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人生如棋
冷雨站了出来，他掏出一张封印卷轴，现场开始写写画画。
封印卷轴只能封印特定的物品，而且价格不菲，一般暗部身上也只会带些能封印人头的卷轴。
但由于冷雨擅长封印术，可以现场改写卷轴，使其能够封印人体。
这次任务冷雨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封印活人的卷轴提供给了各个小队, 而现在写的是封印死人的。
改写完毕，注入了查克拉激活后，冷雨双手结印使出水遁，将二人用水团包裹，淹死之后又用卷轴将尸体封印起来，杀人封尸熟练无比, 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此时斩风也已经用通灵术传回了情报，一行人料理完首尾，毫不停留, 立即开始转移。
随后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码头城镇中，众人找到了第二家暗线。
与之前的不同，这名暗线是个富商，不算特别有钱，但也有几艘货运船可以出海。
用各种手段反复确认这名暗线没有反水之后，九人让其立马派船前往水之国主岛，随后又按照计划分成三组，分别登上了三条不同的货运船只，朝着水之国进发。
阴空银矢所在的船只运送的是美酒，火之国一处边隅小城的特产，在水之国颇受欢迎。
由于假扮船员需要检查身份才能过海关，三人并没有伪装成船员，而是凭借本事隐藏在了货仓之中。
听着叮铃当啷的酒瓶响声，阴空银矢用狂涌电感监视着整条货船。
货仓空气混浊，狭小局促, 加上海浪时起时伏，他们又处于船只最底部, 摇晃严重，第一天的时候，三人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晕船反应。
斩风最为严重，吐的稀里哗啦，她一辈子没出过海，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晕船。
老刀也好不到哪去，面色苍白，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阴空银矢也颇为不适，在重心不断失衡的船只上，人会陷入强烈的恶心和眩晕状态，这是小脑决定的，和是否强大无关，他也是之前耳膜损毁后做了一些强化抗晕眩训练才有了抵抗力。
斩风和老刀二人要是再这么撑下去，恐怕还没到水之国人就不行了，好在他来之前做足了准备，配置了一些抗晕眩药物给二人服下，这才算救了急。
虽然水之国距离火之国的距离不算特别遥远，但这种靠风力的帆船还是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才抵达目的地。
船只还未靠港，三人便暗中跳下了水，靠着水肺和潜水衣在下面泡了半天时间，才绕开港口，从一侧的悬崖峭壁爬上了岸。
上岸后，慢慢踩着坚硬的岩石地面，但斩风却感觉大地都在微微摇晃，她明白自己刚刚晕完船，现在又开始晕陆。
“我...呕，我再也..再也不坐船了...”
“想的挺好，但回来时该坐还得坐。”
阴空银矢打开防水忍具包，拿出一枚卷轴解封，取出了自己的衣物和装备换上，老刀也是强撑着换上了装备，只有斩风还在干呕。
“呕...我是不是...很没用。”
见她吐得站都站不起来，阴空银矢叹了口气。
“先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吧，就不急着赶路了。”
吐成这样哪还有战斗力可言，三人一行找了个山洞开始修整。
一天过后，斩风好了许多，老刀也恢复状态。
此时三人已经落后其它小队一天，事不宜迟，三人马上动身。
........
正式踏入水之国境内后，三人发现此地十分压抑。
阴空银矢带着斩风和老刀刚到一处关卡小镇，就发现到处都是佩戴刀兵，面色不善的流浪武士。
他们往往三五成群，一手按着刀柄，用阴鹭贪婪的眼光审视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一般看到有生面孔，或是良善软弱之辈，他们便会主动上前，靠着人数与刀兵敲诈勒索一番。
三人披着斗篷，行走在大街上，阴空银矢低声用暗语和他们说着情报。
“因为水之国长年内乱，忍者们忙着内斗，官僚们忙着捞钱，许多城镇都缺乏安保和治安力量，由此衍生了许多平民武力。”
“像是这种会几手刀术，但是没掌握查克拉运用的流浪武士，是水之国本地的‘特色’。”
“他们或是拉帮结派组成黑帮势力，欺压平民百姓榨取油水，或是拦路打劫，杀人越货，又或者效忠某个财阀势力，基本上这群杂碎什么坏事都干。”
“不过他们虽然坏，但还是有眼力见的，一般像是不太确定的目标他们都不敢惹，而我们身上的斗篷在这里算是高级货，一般只有流浪忍者这么穿，所以除非碰上蠢货，不然不会有什么麻烦。”
“但都给我记住了，任务要紧，你们接下来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手，我们穿过这个镇子就加快速度，明白了吗？”
二人微微点头应下，三人便加快脚步，继续赶路。
途中，斩风扫视周围，泥泞的道路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纠纷，一名穿着粗麻布衣，脚上穿着草鞋的渔民被一群流浪武士用刀鞘打翻在地。
他身上的财物也被这些流浪武士洗劫一空，一张缝缝补补的破旧渔网，还有一小桶准备拿到小镇上贩卖的海鱼，全都被抢走。
这名中年渔民肤色黝黑，脸上麻木中带着疾苦，他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方言，抱住一个独眼的流浪武士大腿求情。
由于俚语太多，斩风只听出了大概意思。
鱼可以给他们，渔网要是给了，他就会饿死，乞求这些人给他一条生路。
“你想要，给你好了。”
独眼武士笑呵呵丢出渔网，半空中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不停闪过，将网斩了个粉碎。
周围的流浪武士见状，纷纷称赞其刀法如神，连坚韧不受力的渔网都能切成碎片。
独眼武士哈哈大笑，一脚踹开面如死灰的中年渔民，和同伴们耀武扬威的离去。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小幕而已。
一名扒手正在偷窃着行人的财物，那是一个带着孩子上街买菜的女人，身上的穿着简朴，是个普通平民。
被偷走了钱袋时，女人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抬腿去追小偷，可刚刚跑了没几步，却发现自己的女儿被人抱走了。
恍然回过神来的她愣在原地，人来人往中，她表情空白，仿佛连自己的魂也丢了。
赌场内传来筛盅的响声，人声鼎沸，吆五喝六，但大门口却时不时丢出几个被打的遍体鳞伤，衣不遮体的赌客。
风俗店外，浓妆艳抹的女子热情的揽客，虚假的媚笑背后，是身上的一道道淤青和累累伤痕。
商业街上，摆摊的商贩们挂着讨好的微笑，忍痛向着前来收取保护费的黑帮上交他们所剩无几的营业额，默默忍受着这些蛀虫的盘剥。
一路走下来，斩风看遍了人间百态，这小小的一个城镇，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即便是暗部，首先也是人，见了这么多丑恶景象，她的心一开始是愤怒的，可是越到后面越无力。
她确实有帮助某个人的力量，也可以去改变一些事情，但是这又有何意义？
水之国如今的景象，木叶不说全部责任，起码一半责任是跑不了的。
她清楚明白，火之国的繁荣，就是建立在他国的混乱凄惨之上，可看到这些事情，心中隐隐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似乎是看出了斩风的心思，阴空银矢开口道。
“人生如棋，各为棋子，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不同，都是在扮演好各自的角色罢了。”
老刀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们是火之国的人，自然应该考虑火之国的利益，其它人的死活，不归我们操心。”
见到神色有些落寞的斩风，还有虽是初见，但漠不关己的老刀，阴空银矢心中有了判断。
那就是老刀这种人，始终是把村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了，被洗脑的非常成功。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因为某些事和木叶爆发冲突，那么老刀绝对会站在木叶那边，而且绝对不会去思考什么对错，因为他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
而斩风还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思考，当然，她会不会帮助自己，依旧是个未知数，毕竟人心是复杂的。
阴空银矢不是那种洞悉人心，料事如神的人，他所能做的也就是恩仇有报，挡我者死而已。
而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思考自己和木叶会有冲突的问题，那当然是因为如他所说的一样，人生如棋，各为棋子。
只不过他还少说了一句。
那就是他这一世绝不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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