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调查
曾云星把钱装进兜里，旁边的方颜年看在眼里，本来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问你们话呢！你们什么人，敢随便进出办公室，知道这里是...”
那处长的脸色慌张，还没说完，就看到方颜年从一旁将怀里的证件掏了出来。
这女人冷静道：“七大队执行任务，来调查一些事情，劳烦赵处长配合。”
一看到证件，那处长的脸色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点头哈腰笑了起来：“哎哟，原来是两位队长，快快快，快坐，前来调查事情，怎么也没有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
他站在桌子旁说着话，将卓下面的钱袋子往地面使劲踢了踢，动作幅度很小，却很熟练，显然经常这么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便来查查。”
方颜年对那一袋子的钱根本不感兴趣，她平静道：“听说你这里有记录所有外来人员的信息是吗？”
“对。”
处长笑道：“现在不是开放了国界嘛，来来往往的人多，对待工作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留存记录。”
“这个记录里都包括哪些内容？”
“随行的人数，目地，以及携带的东西。”
“如果是商人，会检查货物吗？”
方颜年看到这处长的手上还戴着金表，表的制式特殊，上面刻着莱卡语言的符号，一看就是那种高档的进口表。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处长赶紧把手缩进袖子里，殷勤笑道：“当然会检查货物，尤其是商人，有一些货物是明确禁止的，现在下发的文件里，必须是通过合格检验的商品，才能流入市场。”
“检验？谁检验？”
方颜年眉头皱起来。
“在我们这里卖东西，当然是我们检验了。”
赵处长道：“我们这里每一天都有专门的人员检查货物，合格了才能同行，不合格的货物，都直接拒绝登陆上岸的。”
“检察人员是固定的吗？”
“不是，轮班换的。”
听到这话，方颜年的脸色沉重。
曾云星在一旁始终没说话，他也不说话，就等方颜年把话问完了，才好像很明白似的，问道：“方队长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方颜年没有回答，而是在思考。
如果说“樱花”是被藏在某些东西带过来的，那同样也要接受这里的检验，只要仔细检查，大批的“樱花”不可能不被发现。
也就是说，这里的检验人员，很可能和贩卖“樱花”的人有串联。
也许是贪污受贿，也许是威逼利诱。
不管是什么，要将外来禁止的货物在这里销售，肯定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做到的。
看来事情开始变得麻烦了。
一方面要知道是谁将樱花运输过来的，另一方面，还要找到检验人员之中和贩卖樱花人员的关系。
“能不能将最近的货物记录拿来看看？”
“行，您先坐着，我马上命人去取。”
赵处长着急忙慌从办公室出来，让下属去取东西。
办公室里，曾云星看着方颜年，道：“方队长问了那么多问题，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有。”
方颜年短短的回应一句，不说话了。
曾云星还等着她继续回答呢，见她不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然后呢？什么样的消息？”
“比较复杂。”
又是一句摸不着头脑的消息。
“有多复杂？”
曾云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看出来了，这女人根本不想和自己说，抡起推理找线索，他确实比不过六队的队长。
但是，她也别忘了，现在的指挥是自己，这女人要是不听我的，那就违抗命令。
曾云星确实这么想，即便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抱着自己内心那点小算盘，在这不知所云的计算着他人。
只有方颜年，认认真真的工作。
等赵处长将记录在册的文件拿过来之后，方颜年接过来，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翻找。
她要找的东西并不复杂，主要是珠宝类。
刚才在那间珠宝店里的物品上闻到了“樱花”的气味，说明运输的时候，两者很可能存放在一起。
她要看看当时和珠宝同时运输过来的东西，都是什么。
所幸这个记录册上的分类很清楚，方颜年没过多久，就从上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其中有一艘名为“远光”的货轮，在四天前达到“外贸码头”，船上的人员很多，三分之二是商人，只有三分之一是游客。
而商人们携带的货物中，大多数都是珠宝，其中有一些是装饰用的布料以及香料。
看到“香料”二字的时候，身为六队的队长，方颜年的瞳孔逐渐收缩。
“香料”这种东西，南花也有，而且质量也不错，只不过从莱卡运输而来的，是南花所没有的。
据说这种“香料”能够用在医学方面，让患者闻了之后，有能够减轻身体疼痛的作用。
“香料”的气味很重，如果“樱花”和它放在一起，能够很好的隐藏气味。
至于珠宝为什么会染上“樱花”的味道，方颜年以前在游历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说珠宝类的东西，尤其是宝石、玛瑙，能够“吸气”。
比如一个人经常在手里攥着一个宝石，那他的汗液就会侵透其中，时间久了，宝石就会变色。
如果将宝石放在一种气味熏陶之中，会更快的将气味留在其中，也许者能够解释为什么珠宝上会有“樱花”的气味。
方颜年将目光锁定在“香料”之后，看到上面记录着。
一个来自莱卡，叫做“洛尼”的商人，带了百斤的香料，官方准许的销售铺位，如今位于“外贸”码头的西侧，一家名叫“阿莱香”的店面。
“你认识这个叫洛尼的商人吗？”
方颜年问赵处长。
这油嘴滑舌的处长瞅了几眼，皱眉道：“这人好像有点印象，长得个头很好，一头金发...不过莱卡人好像都是金发。”
他继续回忆道：“他好像带了很多的香料吧，当时他们一群人运输下来的时候，整个码头都香气四散。”
“你确定只有香气，没有别的气味？”
方颜年打断他的回忆，赵处长脸色愣了一下，表情疑惑：“别的气味？...我当时除了香气，什么也没闻到，方队长指的是什么气味？”
“没什么，你能给我提供一份关于检察人员的名单吗？另外，我想和他们谈一谈。”
“啊？所有人吗？”
“对，所有人。”
“这...”
赵处长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做不到吗？”
方颜年脸色平静的直视对方。
“不是做不到...主要是检查人员很多，一时半会叫不来。”
赵处长皱眉道：“而且每个人负责的工作量很大，方队长要是想把每个人都过问一边，恐怕要不少时间。”
“检察人员一共有多少人？”
“两千多人。”
数字一出，方颜年的脸色变了一下：“这么多？”
“就这人数都不够用的，我们两天前就已经向上面申请再招收几百人，现在来往的贸易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就这轮班倒能把事情做完就不错了，不少年轻小伙子都累的干不下去了，给多少钱都不肯干！”
赵处长说着直抹泪，那样子就好像在向上级诉苦，上级不懂自己的辛苦一样。
方颜年见状，直言道：“你说的这么惨，可也没见你少收一分钱啊。”
这话一说，不止是赵处长，就连曾云星也懵了，脸色一阵难看。
圆滑的人最怕碰上直肠子的人。
就听方颜年道：“那桌子底下藏的钱袋子，看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种金额多来几次，就够在北区买一套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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