威的金麒麟。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做错了事还要我包庇你吗?这牢里的犯人对父亲很重要,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背叛父亲。”

        金麒麟口口声声将他们的爹挂在嘴边,金雨凰心中涌起一股锥心的嫉恨:“说我背叛父亲,你可知你也背叛了我……”

        那又如何?金麒麟听了无动于衷,金雨凰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金雨凰没力气说下去,垂下头,今夜的雨中也曾有个人这样问她,可她也不想这样的。

        金麒麟一挥手:“把那个女刺客抓了。”护卫们便一拥而上,但姜弃绝不会束手就擒,她拿着青鸾刀,借用狭窄的甬道,对面人多不好施展,她趁机踩在墙壁上跃过护卫,转眼便落在金麒麟身边,金麒麟转身想跑,姜弃的刀直接撂在他脖子上。

        姜弃笑道:“你以为带这么多人就抓得住我吗?”金麒麟被挟持,护卫不敢轻举妄动,姜弃看着金麒麟就想起一个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觉得一阵厌烦,干脆杀了他算了。

        “姜弃!”金雨凰推开护卫们冲过来,“不要伤他!”

        姜弃诧异道:“你还护着他?”

        金雨凰的眼泪涌出来:“我没办法,我就是没办法看他受到伤害,他是从我这里出来的……”

        姜弃的脑子一顿,她愣了愣:“你说什么呢?他不是你弟弟吗?”

        金雨凰崩溃道:“他是……我的血肉……”

        “你跟谁生的?”姜弃疑惑道,“你成亲了?”

        金雨凰目光散乱地摇头:“他是我弟弟,也是我儿子……求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我的半身……”

        金雨凰满面泪水走向姜弃,朝她张开双手:“你捅死我吧,放过他。”

        姜弃还是不能明白,什么叫又是弟弟又是儿子。

        金麒麟大叫道:“金雨凰你疯了么!我是我爹娘唯一的儿子!”他明明是江凤合的儿子,明明是金应龙唯一的嫡子。

        但金雨凰的话击碎他的幻想:“你是我爹的儿子,却不是嫡子,你也不过是个私生子,那年母亲醋意大发杀了爹爹好几个情人,爹爹一怒之下说母亲就是个母老虎,他说他倒要看看母亲会不会杀自己的女儿,于是就和我……那时我十五岁,什么都不懂,只以为这是爹爹的爱,他说他太爱我,才会那样做……”

        金麒麟猛摇头不肯相信,他挣脱开姜弃,姜弃没有继续抓着他。

        “金雨凰,你真是个恶毒的疯女人!”金麒麟哭着道,“你就是想毁了我!”他喊完扭头便跑。

        姜弃站在那里看着哭成泪人的金雨凰,问她:“爹爹的爱?”

        金雨凰哭着道:“对不起……”她面前只有姜弃,也不知她在对谁道歉。

        “不是这样的……”姜弃呆呆地说道。她总希望爹爹爱自己,关注自己,不爱令她痛苦,但若是这样的爱,只会令她恶心。她苦苦期待的东西,怎么会这么狰狞,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念头,越恶心越会去想,如果是自己,给姜霂山生下孩子……

        一阵反胃,姜弃扶着墙吐出一大口血来,斑斑点点溅得墙壁上都是黑色的血迹,她又持续呕血,身体的剧毒再次发作。

        “姜弃……”金雨凰碰到姜弃,姜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姜弃的眉宇发黑,她抬头眼神钉死了金雨凰,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了……谁?”金雨凰想向后退,姜弃却死死拉住她。

        “谁让我难受,我就杀谁。”姜弃眼神杀气腾腾,“你爹叫金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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