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卢营长的媳妇甄大仙和杨大嫂是老乡, 她刚到莱州岛的时候,就和杨大嫂走得近。甄大仙生了闺女卢月以后,杨大嫂还做了一双鞋子送过去, 所以两家关系一直都还不错。
甄大仙以前读过点书, 来岛上后就被安排进医院办公室做文员。
干得久了,就负责管理护士和其他员工入职这块。
如果新员工不符合要求,她这儿就能直接刷掉了。
所以叶士兰要进军医院当护士的话, 必定要先去甄大仙那里办理手续。
杨大嫂眼睛一转,当即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晌午过后,她拿着双纳了一半的鞋底, 和半小袋青口贝去了卢家。
周日医院办公室不上班, 卢营长家卢月捧着一个小簸箕喂鸡,看到她来, 忙不迭把手里东西放下,凑上来甜甜地喊了声:“杨姨。”
杨大嫂摸了颗糖给她,笑着问:“小月,你妈呢?”
“我妈在家,姨你快进来。”
卢月把院子的门拉开, 牵着杨大嫂进屋。她今年和叶书韫同龄, 个头比叶书韫要高些,脸有些黑, 虽然不像叶书韫那样白生生的看着漂亮, 但是杨大嫂就觉得这丫头比沈家那个要讨喜许多。
她今天是过来另有目的,打的却是向甄大仙求教怎么把鞋底纳牢一点。
整个军属区都知道甄大仙衣服和鞋都做得好,来向她请教的人也多。她这个人有些看碟下菜, 基层军官和高级军官的家属, 来了以后完全是不同待遇。
不过杨大嫂和她关系好, 她倒是很乐意教。
给杨大嫂说明了一遍,两个人就坐在客厅里纳鞋底。她看着杨大嫂的手法,顺口就聊起来,“我记得沈团长家就在你家隔壁吧,听人说他媳妇儿带着孩子来岛上了,这人咋样呢?”
这事早在莱州岛传了个遍,只是甄大仙自己没有碰见过人。
她偶尔听到其他军属说,叶士兰长得俊,刚来没多久就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就连沈团长中午都要跑回家来吃午饭。
这好的说多了,自然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有关叶士兰的事,听到别人说,她都会多问两嘴。
事情完全像杨大嫂想的那样发展,她心里暗暗一笑,面上却做出苦恼的样子,叹气道:“也没什么,就那样吧。”
甄大仙更好奇了,“哟,这是怎么了?”
“哎……说出来不怕你笑,你别看叶同志年轻,我在她面前都要甘拜下风。这才搬来半个多月点,就和我对上两次。她那闺女和你家卢月一样大,就会欺负我家吕华了。”
甄大仙觉得奇怪。
周围人说道叶士兰都是夸的多,怎么在杨大嫂嘴里说起不像是个省油的灯呢?
杨大嫂这人的脾气她也算了解,对俩孩子有点溺爱,典型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是他家吕兴吕华的错。
不过没等甄大仙深入去想,杨大嫂又继续说:“不过这都是孩子们的事,其他的话,叶同志这人倒还是不错,你看沈团长那条件,他怎么找也不会找个太差的。”
“说得也是……”甄大仙点头,“我还听他们说,这位叶同志长得可俊了。”
“那肯定的,我看我们军属区应该找不出比叶同志长得还好看的了。你看我们天天在岛上风吹日晒,都快成老树皮了,叶同志那脸,白得跟二十岁的大姑娘似的。有人路过门口的时候,都要特意多看她两眼。”
杨大嫂说到这里,越发滔滔不绝,变着戏法“夸”叶士兰,“要我说,这沈团长也舍得让他媳妇这么久才跟过来,要是我,都怕人给拐跑了。”
甄大仙往四周看看,凑上前小声问:“这怎么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杨大嫂沉默了一下,对甄大仙勾了勾手,凑到她耳边悄声嘀咕。
甄大仙登时睁大了眼,张口就道:“她都到岛上了,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杨大嫂故作正经地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两声,“这也是我怀疑,但你可不能给别人说啊!”
“我这人嘴巴最紧了,你放心。”
点到为止,杨大嫂便不好再继续和对方说道叶士兰。
又零零碎碎说了一些岛上的八卦,杨大嫂才从卢家离开。
冬至这天。
叶士兰早上起来,带着叶书韫就去供销社买了条鲅鱼回家。
天气冷了,以前沈耀武还在北海舰队的时候,冬季基本买不到新鲜鲅鱼,所幸莱州岛这边要比北方暖和许多,叶士兰才挑了条好的鱼回家。
这个月还有几天,肉票只剩最后一斤,叶士兰便不打算包猪肉馅的饺子,准备做一锅鲅鱼饺子吃。
把鱼洗净后,叶士兰把鱼切开,切掉鱼皮以及鱼骨中间的红肌,把鱼肉剁碎。这头鱼肉准备好,叶士兰和叶书韫一起剥了点葱姜蒜。
接下来就是给鱼肉去腥,拌馅料。
用不上叶书韫在旁边帮忙,她就把叶书韫赶出了厨房。
今天学校里要上课,隔壁的张丽却没有去。
叶书韫一出来就看见张丽在院子里晾衣服。
她喊了一声“张丽姐姐”,瞪着小腿就跑上去,帮张丽抱着湿衣服等她晾,叶书韫问:“你几年怎么不去上课呀?我哥哥他们都去了。”
张丽从她手上接了一件衣服,说:“家里衣服多,我妈洗不完,我帮她洗了下午就去上。”
“那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就不能学习了?”
“我妈说我是丫头,和哥哥弟弟不一样,可以不用学习的。”
叶书韫皱了皱眉,“为什么呀?不应该是好好学习才行的吗?”
张丽迟疑了一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她是个女娃子,长大以后会嫁人,嫁了人生孩子带孩子就可以了,所以现在不去上学也没关系。
她妈说,只要略微认得几个字就好。
她还有哥哥和弟弟,他们读书出息了,她的日子才会跟着好过,所以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不过书韫还小,给她说了她也不懂,张丽只拍了拍她的脑袋说:“等你长大以后就懂了。”
小书韫懵懂地点了一下头,可她总觉得张丽姐姐这样说是不对的。爸爸妈妈说过要把她送去上幼儿园,还说她也要好好读书。
而且,她还在梦里看到,以后好多女孩子都读书考大学了。
叶书韫不知道怎么给张丽说,就在旁边等着她把衣服挂好,又问一句:“张丽姐姐,你喜欢吃丝糕吗?”
张丽摇摇头,叶书韫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就听到:“我没吃过。”
“咦?那天我妈妈做了丝糕,分了些给张婶婶,你没有吃到吗?”
张丽“哦”了一声,很平静地说:“我妈说那是叶婶做的好东西,所以留给我大哥和我小弟了。”
叶书韫很能理解她这种心情,毕竟以前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她觉得丝糕那么好吃,张丽姐姐没有吃到也太可惜了,便让她在外头等一等,一趟跑回厨房里,趁叶士兰不注意,把剩下的那小块丝糕拿了出来。
这是叶士兰后面做的,没做太多,一人分了一些后就剩这么一小块。
叶书韫掰了一大半分给张丽,剩下那一小块全部塞进嘴里,把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两瓣脸颊又圆又鼓,嚼起来时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还不忘说:“这个是凉的,也好好吃,张丽姐姐你快吃。”
张丽看着手里的丝糕,犹豫片刻,才掐了小块放进嘴里。
尝到味道,张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几下头,“好吃!”
叶书韫也笑了起来,两个人躲在院子里,把剩下那点丝糕吃得一干二净。
晌午,沈耀武和沈锦朝回来后,叶士兰把早上包好的饺子下水煮。
她包的饺子个头不大,叶书韫只吃得了五个。
剁碎的鱼肉被饺子皮包裹得很紧,去了腥味,只剩下鲜香,和着有韧劲的皮咬下去,细腻的鱼肉在舌尖散开,香味立即从味蕾上蔓延开来。
刚尝到鲅鱼的鲜美,叶书韫就被烫了一下,边呼呼边用手扇着嘴。
沈锦朝看妹妹吃饺子的滑稽样子,指着她,笑骂道:“韫韫好笨!”
叶书韫好不容易把那小口饺子咽下去,一脸怨念地瞪着沈锦朝,“是因为饺子太烫了!”
“那你学我这样,吹冷了吃!”
说完,沈锦朝就给叶书韫示范,吸了一大口气,就冲饺子吹。
等一家人吃完这顿饺子,沈耀武给叶士兰说他已经询问了军医院招护士的事,让叶士兰直接去医院登记。
第二天一早,把一家大大小小喂饱,叶士兰就带着叶书韫去了医院。
医院办公室在三楼,她和叶书韫上了楼,找到办公室,就让书韫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她,去敲了办公室的门。
听见里头说“请进”,叶士兰推开门,朝里头温声问:“请问甄大仙甄同志在吗?”
甄大仙正坐在位置上和同事嗑瓜子聊天,扭头过来一看,微微怔了下,把门前的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叶士兰穿了一套军绿色的衣服,腰间系着一根磨损过度的腰带,就算身着冬衣,也丝毫不显臃肿。
忡怔过后,疑惑涌上头,甄大仙歪着头问:“同志,我就是甄大仙,你找我有事吗?”
叶士兰笑着走来,冲甄大仙伸出手,“甄同志你好,我姓叶,叫叶士兰,是过来登记招护士信息的。”
听到她自我介绍,甄大仙猛地眨了两下眼睛,又从头到尾把叶士兰端详一通,心说杨大嫂还真是没有骗她,怕是连文工团都难找出比她还要好看的女人。
越这样想,心头的鄙夷与偏见也越发深了。
长得好怎么了?不还是用着这张脸招蜂引蝶的吗?
甄大仙敛下眼中的情绪,从抽屉里拿了纸笔,往桌上一搁,“你先把这个填了吧。”
“好,谢谢同志。”
叶士兰拿到一边去填信息,甄大仙就坐在位置上偷偷瞅她。
儿科增加护士名额是医院刚做决定的,甄大仙还准备让自己娘家亲戚过来登记,她好把人塞进来,谁知道这个叶士兰消息这么快,居然就想捷足先登了?
她要真进了医院,不知道会把什么不好的作风带进来呢。
甄大仙胡乱地想着,叶士兰已经填好了信息交给她。
她把登记表简单浏览了一遍,忽然眉头紧皱起来,十分苦恼的样子。
叶士兰疑惑道:“同志,我登记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甄大仙把登记表放在桌上,拉了拉凳子,装腔作势地说:“问题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叶同志你是怎么突然想到来我们医院上班的啊?”
“我结婚前是在卫生院上班,以前我男人在北海舰队的时候,我也是在当地的军医院当护士。这两天听我男人说医院扩了护士名额,这才过来登记的。”
甄大仙点点头,“可是我看,你是普通中专毕业,还不是军医相关的学校啊。”
这话一出来,别说叶士兰,旁边的同事都跟着震惊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居然有人挑剔中专生。叶士兰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经历过扫盲运动,但是能考到中专大专的终究是少数人。读完高中来医院里做护士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中专生。
惊讶过后,叶士兰听出甄大仙话里的意思,“甄同志,你的意思是,要是军医相关的学校毕业,才能进医院里吗?”
甄大仙对她笑笑,“对,你刚来这边可能不太清楚莱州岛的情况,我们这里军属多,医院不好进,所以这次上头给的要求比较严格,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军医学校里面锻炼过的。”
“我以前在军医院也不行吗?”
“不好意思啊同志,这是上面的要求,”甄大仙刚说完,话锋又迅速一转,“不过叶同志你学历高,还有相关履历,照理来说是可以的,这样吧,你稍微等一下,我帮你问问,然后一会再带你去科室看看,了解一下我们的情况。”
眼见事情还有转机,叶士兰松了口气,点头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叶士兰想着叶书韫还在外面等她,便打算出去等甄大仙的通知。
三楼要么是办公室,要么是换衣间,外头走廊上根本没什么人走过。
叶书韫就坐在那张孤零零的长椅上,看见叶士兰出来,一下就跳到地上,跑过去说:“妈妈,事情办好了吗?”
“还没有,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下。”
“那好,韫韫陪你一起等。”
叶士兰牵着叶书韫,走到椅子前坐好。小丫头没怎么来过医院,找着空了,就一直对叶士兰问东问西。在外头坐了半个多小时,甄大仙那里还没有动静。
叶士兰去问了一下,甄大仙说主任他们在开会,又让叶士兰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带她去儿科看情况。
整个莱州岛上只有这么一所医院,就连附近几个岛上,看病要么到莱州岛,要么去城里。刚到科室,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孩子的哭声。
甄大仙带叶士兰去找护士长,双方介绍了一番,她悄悄叮嘱了护士长两句,就走了。
护士长刚闲下来,倒了杯水给叶士兰,询问叶士兰以前做护士的情况。问了以后,又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护士的上班时间和科室的一些基本信息。
说到一半,有个小护士急匆匆过来叫护士长,护士长让她先坐一会儿,就跟着人走了。
儿科这边都是小孩子生病,他们打针输液不比大人轻松,四周哭声不断,护士们都在忙着工作。
叶士兰带叶书韫坐在护士站,怕自己耽误护士们工作,就坐到走廊的椅子空位上。
一整条走廊,要么是大人陪着孩子坐着输液,要么是穿着病服的孩子在病床上玩。叶书韫看得好奇极了,拉着叶士兰的手问他们都在干什么。
叶士兰给她解释:“大家生病了,所以要在医院里打针输液。”
“打针很痛痛吗?好多小朋友都在哭。”说着,叶书韫瞥了一眼身旁窝在她妈妈怀里哭的小男孩。
正好一位护士姐姐端着装有碘伏和酒精的铁盒过来,蹲在那个小男孩面前,从铁盒里取了一根针头安在针管上。
那小男孩哭得更伤心了。
叶士兰怕给孩子说实话会吓着那个孩子,小声对叶书韫道:“就扎一下,不会痛的,打了针病就好了哦。”
这边在解释,旁边的护士姐姐把小孩的袖子挽起来,在他腕间扎了根皮筋。看见皮筋,小男孩知道要打针,哭得更加伤心,身体还不安分地挣扎着,抬脚一踹,正好把放在椅子上的铁盒给踹翻在地。
大家伙都被他给吓了一跳,他妈妈紧紧扣住孩子的身体,又要给护士道歉。
护士赶紧把酒精和碘伏的瓶子捡起来,里头只洒了大半。
即便这样,男孩还是一个劲的哭,她妈妈没办法,只好求助叶士兰,“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摁一下。”
叶士兰站起身,问那护士:“这孩子是要抽血吗?”
“嗯。”
“你把针管给我,我想办法。”
“这、这……”
叶士兰安慰她,“孩子这样也抽不了,你先交给我,我不会乱来的。”
“好吧……”
拿到针管,叶士兰蹲下身,冲那男孩道:“宝贝,不哭了,你看,阿姨帮你把针管都抢过来了,他们没办法给你打针了,”说着,叶士兰把针头拔下来,往铁盒子里一扔,那小孩见了,果然没有刚才闹腾得厉害。
不过,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你……你骗人。”
“阿姨从不骗人,你看这个姐姐手上,是不是没有针了。”叶士兰指着刚才打针的护士,小男孩望过去,依旧倔强地反驳:“她一会就有针了。”
“她的针都在我这儿,没人可以给你打针啦。你看那几个小哥哥,打针一点也不怕,你还没有打,男子汉是不会这么容易哭的。”
小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叶士兰趁机把针头安上,继续给小孩子洗脑:“你看吧,真正的男子汉是不怕打针的,让阿姨看看,他们给你打的是哪。”
叶士兰趁机拉着小孩的手臂,那小孩没反应过来,嘴上依旧和叶士兰对着干:“呜呜……没、没有人说当男子汉要打针。”
男孩:“如、如果要打针,我就不当男子汉了……”
叶士兰又继续耐心地和他掰扯,两人一言一句,男孩根本没意识到手上被涂了酒精和碘伏。
他这边忙着斗嘴,叶士兰已经拿好针,精准又快速地戳进了他的血管,抽了点出来。
旁边的叶书韫被吓得蒙住眼睛,然后小手变成剪刀状,露出两只眼睛,就见叶士兰已经把枕头拔了出来。
小男孩还沉浸在不打针就不是男子汉的气愤中,气呼呼地对叶士兰说:“我不相信你了,你就是为了骗我打针!”
他母亲“噗嗤”一声笑出来,帮忙摁住针口,冲小家伙道:“小笨蛋,已经打好了。”
男孩明显还处在状况外,然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针管,登时呆住了。
忽然,旁边跑来一个人,重重喘了两口气,说:“妈,糖买来了,弟弟打好针没?”
叶书韫闻声望去,眼睛忽然一亮,指着来人就喊:“啊!汝成哥哥!”
江汝成一愣,看见前方的小姑娘,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韫韫?你怎么在这?”
“我陪妈妈来上班,妈妈刚才在给小弟弟打针。”叶书韫说完,又扯了一下叶士兰的衣角,指着江汝成道,“妈妈,上次就是汝成哥哥给我戴围巾。”
提及围巾,叶士兰想了起来,是她带孩子去学校报名时发生的事。
江母抱着孩子,看大儿子和那白生生的小姑娘认识,开口说:“同志你原来是医院的护士啊,多亏了你,不然我家这臭小子又得闹腾一会儿了。”
“没有的事,孩子不闹就好。”
但小男孩很不开心,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扎了针,看哥哥一来,连忙就给哥哥告状,“哥哥,这个阿姨是坏蛋,她会骗人,偷偷给我打针了。”
叶士兰却说:“好,阿姨是坏蛋,你是打针不会哭的小男子汉。”
男孩看着叶士兰愣了几秒,然后扭过头哼了一声。
抽了血,江母还要带孩子继续去看病。他们走后,那个护士一脸艳羡地看着叶士兰,语气夸张地说:“姐,你好厉害啊,抽血小孩子都不喊疼。你是不知道,每次那孩子来医院我们都头疼死了,偏偏又不敢动粗的。”
叶士兰疑惑地“嗯”了声,“那孩子怎么了吗?”“刚才那位女同志是江副司令的儿媳妇,小孩是副司令的小孙子,身体不大好,经常来医院看病,次次都要折腾。要是我们能像你这样,就不担心给他打针了。”
叶士兰恍然。
怪不得第一次听书韫说汝成哥哥的时候,觉得这名字耳熟呢。
和小护士随口聊了两句,护士长就回来了。
护士长拿下口罩,把她叫到一旁,满怀歉意地笑了笑,“叶同志,不好意思啊,刚才他们才说我们科室调了一个护士过来,暂时不缺人了。或者你去问一下甄同志,看看还有哪个科室可以进去?”“刚才那位女同志是江副司令的儿媳妇,小孩是副司令的小孙子,身体不大好,经常来医院看病,次次都要折腾。要是我们能像你这样,就不担心给他打针了。”
叶士兰恍然。
怪不得第一次听书韫说汝成哥哥的时候,觉得这名字耳熟呢。
和小护士随口聊了两句,护士长就回来了。
护士长拿下口罩,把她叫到一旁,满怀歉意地笑了笑,“叶同志,不好意思啊,刚才他们才说我们科室调了一个护士过来,暂时不缺人了。或者你去问一下甄同志,看看还有哪个科室可以进去?”“刚才那位女同志是江副司令的儿媳妇,小孩是副司令的小孙子,身体不大好,经常来医院看病,次次都要折腾。要是我们能像你这样,就不担心给他打针了。”
叶士兰恍然。
怪不得第一次听书韫说汝成哥哥的时候,觉得这名字耳熟呢。
和小护士随口聊了两句,护士长就回来了。
护士长拿下口罩,把她叫到一旁,满怀歉意地笑了笑,“叶同志,不好意思啊,刚才他们才说我们科室调了一个护士过来,暂时不缺人了。或者你去问一下甄同志,看看还有哪个科室可以进去?”“刚才那位女同志是江副司令的儿媳妇,小孩是副司令的小孙子,身体不大好,经常来医院看病,次次都要折腾。要是我们能像你这样,就不担心给他打针了。”
叶士兰恍然。
怪不得第一次听书韫说汝成哥哥的时候,觉得这名字耳熟呢。
和小护士随口聊了两句,护士长就回来了。
护士长拿下口罩,把她叫到一旁,满怀歉意地笑了笑,“叶同志,不好意思啊,刚才他们才说我们科室调了一个护士过来,暂时不缺人了。或者你去问一下甄同志,看看还有哪个科室可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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