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英雄？
大坝上下骂声不绝，人们将水怪潮袭击之后的惨痛压抑完全都爆发了出来，而听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怒骂，张墨起初也不由一怔。
片刻间他的眼睛眯起，透出森然的杀意冷冷扫过大坝上无数怒目而视的人们，森然可怕!
在感受到他的可怕目光后无数人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止息下来，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原本山呼海啸的骂声竟然戛然而止，除了奔腾泄流的江水外别无任何声音，静的出奇！
而在短暂的寂静后不少人又反应了过来，骂声再起。
“怪物！不要以为我们怕你！”
“没错，现在神气了？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在哪！？”
“怪物，我们不需要你！”
张墨脸色阴沉的可怕，半响，他才冷笑一声，笑中透出几分嘲讽，不是嘲讽这些人，而是嘲讽他自己，“人类”这个词汇终于完全从他脑海中抹去了，从此之后他只是张墨！
但他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是怪物，也或许是个恶魔，但张墨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能否好好活下去，能否保护心中仅有的那些人，而这就足够了。
张墨就在这一片纷杂的骂声中朝着下方落去，而他这一动无数人都不由退开，更有无数枪口炮管无声的对准了他，若是他稍有变化便会开火一般。
啪！
张墨落身在一片狼藉的大坝防御线上，背后双翼收回，他漠然迎着无数枪口向前走去，周围的人们虽然满脸怒容却没有一人敢阻拦他，呼啦一下让开大片的空地。
没有一人再敢议论！
一己之威震慑了这上万人。
“混蛋！谁让他们这么干的，让他们放下枪！”作战指挥室里汪正东望着下方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不由咆哮道，“水怪还没处理好，再惹怒了一个实力不次于水怪的家伙！？”
一旁周德也是满脸冷汗，他和汪正东都是精明之人，在鲟鱼莫名退却以及下游无数水怪的突然爆发的大战中他们敏锐的察觉出绝对是张墨在其中做了一些事情影响的，否则水怪早不自相残杀晚不自相残杀，偏偏张墨来了再杀？
这其中的联系两人思索一番便明白了，心知肚明。但更多的人却联想不到这一点，两人满脸冷汗，若是再让下面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如此相逼说不定真的会将张墨逼走，甚至导致更为严峻的问题！
“立即下令下去，让他们放下枪！”汪正东连忙道，随即他扭头看向周德：“老周，你亲自下去一趟...算了，我自己去吧！”
说着话汪正东便大步离开作战指挥室，带着一队警卫匆忙离开。
“所有人，放下武器！”命令不断传下，不少操控着炮管的炮兵才愤愤不甘的停手。
张墨也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前方千米外汪正东正大步走来。
“大家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汪正东大力解释。
在无数人疑惑、怀疑、吃惊、愤怒的神情中汪正东走到张墨身前数十米外，周围士兵死死盯着张墨，唯恐他突然对汪正东下手。
汪正东则深深看了张墨一眼，他环顾周围，望着周围无数盯着他的目光解释道：“大家，我们付出的惨重代价很大，但这的确是个误会！而且我也要告诉大家一个重大的好消息！水怪！下游的感染水怪和进化水怪它们打起来了，暂时无法顾及到咱们大坝！”
“什么！？”
“两拨水怪打起来了？”
“太好了，它们要是两败俱伤就对咱们大坝造不成威胁啦！”
“操！这帮畜生最好全死光！”
无数人闻言都不由议论起来，在眨眼间就将张墨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毕竟生存才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水怪自相残杀，这是人们兴奋无比的事情，至于张墨是不是怪物才不干他们什么事。
汪正东就这样解释了几句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见状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未将下游感染水怪与进化水怪的杀戮原因说出，更未将这一切可能是张墨做的提出来，这点上他其实他很明白，他虽然不知晓张墨是如何做的，但他明白水怪自相残杀绝对是张墨干的。
但...他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
因为张墨是个怪物！
这点虽然汪正东从未说出来过，也不曾提起，但他心中一直是这么认为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点他很明白，他知道绝不可以将一个怪物推到英雄、救世主的位置上！人类需要自己的英雄，需要人类自己做心灵的支撑，而最好的人选就是郭凌云，他就是最好的英雄人物！
汪正东心中很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类真正凝聚起来，一个异类即便再强大也是靠不住的。所以他宁愿张墨心中不满，也不对人们说出他做出的任何贡献，这点上他是自私的，也是公正的，他为的是人类。
在无数人议论纷纷中汪正东叹了口气，挥手制止了身旁的士兵独自一人走向张墨。
而张墨就这么独自站着，周围无数人，他却格格不入。
终于，汪正东走到了张墨身前，张墨只是静静看着他，一语不发。
半响汪正东才叹声道：“其实下游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做的。”
张墨神色没有任何波动，虽然他并不知道汪正东已经知晓了答案，但他明白，即便汪正东知晓也没有任何用处，汪正东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以人类为大局。
“抱歉，我无法对他们说出真相。”汪正东低声道，他目光扫过无数人，饱含歉意：“人类是个很坚强但也很脆弱的种族，希望你能够明白！”
“杀了水怪之后我就会离开。”半响，张墨只说了这句话，随后他转身离开。
*****
夜晚，黯淡的月色西升，微风习习，远处天际不时传来怪鸟的啼叫。
易昌基地市内不时传来兴奋的欢呼声，大坝得保，水怪自相残杀，是前所未有的幸事，无数人为此庆祝欢呼着。
在一座大厦的顶部，一个人影坐在楼角上，双腿悬空那么坐着。
张墨默默坐着，基地市内人声喧哗，他却无动于衷。
在导弹轰击中重伤的郭凌云被人们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但他活下来了，无数人喜极而泣，将他赞誉为民族英雄、人类英雄、守护神等等称号，有意推动下郭凌云的号召力和威望一下子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但关于张墨的话题只有一片骂声以及私底下的淡淡不屑。
而对于这些张墨都清楚，但心中没有半分波动，来大坝他也不是为了这百万人的性命和一个虚名，而是为了对一个淳朴汉子的亏欠。
骂名他背得还少吗？他早已习惯了。
他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事情而已，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而改变。
张墨就这样在大厦顶端坐了不知多久，在斜月东垂时他打了一个哈欠，他有些疲倦了。他就这样倚靠着凸起的石柱睡着了......
******
易昌基地市军区总医院的一个病房内，一个满身裹满绷带的病人躺在床上，活像一个木乃伊，他只有小半个脸颊露出来。
夜已深了，这个病人的眼睛中却毫无倦意，依然清亮，在他的病床前趴着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趴在病床前沉沉的睡去了，只是小巧的眉宇间却一直紧皱着，化不去的忧伤，她发出低低的梦呓：“哥...哥...”
这个病人正是郭凌云。
啪~！
一声轻响，郭凌云勉强扭过头，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满脸和蔼的中年军人悄悄走了进来。
郭凌云一惊，不由要动弹，但中年军人连忙制止：“别动，好好养伤！”
郭凌云艰难的点点头：“是，老大。”他的面前这个中年军人就是易昌基地市周德。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的，这么晚怎么还没休息？”周德和蔼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谢谢首长关心。”
“好好养病，组织上需要你这样的人杰！”周德道。
“是老大。”
“郭凌云同志，这次战役中你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周德神色一凝，很认真的道。
郭凌云先是面色一热，继而冷静下来，激动的神情退去，他沉默着却没有说话。
周德低声询问道：“凌云，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郭凌云迟疑了片刻，他虚弱的道：“老大，我听人说，那头鲟鱼水怪是因为感染水怪和进化水怪爆发的大战才退走的？”
周德目光一闪，点头承认。
“那老大，您觉得...”郭凌云低声道：“您觉得这跟张墨是否有关系？”
“嗯？”
郭凌云话已出口，也就没有了顾虑，他开口道：“病床上很多人都来看我，也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他们都说我是人类英雄，不过对于张墨却...，可我一直在想，我并不相信张墨真的置身事外，就什么都未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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