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恶魔
“我叫苏溪，你呢？”
面前的女人把手伸过来，友好的介绍。
“温良。”
他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触感十分冰凉。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是上一任的绯红继任者。”
自称苏溪的女人转回目光，看着炉子里的火平静道：“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多年。”
“等我？”
“准确的说，应该是等下一任的红虫王。”
她往火炉里添了一块木炭，问道：“能告诉我，你刚才在哪吗？”
“灰色森林。”
温良回应道。
“哦...原本把我们放到了灰色森林里...我还以为都会被扔进海里。”
她笑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不过这样也行，毕竟跨过森林，就到了那里，也许是有人想让你们直接接近终点吧，倒也省事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她突然埋怨自己一句，无奈笑道：“唉，毕竟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自己孤单的久了，就经常对着炉子说话，把炉子里的火也当成了人。”
纵然她一直笑着，而且笑容温柔，但却透过那笑容温良却总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种深刻的孤独感。
那是一个人被抛弃在时间的岁月之中，真真切切留在自己身上的孤独。
不需要掩饰，即便掩饰也依然能暴漏无疑。
无论是笑声，语言，还是神情，都在诉说着一个信息。
她很孤独。
“在向你正式说明情况之下，我想要先问一下，你听说过一个叫陈浮的人吗？”
陈浮？
温良心头颤了一下，点了点头：“听说过。”
先前于礼一直想要调查虫人的来源时，曾和他讲起过，更早之前有一个叫陈浮的人和虫人之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到回答，女人的眸中有光芒闪动了一下，随之问道：“他还活着吗？”
“据我所知，没有，可能已经很多年。”
“是吗...连他也离开了...”
她的目光沉了下去，难掩失落与难过。
“你为什么会问他？”
“他...”
苏溪的话语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抿笑道：“没什么，一位老朋友罢了。”
温良看的出来，从提起陈浮的那一刻开始，她脸上的表情就像玲珑曾经看自己的时候一样。
那一定是她深爱的人，才会在死后这么多年，依然念念不忘。
苏溪平静了心情，随后看向旁边的人，认真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记着，要把一切都问完，能回答的我会全盘告知，我们，就只有这一次见面的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
“我是上一任的红虫王，因为一些原因，死后会进入这片虚无的地方，等待着下一任红虫王的到来，也就是你，只有你来了之后，我才会死去，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你不来，我也无法离开。”
听到这话，温良心头颤了一下：“你在这里...等了多少年？”
“那谁知道，毕竟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时间现在是哪一年，我死的时候，是裂变十年，现在是哪一年？”
“现在...已经不是裂变时代了。”
苏溪闻言，整个人身子骤然怔了一下，瞳孔之中的神情，在顷刻间百感交集，仿佛有千万种情绪在翻涌，然而最后只剩下了失落与难过。
“是吗...原来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曾认识的人...他们应该也都死了吧，曾经相信的事，恐怕也随风消失了。”
“我在这里不知年月，还以为距离自己死去，只是过去了短短几年...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代...这么想想，我确实也该走了，时间...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了...”
温良能体会到她内心的那种失落。
自己死后，来到这个虚无的空间，本以为外面只是才过去几年而已，自己脑海中的朋友，亲人，还有自己所熟知一切，都还像自己曾经以为的那些运行着，可没想到...一切都消失了。
恍惚间才察觉到，自己原来是已经成为了旧时代的人。
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前人”。
“唉，算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你问吧。”
尽管她的语气难掩失望，但还是继续让对方问下去。
温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他只能先去问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虫王...是不是也会死？”
“当然，虫王也有生命，虫人只是拥有较强的复原能力，但又不是永生。”
“那虫王的生命，有时间限制吗？”
“时间？当然没有。”
苏溪平静道：“你是不是看到外面写的字了，所以认为有限制？实际上并没有...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但当初我们四只虫王，是自愿死的。”
“自愿...？”
“先和我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吧。”
温良将如今南花的情况大致和她说了一下，尤其是涉及到四只虫王的部分，还提到了白袍女人，黑纹石的情况，已经出现在玲珑身上的黑色纹路。
几乎把所有的信息都抛了出去。
苏溪听完之后，眉头皱起来：“你们...比我们那时候要复杂的多。”
“什么意思？”
“现在这个时代流传着虫王必须要厮杀的说法...可在我们那时候并没有这种说法。”
她皱眉道：“我们四个人是自愿被选成虫王的，也不是被迫感染...而且选完之后，我们四个一直结伴而行，简单来说，就是伙伴，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吧？”
这是温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答案。
“你们自愿...成为虫王？为什么？想要这种力量？”
“当然不是。”
她摇摇头，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是为了对付他。”
“他？”
温良听到这话有些茫然，一时间没能理解苏溪口中所说的“他”究竟是何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溪反而也露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我明白了，你们成为虫人都不是自愿...可是，那也不应该啊...”
她又开始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直到温良又问了一遍之后，她才皱眉回神道：“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他，那我们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的这个他，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但在裂变时期，我们称其为‘恶魔’。”
苏溪解释道：“当然，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如同电影上或者圣经里面记载的恶魔，恶魔只是用来指称他的名字而已...”
“如果你不知道恶魔，那你知道四大势力吗？”
她皱眉问了一句，温良点头表示自己有所了解。
随后就听她道：“如果现在还没有变化，那第二势力应该依旧是刺客组织，第三势力是大羽，而第四势力是局面，至于第一势力，是恶魔。”
温良听到这话，脑子里开始有些发懵：“你刚才不是说，恶魔只是一个人的名字吗？难道一个人也能成为一种势力？”
“一个人当然不能，但这个人...有些特殊。”
苏溪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安的过去，平静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你相信...人的心是可以被控制的吗？”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如何像你解释，或者说直白一点，人的灵魂，是可以被操控的。”
她认真道：“那个恶魔，可以操控灵魂。他之所以能成为第一势力，是因为只要他还活着，出现在有人存在的地方，那有的人就会被操控，不可避免。”
”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有一个特殊的人，只要这个人在场，周围的人就像疯了一样，会靠近他，听命于他。他永远都是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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