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看见我手表了么？”祝淮书问。
“没、没有”
瞪着眼前呆若木鸡枚烨,池娆压根顾不上祝淮书在什么。
早起困彻底消失，她清醒了。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
打她也不敢想祝淮书生活助理是枚烨。
打她也不敢想自己撩过小帅哥老板是祝淮书。
“瑶瑶？！”对面枚烨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瑶瑶。”祝淮书抱臂,似乎有点惊讶,“你改了？”
“认错了吧。”池娆转身想溜。
“我也觉得是认错了”枚烨喃喃自语,低头捣鼓手机。
池娆没识到他要干嘛，一阵叮叮咚咚微信提示音从餐厅传过来。枚烨呆滞地瞧着声源方向。
枚烨你个二货。池娆心里怒骂。
祝淮书收回视线，“看来真认识。”
池娆已经开几步,脚步僵住。
她想不出任何一句来应对面前场面,只傻笑,“呵呵呵呵呵呵”
“进来一起吃早餐。”祝淮书转身，唇边勾了抹懒怠又冷淡笑。
枚烨想一拳把自己打晕，然后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老板发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池娆讪笑,“不不不,是别了。人家很忙,别耽误工作。”
“他不忙。”祝淮书淡淡。
k。忘记他是枚烨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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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
池娆盯着自己爱吃巧克力颂，味同嚼蜡。
一边枚烨也没到哪去。时不时神,手里早餐基本没动。
一切如常只有祝淮书。
他简单解决掉早餐,靠在椅背上翻这几天在看期刊,只露了双骨节分明手在外面。
“咳。”池娆轻咳,给枚烨使眼色。
“你什么时候他助理了？”她用口型问。
“什么？”枚烨没看明白。
笨蛋。池娆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
枚烨苦瓜脸：“我一直是他助理。你什么时候他夫人了？”
池娆：“我告诉过你啊，我结婚了。”
枚烨心结婚和跟祝教授结婚不是一个概念。
“你跟他过什么没有？”池娆又问。
笨蛋枚烨再次没听懂。
池娆怒了,餐桌下踩他一脚。
“我问你跟他过什么没有。”
“他他在追你。”
祝淮书偏清冷声音从杂志后飘出来。
“咳咳咳。”池娆差点被面包呛，“搞错了吧，祝教授。”
她看向枚烨,用眼神鼓励后者赶紧否认。
枚烨想了下自己五分钟前在门口过，硬顶着池娆殷切目光点了头，“是，是这样。但我之前不知瑶瑶是您夫人”
祝淮书：“不知你有个字。池瑶瑶。”
嗓音低沉，声音却轻飘飘，钻进池娆耳朵里，跟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似悬在头顶。
她咬牙，“瑶瑶是我小，祝教授我对他一点思都没有。”《婚后沦陷》,牢记网址:m1“瑶瑶。”枚烨震惊脸。
池娆心大哥你往后稍稍，没见这里有个大麻烦吗。
“我们是那个，那个学校组织活动认识。一起吃过饭，比较聊得来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是你助理，这也太巧了。”池娆解释。了悄悄抹汗，顺眼神警告枚烨不要乱。
这才搬来半个月，她不想人设坍塌。
“瑶瑶，你之前不是这样”枚烨委屈脸。
之前在国外，他歹也是万花丛中过，撬老爸同事墙角事都没少干，也不知怎么回事，回国之后越来越生疏，现在面对个小丫头片子都手足无措，跟个怨夫似。
池娆拼命找补，“我这不是低调嘛。除了别亲近朋友，我都没有过你身份。枚烨不知很正常。而且他单身，追求美女也很正常，对吧，祝教授。”
枚烨被她甩了几个眼色，暂时噤了声。
“哦。”祝淮书放下杂志，手肘靠在桌面上，指交扣。
“听见了么。”他淡声看向枚烨。
后者愣了下，才识到这句是跟自己。
/
早上这事太离谱了。
离谱到池娆送两尊大神，又躺在沙发上发了半小时呆也没想明白。
这俩人为什么会认识？
枚烨到底跟祝淮书揭了她多少底？
上次趁他出差出去玩事？经常翘课事？泡吧泡夜店事？
池娆忍不住翻出手机，没打开列表，枚烨电先打过来了。
“喂，瑶瑶。今早事，你怎么那样啊”枚烨听起来很委屈。
这要是别人，池娆兴许能心疼心疼，但他是祝淮书身边助理，她不想在雷区蹦跶。
“那件事等会儿再，你先跟我，你跟祝教授过什么，关于我。”
枚烨从早上她反应知，她不太想让祝淮书知自己在外面生活，“我没什么了，祝教授他不太关注这种事。”
想想也是，祝淮书这人对很多琐事都没有任何兴趣。池娆松了口。
她着沙发靠背躺下，漫不经心揪了揪自己睡衣肩带。
“对不起，枚烨。我们是做朋友吧。”
池娆太诚恳，以至于枚烨真着急了，“瑶瑶，你之前过你快离婚了。”
“世事无常嘛”
“上次喝酒，你过选我真只是开玩笑？”
“认真没思了。”池娆轻声。
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枚烨逐渐冷静，“我以等你。”
“枚烨。等我干嘛。”池娆笑了，“漂亮妹妹多得很。”
枚烨似乎笑了声。
顿了几秒。
他：“替我拜佛祖，求我心情只有你一个。”
这出来，池娆先愣了。
她皱眉，努力回想了下，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之前祝淮书出差那几天，她去隔壁市玩，枚烨也偷偷跑去跟了一天。
那天他状态不是很，一行人中落在最后。
正路过法华寺，池娆想起之前听里面有丢石子撞铜铃活动，所以拽枚烨进去逛了一圈，顺替他烧香拜佛祛祛晦。
怪不得枚烨这么久了咬着钩不放手。没想到是她那么早种下孽缘。
“那我要是替别人也求过呢。”她随口。
“池娆”
枚烨第一次叫她大，欲言又止，声音有点让人心疼。
“干嘛呀，搞得跟生离别似，突然煽情。”池娆受不了这种氛围，故笑他。
枚烨是很正经，“是因为祝教授吗？所以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你以这么理解。”池娆收敛笑容，想了想，补充：“总之我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之前面对追求者，一直不是个‘女孩’，不主动也不拒绝，那么钓着养着。但她也不喜欢惹麻烦，枚烨这种见过她有多混，又跟祝淮书关系密切，她暂时没本事招惹。一不小心把那些事全给她捅出去，怎么办。
枚烨苦笑，“后面那句以不。”
“我人品，不得谎。”池娆俏皮。
“你只要一句你也喜欢我，我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这么一直钓着你，你会更难过。”
枚烨失语。
完再见，他黯然挂掉电，一回头被身后路过挺拔身影吓了一跳。
“祝教授？您什么时候”
“路过。”祝淮书淡淡丢下一句，开了。
枚烨抓狂，随抓了个同事，确定他真只是刚刚路过，才稍微放下心。
他以吃瘪，但他不能让情敌得。
/
枚烨找了家清吧，自个儿一人坐在角落灌酒。
冰凉液体顺着喉管划向胃里，枚烨攥酒杯手青筋浮现。
路过人都能看到他脑门上似乎着fxxkthisfxxkingworld。
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唱情歌，舒缓悲伤民谣风格，正符合枚烨心情，着这份苦涩，酒一杯一杯下肚。
他喝到微醺时候，眼睛酸涩，音乐声却停了。
等了会儿，等不到下一首。
枚烨干脆自己到台上。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抱起吉他，坐到木凳上，拨动琴弦，缓缓开嗓：
“我像翻越了几座山河，才与她世界紧紧相握”
曲毕，枚烨心里郁积情绪不仅没发泄，反而更难受了。他拨完最后一个音，在惆怅中下了台。
回到吧台，有个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男人跟他搭，“哥们，唱得不错。”
“谢了。”枚烨举杯。
“受情伤了？”男人问。
枚烨仰头灌了口酒，没。
旁边男人喋喋不休，比他爹能叭叭，来去无非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要这一个。”枚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年纪不大，挺会自寻烦恼。”男人笑他。
枚烨不大耐烦，直接打招呼自己该了。
男人很有毅力。且没眼色。又跟了上来。
“那你继续追呗。”
“她结婚了。”枚烨摆手。
“结婚了怕什么，结了能离。”
枚烨停下脚步，“人家不喜欢我，喜欢自己老公。”
“同一款酒，你喝三次新鲜，连着喝一个月不腻味？”
枚烨若有所思。
男人拍拍他肩，“既然想，去试试呗。”
枚烨想起什么，认真地问：“朋友，你无性婚姻，是不是都不能长久？”
男人眼前一亮，“当然，再坚固感情都没有办法弥补这部分。”
枚烨又问：“如果妻子很介这一点，那这场婚姻是不是更脆弱了？”
男人点头，味深长：“也许明天会坍塌。”
“谢了朋友。”枚烨精神抖擞，跑去前台结账。
/
枚烨拎了几个袋子，顶着高光进办公室，瞬间吸引来全部目光。
“辛苦了，替大家定了午餐。”
“谢谢枚助！”几个年轻点研究生围过来。
“这是葛鱼庄吗？哇！”
“枚助破费了！”
“沈教授、吴教授，过来吃饭。”枚烨招呼人去休闲区。
几个老教授不该让枚烨破费，打趣叫祝淮书报销，枚烨摇头不用，应该。
沈玮打量一圈，“哎，祝教授没出来，谁去叫一下？”
“你们先吃，我去给祝教授送过去。”枚烨举了下另只手里袋子。
“没想到祝教授有殊待遇。盒子都比我们大。”吴教授打趣。
“毕竟是老板嘛。”枚烨开玩笑，“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正到了晚饭时间，众人都饿了，围上来开始分餐具。枚烨挤出来，向祝淮书办公室。
围在休闲区吃饭人中，有人小声：“怎么有酒味，你喝酒了？”
“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旁边人嗅嗅自己衣服。
“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
敲门前，枚烨借玻璃反光照了照自己，整理仪容仪表。
笃笃笃。
“进。”
枚烨推门进去，祝淮书果然在电脑前坐着看文献。
“祝教授，该吃饭了。”枚烨。
祝淮书瞥他一眼，“不是请假休息了？”
今早碰见那么尴尬场面，枚烨上午把祝淮书送到验室，选择了请假。
他把餐盒放在沙发前上，郑重事：“我觉得有必要来向您明一下情况。”
祝淮书滑动滚轮手指顿住，悠悠抬眸。
枚烨低头，相当有礼貌：“关于瑶瑶事，我也是今早才知……之前确不知情，很多言行能不是很得当，请您原谅。”
“然后？”祝淮书挑眉。
“然后”枚烨余光看到桌上餐盒，赶紧拆开，“祝教授，这都是我赔罪。”
祝淮书看回电脑屏幕，冷淡：“放着吧。”
枚烨欲言又止，想了想，低头把餐盒取掉，一字排开。
“祝教授，，我觉得有些不能给幸福。”他，“不能强求。”
祝淮书今早路过阳台，听见枚烨跟池娆通。现在他对他莫妙幺蛾子没兴趣，所以并不搭理。
祝淮书不作声，那双淡漠眸甚至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枚烨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急速下坠。
“祝教授，我没有过我要放弃池娆。”
不管是瑶瑶是池娆，他都不想放弃。
祝淮书眉头微蹙，嘴唇似乎勾起了弧度，只是不带任何愉悦味。
枚烨打了个寒颤，硬逼自己正视他，“我们公平竞争。”
祝淮书起身，枚烨下识后退，躲开那双似寒星般冷冽眸。
祝淮书云淡风轻，只是单手抄兜，朝沙发方向去，音色懒倦。
“公平竞争。”
“你谁？”
枚烨恍然明白，祝教授应该早猜出他跟池娆身份了，刚才是有默示他主动退出。垂在裤缝边手逐渐握紧。
“这什么？”祝淮书忽然注到桌上东西，拧着眉抱臂问。
枚烨忽然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挺直腰杆，“这是参蛋羹、韭菜花炒鸡蛋、补肾壮腰方、补肾壮阳方、冬虫夏草瘦肉汤。都是大补。您多吃点。”
他上下打量祝淮书，看着肩宽腿长，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不中用
祝淮书：
“池小姐，哦不，是您夫人，提过这个事。”枚烨上前，拆了双新筷子，给祝淮书夹菜。
“但是吧，祝教授您不想吃算了，毕竟，有些事不能强求。”
祝淮书眸色沉敛，嗅到身边似有若无酒，倒想起不久前一件事。
“他那个不能人事老公”
“给不了，放她自由。”枚烨味深长。
祝淮书脸色越来越黑。
/
最近考试周，池娆玩咖朋友们玩了大半个学期，终于开始临时抱佛脚了。
池娆周二只有一节课，下课后看了会儿ppt，决定回家读祝淮书之前提那本书。
坐在书桌前，池娆读书笔记没两笔，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她皱眉盯着本子上几个横不平竖不直字。这也忒丑了。
尤桌边摆着祝淮书文件，上面是他手抬头，字迹挺拔飘逸，清瘦却有风骨。对比之下，她手下字更难看了。
重？算了，回头再吧。
池娆翘脚，靠在靠背上，打开微信。久没发朋友圈了，是时候发一条了。省得某些人总打听她在干嘛。
拿书自拍未免太刻，她只拍了两张书内容，稍微修了修，发出去。
然后挑了几张前几天出去玩时梁丝给她拍照，切换小号，准别发出去。毕竟那么多帅哥靓女等着，她不能只给祝淮书一个人安全感。
外面传来脚步声。
池娆耳朵尖，听见有动静，放下脚，坐正身子，顺把读书笔记摆出来。
祝淮书推门进来。
池娆仰着笑脸，“祝教授回来啦。”
祝淮书在门口站定，沉着脸瞧她，池娆以为他在研究所工作太累了，起了身，贴心地挽住他胳膊，带他到自己书桌边。
“你看，上回你跟我提这本书，这几天复习，翻到当时读书时做笔记了，你不是有问题吗，问吧问吧。”
池娆抓过笔记本，摆到祝淮书面前，骄傲得像只刚叼住鱼猫。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小字。
祝淮书垂眸，神色沉敛，“现在讨论这个？”
池娆观察他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笔记本中缝没压，不知什么时候自动翻页了，前面几页她字格外‘不羁’。
她用手压住这页字迹，“这页得不，我没认真。后面行，祝教授要不你教我字吧？我看你字很看。”
祝淮书低头，深黯眸像一泓深潭，“有这个耐心？”
池娆看出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跟平时不太一样，她怯怯往一边挪，“我很有耐心。”
祝淮书稍俯身，搂腰一把把她从地上捞起。
“我暂时没这个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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